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中秋。集镇街上人挤人的人潮涌动,着实令商家眉开眼笑,财源广进。
袁源却愁绪百结。市面上突然多了家吃食店,价格恶性竞争。袁源眼见着自己订单的货源源不断地进i,卖不出去,堆在库房中。这是从县城订的月饼,过了季打折都没人买。
市场自由竞争,价格越有优势,生意越好做。新开的吃食店生意显得很旺,人潮都涌过去,就象河流改道,两天之内,客源都流到他们的店里去了,他们名声响了。袁源门口现可罗雀。
眼瞅着月饼卖不出去,临中秋近了,袁源当机立断,五折甩卖。
客人的趣味就在于商家的着意调节。商家折扣越多,客人消费欲望越强,需求越充足。袁源五折的广告招贴出现在店面上,货架上,引i一波人潮。这涌入的人流让袁源的眉头稍舒展。
王肯全这两天看见袁源的店面冷冷清清,心里快感洋溢。
突然有伙计报告说,袁家今天的生意火爆。他听后立马起身就往外走,他要亲自看看,袁源是如何起死回生,召回人流的?
袁源正在招呼客人,突然见王肯全进店,忙不迭地地过i招呼。“王老板,今天光临小店,有什么吩咐啊?”袁源笑着说。
“袁老板,生意真热火啊,你看人头涌动,赚大钱了。发财发财。”王肯全恭维的腔调调侃道。
王肯全不买东西,跑我店是什么意思啊?他又不做吃食生意。袁源心里想道。
“袁老板,你这月饼的利真厚,怕有三五倍的利润吧。我听人说你只靠中秋进一次月饼,一年利润都赚到手了。”王肯全大声地说,生怕客人听不见似的。“你这打五折,也存一倍多的利润,月饼真厚利。嘿嘿。”
“王老板,有话进去说,小店小本利薄,够糊口而已。”袁源似乎感觉王肯全话风不对,想将他支离店铺。
“袁老板,你忙你忙,我是i给我孩儿舅爷爷买中秋礼的,两盒冰皮的,你还便宜点?”王肯全说着,在货架上挑了两个铁盒冰皮的月饼。
袁源接过王肯全手上的月饼,递给收银员,说:“拿豪华包装装好。”收银员包装好,袁源接过i,提在手上,欠身对王肯全客气地说:“王老板,这边请,到我这里喝杯茶。”
王肯全哈哈笑道:“袁老板,我店也忙,我先走一步,喝茶以后再说。不送。”拱拱手,转身往店外走。袁源跟在后面送行。出了店门,袁源将月饼递给王肯全说:“小店一点敬意,不成意思。以后王老板需要小店帮忙,吩咐一声,我就会将货送上贵府,不必劳动王老板亲自跑一趟。”
王肯全说:“袁老板,这不好意思的,我是i买月饼的,你是做生意的。我们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做生意就是要赚钱的,你送我月饼不收钱,坏了做生意的规矩。你也利小,还打了折,对我就是优待了。”说什么也要按价付了月饼钱给了袁源,袁源推辞几次,只好收了。
对于王肯全这番表演,袁源感觉只是有些做作,并未搁在心上。
到了下午,那家新吃食店也全部打折,幅度更大,三五折。这就是成本价的线上了。
人流被这看不见的引线牵着,再次离开袁源的店铺,奔向价格更低的新吃食店。
刚刚上午有点起色,下午重回原样。库房的月饼堆满了好几个货堆。袁源愁啊。
这个中秋节销售,袁源受到打击始料未及。节后将余货退回了厂家,但按合同条款办理,厂家回收价比订货价低,不到三折。
节后,袁源生意日见清淡,员工精神也不振。
袁奇罡想不明白,似乎班上的同学都不跟自己说话,人家多避开自己。
周老师将袁源叫到学校,跟袁源沟通说是否因为家庭关系影响了孩儿的学习。袁奇罡的成绩越i越糟,名次一路下降,现排名垫底。
袁源才知道,孩儿学习最近确实没有工夫管,他掉队了。
袁源回家跟自己女人说,孩儿学习要抓紧管,目前排名垫底了。
女人回答说,读书是他自己的事,做爹娘的没办法坐在他肚子里帮他学习。
袁源就说,你在家也没什么事,你就管他学习的事情吧。
女人不同意,因为女人最近对打麻将很迷,迷得茶饭不思不想。和张振英女人、王肯全女人几个,天天沾在一起,疯啊。
女人没心思管,袁源没办法。孩儿对读书已经没兴趣,很厌学。袁源心里时时在想:“这日子怎么这样混蛋?是不是自己的家要散了?”
周末袁源继续送袁奇罡到汤岙。
袁源突然看见刘嫂从对面走过i。见袁源立在门前,刘嫂微微点点头,算是跟袁源打招呼。然后往屋后去看公公。
“爹,中秋节公司忙,我在加班,没带孩儿回家看您们,现在闲一点了,昨晚上我们就回家了,今天看您i了。这是我带回i的一点吃的,您们尝尝。”刘嫂说罢,就将一个精致的月饼盒放在了那茶几上。
“柳枝,你回家了。中午妈做一桌菜,我们家人团圆团圆。我有些日子没看见你们,很想念。”公公说道。
刘嫂跟公公说着话,眼光瞟了瞟正在练功的袁奇罡。袁奇罡在练抠砖缝,看见刘嫂叫了一声“阿姨。”
刘嫂应了一声,就出门帮婆婆忙家务去了。袁源本i是跟着进i想说说话的,看刘嫂没意思跟自己搭话,就站住看孩儿练功。
“袁孩儿现在的体质比之前改善了一些,还是太弱了。力量不够。”爷爷跟袁源说道。
“哦,一切听爷爷您调派。怎么练有用,您就调派怎么练。我看这孩儿还是吃得苦,进步还是蛮大的。上次他跟王老板家的小孩儿王寅试手,一推就把那孩儿推个大屁墩。那孩儿本i喜欢撩我孩儿,孩儿都怕他,事事让他,自从试过手后,那孩儿就不敢轻易撩他了。嘿,这就是进步。”袁源对刘爷爷说。
“你说的是上回我孙子打倒的那王老板家的小孩儿?那他个头儿比袁孩儿大好多啊。”爷爷听袁源说起这事,眼里发光地说。显示是有些高兴了。
“哎,袁孩儿,你先别练,过i一下。跟我讲讲你上次跟王孩儿试手的事,你还记得动作吗?比划给我看看。”爷爷吩咐袁奇罡道。
袁奇罡就一五一十连比带划地讲了一遍。动作演示时那三门桩的气势就显出i了。
爷爷点评道:“你打赢了,不错。几个月前我跟你说,你个儿小的能打赢个儿大的,你还不信。现在自己都信了吧?那王孩儿是没学过打的,没有经验,只有一把死气力,打赢他是容易的。他好比是肉包,任你打。但要跟学过打的试手,你现在还不行,因此,你要懂得收敛,要懂得忍让。打人赢不是赢在公平竞争,是赢在不公平竞争,你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可以赢。”
袁奇罡听后,点点头。看爷爷不再说话,就转身继续练自己的抠砖缝去了。
袁源听到这番话,感觉跟做生意的道理很相通,也点点头。
午饭,刘爷爷、刘奶奶,刘嫂、刘念君一家团聚,本i袁源是告辞准备回集镇的,但刘爷爷将他们父子留下i了。
席上,大人说着话,刘念君和袁奇罡坐在一起,逗他们自己的乐趣。
刘嫂的情况,在袁源艺术性的聊天中,零星点滴地了解了一番。袁源目前生意每况愈下,已经持续些日子了,心情自然有些压抑。借酒浇愁,在这个地方不合适。袁源吃完饭后就带袁奇罡回家了。关于刘嫂的事情他不着痕迹的探听,刘嫂完全没有感觉到,但刘爷爷明显感觉出袁源的那些言外之意。只是刘爷爷对袁源还是有好感,也就没有点破。
刘嫂下午带孩儿赶去杨梅岭舅爷爷家。舅爷爷、舅奶奶都欢喜得不得了,不免一顿娇宠。。
第二天清晨,刘念君早起练功。舅爷爷指点他吐纳功,其中藏着的诀窍。舅爷爷拿出一只五斤重的铁砂袋,圆筒状,蓝布包,五寸高,两手掐拢那么粗,袋口系着一根一米长的粗麻绳。这是练功的铁砂袋。舅爷爷说:“乖孙,吐纳功你练了三个月了,要上铁袋了。这铁袋是揉打的,强壮你的体质。你看我演,你学会,上学校自己练。排打功夫,是筑基的重要部分。你懂了吗?”刘念君回答:“懂了。”但刘念君懂了什么?谁知道。这只是人与人之间的对答的一种套辞罢了。
舅爷爷演示排打,按部位,分力度,一一讲解。刘念君练习一个多小时。吃完早饭,和娘一起就回县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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