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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里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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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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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接上回,说自苏仕龙宰杀了那肥胖大少爷后,不待王猛弟兄二人处理,早有苏府侍卫及戏帮弟子人等前来料理。至于那对乞丐爷孙两人何去何从之事,要想想王猛虽贵为天下第一帮之帮主,但他可还任着苏州分堂丐帮长老一职呢。丐帮丐帮,自然便是乞丐一帮的嘛,这不正好?于是那一对爷孙两,便是有了去处,通通随着两浙与福建路来往戏帮弟子人马等,去了戏帮总堂为生。老人家充当老门卫,女孩儿送去明理堂中,念书识字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贤弟,这对爷孙并无能力守卫那大堆银钱,你好意赠予,实不知这所赠之物,恰恰便是将要害其性命之物也。”收拾停当,王猛才自向着一旁,略微有些怔了一怔的苏少爷,是说道。

    想那历来金窝银窝、众人簇拥之中走出来的苏仕龙,也是第一次见这些底层之人的花花心思,虽然说其是极为聪明的,但奈何往日里这些个底层人等,谁不是在其面前将那些心思藏得紧紧?很是困惑的回王猛道:“兄长,人心何以如此?他就不怕某苏家威名,会来秋后算账吗?”

    “怕,但他更怕在这对爷孙面前失了面子;在你面前失了面子不可耻,因你比他强;但若是在那对爷孙面前失了面子,传出去可就丢脸了,因为他比爷孙强。某一直与你说过的,求生欲,众生皆有。既然有欲,自然便有弱肉强食,当先人走出密林创造文明之后,你以为弱肉强食便没有了?不过隐性变形罢了。强弱强弱,切莫独独只将其看作了强与弱,还有好与坏,多与少,大与等等等等…………”王猛也自吹着夜风,是娓娓为其道来,毕竟这可是自家的顶梁支柱,由不得不重视之。

    拉着王猛的大手,那如玉公子苏少爷是建议来道:“哥哥一直皆是主张这弱肉强食之说,正好夜里无事,不如咱们边走边说,如何?”

    “好,贤弟咱们走。”见着苏仕龙的如玉手拉着自家这粗鄙大掌,说实话王猛心里是有些自卑的说道。你瞧瞧人家那一表人才书生模样,委实是君子如玉无疑。再看看自家这粗枝大叶,嗯还真是有点五大三粗和丑,能不自卑吗?更自想那连顺德帝姬赵缨洛都已被自家糟蹋了,是不是有点一朵鲜花插在了自家这坨牛粪上的意思在里面呢?不能想,不能想!

    甩了甩脑袋王猛继续是牵着苏仕龙的手,继续向前大步行去,又说道:“天地从未教育过众生该如何如何,为何众生却能井井有条、井然有序的,繁衍生息?迭代进化矢志不渝呢?因便在此了!于某以欲,则弱肉强食生,则竞争机制成。而这末位淘汰制与那求生之欲,则定会倒逼着众生齐齐皆想变强,既然众生皆想变强,则这方世界便会井井有条,井然有序,生生不息,迭代进化,一代只会更比一代强下去。”

    “那照兄长如此说,岂不弱肉强食更好?还要文明作甚?”听得王猛所说,那苏家少爷也自想上一想后,才是问来道。

    不自禁,竟似鬼使神差一般的,是微微一紧握住苏仕龙手的自家大手掌,登时两人便大眼瞪眼了起来,慌慌间便各丢开了对方的手,一时当真尴尬非常。缓得片刻后,王猛才是当先打破尴尬来说道:“求生欲何也?弱肉强食之因也;弱肉强食何也?竞争机制也;天地为何置竞争于众生?为迭代进化也。当所有众生皆欲强时,则天地强,此为大道,竞争机制也。但道有明便有阴,弟不见多少弱沦为强大玩物?多少弱被强大凌辱而死?天地多样,凌辱玩弄亦然有道,但那是禽兽的道,不是文明的道。何为文明?说来太复杂,但其根本性的标准便在于相反、有别于野蛮,禽兽本性的另一面。我们是人,我们不是野兽,但贤弟你看,还有多少人,还活在动物世界里?”

    “如此一说,哥哥你岂不亦然活在动物世界里?不然如何也去行那娶妻生子事呢?饿了便要吃食,此岂不也是为了满足那求生之欲?如此说来,岂不人人身有禽兽之性?”那苏家少爷听闻王猛说毕,也自又想上了一想,才来说道。

    “贤弟所言不差,问这世间除了古人,又有谁能真的彻底脱离禽兽本性呢?既然不能,那某等便陷入了兽与人,野蛮与文明之间,或兽多一点,或人多一点,或野蛮多一点,或文明多一点罢了。半兽人吧,只是不少成了兽人,一点点成了人,还有许多是在兽与人之间徘徊罢了。开悟,我们是人,至少也该做个文明的半兽人,奈何世人多有真野兽,假人形!便为野蛮人是也!”王猛又自并着苏仕龙,是闲庭信步的走在这朦胧夜色,美梦丛生的北宋时候里,是说道。

    一大一,苏仕龙的身材放在后世也不过一七五模样,但在这古代已属高大个子了的。但王猛可是近两米有五身材,五六百斤体魄,怎不一大一?说这二人行走,委实是有些惹人注目,主要还是那苏仕龙太温润如玉,王猛又太样貌粗犷了。还好这是在北宋,男儿多以威武为帅,不然就王猛那身板放在后世,打光棍一辈子那是注定的了。

    闲话少叙,再行一阵将进福州城门之时,忽而是从那福州府里有数百骑而来,一阵阵马蹄踢踏之音是阵阵不绝传来。但得近时,才是瞧见原来是戏帮弟子来人,而那头前四人已自翻身下马,齐齐来到王猛身前拱手抱拳,和声道:“启禀帮主,遵帮主之令,各堂口堂主已是纷纷聚齐了。”,而那苏仕龙便自细细瞧来,可是看见在王猛身前,是躬身抱拳着四位,望似约三十年岁上下的华服贵裳青年弟子。而那四人,胸口纷纷用金丝缠线,或绣着天字,或绣着地字,或玄字,或黄字。

    不待回弟子话,王猛已自一指身边苏仕龙,是朗声说来道:“此人是某弟兄,往后便是某戏帮总堂第三位长老了,来,快拜见。”帮主亲自发话,众来人自然不疑有他,便是纷纷下马来到苏仕龙身前,躬身抱拳齐齐呼道:“戏帮弟子见过,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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