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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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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评估公司郑丹的时候,已是十一长假之后了。当然,这时间是在九月底我电话联系她时她定的,理由是十一前公司事多活忙,恐怕没有时间接见我。

    金安房地产评估咨询有限公司在城市西南角的四季乡,虽叫“乡”,但城市化发展已经让这里成为了写字楼林立的商务区。金秋十月,走出暑热酷夏,天气凉爽宜人,走在去评估公司的路上,自己的心情也和这天气一样清凉舒坦,自然是源于我家的案件、这场官司、这场“债战”终于要拨云见日——至少要拨开云雾了。

    郑丹是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士,很热情地接待了我。这是我第一次走进“房屋评估公司”,单从企业的内部格局设置来说与一般的企业没区别:前台、沙发、办公室、业务室、会议室、员工格子间……让我觉得自己孤陋寡闻的还是“房产评估”四个字,若不是“亲临”官司,我这个自诩“大明白、大学问”的人竟不知道除了房屋买卖有房产公司、中介公司,这评估也需要公司。

    郑丹收取了北昌区法院的委托司法鉴定函,问我:“您就是金仑先生?”我笑答:“抱歉,我不是金仑,我姓刘。”于是我把金仑拒绝支付评估费用,而我们作为依然可承担此款项的财产保全方来支付。郑丹点点头表示理解,做她们这行的,恐怕多一半的业务也是跟法院、官司、原被告打交道,想必也不会觉得这样的安排有什么奇怪。

    郑丹让我在大堂稍等,她去问财会室提前已经计算出的评估费用。很快,坐在沙发上等待了不到十分钟,郑丹回来了,告诉我,评估费用是一万三千五百元。

    这虽然是我第一次接触这个行业,但提听到这个数字也吃惊不小,评估费用真的不算便宜。无怪金仑死活不再支付评估费了——就算最后是可以从卖房款里报销的。但我们比他着急,他不出,再贵我们也出。

    我数出评估需要的钱,交给了郑丹,郑丹用前台的一个微型点款机点了一遍,表示数字无误,随后让我再次稍等,她去给我开具。

    当拿到手中后,我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和郑丹探讨了一下评估的细节问题。我问,一来,评估的日期定没定?郑丹回答:这得评估组按顺序排定日期,但至少半个月之后。我点点头。二来——这是谢同假设后并让我问询的:假设评估公司定好日子并去了,那么如果被执行人不在家(法院自然要提前通知商军家中留人的)或故意出门躲藏起来不配合或在家也不开门怎么办?郑丹笑了,说这正是他们在这些年的工作中经常遇到的,所以也是他们担心的,并请我再见到谢同时问问,到时可不可以谢同法官一起前往并携带法警(当然他们也会联系谢同商议此事)。我表示一定转达。三来,我问郑丹:如果不进屋可不可以?比如外围看看,测算一下,然后用咱们现在手头掌握的那些二手房中介公司曾拍摄过的室内照片做参考可以不可以?郑丹大笑道:当然不行,评估一套房子是需要至少一到两个小时的,是以各种国家规定的评估标准估算,也就是将室内外面积、房屋构造、建筑材料构成、装修情况等等等因素用一整套最精密的测算方法来评估,最后的评估报告都会是很厚的一“本”材料。我这才恍然大悟,心想看来评估日真得搬动谢同了。四来,我问郑丹:评估日我们原告、申请执行人用不用前往?郑丹说以前倒有先例一同前往,但原告在不在意义不大,更何况原被告之间大多是“敌对”关系,弄不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其实不去为妙,但这看你们法官需要不需要你们跟着去了。

    我感谢了郑丹,并表示希望作为评估组负责人的她能尽快安排评估时间并及时与谢法官及我取得联系,郑丹说这是必须的程序,他们与法院是长期合作单位,联系沟通上不成问题,让我放心。

    回去的路上,我还真比较“心情不错”的——就跟当年孙悦那首歌唱得差不多。那是2017年10月9日周一,我想,等明天,去北昌区见到谢同,我将这一切汇报给他,就坐等评估了,评估出来拍卖,拍卖后拿款结案,我和家人的平静日子就快回来了。

    然而人生没有戏剧化就不叫人生如戏了。此时,离我期待的我和家人的平静日子的回归,尚早。

    待转过天来到北昌区法院执行局,才得知——谢同出差了,至少三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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