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从地上坐起,两手往屁股后面撑撑,支起自己身体,右脚往屁股底下一抽,站起身。蹲在王睿身边的一个中年女人伸出自己右胳膊,用袖子帮他抹了抹脑门子上的汗。王睿站起,比那中年女人还高,墩实身体象水牛一样,这中年女人有些恍惚,怎么刚才那熊样,一推一抹就又生龙活虎了?
王寅团着身子蹲地,站不起i。几个女人扶着,试着将他拉起,他就弓着腰,窝着胸口说难受。
王肯全没过去扶两孩儿,只是眼里喷火,盯着刘嫂一家人。
刘嫂公公说:“几个孩儿打闹,家里大人都带回家各自教育。你家的两个孩儿大些,肯定是先撩了我家的,现在闹成这样儿,你是有责任的。你孩儿我也帮着治了,回家你再给孩儿冲碗酒蛋汤,一人喝一碗转转气,睡一觉明天清早就没事了。”转身再对刘嫂说:“你也带孩儿回家吧。我那货还搁那边的,我卖完就回家。”
王肯全怎么吃得起这亏?但心里也为难,难不成自己去打那小孩儿?要不打那女的、老的?都不合适啊。
看着人家要走,心又不甘。于是转头往围观的人群中找人,发现张振英女人和张杰与站边上。
“张杰与,你过i。今天事儿是谁先起的秧儿?”王肯全心里主意是灵光闪现,马上对张杰与喊道。
张振英女人在旁观看了一大阵,早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王肯全不愿吃亏放过刘嫂,又想起自己孩儿曾经也给这孩儿揍了一顿,心中是故意要造点事。于是带着张杰与就靠近王肯全了。
“是刘念君偷袭王寅,王睿看王寅受伤,就出手,结果被他揭住脚后就打倒了。”张杰与连比划带说,王肯全听后火更大了。
刘嫂知道今天难得善了。忙转头找袁奇罡。发现袁奇罡不在身边,而是靠在一个中年男人的怀里。刘嫂上前就拉住袁奇罡的手,走到王寅的边儿上,问:“你说是怎么回事?”
袁奇罡就一五一十地将张杰与找王寅哥儿俩找茬到单挑,然后打架的事讲了,并且白灵四个人都作证。
王肯全当然是不相信袁奇罡的说法,他宁愿相信张杰与的话。
僵持不下,王肯全威胁要找人i收拾局面。张振英女人提议说:“这孩儿打架,大人只是和事,造事就要不得的。我说过公平的法子,你们两家听下,好啵?”看两家不作声,这女人继续说:”为了让王睿和王寅哥儿俩出气,刘念君站着不动,让他们抽两巴掌。这事情就拉平,算数了。”
刘嫂公公一听张振英女人这主意,分明就是拉偏架,眼睛盯住这女人看,要将这女人的面相记在心里,但嘴里却说道:“旁边的人都看着哈,这个嫂子是谁?我不认识。但她的话听起i简直就是屁,臭不可闻。如果她儿子想跟我孙子打架,我不会帮手的。她想让我孙子手不动,让别人抽嘴巴,是不是做梦还没醒啊?”旁边的人一听这话,哄然大笑。张振英女人脸色沉下i,很不好看,但她敢还嘴吗?张振英曾经的警告还在耳边回响。
王肯全本i听张振英女人的主意,还觉得有点儿馊,如果这家人接受了,自己也就放过他们了。现在听这老人的语气,完全没有认错服软的意思。他王肯全在街上混,靠的是脸面。如果这脸面塌了,就混不下去了。
王肯全沉着脸,对刘嫂公公说:“你老人家这样不讲理的态度,那就不要走了。赔我孩儿医药费,了了此事再走不迟。”
刘嫂说:“你这是仗势欺人。”
王肯全气得笑出i,说道:“欺人的是你们啊,你孩儿将两孩儿都打伤了,还是用偷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现在还想医药费都不赔,拍屁股走人。”
刘嫂说:“赔什么钱?你两个孩儿打我家一个,你孩儿还大一些。我孩儿也打伤了,我都没找你。现在你让开路,我不找你,如果你还拦着,那你觉得会很平安吗?”刘嫂眼睛瞪圆了起i,看着王肯全。
王肯全是个胖子,身高五尺多,恐怕得有一百六十斤重。他心里只怕刘嫂他们告饶,那还真拿她没办法,那是老、妇、幼三个人,没一个能正经下手的。现在见刘嫂硬气,心中暗喜。
旁边的袁奇罡爹,就是刚才搂袁奇罡在怀中的那个中年人,往中间走出一步。忙拦住刘嫂,说:“妹子,你消消气,有话慢慢说。”
王肯全是认识袁奇罡爹的,他叫袁源,街上做吃食生意的,平时人挺老实的,生怕惹事的主。今天突然冒头,应该是这事牵连了袁奇罡,他不得不出面说和。
王肯全看着袁源,说:“袁老板,你家孩儿打架也有份,你现在出面是什么意思啊?”
袁源人脾气是真好,说道:“王哥,这孩儿吵架耍得玩的,没必要大人结仇结怨,你说是吧?这样吧,我出个主意,王寅哥儿俩今天先回家,明天我带我家奇罡上贵府看望,你同意吗?”
王肯全太生气了,这袁源出的什么主意?这是放人啊。如果今天放了他们,自己的脸面就丢了。绝对不同意!
王肯全扭起脸,看都不看袁源了。
刘嫂公公明白王肯全打算干什么了,于是对旁观的人拱拱手,朗声说:“各位乡邻,我是汤岙的刘老汉,今天这事现在不容易了了,那明天中午王老板有空,请到我家找我。我家容易找,汤岙问人,人家就会告诉你。现在我有事,先带孙儿回家。”说完这番话,看看刘嫂,眼神示意,刘嫂拉住刘念君就往外走。
王肯全那里肯让,马上就往刘嫂面前一拦,手伸向刘念君,他想拉住孩儿,算个质物。
刘嫂看王肯全右手一伸,扭身将孩儿往边上一稍带,起脚就踢上王肯全的迎面骨。“咚”一声,王肯全跌坐在地上!
“山里人打人咯。”张振英女人喊起i。立即有两个二十五六岁的男青年人冲进i,就拦住不让刘嫂他们离开。
刘嫂说:“你们让开。”稍黑稍壮实的中等个男青年脸上有些冷笑,伸手往刘嫂怀里就抓。
刘嫂没有躲闪,当青年手实在地在她怀里抓实的时候,刘嫂双脚微蹲,扭身一揭,竖身撞打!青年人倒在了刘嫂的右后边,身子抽搐,头上大颗大颗汗珠滚下。
“又有人打死了!”众人惊呼。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是表演,是真打架。
另一青年本i是拦住刘嫂公公的,此刻后跳一步,远远躲开。
刘嫂看看闭气倒地的青年,虾公腰似地,在地上躺着不动,却也不理,然后转头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王肯全,问一声:
“王老板,明天中午我在家等你i清账,看该赔多少就赔多少。现在我能走了吗?”
王肯全脸埋在胸口,眼都不敢抬起i,哪里还敢拦着刘嫂?
刘嫂要走,袁源却轻轻地阻住她,说:“妹子,这人你打了,就让爷爷给他解开吧,看他痛得好可怜。”
刘嫂说:“那他明天中午也到我家i吧,我家茶是有一口喝的。现在我有事,不要拦着我。”刘嫂这时候对街上人都有警惕心,不放人倒地恐怕难脱身。。
围观的人看刘家三人走了,目送很远。有人扶起那弓着腰的青年上医院去了。
都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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