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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风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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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力举蛮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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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份的郸城,天气还算温暖,人们的身上,穿着短裤长衫,起梁一行人等,在李信的帮助下,也算站住了脚跟。虽说起梁他们现在是落魄时,但当年的贵族习惯、气质等,是更改不了的。

    不像李信,落魄之时,就开客栈,经行商,起梁却死活不干,一群人在家里什么都不干,等坐来食,街坊邻居皆是看不起他们。起步受不了他们的闲言碎语,刚开始,经过起梁的劝导,倒还沉得住气,渐渐地,发觉薛玉儿都对自己颇为不满,她本身是以前的薛家千金,现在却落得如此地步,还被一群如下人般的农妇谩骂,当真受不了气,便统统撒向了起步。

    起步渐渐地也沉不住气了,趁着某天起梁不在,便叫上离哥几人,去堵在人家的家门口,叫喊道“你们骂我是废物,今天,你们有谁能打赢我,我服,我承认你们所说的一切,如果没有人能打赢我,你们就紧闭嘴巴”。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喊道 “哎,你们这些人,来到这个地方,从未见过你们当中之人是否耕地农作过,你说打赢你就能让你服,你这不是欺负人吗。”一个大脑小眼之人鄙夷地说道。

    此人乃是当地人,三十好几却未有女子看上他,只因他长相丑陋,脑袋大,眼睛小,因此有所绰号,疙瘩。有相面师跟他说“脑大极聪,眼小极窄,富贵人,死于饥”,疙瘩听闻,先眉开眼笑,后却疑神皱眉,刚开始觉得自己的命是个有钱人,但怎么又会饿死呐?疙瘩不信饿死,从此勤劳种田,填饱肚子,不过既然不信饿死,干嘛会信富贵呐?呵呵,相比前两句而言,鬼知道什么意思。

    起步听后不解地怒道“你是何人?”这位名叫疙瘩的老小子说道“本姓田,但是长相奇特,大家都叫我疙瘩”

    起步对于名字倒没什么新奇,而旁边的离哥却问道“你姓田?我记得梁国的丞相也是姓田,而姓田的人,恐怕不多吧,敢问您和那位是什么关系”

    疙瘩一脑袋圈圈,急忙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哎,那小子,你打赢别人,不算什么本事,大家都知道你能打,我们全上也不是你对手啊,是不是啊,乡亲们”

    周围一阵起哄声响起,看来起步在这里没少打架喽,起步一步走向前淡淡道“那怎么样,才能让你们信服”

    疙瘩看起步上前一步,惊吓地后退几步,神情慌张道“你你站住,如果要让我们信服,除非你能把上河的那颗滚石搬走”,

    众人一听,一阵骚动,上河原本是郸城的生命之河,全城全靠那条河生活,有次地震,居然把山上的一颗大巨石震动下来,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上河的流水口处,使得流下来的河水,变的熙熙攘攘,根本不够全城百姓用水,时常发生为了争水,两、三拨的人,打的头破血流。

    离哥听后急忙拉住起步说道“步兄,万万不可啊,这可不是靠人力就能搬得动的,那上河的河水都没冲走,你以为你能搬得动吗?”

    起步皱着眉头,他自己也不敢确定能不能做到,只是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闹到这个份上,要知道,老子可是很要脸面的人物,再加上,看着那疙瘩嚣张跋扈的样,气不打一处来,愤愤道“好,一言为定,我如果做到,你们再说我们闲话,别怪我不仁了”

    疙瘩大笑道“哈哈哈,二傻子,你以为你是谁啊,还真是天神下凡呐,哈哈哈”

    对此,起步只有两个字,带路。当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上河的时候,起梁见到自己的侄子在人群的前面,急忙追问道怎么回事,当听完离哥的叙述后,大为恼怒,连连骂道竖子,竖子。见起步决心已定,此刻也阻止不了什么。只能跟着自己的侄子,希望不要有什么意外吧。

    来到上河岸边时,看着河中那颗滚石,直径足有五米多,分量很难估计,估计入水有四米多深,不仅挡住河水,还卡在两岸间,有的人还可以从滚石上翻过去,成了一个独特的石桥。

    起步看着这滚石,正要起身,自己的梁叔拉住自己道“步儿,现在也阻挡不了什么,不过,你要记住,你是魏国未来的希望,将来要当王的人物”

    看着自己梁叔那血红的腥眼,起步目光锐利如刀,重重地点点头,便向河中走去,疙瘩看着起步居然有胆量下去,心中默默地竖起大拇指,此时围观的群众们见状,纷纷交头侧耳。

    岸边一位身穿华丽衣裳的男子看着起步的身影,嘴角不屑地一笑。而更远处,一位老者,像是对自己,也像是对别人说道“我老头子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了”也有一些王侯将相的后代,或者逃脱血洗的人物,也在岸边观看,想看看这小子如何收局。

    而此时河中的起步对此一概不知,他关心脚下的河水,以及面前的滚石。河水还算缓和,这是积攒的淤泥颇深,起步一脚下去,直接到了胸膛之上,只漏出头部加一点肩膀。起步摸索着滚石,在河里渡来渡去,十一月份的天气,虽说还算温暖,但也是有所冷意的,再加上被河水浸湿了衣裳,更加寒冷刺骨了。

    起步入水后,阵阵凉意,却影响也不大,此时正关注于滚石上。岸上的人群看着河中的起步走来走去,就是不动手,慢慢地大家嘲笑起来,岸边的疙瘩对着起梁几人道“哈,你们家的人,就是这等的废物,本事不大,倒会装逼啊,哈哈哈”

    身穿华丽衣裳的男子眼中透漏着失望的神情,年迈的老者顺了顺自己的胡须,一些落魄贵族们淡淡地笑着。

    起步并没有注意到岸上人的情况,他现在正想怎么下手,渐渐地,起步摸到一个凹坑,微微一笑,一声大喝,滚石纹丝不动,岸上的人群吓一跳,而后起步用右手勾起凹坑,左手撑着侧面,深吸一口气,遁入水中,猛地右手一用力,右脚深深陷入河泥之中。

    离哥看到起步没人了,不知道什么情况,而一旁的疙瘩哂笑道“呵呵,你家的兄弟不会是怕丢人,潜入水中游走了吧”话音刚落,离哥大叫一声,快看。众人只见,河中那颗多年未动的滚石,居然晃荡了一下,莫不是看错了眼,下一秒,滚石升出水平面一寸多。离哥大叫道“石头动了,动了”,起梁惊讶而又担心地看着水面之上,身旁的疙瘩睁大了眼睛,一大一小的眼睛,颇有喜感,那名男子停止摆弄身上的衣物,仔细地看着河中滚石。

    突然,那颗滚石飞天而起,飞出水平面足有几十厘米,岸上的人群皆是睁大了眼睛,嘴巴不自禁地张开,倒茶水的下人,把茶水溢出而不自知。人群中的小孩子们一声声崇拜的尖叫之声,不绝于耳,老者不禁向前走了几步,仔细看看。

    而此刻的起步想到了自己母亲,在水中时,感到很绝望,很困惑,不知道如何做,虽说还有梁叔在,还有依靠,但是我想要的是能再次吃到母亲做的饭菜,。想起父亲平时的教导,对自己的严厉,很是不忿。现在父亲也不知所踪,母亲又被敌兵杀死,自己的国家被灭,家破人亡只剩恨,现在只想到了复仇,要杀,要杀光所有的晋国士兵,屠城,灭地,亡种。呀~

    真的举起来了,起步血红的重瞳双眼,狰狞恐怖,此时岸边已经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那些眼神好的,或离的近的,看到起步的双眼时,皆是一震,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真乃是天神下凡,神力举蛮石啊。不禁大家对起步崇拜万分,都认为这也许是天神转世。

    起步一步一步地举着滚石走上岸边,人群赶忙让出一片区域,起步慢慢地把滚石放到地上,一气呵成,不带丝毫的拖泥带水。而后深吸一口气,憋紫的脸色稍微恢复了些。

    人群沸腾了,皆上前好奇地看着起步,起梁和离哥都插不进去,此时的疙瘩已经溜之大吉,跑到远处大喊道“我们把天神转世的英雄,抬回家好不好”哇,疙瘩为了避免尴尬,转移注意力,从而满足起步的虚荣心。大家当然乐意,乘机摸一把,沾沾气息,说不定能斩妖除魔呐。

    远处的李信看着这一切,对身后人说道“高兄,觉得如何”“对得起天生神力四个字,最好能争取过来,不能成为盟友,也要成为一把剑,把摧枯拉朽的剑,直刺晋国的心脏”李信转过头看着这位高兄道“这么说,高兄你是预见到了未来吗?”

    “呵呵,岂敢,只是在师傅那里学了点,和他老人家比,我还算不得什么”

    “不知司马先生最近可好?”

    “我上一次见到师傅的时候,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就此两人都默默不语了。现在恐怕天神之名,会传播整个郸城了吧。

    此时的泰山之上,晋国的文武百官,都站立在平顶上,泰山雄伟壮丽,五岳独尊。筑起的高台上,石正焚香,左右侍从,用木盒端着玉石,每人端一个木盒,每个木盒上有一石一玉。

    长公子石苏站在左方,侍卫送来三碗酒,而后端起一碗酒,看了一眼后方,奉常卫方对着侍卫摆手,侍卫们把提前准备好的酒送到文武百官面前。

    石正看着天空,而后一把把一石一玉一起扔了出去,说道“苍天在上”,石苏对着文武百官道“饮”,石正又拿起一石一玉扔出道“厚土为证”,石苏接着道“饮”刚说出口,突然觉得腹部一凉,身后一名身穿黑衣,头戴铁甲的士兵用匕首偷袭了一番,石苏忍痛一把抓住刺客的手腕,一脚踹飞几米远,匕首留在身上。

    太尉徐右大惊失色,急忙号召士兵 前去阻拦,张丞相急忙拿起手中的碗,一把扔向刺客,虽说没什么卵用,万一砸中了呐。奉常卫方慌忙向后躲去。文武百官皆乱作一团。

    而此时站在最上方的石正接着拿起一石一玉,而后扔向高空,大叫道“佑我大晋”,言罢,身后的快刀快要逼近石正后背,长公子石苏大叫父王,张丞相心头一紧,噗~,一支箭,贯穿刺客的胸膛,众人方才发觉,太尉徐右,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弓箭,一箭射死刺客,解救了危机,众人舒了一口气,也不慌乱了,赶忙上前问候君上如何。

    石正淡淡地说道“饮”文武百官从新倒酒而饮,长公子石苏,被御史大夫常公叫人抬走治疗,石正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摆手示意,张丞相走上台宣读拟好的旨意等。

    傍晚时分,灯熄火灭的时候,一人偷摸到张丞相府外,翻身进入府内,见四下无人看守,便快步跑到张丞相的书房前,推门而入,借着月光看到桌前的信封,上面写着《悼魏君起河》,笑着带走,书房外的密林中,有一蒙面之人看到这些,退出了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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