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楚天玄亲帅大军,移驾到了天国府地城门口,耶律浑穹、上官天俊、熊云詹三个亲自迎接。进了城,远远只见正中央处,有一座宏伟壮观的宫殿,楚天玄因问耶律浑穹道:“这么大的工程,你却只用了一个月?”
耶律浑穹笑道:“上君不知,贼寇入侵天国,这府地却没有遭到破坏。我只须命人稍作统筹规划,依照原来的样式,一番修葺之后,果然富丽堂皇了。”
上官天俊拢过身来,悄声说道:“曾夫人那边,上君什么去探视,我好安排的。”
楚天玄犹豫半会儿,道:“先冷她几日,等我登基即位后,再找机会跟她见面。”一面问道:“她老人家身体可好?”
上官天俊一边走,一边抬手回道:“竟日不吃不饮,只能勉强她进食了。”一面看了一眼熊云詹。
熊云詹忙也抬手回道:“那个老婆子,自恃是单于王国的老夫人,嚣张得很,在净灵王宫还要撞金銮殿,以死抗争呢。”
楚天玄闻之,忙吩咐道:“曾夫人切不可有事,你们谁看不好了,我可是要问的。还有,那古天煞也跟着我们押解过来了,把他与曾夫人分开关押监守。”一面问熊云詹道:“而今净灵王宫谁在驻守?”
熊云詹回道:“段将军和陈将军都在。”
楚天玄放了心,又对熊云詹道:“骑兵战术是我们的软肋,自行军以来,吃过不少亏。以后咱们的骑兵训练,可全仰仗你了。”
熊云詹诚惶诚恐,拱手说道:“不敢。”
一时,先将各家眷细软安排停当,楚天玄才换上朝服,领着一干文臣武将,齐聚金銮殿。禁军统领卫北襄紧紧跟着。到了宫殿门口,只见匾额是空白的,楚天玄会意,回头笑问庞绾道:“逍遥子可给这宫殿拟个名字?”
庞绾俯身过来,道:“还是先立国号,再给这个宫殿立名。”
楚天玄且止步,就在宫殿门口站着,对各文武大臣道:“我楚天玄自行军平复天国以来,处处不走寻常路。今儿咱就在这金銮殿外,王宫门口议事,请各位爱卿为开元天朝想出一个国号来。”一时,各人想了半天,也没有好的国号。楚天玄犯难了,道:“你们打仗不怕流血,怎么拟一个国号,就这般扭捏起来。”
上官天俊笑道:“上君且细想,几千年来安详惯了的天国,而今要施行君主帝制,大家都还没适应过来呢。再者,这样的盛举,不一番苦思斟酌,怕有失体统。”
熊云詹忽而想了一个,只因自己是投诚的将军,不敢身先造次。楚天玄见状,问道:“熊将军莫怕,我要是不信任你,就不会放心用你。以后但凡有人背后谣诼诟谇的,你告诉我,我必定收拾他去。我也不会计较你以前的身份,你就放心做个虔诚的臣子。”
熊云詹慌忙跪下,道:“谢上君厚爱。我方才想,上君英明神武,顺天应命,不如就从上君的名讳里,取出一个‘玄’字,以作国号。”
楚天玄想了想,扶熊云詹起来,大笑道:“大玄天朝元年,我与众卿家在宫殿门口议事!这倒是亘古未有之奇事!”一面问庞绾道:“逍遥子觉得如何?”庞绾点头。楚天玄又道:“那就恳请逍遥子给这宫殿题个名字。”
庞绾思之良久,蓦然掣出冷月青锋剑,纵身跃起,以剑气篆刻出仨字来,写道:太昌宫。众文武大臣见之,纷纷抚掌叹赏。庞绾将剑入鞘,飞身稳稳落地,对楚天玄道:“大玄天朝,必是太平盛世,昌隆永年,遂取名‘太昌宫’。”
楚天玄见之,自是高兴,带着众卿家踏进仪门,径直走进金銮殿。稍时,由执事太监宣读诏书,奉天承运。金銮殿上各文武大臣向上朝拜,遵楚天玄为大玄天朝首位登基皇帝。登基仪式毕,楚天玄即命大赦天下,布告免除玄朝万民三年内税收。一时,因天国更名为玄国,百姓心中担忧,忽而各地贴着皇榜,免三年之内税收,百姓纷纷跪谢皇上隆恩。其中有士子朝天仰叹道:“贼寇搜刮之极,今蒙皇上恩典,大赦天下,实是百姓之福祉。”
是夜,楚天玄临幸耶律沫然,耶律沫然因为肚子不适,推脱不依。楚天玄只得去伍天沁那边,一进门喜儿接着,楚天玄倒惊了一下,问道:“你可就是那个商女?”喜儿点头。楚天玄见里面没动静,又问道:“姑娘哪里去了?”
喜儿低头回道:“刚出去了,说是找上官姑娘说话去。”
楚天玄见喜儿别有一番娇柔媚态,心中不忍怎么就委身给了那下流的郭二,因不禁伸手托着喜儿的下颌,道:“你把头抬起来,我看看你。”喜儿不敢不从,缓缓抬起头。楚天玄定睛细看,只见喜儿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细长的睫毛,红润的脸颊,樱桃似的小嘴,露出雪白的胸脯顿时心痒难耐,一把掐住喜儿的小蛮腰,道:“听说你很水性,可否让我也尝一尝滋味?”
喜儿吓坏了,又挣脱不开,求饶道:“皇上别这样,叫人看见,我没处说去。”
楚天玄搂着不放,道:“这儿是后宫,我是最大的主子,你还要找谁说理去?你只要从了我,明儿就封你为妃子。”语讫,就亲了上去,但觉喜儿的柔滑的肌肤,比之耶律沫然和伍天沁,更是一番滋味。
喜儿执意不从,使劲推搡。蓦然,人报伍天沁回来了。楚天玄慌忙放开了喜儿,踱步进去。喜儿忙将衣服掩好,理了理头发,在门首站着。
伍天沁带着红儿回来,见喜儿只管站着,笑问道:“里面又没人,你站在这里干吗?”
喜儿轻声回道:“皇上来了。”
伍天沁会意,叫红儿在门口待着,自己进去了,只见楚天玄身穿龙服,道:“你还是穿素服,我看着顺眼一些。”
楚天玄笑道:“你妹妹可不这么说,我现在是皇帝了,什么事都不能像以前那么随意了。”
伍天沁坐下来,不屑道:“不管你是什么,都是我的男人。既然你来,我有件事得提醒你,别抛在脑后,故意敷衍似的。”
楚天玄品了一口茶,道:“你说说,在你身上,究竟我忘了什么事。”
伍天沁一扭头,道:“难道你真忘了,当初说做了皇帝,就要风风光光的迎娶我。我也不是要争个皇后,只是想要个名分!正如你所说,而今你是皇上了,凡事可不要随意。我还不是你的夫人,待在这后宫,原本就有些不干不净的,别人说什么我也懒得听。但是,你要是常来,又不给我名分,从后宫传到金銮殿上,怕是不好听。”
楚天玄一听,道:“好,就依你,等我想好了日子,再告诉你。”
伍天沁等不了了,忙说道:“后宫佳丽三千,我不要再等你了,你要是不爱我,我也不待在这后宫里了。你难道没听过,‘一入侯门深似海’,天知道我到了这后宫,是不是会被你冷落,又几时能有自由的?”
楚天玄凑近身,道:“那你说,什么时候?”
伍天沁道:“就明天!”
楚天玄还没来得及准备,道:“是不是太仓促了些?”
伍天沁哼道:“你要是真心,还管他仓促与否?我说了,只要一个名分,可以不用那么风风光光的。”
楚天玄顿时没了心思,道:“我总得布告天下,令群臣皆知。虽未必风风光光,但也不能失了体统。”
伍天沁执意道:“我不管,反正明儿我就要这个名分。”
楚天玄想了想,道:“我倒有个法子,不知道你依不依?”
伍天沁道:“你说,我听着,只要别太出格。”
楚天玄道:“明儿成亲,就在大哥府邸,让他一手操办婚宴。我看他跟着我来天国府地,有些心不在焉的,正好给他个面子,在群臣面前抖一抖威风。”
伍天沁道:“这个法子倒是好,反正当初妹妹跟你成亲,也是在他家的大堂,由他主持的。这样也好让妹妹知道,想把我挤下去,可没那么容易。”
楚天玄闻之,说道:“你看你,非要跟她斗什么?你们之间不睦,我做人很难堪的。”
伍天沁横眉道:“你自己花心,难堪也是你自己该受的!往后,这后宫佳丽三千,难堪的事情多了,你也都放在心上?”
楚天玄不置可否,起身说道:“罢了,明儿成亲,即刻册封你为皇后。我知道你有些手段,这后宫的事,你可得一心料理了。”说罢,离开,直接去耶律蒙尚府邸。
耶律蒙尚听说楚天玄要与伍天沁成亲,并册封其为皇后,大为不悦,道:“妹丈如此,也太拿耶律家族不当回事了。且不论舍妹是否心甘情愿,总得先跟我这个大哥商量之后,再做决议。妹丈既已私自做主,又在我这府里主持婚宴,岂不是当人之面,给人脸色?”
楚天玄笑道:“大哥误会了,我怎么敢给大哥脸色呢?只因当初与令妹成亲,是大哥一手操办,而今我与沁儿成亲,必得大哥再次主持,才是给大哥脸面。倘若我在别的地方成了亲,那大哥是不是该有了想法,我可是有口难辩了。况且,大哥初来天国府地,见过的世面不多,正好借此机会于群臣结交一二,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郭敖在旁听了,觉得有理,忙替耶律蒙尚应声道:“因为之前你是天国的上君,而今你是大玄天朝的皇上,主子是怕一手操办婚宴,哪里漏了什么,或短了什么,不好向皇上交代。一则在群臣面前颜面尽失,二则又恐有欺君之罪,不好权衡的。”
楚天玄道:“这倒不必大哥顾虑,我也不会因为这个就怪罪于谁的。”
耶律蒙尚道:“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不服。怎么一个后来者,突然之间就当了皇后?”
楚天玄也懒得辩解,起身说道:“我就当大哥是答应了,明儿只管宴请群臣。”语讫,就离开了。
郭敖亲自送出去,回身进来就对耶律蒙尚道:“主子今儿可真的是吃了豹子胆,怎么就忘了他如今可是皇上!”
耶律蒙尚一听,皱眉道:“我哪里说错话了吗?”
郭敖道:“主子方才说的‘后来者’的话,别说我听了惊出一身冷汗,一个皇上站在主子面前,听了会怎么样?他是没有龙颜大怒,那是因为暂时还有求于主子,心里不知杀了主子多少回了。正经那个先时天国风化莲使百合花伍天沁,才是当今皇上的宠妃,令妹才是后来者。他立伍天沁为皇后,没什么逾越之举,也是情理之中。主子忘了当初令妹成亲之时,那伍天沁泼醋的一番话了吗?分明一个大丈夫,却被一个脂粉堆里的巾帼给狠狠教训了一番,那伍天沁不是一般的女人!不是我看扁了令妹,在那伍天沁跟前,令妹根本不是个头!”
耶律蒙尚听了,猛然悟了过来,心有余悸,因忙吩咐下人,连夜准备婚宴之事。次日,过来赴宴的,聚齐了朝中的文武大臣,还有各府中有头有脸的丫头和管家,其中就有庞绾、耶律浑穹、上官天俊、上官若妍、李耆、红儿。宴席中热热闹闹自不必说,拜完天地,楚天玄留在府邸款待客人,伍天沁则蒙着红盖头,由红儿牵手,带出府邸,上了花轿,由四个太监执事,直接抬去太昌后宫,并两列金黄旗幡仪仗护送。到了仪门,各闲杂人等退出,只留红儿和几个小丫头,搀着伍天沁到了后宫。
一时,送了伍天沁进去。红儿折身出来,因半日没看见喜儿,心下生疑,遂叫几个丫头同去找寻。忽而,在一处嶙峋假山石的幽径里,听到一个男子粗喘的声音,道:“我这么喜欢你,你还东躲西藏的不愿意见我。说,你这个贱货,是不是那个死三八给你改的名字?”
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挣扎着说道:“我不想像以前那样了,你放过我。你再这样,我可叫人了。”
那男子骂道:“叫吧,你越叫,我越喜欢。这里是后花园,再没人来的,你叫了谁也听不着。”
红儿一听两个人的声音,认得一个是郭二,一个是喜儿,顿时羞得脸通红,因怕别人看见了不好,忙令丫头们嚷道:“是谁在里面,还不快出来!”半晌无人应答,红儿又令丫头们嚷道:“再不出来,别让人逮着!”
稍时,只有喜儿一个战战兢兢地出来了,衣服和头发都凌乱不堪,还没等红儿开口,喜儿先跪下,泣不成声。红儿往山石里面瞧了瞧,怒道:“那个郭二呢?”
喜儿哭道:“他从后岩洞溜走了。不是我要来的,是他扯着我,拽我进来的。求姐姐不要告诉姑娘,她要是知道了,我是活不成了!”
红儿道心软,道:“既知这样,你还跟他纠缠什么?你要是见天跟他厮混,我想救你都难!而今姑娘说话就是皇后了,你还以为是先时呢,她一句话,说让你死,你就得死!”
喜儿吓得浑身颤抖,用膝盖爬了过来,抱住红儿的腿哭求道:“求姐姐开恩,好歹别告诉出去。”
红儿忙扶着喜儿起来,道:“你别这样,咱们是好姐妹,我不会害你的。只是你不喜欢那个郭二,趁早断开。你要是拿不定主意,我帮你,打不死他的。”
喜儿抹泪道:“只要再别见到他,死不死的,跟我无关。”
红儿便拉着喜儿,道:“走,跟我去那边府里喝喜酒去。”
喜儿高兴,跟着去了。不想,到那边府里,正撞见郭二在酒席中与一干下人划拳。看见喜儿来了,那郭二就把持不住,正巧也是多喝了几杯,壮起胆子,醉眼迷蒙地就把喜儿拉到酒席上,当众乱亲起来,笑道:“你这个贱货,还敢跑?往哪里跑,也不能够。”
喜儿气得端起酒杯,照着郭二脸上泼了一脸的酒水,骂道:“我是贱,可是没你混蛋!”一边就把上衣撕开,露出胸脯来,道:“你喜欢当众不难堪,那我就当众跟你玩,谁的罪谁受,谁的苦谁尝!我是水性,可我是女人!咱就说开了,把羞耻踩在脚底,脸面都别要了,一个劲的淫荡!”
一番话,惊醒了郭二,没料到商女骨子里这般刚烈。席上的下人听了,早吓得溜了。郭二忙要伸手上来,替喜儿掩好。红儿忙拦住,横眉道:“好好做你的下人,如今喜儿可是体面的丫头!怎么,你还想动手不成?”一面,亲自替喜儿将衣裳披好。那喜儿已哭成了泪人,似乎一生的贞操全在此时殆尽了。红儿劝慰道:“这种男人,以后尽可不必搭理。他要再敢来纠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语讫,领着喜儿去了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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