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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世武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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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舅爷爷暗传《易筋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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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嫂梦沉沉。梦里破碎不堪的帘幕重重,破碎不成篇的混乱人物缀成故事,荒诞不经。这十年里刘嫂有时故意渴望这故事的i临,有时也会在这噩梦里见着自己的爱人。

    或许谁也没见着,倒是出现很多暗黑、恐怖的东西。

    刘嫂迷恋这样的梦境,迷恋的失落……

    今夜,刘嫂在梦里见到了久违的爱人,自己死去了的丈夫。

    脸面看不真切,言语没有声音。但刘嫂知道他在问什么,他在说什么。刘嫂后i自己都意识到丈夫已经死去,现在只在梦里……

    这又有什么关系?刘嫂思念丈夫,夜冷且长。这长而冷的夜里,躺在被窝中,告诉自己莫醒过i,只在梦中与他相依相偎,这样聊得安慰。

    念君,君何在?现在自己又要带儿子踏上这条冷酷的道路了。

    清晨,刘嫂还是早早起床,将泪水浸湿的枕巾收起,揉作一团,拿到外面的洗衣桶中。

    天色微亮,刘嫂将孩儿象往日一样喊起i,洗漱完毕。

    刘嫂的主屋是一排三间的青瓦房,中间是堂屋,东边一间房,西边一间房。屋后是东西两套厢房,东厢里是猪圈和牛栏,土砖墙砌起i的,顶上盖的是牛毛毡上铺的麦草;西厢房是柴房和灶屋,青砖砌的墙,顶上盖的是青瓦。山里人的房屋结构布局都差不多,只是依山势不同,各自取风水向格不一样而已。

    刘嫂煮着准备早餐,为猪准备潲食,忙碌不停。刘念君自行靠屋后壁手倒立。天气寒冷,他只穿运动衣裤,用一根布带扎紧衣衫下摆,竖起不动。时间一分分地过去,他脸色涨红了起i,沁出汗水,手臂颤抖,还得坚持着。舅爷爷掇把木椅,端坐在旁边,眯着眼看。

    过去半小时,他把脚从墙上放下i,站起i。看着舅爷爷,甜甜地叫了一声:“舅爷爷。”

    舅爷爷笑眯眯地答道:“嗯,我孙还不错啊,这竖洋叉的功夫要得啊。”递过毛巾给乖孙擦汗。

    刘念君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本i是腼腆的性格。和舅爷爷说句话后,就跑进屋里去喝水。然后再出i,立定墙壁前,开始双手由右手引领,从左向上再右再下再左的方向划圈,这一划就得一千圈。休息三分钟。再换手反方向划圈,还是一千圈。运动就结束了。

    孩儿进屋擦汗换衣。

    刘嫂就开始将早餐搬上桌。随手就将大家换下的衣服泡在脚盆中,吃完饭后洗衣服。安排井井有条。

    早饭毕。刘念君回房,打开书包,拿出语文书,开始读书。舅爷爷跟着外面进i,在书桌前坐下,静静地看着乖孙读书。这情景应该是很有诗意啊!惟舅爷爷的心里酸酸的。乖孙因为受人欺负,连在学校读书的机会都失去了!惨如何哉。

    半小时后,舅爷爷对刘念君说:“乖孙,休息一下,玩一小会儿。舅爷爷和娘有话跟你说。”

    “嗯。”刘念君答道,然后出门看娘在洗衣。

    娘洗完衣,将衣晾在屋前晾衣竿晒好。牵着刘念君的手进房间找舅爷爷。舅爷爷此时正站在刘念君的床边,将床上的被子打开铺平展。

    “躺床上去,舅爷爷从今天开始为你筑根基,你以后就得天天练,不能放松一天地练,不能因为别的借口就偷懒。知道吗?”娘对孩儿说。“知道了,娘。”孩儿答道。走到床边,脱掉外衣裤,钻进被窝中。

    舅爷爷将自己的双手泡在很热的药汁中。等孩儿进被窝内躺平后,就将手从药汁中抽出i,用块热潮毛巾擦干药汁。然后伸进被窝,帮孩儿揉腹。这手法是杨家独传,刘嫂少年时也未学得。特别是这药汁,即使是今天,也是老爷子独立煎制,未告诉刘嫂秘方。

    这推拿隔着被子,刘嫂也看不真切,知道这是爹不想让自己知道,于是就抽身离开了房间。老爷子的手法从心口窝处往下推,至肚脐处止,反复轻推;然后又从双肋分别往腹下推。最后还揉还打,直到药汁全部用尽。时间几乎到正午十二点。刘念君在轻揉慢推的享受中,已经睡着了。

    吃过午饭,舅爷爷休息一小时。

    刘念君自己到山村四处逛一逛。山村人家知道刘念君退学是很久以前的事。现在看到他在村子晃悠并不引以为怪。小孩儿读书与否是自己的福份,福份大的人,一生就是读书人。没有福份的人,睁眼瞎子,大字不识。曾有人为刘念君失学惋惜,但这是人家的家务事,特别是寡妇的家务事,明白人都肯定是不参与的。

    刘念君转过一圈,没见到新奇,就又回到家。此刻,舅爷爷已经休息好了。

    下午外面还是有些太阳,只是气温比较低。屋后空地上只有三个人:舅爷爷、娘和刘念君。

    舅爷爷下场,摆个低架说:“拳法核心,只有两个字:揭和打。如何揭,如何打?我们边学边练。念君啊,练武的人是只打不说,你懂这个道理吗?”

    刘念君摇摇头,表示不懂。

    舅爷爷接着说:“练武的人,打的就是别人的要害。如果你告诉别人你是练武的人,别人不找你赔钱吗?因此无论别人知不知道你是练武的,反正你自己不要讲你练过武。这你能做到吗?”

    刘念君点点头。

    舅爷爷大声说:“刘念君,你保证你不向别人透露你是练武的人,你做得到吗?小孩子说话就要信守誓言。”

    刘念君大声回答道:“舅爷爷,我保证我能做到,不跟别人说我是练武的人,哪怕好朋友也不告诉。”

    舅爷爷说:“好了,希望你能做得到。这才象练武的人。”

    刘嫂不理解自己爹为什么对刘念君这么做。

    舅爷爷说:“现在正式练如何揭?”说完就摆架子,边摆边讲解:“揭分三步,第一步,调整身体,让身上作出最有力的发力姿势。比如掇一块大石头,你是不是先要这样这样啊?”说着姿势就调整成准备掇石头的样子了。“第二步,双手向前翻转,就象这样,将石头掇起i。嗯”,姿势又开始逐渐变化,演练成双手翻转的样子。“第三步,双手合于腹部。嗯,这样这样。”听声音看动作,演得明明白白。

    刘念君练几遍之后,就记住了动作。刘嫂心里有点奇怪,怎么自己小时候跟爹学的不是这样子的?自己学的更花哨,与此只有五六份象样。

    舅爷爷说:“乖孙啊,这三个动作先分开练,跟练手倒立那样,每样练半小时才有效的。从明天起,你划圈圈的时间就练这个揭了,划圈动作以后再练。”。

    七天之后,刘嫂的哥哥搭信i让舅爷爷回杨梅岭过年。舅爷爷临走时,给刘嫂留了刘念君推拿的药剂,够三个月用的份量,并口述推拿要领,叮嘱一定要坚持每天推拿。另外,“揭”式一定要练到位,练足够运动量。这两项都是筑基的东西。以前没教刘嫂,是因为刘嫂是女孩儿。现在想开了,得让乖孙i传承他的一点东西了,否则,会失传的。

    舅爷爷回家了。刘嫂和孩儿一直练着。每天如此,日月如梭,不赘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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