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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风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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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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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郢城除了有国君的势力外,还有大名鼎鼎的四大贵族,分别为贾、史、王、薛,魏国大部分的朝臣皆是依附在这四大贵族的树枝上。当今城破家亡,晋国的铁骑在随意践踏魏国人民的精神与肉体。

    薛家府内,几名晋国士兵手拿长矛,站在院子高台之上,俯视下面的男女老幼。片刻后,门外来了一队人,为首者身穿黑甲,左胳膊夹着头盔,右手提着青铜剑,来到院内,看着下面的人群便道“女的站在右边,男的站在左边”

    人群一阵骚动,他们不知这群人是要做什么,但却清楚,不这么做,恐怕只有死路一条。而后在几名士兵的强制下,人群分开,薛俯里的女子年龄各不相同,但服装却可以分辨其地位,一名青衫女子,头梳两辫,脚穿灰色麻布鞋,可见是一名侍女的身份。不过这对于为首者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从现在开始,她们的地位都一样了。为首者看罢后,便对下属低声几句,再看了一眼人群后,踏步而去。

    此时薛俯的田园地中,满是青菜绿叶,足有一米高。在一片泥泞区,有一支菜叶急促的抖动,猛地一个满脸污泥,身上全是泥泞的人坐了起来,蒙楞片刻后,一声尖叫,愤怒不已,起身向中堂跑去。

    这人原是学府的千金,不同于其他女子的待遇,其他府上的千金,她们从小就定义为政治上的利用品,而她从小被自己父母宠爱。

    之前她被管家打晕,而后抬到这里,将其身上铺上淤泥,露出鼻子,再用叶子轻轻挡住。

    她一路走走跑跑,也顾不得身上的淤泥,此时此刻,她的脑子实在想不通,管家为什么这样对自己,而后也不去想了,气愤地只想把管家好好地打一顿,出出气。这事一定要告诉父亲,好好惩治管家一番。想着便跑到了庭院栈道边。

    忽的看到自己那些熟悉的人,急促地奔跑,只见有一人猛地倒地,他的后面出现了一名黑衣黑甲的士兵,那人临死前,眼神中带着绝望,愤怒,以及哀求。

    薛府千金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对她的冲击即为震撼,多年后,她依旧忘不了那种眼神中的内容。

    此时逃命的薛府中人,有人看到千金居然在这里,便快步上前,一把把她推到外门“薛玉儿快跑,快跑啊”,薛玉儿拼命地喊“管家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到底怎么回事?我父母现在在哪里?”

    对面一把带着血的刀尖刺穿过来,薛玉儿心头一紧,赶忙逃跑,晋国士兵看到一个泥人跑来跑去地,觉得是个傻子,也并不在意。

    薛玉儿找到一个小黑屋,躲在里面,低声地哭泣,从而也躲过了灭人的惨剧,其他三大家族的命运也皆遭血的洗礼。

    当郢城被洗城之时,郢城郊外的起梁、起步几人坐在小舟上,起步忽的对离哥道“小子,你这么放心你母亲交给那个算命的?”起梁闻道,急忙道“放肆,那是司马先生”,起步嘿嘿一笑便不再说,驾舟的姜叔看了起步一眼。这时离哥便讲道“从小司马先生就在我家旁边,有时会来我家吃饭,我母亲让我跟司马先生好好学东西,而我却不喜读书,还不如舞枪弄棒来的快活”

    起梁听罢,略有所思,一抹弧笑转瞬即逝。起步听到舞枪弄棒,颇为来劲,还想再和离哥切磋一顿,起梁看到自己侄子这模样,严肃道“步儿”起步看了起梁一眼,便不再说话。

    此时小舟已到岸边,送别姜叔后,他们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向郢城方向赶去,一路上,看到不少的尸体,比如魏兵的尸体,老人护着小孩的尸体,而老人的背部露出了一双深深的马蹄印,而小孩被窒息而死。一位年轻姑娘的尸体,横在路边,艳红色的衣裳,披在身上,露出的一小节手臂,洁嫩,而几只乌鸦在她的身上,向下啄着什么东西吃,离哥见到这一幕,忍不住一声干呕,起梁看到后道“我们快走吧,进城看看情况”

    当他们进城之后,郢城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偶尔会看到一些荒民出没于此,也看到一群马匪带着很多物品,夺城而去。起步恨自己有心无力,之后便想起什么,快步向郢城宫中跑去,他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怎么样,自己的父亲又去了哪里,起步很想知道答案,也很期盼自己的母亲无事,显然几率很渺茫。

    起步来到自己母亲居住的宫中,此时宫中已有杂草生出,恶臭味考验着起步的神经,离哥跟在起步的身边,而起梁带着士兵寻找有没有幸存者。起步看着宫中的尸血,跪在地上,痛不欲生,这时门外有士兵进来,告诉起梁,找到了起步的母亲,听闻此处,起步急忙抓住士兵的衣领喊道“快带我去,带我去”士兵一愣,急忙带着起步向大殿跑去。

    当起步来到大殿时,起梁在一名妇人的尸体上,蒙上一层白布,起步奔跑中,失足摔倒在尸体前,当他掀起白布,看到的是自己母亲那血淋淋的一抹朱红,起步忍不住了,痛哭流涕,右手捶地,左手抱头,起梁在旁边任凭起步痛苦,许久后,起梁扶起起步,深深地说“晋国人对我们的蹂躏,将来要血债血偿”起步抬头看着起梁那充血的双眼,坚定地点点头,握紧拳头,之后起步把自己的母亲抬去埋葬。起梁没有告诉他,其实他母亲是被而死的。发现时,尸体已经腐臭,但衣服也撕碎凌乱,只是怕起步受不了刺激,进而没有告诉他。

    起步安葬母亲后,问自己的梁叔道“梁叔,你知道我父亲干什么去了吗?”起梁身体微微一颤,苦笑道“你这父亲,谁都猜不到他的想法,我们出征之时,你父亲就已经不在宫中,当时是由丞相主政,只是可惜你啊,还未结婚,却上战场”起步惊讶道“那我父亲那里去了”说完猛地想起了什么,又急急忙忙地向薛府中跑去。

    薛玉儿此时已经饿的快要晕倒,在薛府深宅里,游走于找食物,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却看不清,想着,可能是临死前的虚幻吧。之后倒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里。

    薛玉儿再醒来的时候,眼前是起步和起梁交谈的身影。起步发现薛玉儿醒来后,急忙问候身体如何,而起梁淡淡道“你们小两口满满聊,我出去看看”

    薛玉儿看着自己的未婚夫魁梧雄壮,在灭家的阴影中,有了一丝丝的笑容,起步道“玉儿,没想到我们大婚还没开始,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我对不起你”薛玉儿深情地道“我们薛家上上下下的人全没了,全没了,我很害怕,我一个人在那里,全都是死人,夜深的时候,我躲在一个小黑屋里,卷缩在一旁,哭着哭着睡着,每天都这么过来,我真的好害怕,好孤独,我好想有熟悉的人来看我”说着说着,薛玉儿忍不住痛哭起来,起步急忙温柔地抱着薛玉儿,不禁心生怜爱之心,看着薛玉儿的娇柔,心中升起一股股要保护好她的欲望。一夜无眠。

    第二天,起梁找到起步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要赶快离开这里,找个地方隐藏起来,现在全天下都在通缉我们”起步闻言道“全听梁叔,只是我想带上薛玉儿”起梁听罢,看了一眼薛玉儿,沉吟片刻后,答应带着她。

    陲城宫中,石正听着下面张丞相讲的改革后的种种措施,张丞相接着讲道“君上,我国结束了数百年的争端,国土面积不可谓不大,有朝以来的领土面积最大化,所以治理天下时,绝不可再按照以前的方法,现在各国各自使用自己的语言,我们要先统一文字,废除其他各国文字,从而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减轻各国赋税,以修身养民为本,循环渐进,如此,晋国方可延续万年”

    石正还未开口,御史大夫常公反驳道“荒唐,启禀君上,自我晋国平扫天下时,靠的是君上的英明和数万的士兵,抛头颅,洒热血,士兵出生入死,为的只是能取得一些功名,而现在要改革换新,那些老将士兵,恐怕会引起轰动,君上,不得不思啊”

    石正闭眼深思,下面一片沉静,他们在等君上的决定,这个决定,也影响着晋国常公为首的贵族阶级,和张丞相为首的外来士族阶级的利益与前途。

    石正突然说道“如果改制度之后,怎么称呼寡人,寡人的成就前无古人,总不能还叫君上吧”张丞相听后,微微一愣,而后淡淡一笑道“君上意下如何?”

    常公听后,知道自己失败了,君上已经有了选择,只希望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来。

    石正站起身来,从上面走下来,边走边说“寡人承接祖业,开千古之先河,拥万里之江山,寡人的功,大过以前的三皇,那是不是应该叫皇上”张丞相听过后,恭敬道“启禀君上,臣认为,君上你功过三皇,德过五帝,皇上和帝上,可以选其一”

    石正听罢,深深地看了一眼张丞相,问道御史大夫常公道“爱卿以为如何?”常公突然被君上问话,脑子还在想着之前的事情,根本没转过来,只听到什么皇,什么帝什么的,在结合刚才君上在想名字的事情,便答道“启禀君上,臣以为,皇帝之名,实乃名至实归,君上担当得了此称号”

    懵逼一秒,懵逼两秒。“好”石正大笑道“爱卿啊,好主意,这个称号好,功过三皇,德过五帝,从今起,寡人的称呼为皇帝,而我乃是始皇帝”

    张丞相奇怪地看了一眼常公,常公也感到莫名其妙,而后又感受到奉常卫方那火辣辣的眼神,要是能喷火了,常公恐怕已经熟了,从现在起,也同样标志着两大利益集团的兴起与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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