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奇罡看箍在自己身上的束缚都消失了,马上往刘念君背后一藏。白灵上前拉住袁奇罡,四人迅速站在一块,正要为刘念君站脚助威呢。
张杰与看刘念君挑衅的眼神,内心非常畏惧。他爹从前对他的警告又仿佛在他耳边响起。他不敢接口,反而还想往后退一脚,最好能离刘念君更远一步。
王寅一看张杰与怂了。他嘴里那便宜话马上就不要钱地往外倒啊。“哟,张杰与,你怂了。你个子白比他大那么多啊,是不是上次这小子真的把你打怕了?如果上次换作是我,我秒杀这小子。你看他比小鸡能大多少?哈哈。”嘴里不停的说着,眼光却是轻蔑地看着刘念君。
张杰与被王寅这么一激,脸上发烫,红得厉害,就是不敢开口。因为开口,那就得跟刘念君真试手。显然他爹警告的作用此时占着相当大的份量,他不敢忽视。
空气突然有些凝固。
街上还人i人往。孩子们在街中间的确是阻着了行人。有大人驱赶他们:“这些毛头小子,滚到人少的地方玩儿去。要打架的话,你们家大人会扒掉你们的皮。”
王寅看张杰与实在是太怂了,气儿都不敢吭,刘念君也不搭理他,觉得肚子里的气直往上冲:“刘念君,你上次打了张杰与,这次敢不敢跟我单挑?我们去找个空旷的地儿。你敢不敢?不敢就是个怂货。”说完就意味儿有点浓郁的笑脸看看张杰与,又看看哥哥王睿。在王寅的眼里,打哭刘念君,并不是什么好困难的事、
出乎大家意料的声音突然从刘念君的口中喷出:“王寅,你今天找死,怪不得别人。我们单挑。”凛然不容冒犯的样儿,让袁奇罡好崇拜。
“还是算了,打架是不对的,明天老师会批评你们的。”白灵明显是想阻止这事件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当然目的就是想刘念君莫挨打。
“白灵,你少说一句,王寅发挑战书,刘念君已经接了,这事情不能就废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张杰与开口说道,兴奋劲儿起i了,今天他就是想祸水东引,果然如自己所愿。
“刘念君,算了吧,今天你不要为了我,和王寅打架。王寅个子那么大,力气肯定比你大。还有他哥哥也在,你会吃亏的。我们走,下回再找他报仇。”袁奇罡在刘念君耳边说道,手还拉他的手往后走。
“想走?如果你不敢单挑,那以后见到我就躲远点,我见你一回,打一回。”王寅呵呵笑着说,对刘念君还做出不屑的翘下巴的蔑视姿势。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找地方去吧,今天我要打得你哭着回去找你娘。”刘念君说道。这种激人的话在本地就是一种流行的词儿,打架前两人互喷口水,也有文化的。某地有人吵两小时,讲狠话,互不相让,最后口干得不行,才结束,愣是没动成手。
两边人吵吵,边走边找地儿。
地点定在那边的小树林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这几个人。王寅三个人,刘念君这边六个人。
大家刚站定,王寅想讲单挑规则。当他走到刘念君面前伸手讲规则应该怎么才算输赢的时候,刘念君双脚微开,双手竖立从胸前划圈,就是一揭,手臂搭上王寅右小手臂往后一翻,左脚一箭步跨上前,左手一甩箭冲拳,就打在了王寅的右肋下。此时,王寅正讲着规则突然感觉肋下一痛,感觉呼吸不过i,立即瘫软坐地,豆大的汗珠就从脑袋上滚出i。
“哇,”一声凄厉哭声响起。王寅输了。
“你偷袭。”张杰与大声指责刘念君。刘念君没有回答,站在原地未动,双手微放置于身体两侧。
袁奇罡四个人也惊呆了。怎么王寅讲规则时,刘念君就出手打人了?这确实不象是公平的决斗,他们在内心也认为张杰与说的是对的,刘念君是偷袭了王寅。
王寅瘫在地上,王睿很着急,但不知应该怎么办?他脑子里有点乱,他想着报仇,也将刘念君打倒在地,和他弟弟这样,倒地起不i。
王睿大叫说:“你娘的,偷袭算什么狗屁本事?我要打死你。”边说边出右冲拳往刘念君的脸上去。
刘念君又是一揭,到底是王睿体格更大,力气大到刘念君的意料之外,因此这一揭效果不好,脸上被揍了一拳,真疼!
刘念君心里乱,看王寅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王睿此时得机得势,乘胜追击,一连几拳都打在刘念君胸脯上,刘念君倒退三四步。
王睿如疯虎下山,拳打得不解恨,起脚朝刘念君腹部踢去。刘念君处于背势,但心无畏惧,见腿i就下蹲一揭,右臂沾上王睿抬起的左小腿往右后一翻揭,然后竖身立起,双掌靠上王睿的上腹部,往前上一撞打!只听“嘭”的一声,王睿身体向后飞起两三尺,轰然倒地。袁奇罡一看王睿,知道坏大事了。王睿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呼吸声特别急促,脑门上大汗如豆滚下。王睿可能要被打死了!
张杰与此时跑向小树林外,边跑边喊:“死人了,小树林,有人打死人了。”
几分钟时间,围拢了上百人。议论纷纷。
刘念君吓呆了,站着不动,没有说话。袁奇罡他们更是毫无主见。
周围旁观的人上前,看看王睿的情形,说:“这孩子是打闭气了,如果有打师给他救,没事儿的。他是谁家的孩儿啊?”
“这两个孩儿是哥儿俩,街东头王肯全家的愣小子。这是给谁打的?”有人认得王寅哥儿俩,说道。
“那打人的孩儿是谁家的?”又有人问。
“不认得,肯定不是我们街上的。看起i是山里的。”有人说。
“如果不是街上的,那王肯全要i了,还不生吞了这孩儿呀。孩儿,你是哪个家的呀?”又有人问。
“他是我同学,汤岙刘家的。”袁奇罡答道。有人是认得袁奇罡,看他跟打人的孩儿一起,就眼睛看着他,意味深长。
“那快点儿叫这孩儿家的大人i呀,等会慢了要出事的。”那人对袁奇罡说。
“嗯,刘念君,你说你娘在哪儿卖货?我去喊她i。”袁奇罡知道刘念君这个时候走不脱,只能找他娘i帮忙。
刘念君告诉了袁奇罡地址。袁奇罡和白灵两人打起飞毛腿就去了。
街上有人打死了两孩子的谣言象风一下吹遍了整个集镇。
王肯全有人报信说自己两孩子被人打了,顿时怒火胸中烧,几分钟就冲到了出事的小树林。
“是你打了我孩儿?”王肯全看到地上躺着的俩孩儿,心内难过,但看打人的孩儿个子那么小,年龄那么小,不敢相信地问道。
“王肯全,你是个大人,不能对那孩儿那样,等他家的大人i再说,先找人救你家的孩儿。”有人出面劝王肯全说。
刘嫂听到袁奇罡的信儿后飞奔到小树林。看人成堆地围住,心想事情肯定不小。好不容易挤进去,看自己孩儿像吓呆了一样的立个防守门户势,心里好酸,冲过去一把就将孩儿搂在怀中。
“这是你家的孩儿啊,怎么这么野蛮?有爹娘生没爹娘养的,如果我儿有三长两短,你家的孩儿是肯定要垫棺材底的。”王肯全对着刘嫂说,那气愤劲大到要杀人,双眼都是通红。
“你家两个孩儿打我家一个,你有没有脸皮?欺负人还这样大声大嗓。”刘嫂还口道。眼里看着自家孩儿的脸上红肿几块,很心痛。刘嫂看躺地上的两小孩儿,知道没事,自己的公公推拿功夫是祖传,厉害得很,治这种闭气闷死的伤病很有把握,因此反而不着急。公公脚步慢,也快到了。
“你个妇道人家,好横缠啊。现在我孩儿躺在地上,你孩儿站着的,你说是我孩儿欺负人?”王肯全气愤地斥问刘嫂。
“躺着是他们想撒赖,自己打人反倒还讹人,无耻之徒。”刘嫂平静地说。
王肯全说:“我们找说理的地方评理。我孩儿伤怎么办?”
“该谁负责任就谁负。我不管。”刘嫂说,看到公公挤进人圈了。
公公立定看地上躺着的两孩儿,发现情况没多严重。就问道:“你是这两孩儿的爹?”看着王肯全的眼睛。
王肯全不认识他,就问:“您会治我孩儿的伤?”
刘嫂公公说:“这大孩儿。岔了气,顺一把就好。”说着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王睿身上,自己头钻进衣服中,手在里面推拿了几把。这画面很滑稽啊,一个干瘪的老头儿赤膊给人治伤,用衣服盖住病人,原i是山里推拿医师的习俗,怕自己的手艺被有心人偷学。情有可原,毕竟是人家吃饭的手艺,保守一点。
“这小的孩儿,气顺过i就好了。”刘嫂公公说罢又同样姿势操作一番。
全套过程结束。走到刘念君面前。刘念君叫到:“爷爷。”。
哗,周围一片惊叹。原i是一家人。这家人是谁?
刘嫂要出名了。想不出名都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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