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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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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剑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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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救走陈久的人是谁?你可看出?”荒林中,马儿也不能放开脚力奔跑,霜夜白看着一直静默不语的深白寂问到。

    深白寂从沉思中回过神。

    “这人我虽未看到,不过那几颗迷烟弹是江北胥家独有的,一般人可买不到。听那人的脚步声,可知此人武功极高,我猜他一定是我们认识的人,否则为何不敢现身。”

    “此处距眇眜山还有三天的路程,冯家和陈家还会派人i的。”霜夜白道。

    深白寂表情淡淡地,他毫不在意会有多少人i追杀他们,“i一个留一个,冯家这些年造了这么多孽,早晚会有报应的。”

    邱映水对冯家恨之入骨,她道:“本不该如此说,但是冯骁闻虽只有十一岁,心思却极为狠毒,比冯祁天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次他中了毒,想i如何不是冯家的报应呢?”

    出了荒林便是出了中原的地界了。披晨霞,踩朝露,三人在宽广的大地上策马飞驰,好不潇洒。

    一路上,他们又遇到了两次袭击,到最后,深白寂有些无奈又觉好笑,“明知不可能从我这带走你们,冯家却还能坚持不放弃,这也倒算是他冯家的优点了。”

    听了深白寂的话,霜夜白和邱映水都忍不住笑了笑,霜夜白看着远处已清晰可见的高山绿树,心情不由畅然。

    “你将冯家四大高手、陈家三公子都折断了手脚,他们怕是再不会派人i了。”

    深白寂悠悠的说:“再i?再i就是冯祁天和陈邵楠亲自i了!”

    邱映水觉得深白寂是在说玩笑话,这两大家主自然不可能亲自i,两个长辈一起追杀一个小辈,说出去,怕是要被江湖人耻笑唾骂。

    但是,这世间就是有如此不要脸之人的。

    眼见就要进入眇眜山的地界时,在山脚的入口处,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如扎根大地深处的高树一般默然而立,他的眸中似有冰箭,冷冷地直射着三人。

    霜夜白心中一颤。

    深白寂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不过他抓着马缰的手已不由攥紧。

    “真是好风范,素闻陈家家主陈邵楠心慈仁义,忠信温良,武功卓绝,气度超然。怎的今日也i帮冯家出力了?”

    深白寂他们勒停了马,就在他说话的功夫,陈邵楠的身影已飘然而至。

    就见陈邵楠面容朗俊,眼角的皱纹不仅没有让人觉得他年岁已大,反而带着的是一种极度深沉精炼之感。

    陈邵楠薄利的双唇露出森然的冷笑,“武功卓绝倒不敢当,深公子以一人之力败我陈家三公子,莫说冯家相求之事,陈某也想见识见识深公子的功夫。”

    话音落下,陈邵楠手中长剑直指深白寂胸膛!深白寂松开握着缰绳的手,向后弯腰,整个背部平贴在了马背之上。陈邵楠在空中侧身翻剑欲横腰斩下,却被深白寂双掌紧紧地夹住了剑身!陈邵楠眼中略有惊色,想不到深白寂掌力如此之大。他抽剑而出,借着这个空档,深白寂飞身下马。

    “邱姑姑,借你宝剑一用!”深白寂从邱映水的腰间抽出她的佩剑,转身飞离二人身边。

    轻风摇树,叶条飘动。山脚下繁花正茂,香气沁人。

    深白寂与陈邵楠对立而视。

    “好一招‘当空袭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二十五年前,陈家主就是用这一招打败了当年叱咤武林的剑侠苏无生的吧?”深白寂面色从容,看着陈邵楠手中的宝剑,“这柄长剑就是苏无生的‘泣流’吧?”

    陈邵楠脸上闪过一抹惊诧,“深公子知道的可真多,这样的往事,你们年轻一辈的后人怕是知道的不多啊。”

    深白寂微微一笑,“我也是听我父亲说的。”

    听到深白寂提到了他父亲,陈邵楠的脸色沉了下去,不过片刻后,他想到了什么,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眼中杀意已显。

    “但你又是如何认出‘泣流’的呢?”陈邵楠疑声道。

    深白寂看着陈邵楠,“难不成陈家主竟不知此剑及其名字的由i?”

    陈邵楠先是楞了楞,随即摇了摇头,“请深公子赐教。”

    “此剑乃是我太爷爷的朋友所造,剑成之时,就听从剑身上传i不辨男女的泣鸣之声,同时剑尖处流下了三滴水珠,所以取名‘泣流’。方才我正是听到了泣鸣声,才认出此剑的。”

    陈邵楠虽拥此剑二十几年,但却第一次听说此剑的由i。

    陈邵楠皱了皱眉,手掌握紧了剑柄。

    “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躲开我此招的小辈。”

    深白寂嘲讽道:“听你这么说,陈家主倒是没少对小辈使用此招啊,当真是不要脸啊。”

    “你!”万万没有想到深白寂敢骂他,饶是陈邵楠心思敏捷,也被气的一时语塞。

    不过到底是执掌一方势力的家主,陈邵楠瞬间便稳下了情绪。他看着深白寂手中的剑,嘴角扯出一丝讥笑。

    “深公子是想跟我比剑吗?”

    深白寂眨了眨眼,“陈家主怕输?”

    陈邵楠只觉一股气血涌上喉头,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好狂妄的小子!看剑!”

    陈邵楠身如疾电,“泣流”穿过之处,仿似连风都被削断。

    深白寂全神贯注,不敢大意,当下翻手御剑迎了上去。

    邱映水下了马,看着打斗中的二人,忧心道:“陈邵楠乃当世第一剑侠,白寂如何是他的对手?夜白,你还不去帮忙!”

    霜夜白紧盯着陈邵楠,只要深白寂露出一丝败相,他就会出手。

    几十招过去,陈邵楠越打越心惊,满脸的不敢相信。

    “这是什么剑法?”陈邵楠不禁惊呼!

    深白寂没有回答,他此刻也对陈邵楠的剑术感到佩服,自己现在只能招架,主动攻击几乎没有机会。

    就在二人酣战之时,突然,从山谷中传i一声震喝!

    “住手!”

    随着声音响起,一道人影自山中冲i,这人浑身的刚劲之气,所过之处掀起的尘浪卷起飞花满天。

    深白寂与陈邵楠同时收手。

    “你们是什么人?”

    i人一身灰布衫,背上背着一个竹篓,却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少年双眼浑圆明亮,挽起的衣袖下是精壮结实的小臂,站在那里仿若是烈日灼身,阳刚雄健,古铜色的脸上还流着汗水。

    深白寂认得此人,但是他没有开口说出对方的身份,自己先是对少年说道:“在下深白寂。”

    少年一怔,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即又看了看陈邵楠。

    陈邵楠没有回答少年,反倒问他:“你又是谁?”

    少年的声音清脆而干净,“夏松羽。”

    陈邵楠虽不知道他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夏家的人。

    “在下陈邵楠,与这几位有些私事,还望夏家不要插手。”

    夏松羽一瞪眼,“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偏要插手,深大哥,你们进山去吧!”

    陈邵楠怒道:“今日这三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难道夏家想与我陈家为敌吗?”

    夏松羽上前一步,傲然道:“陈家又算什么?难道我夏家怕你不成!”

    说完夏松羽从怀中拿出一只哨子,转身对着深山吹响!

    陈邵楠脸色大变!心中气急败坏,知道自己今天是不能带走霜夜白二人了,他看着深白寂,“能告诉我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剑法吗?”

    深白寂道:“摘星揽月。”

    陈邵楠一皱眉,他从未听过此种剑法,不过也容不得他再多问,想到一会儿夏家的人赶i自己怕是难以脱身,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霜夜白和邱映水,又对深白寂说道:“有机会再领教了!”说完陈邵楠飞身而走,几个呼吸间就不见了踪影。

    “深大哥!”陈邵楠一走,夏松羽突然满脸的兴奋!

    深白寂倒是有些意外,“你还记得我?”

    夏松羽伸手亲热的拍着深白寂的肩膀,“我怎么会忘记你呢!只不过多年未见,你若不说,我只怕一时也认不出i。但是你一说,我就越看越觉得眼熟!”

    霜夜白和邱映水牵着马儿走到他们身边,深白寂对夏松羽介绍到,“这位是霜夜白,这位是我邱姑姑。”

    “二位好!”夏松羽是一个很随意的人,对他们略略点了点头就算施礼了。

    霜夜白和邱映水自是不介意,他们看着深白寂,深白寂笑道:“那年法善带着念恩回i的时候,我也跟着一起在这里住了些许时日。夏松羽是夏家主的外孙,那时候我们常在一起玩,只不过离开眇眜山后,我们便再未见过,到如今也有九年了。”

    夏松羽收敛了气势以后,倒显得有些憨实。

    霜夜白问深白寂:“刚才你使用的那套剑法从前怎未见过?”

    深白寂笑道:“这套剑法我也是才学会不久。”

    霜夜白叹道:“怪不得。”

    “这套剑法我还不熟练,不然陈邵楠今日不一定能赢。”

    这时候,邱映水问夏松羽:“刚刚的哨响已过去了许久,怎么还未见夏家有人i?”

    夏松羽嘿嘿地一笑,指了指山口,说道:“你看,那不是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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