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让太医查一查是怎么回事?”
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太医跪着往前走的,搭住皇上的脉,片刻后声音颤抖着说,“方,方才皇上脉里是没有诊出毒的……”
沈沐出声,“父皇现在如何?”
太医摇摇头,“怕是不好了……”皇后脸色大变,“胡说什么?庸医!再找个太医来!”
皇上身边的公公也拿不准眼下的状况,连忙找来太医院医术最好的黎太医。
黎取听闻上头喊他去皇上寝居,收拾了东西连忙跟去,“参见……”
“别行礼了,快去看看皇上如何!”
“是。”黎取搭完脉,笃定道,“皇上这是毒入五肺,且此毒迅速且猛,眼下微臣只有一个法子,或许还能让圣上醒来。”
而此时皇后和太子已经面如死灰。
太监取来用火灸过的银针,黎取挑了两根插在皇上的涌泉穴上,皇上有了一点反应,银针霎间变得乌黑,取下针后,足底不断有血从针扎处潺潺流出。
安贵妃此时已经呜咽起来,沈潼过去扶着她,轻轻拍了两下。
外头的大臣已然弄清了状况,再加上沈潼在朝中支持的人煽风点火,纷纷指责太子的不是,虽有几位觉得太子是被陷害,但眼下局势已经偏向沈潼,也噤声不言。
在血变得红色时,皇上的眼睛慢慢睁开,脸色苍白的吓人,脱去一半血,眼眶凹陷,像是用尽了力气吼了句,“逆子!都是逆子!”
众人还未回味过“都是”的意思,皇上招了招手,公公立马明白他的意思,颤颤巍巍拿出一份密诏,宣读到:“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太子沈飞遭弹劾残暴不仁,任由部下违反王法,朕查明此事属实,遂废除沈飞太子之位,流放戍守边疆,改立沈潼为太子,钦此——”
沈潼跪下接过圣旨,像是后知后觉的悲痛感穿心而来,“儿臣遵旨!”
殿外大臣齐齐回到,“皇上圣明啊——”
皇后和沈飞瘫软在地,皇后眼里更是悲凉,原来他早就留了手要废她的儿子了。
安贵妃上前握住皇上的手,梨花带雨,“皇上,皇上……”
皇上眼睛已经闭着了,察觉耳边熟悉的声音,唤了他与她初相识的名,“安囡,朕不怪你……”
蓦的,安贵妃手里粗糙厚实的手无力且冰凉,原来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她使计让沈潼想要夺位,原来啊……
臣妾参见皇上!
安囡,朕要封她为后了。
悲戚厉声:“皇上——”
……
太监掩面哭泣,一手拿起长木重重锤在丧龙钟上,“咚——”沓长的钟声响彻紫禁城。
黎嫁在狱中给稻草编辫子的手停住,门外的狱卒嘻闹声如受惊鸟雀消散,转而跪向皇上寝殿的方向,低头不语。
一位须发花白的囚犯,隔着牢笼朝外问道,手不住的颤抖,“这,这是圣上驾崩了?”
黎嫁手里的稻草在她手腕上圈出浅浅的红痕,牙关咬紧,不是说金丹只是会让皇上造成吐血假象吗?
翌日,黎取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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