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翊急急下楼,来到柜台前,此时已过了饭点高峰,那个掌柜稍稍清闲下来,慕容翊客气地问道:“敢问掌柜的,你们宋老板何在?”
“这位公子,我们的老板刚刚有事出门去了。请问公子找我们老板,所为何事?不知老儿能否代劳?”
慕容翊从袖袋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掌柜,“掌柜的,想向您打听点事。”这些个银两还是慕容翊出谷后到最近城镇上自家一处钱庄支领的。
掌柜看到这锭足有五两的银子,赶紧推脱道:“这位公子,这个老儿不能收。您有什么事就直接问吧。老儿一定知无不言。”
“掌柜的,恕我刚才冒昧了!我看你们宋老板的长相,极似我父亲故人的儿子,这个孩子时走失,家人一直寻找但都未果。故此,想和宋老板攀谈打探一番。但宋老板恰巧出门,是以转而想问问宋老板身边的熟人,看看是否知道内情。”
慕容翊这一个故事,立即让这掌柜的“心有戚戚焉”,感动不已:“哦,原来是这样啊!公子你尽管问吧,老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请问掌柜的,你们这酒楼是何时开张的?你们宋老板是本地人吗?”
掌柜听到这两个问题,微微一笑,说,“客人好说,这个酒楼是两年前开张的。我是这湖州城里人,但是宋老板是哪里人还真不清楚。”
“谢谢掌柜的!这些许钱也只是身外赘物,既拿出来就不想再受其负累,还请掌柜的一定代为携带。”送人钱财但说得这样让人受用,不愧是学商道的慕容翊!掌柜的推脱了两番,到底收下了这一锭银子。
“对了,掌柜的,你们酒楼里的菜,都很有特色,口味极好,请问是你们宋老板做的吗?”
“公子说笑了,这么三层楼,这么多种菜品,我们老板再能干也忙不过来呀,这些菜呀,是我们后厨的师傅们做的。何况,我们的老板,也不常在店里的。”
“哦?不常在店里?那你们的老板常在哪里呢?”
“这个请恕老儿不知,他一年待在这店里的时间也就两三个月吧。平常都是我们自己经营着。不过,一楼这样的经营法子都是老板指教的,薄利多销,生意挺红火的!”
“哦?是这样啊。你们的老板平素住在哪里?可有家室?”
“这位公子,嗯,我们老板的情形老儿的确知之甚少。您要有空等候等候,他回来的时候我去告知您,您也好直接去问明于他,您看如何?”
“谢谢掌柜的!你们老板回来了,请让二告知一声,我在二楼左侧临窗那一间包厢。”
“公子请放心,一定一定!”
慕容翊见再问不出什么,就又往饭堂后面的厨房而去。
循着味道来到厨房,只见两个帮厨的和两个厨子还在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忙活。
慕容翊走进去,拱手道:“诸位师傅,打扰了!刚才吃到你们做的菜,觉得十分得美味,想请问一下,其中那个麻辣乳鸽是哪位大厨做的?”
一个手臂粗壮、方堂脸、棕红脸色、五短身材的中年汉子,对着慕容翊带点疑惑说:“是我做的。”
慕容翊说:“这道菜,麻辣鲜香,味道极美,我最嗜好,请问大厨,这个做法,你是家传的还是在哪个师傅那里学的?”
汉子瓮声问:“公子问此话是何意?”
“请恕在下冒昧了!因为这道菜的味道和我曾经吃过的一模一样,我十分喜欢,是以有意问一问,如果是可以外传的,也好让我家厨子学一学。”
这个汉子微微顿了一下,才说:“这道菜的做法是我们老板教授的,而且,这里头的佐料也是‘’老板提供的。”
“‘老板提供’是什么意思?是他自己做的吗?”
“我们也不清楚,只知是老板来时带给我们佐菜用的。”
“是这样啊,感谢大厨,那我等你们老板回来再请教吧。”
慕容翊悻悻然地回到楼上,师妹问起他干什么去了,他只推说去方便了。
三人吃过饭菜,闲话着坐了一壶茶的功夫,也没见有人来告知宋老板回来的消息,天色已暗沉,慕容翊只好跟着师弟师妹往客栈而去。
“师兄,不,三哥,你刚才是去找宋老板了吗?明天我们还来宋老板的酒楼吃饭吧,这一路行来也就只他家酒楼做的饭菜好吃。”邹思灵兴致勃勃地说。
“可以呀。横竖我们找的客栈也离此很近。”慕容翊振作起情绪回答了师妹!
三人来到订下的客栈,三匹马被安置得还算妥当,便各自回到客栈三楼的三间上房歇下。
这家客栈叫做“远道来”,地理位置相当好,闹中取静,离那个“远客来”的酒楼只约五射地,从“远客来”斜对面的街就可通达。
推开后窗,是一条如带的澄澈河,河边杨柳依依,有一种恬静悠然的美,住在这里一定是舒适的吧!偶尔传来一两声晚虫的鸣叫和鸟的啾啾声。
慕容翊安排下师弟师妹,然后自己出了房间,去到那最宽阔的街上,略找了找,来到一家名为“大通宝庄”的钱庄敲门。
敲了两次,一个伙计走过来隔了门问:“你是谁?这么晚来找谁?”
“烦请转告王掌柜,就说杭州慕容公子来了。”
“等着吧。”
伙计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儿,钱庄的王掌柜趿拉着鞋子,披着外衣赶出来,把慕容翊迎了进去!
到了内室,掌柜的请他上坐,奉了好茶,然后屏退伙计,对着慕容翊拜道:“公子,您怎么一人到这湖州来了?怎么不事先通知的?,您有住的地方吗?要不要的去安排?”
“王掌柜,不用了。我已住下。我且问你,两个月前,湖州知府薛审知死亡一事,不知最终如何定案?”
“据传,那天薛审知请了三个属吏喝茶,喝到中途,不知怎地,薛知府就靠倒在椅上死去了!官府最终也没查出个原因,后来听说,调拨到湖州的一百万两银子,突然就不见了。现在的城门口,出城的都搜查得很严,但那银子却还未有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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