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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长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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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崂川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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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西道圣两个因不务人间之事,吃完饭且回房间休憩,各自又睡不着,约齐因往凉台处共赏明月。其时,正值人间月半,天上月圆,东道圣人不禁感慨吟道:

    人间处处共明月,各有心思望故乡。

    天上一别七八载,不觉寥落挽离伤。

    吟完,笑道:“怪不得诗人以明月托故乡,原来味道在这里。咱们在人间蹑迹也有七八年了,不知师父等着急了没有?”

    西道圣人笑道:“岂不知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吗?师父与人对弈,一局常须数月,这会儿才挪几个子?罢了,师父常说,人间之事,自有人定,界外之人,管不得。我们只须采风度化,回去复命辑录便了。”

    东道圣人想起玄微真人的话,道:“据我冷眼看来,所造杀孽者,当是古天煞。其余三个,我还尚未猜透。”

    西道圣人道:“你还是没有悟透他的意思,纵然是古天煞,那也不过是个缩影。所造杀孽者,岂非一人之过?等古天煞自食其果时,我俩且去收其魂魄,等待另外三个,一起回天复命罢了。”

    东道圣人道:“也罢,只是眼下多了个朱公子,他要是缠着我俩,可怎么办?”

    西道圣人笑道:“你是食了人间的烟火,就忘了天上的戒律了。你以为澹台尊老真的是把他交给我俩?澹台尊老是要把他交给天国。其实那老顽皮最清楚天国目前的困境,他又不愿意伸手施救,托个年轻人而已。”

    东道圣人闻之,恍然大悟,道:“这老顽皮心机很深。”

    西道圣人道:“朱公子既然与逍遥子会合,自然与天国上君见面是迟早的事。我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明日即可抽身,离开客栈。”

    东道圣人点头,又畅谈须臾,方各自安寝。那边段文野提着灯笼,在前边引路,也不知拐了多少道弯,寻至一处深谷。庞绾见四处黑黢黢,阴森森的,提剑谨慎起来。一时,在深谷里又行了约百米,但见一个大洞,段文野悄悄往里说道:“山下神龙客栈有客人拜访,请洪荒子一见。”

    话音未落,只觉大地震颤,洞口先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大头来,一见是段文野,后面跟着三个人,因问道:“他们是谁?”

    庞绾借着微弱的余光,再听声音,已辨得是洪荒子,因忙探身近前,道:“在下逍遥子,听闻洪荒子在此等我,特来会面。”

    洪荒子一听,伸出一个大巴掌,将庞绾托于掌内,携入洞中。朱向南见了,觉得不可思议,吃惊不小,忙跟着进去了。一到了洞中,像是进了广袤的原野,四处篝火通明,朱向南定睛时,陡见像洪荒子一样的许多野人,只是身材略矮一头,不禁诧异起来。

    洪荒子携庞绾,且围着篝火,道:“不是为等逍遥子,我们早已忍不住,直捣净灵王宫去了。如今番邦贼寇不但祸害你们,连我们这些未完全开化的野人,不是豢养当畜牲,就是杀了做食料,实在难忍。”

    庞绾道:“洪荒子不嫌弃,才愿意与我们并肩作战。如今上君已经回来了,听说他曾经给过你承诺,孰料贼寇入侵,至今没有兑现,他还惭愧着呢。”

    洪荒子道:“别提那往事了,他是你们的上君,不是我们的上君。我只是答应你,互为盟军,驱除贼寇,等天国恢复往日,我们还做野人,回深山老林里去。”

    朱向南偷偷巡视周围其他野人,见举止还存有野性,心下便知只有洪荒子通灵识得人语。其他野人虽未完全开化,却也有灵性在内,眼见同胞被当成畜牲掠杀,也都义愤填膺。所以,各个愿意听从洪荒子的指挥,暂与天国智人结盟,驱除番邦贼寇。

    庞绾听洪荒子一言,道:“上君正在天国府地边缘等我的回信,不如趁夜赶紧与之会合,商议建立据点。”洪荒子应允。庞绾又对朱向南道:“你这边也赶紧行动,我让徒儿跟着你一起去,把五万兵马一个不少的带去与上君会合。”

    伍行风与朱向南点头,一起出山洞。到了神龙客栈,朱向南向东西道圣告辞,东西道圣且睡着不搭理。朱向南知道他两个乃天上仙客,遂不便多言,因不放心白小蝶,又把白老汉父女一起带着,随军前行。一时,段文野也下山来,连夜打造一把钢刀,跨在腰间,追随逍遥子而去。次日拂晓,段休做好早餐放在楼下桌子上,一面打理好随身之物,弃客栈而去。

    东西道圣两个起来,见早餐已摆好,客栈上下无一人影,相视而笑,叹道:“人间之事,随他去了。”

    于是,便坐下来吃早饭,将进食一口,忽而外面来了一群官兵,各个穿戴铠甲战袍,为首一人持明月弯刀,朝客栈内嚷道:“里面的人听着,缴械投降,可免一死!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东西道圣两个一听,知道是番邦贼寇来缉拿反抗义士,且不理睬,只顾进食。蓦然,外面官兵蜂拥闯了进来,那为首的一见只有两位道士,叫嚣道:“哪里来的野道士,给爷回话!”

    东道圣人不慌不忙,笑道:“这位差爷又没有问,我怎么回?”

    为首的一听,倒也肃然起来,拱手道:“我奉朝廷之命,捉拿要犯,听说昨儿夜间有流寇寄宿于此,不知两位道士可看见?”

    西道圣人笑回道:“人没看见,狗倒是看见一群。”

    旁边一铠甲士兵怒斥道:“他在骂咱们呢!”

    为首的一听,气个倒仰,突进西道圣人跟前,将一把明月弯刀架在脖子上,道:“爷说话,可从不啰嗦!你敢奚落官爷,不怕掉脑袋吗?”又命左右士兵道:“上去给我搜,但凡找出一根人毛来,把这两个道士给我剁成肉泥!”

    左右士兵得令上楼,搜了半天,下来回道:“什么都没有。”

    为首的官爷一听,惊了,只以为是情报有误,一时又无法向朝廷交差,因命左右道:“把他俩押回去,好好审问!”

    东西道圣两个不慌不忙,且随着一帮贼寇官差而去。

    原来昨儿夜间,神龙客栈附近有贼寇戍点,因打听得有生人打尖住宿,便派人暗中查探,一时回报上去,道:“其中有个叫逍遥子的,是谁就不知道了。还有两位道士,聚在一起,不知席间说些什么。”

    偏巧,这附近的贼寇戍点,是骑都护卫熊云詹管辖的区域。

    熊云詹一听即刻警觉起来,觉得事情不妙,一面吩咐戍点士兵悄悄在神龙客栈附近埋伏好,不可打草惊蛇,只等命令拿人,一面连夜快马加鞭赶回净灵王宫,向单于冽报告道:“逍遥子已被我们赶出天国,此时回来,必定是与楚天玄会合。一个逍遥子不足为惧,但是若楚天玄回来,可就危险了。”

    单于冽道:“你不是已经全歼了他们五千兵马了吗?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熊云詹道:“天国边界,多深沟野壑,我们的戍点有不到之处。他们是怎么越过鸿沟,我们也无法得知。目前也只是我的推测,楚天玄若回到天国,必定是有备而来,毕竟他在天国依然是人心所向的上君。”

    单于冽听了,不满道:“那你就该以死谢罪!他们绕过的是你的戍点,你是怎么设防的?”

    此时,赵长修恰好回来复命,道:“桥梁和栈道已经修好了,请圣上放心。”

    单于冽怒气正盛,道:“人家赶在你前面修好桥梁和栈道,你却丝毫不知,怎么我们的士兵都比他们娇嫩些?人家已经潜入进来了,这个时候来报告,顶个屁用!”

    赵长修不明就里,此时也是听个七八分明白,忽想起前些日子天玄寨派兵到鸿沟边界鼓噪之事,前后一对景,方知是疑兵之计,因忙进谏道:“既然如此,此时当召回古、薛两个都护卫统领,不然他们若趁虚直捣净灵王宫,圣上可就危险了。”

    单于冽且思索半晌,即令赵长修道:“你去派人,赶紧把古天煞给我召回来,天国没有他,我终究是寝食难安!让薛不死的十万大军退守鸿沟界内,以防中土增兵潜入。你且派十万大军,在天国给我地毯式的剿捕,但见任何可疑之人,无须审问,一律斩杀!”又命令熊云詹道:“去核准信息,把逍遥子给我逮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找到他们修筑桥梁和栈道的地点,给我毁掉,别让他们再给我轻易逃走了!”

    赵长修与熊云詹领命下去,分头行动。熊云詹快马赶到神龙客栈附近戍点时,东方启明星渐渐暗了下去,即刻吩咐一队官差,前去神龙客栈剿捕逍遥子庞绾,自己另带五万兵马,亲自赶去天国边界,搜寻逍遥子庞绾带一千精兵修筑的桥梁和栈道。

    正是此时,庞绾与洪荒子召唤的一千野人军团,趁夜悄悄赶往楚天玄的深山营地。行不到半程,段文野挎着一把锃亮的钢刀赶了上来,与逍遥子会合。一时,东方渐渐煞白,庞绾一行恰赶到深山营地。封幽与华皑见了,急忙回报。楚天玄像是熬过了几十年的病痛,一闻讯息,衣服都来不及穿,靸着鞋子就往外奔。

    伍天沁从睡梦中惊醒,见楚天玄只穿着睡衣就出去了,心疼起来,忙起身将一件大衣给披上去,道:“你为了天国,操了多少心,从不知道为自个想一想。你就是不想一想自个,也要想一想我。”

    楚天玄会心一笑,亲了一口,道:“沁儿,待我大事成了,我做皇帝,封你为皇后。”

    伍天沁推着楚天玄出去,笑道:“我才不稀罕,你快去吧。”

    楚天玄将大衣披好,到营地门口时,乍见一位身高丈许的野人,吓了一跳,因庞绾在前,问道:“这是谁?”

    庞绾笑道:“上君得此一人,将得天下,难道就忘了当初被你关进天湖村半壁山洞里揆地灵洪荒子么?”

    楚天玄慌忙揉了揉眼睛,细一认,想起当初的承诺,躬身愧疚道:“我身为天国上君,一诺千金,没想到在你身上食言了。洪荒子胸怀广阔,不计前嫌,即使我等无数智人,也难做到。”

    洪荒子将大巴掌一挥,道:“在你的眼里,我终究是个野人。我如今带来了一千野人军团,足以对抗一万番邦贼寇,你就不必废话了,我来是看着逍遥子的面子,与你结盟,不是与你为伍。等天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还做我的怪兽去,咱们彼此互不相干。你如果做得到,就算是兑现了承诺,我也不会怪你。”

    楚天玄看那洪荒子背后蹲着许多神龙野人,大喜道:“一言为定!”一面叫请入营地,详谈行军事宜。

    洪荒子且以神龙野人之语,叫部下各个在营地旁边驻守,一面随楚天玄进了营地。楚天玄因见一位身形彪悍的壮士,腰挎一柄大刀,像左右护卫似的,紧随庞绾,便问是何许人也。庞绾遂将神龙客栈见闻之事说了,楚天玄一听,感慨道:“自从天国蒙难,竟忘了两位圣仙。若能得他二人指点迷津,何愁天国不复?”

    谁知听了这话,段文野不屑道:“原以为天国上君是脚踏实地的三军统帅,没想到问仙不问人,把我们这些欲出生入死的兄弟且放在哪里?”

    楚天玄闻之大笑,道:“壮士教训的是。”一面升段文野为上宾,即刻封为三千军将领。

    庞绾道:“上君宜早做计议,这里地势并非攻守兼备之处,万一贼寇发现,围剿过来,插翅难逃。”

    正说着,上官天俊与冷子枭闻讯,也出来了。两个不说话,且看看洪荒子,再看看段文野,便站在楚天玄左右。段文野见两人各摇蒲扇,打扮与军中其他人大相径庭,心中疑测是何等人如此放诞。楚天玄听了庞绾的话,点头道:“我与两位师父已经商议好了,眼下既然有朱公子的五万兵马,待其会合,我们趁夜强袭天湖村,不知逍遥子觉得此议如何?”

    庞绾稍稍思忖,道:“天湖村在山峦之巅,确是易守难攻之处。更巧的是,那里水源丰沛,周围山脉连亘,可为我大军隐蔽,及长期守备之据点。此议甚妙,就这么办了。”

    于是,楚天玄等人且在营地,等候伍行风与朱向南带五万大军来会合。然而,天色渐明,仍不见动静。庞绾心中不安,道:“一旦天色大亮,他们再想急行军,恐怕不易。”

    上官天俊顾自品茶,冷不防说了一句,道:“既有前车之鉴,逍遥子担心的是。”

    庞绾听出其话外之音,忙对楚天玄道:“想必他们行军,遇到了贼寇,打起来了也未可知。请上君许我三千兵马,前去接应。”

    楚天玄答应,即令段文野带三千兵马,随庞绾而去。洪荒子见状,自荐道:“三千兵马去接应五万兵马,谈何容易。我愿带五百野人军团,侧翼随护。”

    楚天玄点头,心中大喜。待庞绾一干人离去,楚天玄与两位师父进营帐。上官若妍和冷艳芝带着一个侍女进来奉茶,楚天玄接了茶水,看上官若妍和冷艳芝因才起来妆奁,云鬓沾湿,莹润透红,遂笑道:“两位妹妹以后叫侍女进来奉茶就是了,何必亲自来操劳。”

    上官若妍和冷艳芝因有父亲各在旁边,不敢多嘴,只回道:“连日来只有我两个伺候上君饮食起居,下面那些人爱偷懒,手脚也不麻利,怕上君用着不合心。”

    楚天玄不搭话了,见上官若妍三个人退出去,便笑问上官天俊道:“前番我欲以五千兵马营救白虎、朱雀,师父尚且阻拦。为何今日我只以三千兵马去接应朱公子,师父却还要提醒我?”

    上官天俊亦笑回道:“上君心中自明,何必问我?前番是营救,军中各个只知冒死,不顾全大局,所以我要阻拦。此番是接应,听逍遥子一言,朱公子与我师父虽无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分,他能在这四面楚歌之地聚拢五万兵马,还不被贼寇发现,绝非等闲之辈。所以我劝上君一定要将朱公子接回来,即便没有那五万兵马,以后还可用他为上君拉拢补充兵力。”

    楚天玄笑而不语。那边庞绾、段文野带三千兵马去接应朱向南,洪荒子带五百野人军团从侧翼随护。一时,潜渡深林,翻山涉水,到了一处村庄地界,路旁石碑上刻着“崂川村”仨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篆刻着:崂山之隐,川流之谷。此村四面环山,是个凹地,是为奇人隐士闲赋优游的胜地。

    程文野道:“他们是不是迷路了,或改走别的路线,翻了两座山,还不见个人影。”

    庞绾摇头道:“天国,唯有天国府地是一带开阔的平原。他们若绕走其他路线,必须经过天国府地,那样岂不暴露了目标,任贼寇宰割么?”

    正说着,忽听下面凹地之处有喊杀之声,庞绾闻之,急忙潜行去探视,却发现番邦贼寇从四面围定崂川村,将朱向南所部五万大军困在垓心。见情势紧急,庞绾且召唤洪荒子,准备下山突袭,里应外合,打他个措手不及。

    原来那贼寇为首者,正是熊云詹。昨儿夜间,伍行风遵师父之命,随朱向南去带五万兵马,因一路上翻山越岭,又要多走路程,很是不便,于是便与朱向南商议,趁黑从官道急行军,早早赶去与上君会合。然而,天不凑巧,偏偏熊云詹遵酋长单于冽之令,带五万大军去天国边界巡防,两军即在官道上狭路相逢。熊云詹所部,大都是骑兵,虽在数量上不占优势,却是机动灵活,武器装备也更精良,两军交锋,不到两回合,朱向南所部已是溃不成军,损兵一万。无奈,朱向南不得不令全军撤到深山里去。熊云詹逮住机会,哪里肯放过,令骑兵换作步兵,全力追剿,从拂晓一直追到天大亮,不觉就到了崂川村,将朱向南剩余四万兵马团团围住。

    熊云詹跨在马上,扬鞭笑指着道:“各位壮士们,我敬你们都是英雄好汉,我已成全了五千英烈之名,你们愿意枉死,我也不拦着。但是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各位愿与我一道,效忠朝廷,我可奏明圣上,给各位加官进爵,封诰领赏。”

    伍行风一听,方知眼前将领竟是屠杀白虎、朱雀两位兄弟的骑都护卫熊云詹,一股无名火腾起,耸身一跃,到了阵前,骂道:“老贼,你敢下马来,与我决一死战吗?”

    熊云詹一见是个年轻人,冷笑道:“你当是擂台比武呢!”因见崂川村醴泉涓涓细流,楼榭栉比鳞次,只因战乱,人踪灭迹,不禁叹惋道:“可惜了这里的毓秀景色,要被你们的鲜血玷污了。”说罢,即令全军放箭,开始向垓心收缩。

    蓦然,周边山林里喊声阵阵,接着落下来许多滚石,随之五百身高丈许的野人冲锋在前,如入无人之境,顿时将熊云詹的围剿大军撕开一个口子。段文野立即帅三千兵马向里突进,朱向南见状,率军趁势向外突围。一时间,里外合成一股力量,打得贼寇措手不及,丢盔卸甲,纷纷逃窜。

    熊云詹原想趁此一举歼灭反抗义士,回去邀功请赏,谁知犹如天降奇兵,杀出一路野人军团。熊云詹五万兵马难当野人军团强势的攻击,各个望之胆寒,尚未交锋,连人带马已损五千。眼见朱向南所部率军形成反包围之势,熊云詹不敢丝毫懈怠,即令全军火速撤出战场,一时因为慌乱,又损失五千兵马,狼狈逃窜。

    朱向南等人因无心恋战,击退熊云詹骑兵,便不再追袭,立即收兵与庞绾、洪荒子等赶去与楚天玄会合。

    途中,白小蝶因方才崂川一战,受了些惊吓。朱向南因抚慰道:“妹妹不必害怕,等战事平息,我带你回到崂川村,嬉水扑蝶,可好?”

    白小蝶眨了眨眼睛,很是神往,憋了半天,终于说出见面来的第一句话,道:“谢公子美意。”说罢,脸飞红,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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