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那望海楼上清风斋后,王猛与苏仕龙便同为弟兄,是自家人了的,但有言在先,苏家长子苏少爷大兄之命,戏帮还是要必取的。一是因王三已有断臂之实,二是因苏家长子他作恶多时、又兼其为陷害王清清爹爹之事,主谋之故。
同归福州府,二人夜间又再寻一处酒楼窗前,行那对坐饮酒之事。正当举杯共饮际,忽见自楼阶下是行来一对衣衫褴褛爷孙,老者约有七旬上下,蓬头垢面,容颜极为憔悴,更加衣衫褴褛,但却犹自是坚定的伸出他那漆黑肮脏的手,牵着随行的望似五六岁的女孩儿,杵着拐棍沿桌乞讨。
而这酒楼之中,二楼之上,来往鱼贯的客官们,或自怜悯、或自厌恶的,或是上下匆匆,或是瞪上几眼后继续吃喝着。望那对爷孙,也似早已习惯了冷眼旁观一般的,继续沿桌乞讨着,世事如此,有冷眼旁观的,便也一定会有悲天悯人的,只是冷眼旁观者更多些罢了。买对乞丐爷孙堪堪登楼,还未行至王猛苏少爷这边来,此时正行堂中。
“啪”的一声忽而惊闻,王猛与苏仕龙二人经此一惊,俱是齐齐回望过来,转头瞧去。细瞧之下,原来那声音,是这堂中一方桌上,有一位满身横肉的少爷在拍银两传来的。拍完银两,那满身横肉的大少爷更自嚣张是哈哈大笑道:“老头,过来叫声爹爹,再磕个响头,这块银两某便送将与你,如何?来,乖乖磕头叫爹爹,银两多多的有”。说着话,又自是一阵很去摸索,连他随行仆人身上也去摸索了好一阵,直掏出一大堆银两来,是拍的他那方桌上“啪啪…”直响。
二话没说,那老乞丐便自唤起了“爹爹”来,又牵与他随行的孙儿,是直去方才拍银两于桌上的,满身横肉大少爷身边,直欲跪下磕头。再看咱这苏家少爷时,竟见其直自一跃而起,飞奔过去,是一脚便将那浑身横肉的大少爷给踹倒在地。一切发展的太快,待那大少爷随行的护卫们反应过来,正欲护卫过来时,已从这二楼何处角落里,连带着楼阶下,是急急奔来有二十位劲装汉子,将苏少爷给团团守卫了起来。
在这团团守卫之中,那苏少爷又是向前行去,直来方才那拍银两,满身横肉又被自家踹倒的大少爷身边,是再踹几脚说道:“在这福州府还没人敢在本少爷饮酒吃菜之际,拍桌骂人的,你有种,来啊,拖下去给我狠狠打。”,随着苏少爷语毕,登时又是一阵嘈杂之音传来:“大少爷饶命啊,大少爷饶命啊…”,“是”,“噔噔噔噔…”,“苏少爷饶命啊,苏少爷饶命啊…”闲话少叙,总之那先前拍银两的肥肉少爷,是被直拖下去了。
回了桌上,自然那对乞丐爷孙也被苏家护卫们给送了过来。而这酒楼之中其余客官人等,直至此时才是从众人议论纷纷中得知,原来是苏家少爷到了。一听苏家少爷竟然驾临了这间酒楼,登时如避瘟疫一般的,便是齐齐假作吃好,逃出门去了。“”如此也好,倒不失宁静,还是苏少爷面子大,跟其饮酒如同免费包楼一般。”王猛如是心想着。
一番问道,那老乞丐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般的,娓娓道来,说了许多自家如何凄惨之类的话。说今日这上了王猛贼船的苏仕龙,也自难得是心情好,大发善心的见其老人家说的可怜,一挥手晃了晃说了两句。很快便有苏家侍卫几人,去尽拾方才拍银两的胖少爷,摔在桌上地上的银两来,苏少爷也自掏腰包在兜中摸出半锭银子,放于桌上,向那老乞丐说道:“既是如此,将此银拿去,急急回家,买间房,余钱留作学资、起居用资,送这孩子读书识字去吧。”
连连道谢不止,更是少爷叫唤不停,从自家衣裳上,撕下一大块稍整布匹后,卷起银子来那对爷孙便似怕苏少爷反悔一般的,急急下楼去了。苏府侍卫亦向苏少爷来见礼告辞,也下楼去了。王猛却是“啪啪”两掌拍来,片刻已有戏帮二位弟子现身出来,直近王猛身前待命,只待王猛在其二人耳边轻言几句后,那二人便也自下楼去了。
只待戏帮两位弟子走后,那苏仕龙才来问道:“哥哥何意?莫非是舍不得那点银两?”,“嘘”王猛并未回答,只自轻轻一拉苏少爷如玉手,直下楼去了。下得楼去,王猛便问掌柜的要了一处雅间,苏少爷的客人要求,此地酒楼怎有胆拒绝?自然任其所愿,与了雅间一处。而这苏少爷王猛二人被领进雅间后,便换了夜行衣物,离了酒楼,直寻那对爷孙乞丐去了。说来早巳有戏帮弟子一路留了记号,自然王猛苏仕龙二人不至迷路,是自如来去。
直寻至福州城外二里地,一处如同难民营一般的不是村庄的村中时,借着破屋外的微弱月华,听见有女孩哭咳之音,老人呜咽之声,及一位少年男子的喝骂声音是嘈嘈不休,阵阵传来。忽听那正在喝骂的少年男子是一改喝骂不止,换作愤怒叫道:“害得大少爷某今日吃了这么许多的苦头,你们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还敢藏私?还不快快与我将今日所得,所有银钱通通交出来?”
“三爷,今日之事可实是怨不得我爷孙二人的,再说今日所得银两已尽数交与三爷您了的,不信您来搜身,但有一块未交银钱,某这把老骨头今夜便交代在这里了,如何?”只待那少年男子叫骂一毕,方才正在呜咽的老者便是忙忙紧随,信誓旦旦的回道。
苏少爷闻听至此,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便是气冲斗牛,火冒三丈了起来。疾步更去,携怒拿人,直捉了那满身横肉的胖少爷出来,连句话都不曾说过,便在那胖少爷连连叫饶命之时,拔剑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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