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野禅心翼翼查看,忽听西厢房内传出一阵“悉悉索索”琐碎声响,还有男女说话的声音。
这宅子荒废已久,大门上的瑞兽铜环锈迹斑斑,就连东厢房的避雨檐都有倒塌的趋势,怎么还有人住?
高抬脚轻落足,殷野禅往西厢房悄悄接近。
还没触摸到避雨廊的廊柱,就听“嗤嗤嗤”三声轻响。
“不好!”殷野禅猛地往后一仰,硬生生来了个铁桥横渡,两条腿牢牢钉在地上,上半身弯成一道直板。
三枚十字镖打着旋贴着面门飞过。
好强劲的暗器!镖身没入砖墙几乎看不到尾部。
殷野禅双腿一用力,两只手在地上一撑翻过身来。r酷匠!永、久免f,费…看}说0d
“嗖”一片灰影疾射而至。
血狼刀出鞘,就听到“咔嗤”轻响,那灰影掉落在地,是把带着链子的锯齿弯刀。
被血狼刀斩断的链子往回里一撤,一条娇的人影射了出来。
“啪啪啪”和来人连对三掌,殷野禅双脚往大枣树的树干上用力一蹬,飞起一拳击碎房门。
“畜生!”殷野禅狂怒爆喝。
吴妈衣衫剥落发髻凌乱,被人摁在太师椅上。那男人满脸络腮胡子,正是早间在茶铺里喝茶,遇到的农夫。
农夫听见声响,掐住吴妈就地一滚,用吴妈的身子挡住面门。
吴妈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两只手哆哆嗦嗦掩住心口。雪白的脖子被络腮农夫掐着,额头上青筋暴露,张着嘴巴直喘粗气。
“放开她。”殷野禅冷声说道。
农夫揪住吴妈的头发,从她身后探出头来,目光歹毒犹如利剑。
“放开她。”殷野禅重复一遍。
血狼刀发出阵阵低鸣,屋子里的气温比冰箱冷冻室还要冰冷。
“啾”
细铁链抖得笔直,象长枪一样从殷野禅身后刺来。
“呲”
血狼刀轻轻一挥,殷野禅头都没回,刺向他的铁链又断了一截。
先前冲出院子的娇人影形如鬼魅般飘了进来,眉毛耷拉着,配合着她惨白的面孔,比吊死鬼还特么难看。
在茶铺里就觉着这对夫妇不是好货,这娘们居然帮着丈夫糟蹋女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殷野禅轻轻迈出一步。
“嗞嗞”
地面上的金砖裂出两道细缝。
这金砖可是讲究的物件,产自苏州陆墓,专为皇宫烧制的细料方砖。需在专门的御窑里,烧制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成型。
因其颗粒细腻,质地密实,敲之有金石之声,故而称之为“金砖”。
金砖通常有三种规格,二尺二,二尺,一尺七。用得起金砖的人家定然不是寻常百姓。
能将金砖踩出裂缝的人肯定不是常人。
络腮农夫和他的女人眉头轻轻一颤。
“啊”
他的手指头加了点力道,吴妈顿时浑身发抖,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
“唰”
“啪”
“呃”
两声轻响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农夫拎着吴妈和殷野禅对了一招。血狼刀上看不到任何血迹,金砖上凭空多了一只断掌。
五根手指头上套着带刃的钢钩,鲜血喷了一地。
农夫的脸色瞬间惨白,额头上的汗珠子滴滴嗒嗒直往外蹦,这子冷冷地望着殷野禅一声不吭。
女人也没闲着,几乎在她丈夫出击的同时,她的手里多了把残月刀。只不过未及出手,她便被殷野禅飞起一脚踹出门外。
借着一脚之力,血狼刀绕过吴妈的脖子直取农夫。
“嗤”
一缕秀发飘落在地。
“呃”
农夫一声闷哼,倒在血泊之中。
“啊”
吴妈象受了惊的兔子扑到殷野禅怀里:“他…他他他…”
连说四个“他”字,吴妈往殷野禅怀里一倒不省人事。
“啾啾啾”三声轻响,十字钉破空疾射,殷野禅抱着吴妈就地一滚,顺势飞身出门。
“砰”
院子里升起一片白烟,隐隐约约看到那女人跳上屋檐。
“娘里个腿!”
五蹲在石门当后面呢,看见门楼子上飞出来一条人影,骂骂咧咧拎着军刺就追。
“嗤嗤嗤”
十字镖带着旋。
“闪开!”
殷野禅大喝一声,拎起五往边上一甩:“看着她!”
褪下长衫丢到吴妈身上,殷野禅飞身追了过去。
女人跑得贼快,动作太灵活了,比世界上超一流的跑酷能手还要厉害。
飞檐走壁窜高落低,不管屋顶还是狗洞,都无法阻挡她逃命的步伐。
街上的老百姓沸腾开了。
“哇靠,这特么是人是鬼?”
“泰山爷爷显灵吧?”
“夸父追日!”
眨眼间的功夫,那女人爬上西城城楼。
“截住她!别让她跑了!”殷野禅大喊。
“龟儿子的,大白天日了鬼了。”几个老兵油子举枪就射。
那女人疾如狸猫,子弹居然打不上她。
“砰”
“砰砰砰”
女人连连挥手,西门城楼陷入一片雾海。
“恁娘嘞个撅嘞。”腾府大管家正在城楼发粮。
“粗言秽语,成何体统!”腾老爷子喝止。
大管家一脸委屈:“少爷少爷,他在水面上走耶。”
他习惯喊他少爷,幼年时,大管家是腾老爷子的伴读书童。
腾老爷子把眼一翻:“危言耸听。”
几个家丁赶忙说道:“老爷老爷,福叔所言句句属实。”
“啊?”腾老爷子站起身来,手搭凉棚眯着老眼观瞧。
此时浓雾渐渐散去,就见那穿着灰衣的瘦人影,双足轮流踩水,在三四十丈宽的水面上飞奔疾驰如履平地。
就像打水漂似的泛起朵朵水花,转眼间的功夫上了对岸。
“算你脚快!”殷野禅在城墙上刹住车,冲着河对岸的人影骂道。
因为惦记着吴妈,殷野禅和腾老爷子匆匆打了个招呼,便往出事的四合院子跑去。
五抱着吴妈正在发傻呢。
他的脸上带着莫名的亢奋,拉住殷野禅的长衫不敢动弹。
十六七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何况吴妈这样诱人的成熟女子?
“起来呀。”殷野禅喊他。
两只手搂紧了吴妈,五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
实在拿他没有办法,殷野禅从他手里接过吴妈:“把门打开,看看里面的尸首。”
“哦…呃…”五嘴里应答,身子可没挪窝。
刚才还拿他和店二比呢,没想到这么没用。
殷野禅正要发火,忽见五捂着裤裆脸色尴尬。
“没出息。”殷野禅骂了一句,抱着吴妈转过身来:“啊?”
惊得他仰面就倒。
“确实很白呀。”滕颖掀开吴妈身上的长衫说道。
殷野禅的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吴妈双目紧闭,两只手揪着他的胸襟,春光一览无遗。
“呃…她…我…”轮到殷野禅语无伦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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