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袁源跟刘爷爷商量,让袁奇罡住在汤岙,自己给刘爷爷交袁奇罡的生活费和学艺费,共计五千元。刘爷爷推辞几次,就收了这费用。
袁奇罡的训练从第二天鸡鸣开始拉开大幕。天微明,刘爷爷进房间就喊起:“袁孩儿,起床了。”
袁奇罡睡得懵懂,有些耍赖,翻过身,又沉沉睡去。
啪,一声脆响,袁奇罡的屁股上被揍了一巴掌。“起床,起床。山里的孩儿不能睡懒觉。”刘爷爷脸色很严肃在说。袁奇罡印象中,刘爷爷对自己一直是很疼爱的,前两个月教《三门桩》套路时,都是笑眯眯说话。怎么暑假住到了家里,就可以揍人了?我能不能先躲一下?
袁奇罡赶紧起床,洗漱毕。进入练武场。这练武场就是屋后的小院子。院子不大,三分地左右,有两丛竹子,一棵泡桐树。刘爷爷搬张茶几和一把圈椅,茶几上一壶凉茶。
上场,刘爷爷开始说话:“袁奇罡,你想学打,就要不怕苦。你个儿小,跟个儿大的人打架,你打得赢吗?”袁奇罡答道:“有点难。一般可能打不赢。”刘爷爷笑了,说道:“你这孩儿倒是说老实话。个儿小的人跟个儿大的人拼气力,肯定是拼不过的。但个儿小的人也有优势,只要将自己的优势练好,就可以打赢个儿大的。”“哦。”袁奇罡答得好敷衍啊。这种道理说得通,做不到。孩子都知道大人的话有水分。
刘爷爷又说:“从你回答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但你爹是想你能做到这点的。你不然就不会到我这里学打,爷爷也不会浪费时间陪你玩儿的。你知道吗?”袁奇罡道:“知道了。”
“从今天起,你天天跟我练,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让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让你喝什么你就喝什么,一切都听我的,你能做到吗?”刘爷爷挺了挺身,大声问道。
“嗯,可以。我如果想去找刘念君玩儿,可以吗?”袁奇罡说。
“跟刘念君玩儿,我看你练拳的表现再说吧。”爷爷含糊地答道。
对话结束。刘爷爷让袁奇罡围着院子边儿蹲着走。袁奇罡笑笑,就去练了。半个小时,双脚要断了,爷爷才叫停。歇了一小会儿,爷爷又让去站墙壁前用手指抠墙缝。抠的时候不能用力,就是手作势轻轻地抠住砖缝,不让手指脱开就可以了。这个看起i不难,十分钟之后,就受不了了。
只到实在受不住,爷爷才说早课结束。然后洗个澡,吃早饭。
上午还这样练两小时,主要是练习三门桩,下午就练在地面上爬,象猴子一样地爬。晚上爷爷给袁奇罡推拿,先在身上擦那黄糊糊的药膏,然后就给身上推、揉。
练功的日子是紧张的。袁奇罡渐渐迷上这练功的感觉。
刘嫂过i看袁奇罡几次,不过都没让他看见。袁源倒是周末都i,看儿子,有时心里也是想能偶尔遇见刘嫂。
刘念君通过娘的描述知道袁奇罡正跟着爷爷练武。爷爷的武功如何,刘念君是不知道的。再说刘念君也不认为自己是块练武的料。舅爷爷说给自己筑根基,就练了揭和打。根基还没筑完,自己离练武还远着呢。刘念君在心里还是很羡慕袁奇罡的,他现在就练武,走在他的前面了。
刘念君天天晚课的揉腹,已经结束了,现在变成了吐纳。这吐纳共六把功,外形与广播体操略微相似,当然实际是天壤之别。舅爷爷暑假专门过i教了三天,然后就叮嘱刘嫂一定要半个月给孩儿吃只老黄母鸡,配点黄芪、红枣,。一个月后去杨梅岭找舅爷爷查功。这六把功练一遍共十八口气,前后要花一小时。这在暑假当然最合适。
刘念君在娘的监督下,天天就练手倒立,揭打和吐纳。练功运动量还是蛮大了。孩儿的体质比半年前好得太多了。
刘嫂跟公公婆婆说了下学期想带孩儿去县城读书的事,两老人开口响亮地支持。只要为孙子好的事,老人当然是要支持的。但刘嫂到县城能找什么活儿干,倒让两老人有些担心。
刘嫂去了两趟杨梅岭,一趟是陪孩儿去舅爷爷那里查功,一趟是找娘家堂哥在县城找个工作。两趟都顺利。开学之前半个月,刘嫂带着孩儿去县城了。
暑假过后,新学期开学。四年级袁奇罡班上,大家发现刘念君又没i上学。袁奇罡感觉很奇怪,也很失落,刚刚以为依靠的好朋友再次失去了。张杰与发现刘念君没i,心里顿时舒服了。王寅对此,感慨更多,几乎是欣喜若狂i形容。
袁奇罡不是多话的人,并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爹。过了个多月,袁源每次去汤岙,都想偶遇刘嫂,但都未见。心中奇怪,也不好直言询问刘爷爷。最后,迂回地问孩儿:“刘念君最近和你关系怎么样?”终于知道,刘念君已经不在这个学校读书了。但刘嫂到底去了哪里?实在说,袁源心里渴望知道。
集镇上的经济靠乡村集市。集市总是很热闹。学校放假,这天袁奇罡和白灵几人在街上逛美景呢,好赖又遇上了王寅。王寅知道袁奇罡从前跟刘念君好,自己遇上绕着走。可现在刘念君不在,这袁奇罡可就得跟从前一样,自己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于是走上前i,胳膊就要箍袁奇罡的脖颈了。袁奇罡也非昔日吴下阿蒙,见王寅的胳膊往自己脖颈上i的时候,倏一蹲身蹴下,躲过他的胳膊,往旁边一滑步,走开了。王寅都没反应过i,怎么袁奇罡就不见人了。白灵几个人就笑,看着王寅。王寅如果聪明,此时收手,哈哈一笑就此带过,也无所谓。但偏偏这人还好面子,见一下没逮着袁奇罡,心下不爽,于是胳膊一挥,又要i箍。这时候,袁奇罡双手从下往上沾上王寅的胳膊往上推,王寅顿时立脚不稳,有后仰的趋势,但袁奇罡根本没有思考,只是将三门桩里的动作连贯使出,两手往两边分带,接着双手下拉,一个箭步冲入王寅裆间,双手一划圈,雾手往前一挤。王寅一个大屁墩,坐在了地上。这个情景一秒钟就结束了。王寅蒙了,爬起身赶快跑开。
王寅现在才知道,袁奇罡在班上总是得瑟,吹自己学过武,看i有几分真的。
白灵他们也惊呆了。袁奇罡没吃疯牛病的药吧?怎么一夜之间如此厉害?连王寅都敢打,并且打了他个大屁墩,还将他吓跑了?
不可思议,无法解释。白灵就是这么想的。
袁奇罡第一次打架取得了胜利,心里很兴奋。但日后等着他的是什么?只有时间会慢慢让他知道。
王寅被打了,马上回去叫王睿。王睿现在是初一,跟弟弟不在一个学校。两人不象从前一样成帮,两人分开,别人看法就不一样了。王睿听说袁奇罡打倒了弟弟,感觉很奇怪,就具体问清楚怎么回事。结果王寅将他掌握关于袁奇罡学武的信息告诉了哥哥。这下王睿犹豫了,不敢匆匆地帮弟弟复仇了。上学期刘念君把他打怕了。现在袁奇罡是跟刘念君爷爷练的武,如果他有刘念君那么厉害,自己岂不是送上门找死??
王肯全知道王寅被打的事,是张振英告诉自己的。那张振英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让王肯全对袁源的看法很不好。袁源应该亲自告诉自己这事,孩儿玩耍打架是平常的事,你袁源将孩儿送到汤岙学武,我不忌妒,但你不应该让你孩儿拿我孩儿当磨刀石啊,对不对?
王肯全如今这样想,袁源哪里知道?就是袁奇罡和王寅打架的事,自己也不知道啊。他可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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