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最近老爷可有提起秦王妃？”贺姝一边为庞氏捶着腿，一边问庞氏。
“没有，秦王都死了，还管秦王妃做什么。”庞氏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就算要巴结，也是去巴结汉王殿下了。”说至此，庞氏又气愤了起来。杨坚将杨怀玉送给汉王裴沂，不就是明摆着为杨怀德铺路吗？
最近庞氏对杨坚充满怨言，以往杨坚还会做做样子，家里的大事事还会问问她的意思，现在连这个脸面都不给她了，杨怀玉给裴沂做妾的事，杨坚直接绕过了她，她是等杨忠开始为杨怀玉准备嫁妆之时才知道此事的，这简直是赤裸裸地打她的脸。
“你好好的问这个干嘛？”坐在边上喝茶的杨怀仁狐疑地问道。
“这就怪了。”贺姝若有所思地说。
“什么？”
“姨母、大爷，妾身最近听了一个消息。”贺姝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说道。
“你别卖关子，快说来听听。”庞氏和杨怀仁看贺姝的样子，便来了兴趣。
贺姝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神秘地说道：“最近有几句风言风语刮到妾身耳朵里，说是最近德少爷总是往秦王府跑。”
“什么？”杨怀仁先坐不住了。他的第一反应是杨怀德想借着杨曼清的势头，来跑官要官，他的女儿，凭什么杨怀德去卖乖。
“他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庶子冒充嫡子，现在还想到秦王府找什么好处。”杨怀仁越说越气愤。
“仁儿，稍安勿躁，听姝儿怎么说。”庞氏毕竟是女儿，一听贺姝如此说，便听出了其中的弯弯道道。
“妾身听说，德少爷最近经常拿了庄子里新收的瓜果送到秦王府去，而且都是德少爷一人带着一个贴身的厮就去了。”
“他的脑袋倒是尖，自己的妹妹送给了汉王殿下，如今又来打自己侄女的主意，我这个父亲都没有得到的好处，难不成要让他这个叔叔得到。”杨怀仁听到此，更加生气。
“还有清丫头，怎么回事，我这个做父亲的见她一面都千难万难，怎么这个庶出的叔叔反倒是容易进门了。”
“仁儿，你与那庶子不同，你是正正经经的嫡子，不懂得那些逢迎拍马的做派。那人和颜氏一样，都不是好东西，惯会钻营争宠的，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庞氏不屑地说。
贺姝眼中闪过算计的精光，说道：“姨母、大爷，德少爷说是去秦王府送瓜果，但关起门来，又是去做什么谁知道呢。毕竟秦王府中只有秦王妃一个主子了。”
庞氏露出不怀好意的奸笑，与贺姝相视一笑。
杨怀仁似乎也明白过来了，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大爷，秦王妃年纪轻轻便守了寡，又没有孩子，又不与旁人往来，这长夜漫漫要如何打发呢？德少爷年纪与秦王妃相仿，想必两人能说到一块去；而且秦王妃在闺阁之中时或是秦王在世时，并未听说两人有多亲近，怎得秦王去世了，德少年却时常往秦王府跑呢？这不是很奇怪吗？”
杨怀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可这不过是我们的猜测罢了。”杨怀德似乎有些苦恼。
“寡妇门前是非多。有些事，不需要有证据，让人充满遐想的流言蜚语就足够杀人。叔叔与守寡的内侄女，这样的故事，是命妇们最喜欢听的。”久不发话的庞氏开口了。
“清丫头是秦王妃，若是不能为秦王守贞，太后皇上都容不下她。这种事绝对是皇家丑闻，太后和皇上一定不会大张旗鼓地拿那个庶子兴师问罪，一定会将他秘密处决。”庞氏冷笑连连，杨曼清和杨怀德，都是她所深恶痛绝的，若是能将两个人一打尽，就再好不过了。
“如此这般，那德少爷便死定了。妾身就看不上他那以庶充嫡，还在姨母和大爷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一副人得志的嘴脸。以为杨家就是他的了么？别忘了，大爷才是正正经经的嫡长子。”贺姝心地观察杨怀仁的表情。
只见杨怀仁果然眼角一抽，露出凶狠的表情。
“仁儿，就看你舍不舍得你的这个不孝女了。”
“母亲。”杨怀仁犹豫了一下，最后他咬了咬牙，说道：“母亲都说是不孝女了，儿子就权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不管她与那个庶子有没有丑事，既然她不能为儿子所用，又对儿子没有半分尊敬，那么就别怪儿子不念与她的父女之情。”
“男儿当有此决断。”庞氏说道。
“大爷，您别这样想，秦王妃的命是您给的，如今您要收回，也是天经地义的啊，您又何必自责。再说若是秦王妃真的做出丑事，您这也是大义灭亲。”贺姝说道。
“姝儿说的对，此番一定要将二人一同拿下。没了杨怀德，我看你爹眼里还看不看得到你，那个颜氏还有什么底气嘚瑟。”庞氏说的咬牙切齿。
杨怀仁这些年一直被杨怀德压着，早已满腹怨言，如今听庞氏、贺姝这么说，也觉得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还是姝儿一心为我。”杨怀仁对贺姝说道。
贺姝听杨怀仁如此说，便说道：“为大爷，妾身愿意肝脑涂地。”
“你知道姝儿的好就好，她年纪轻轻跟了你，身子又是清清白白的，这些年为你生儿育女、家里家外的操持，仁儿，你可不能亏待了姝儿。”贺姝是庞氏的亲外甥女，以庞氏的认知，与其找一个高门大户不好掌握的女子当儿媳妇，不如就找贺姝这样没有根基又对她惟命是从的女子当儿媳妇。自从杨怀德娶了华氏为妻，年前又生了长子，杨怀仁也动了结一门好亲事的念头，庞氏、贺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是，儿子一定不会辜负姝儿的。”杨怀仁看了贺姝一眼，他觉得今天的贺姝好像格外好看。
贺姝也对着杨怀仁眉来眼去起来。
“这件事，咱们都先不要声张，再由着他们往来几次，也好做实了他们之间的奸情。”
“还是母亲考虑的周详。”杨怀仁说道。
“儿子派几个得力的厮跟踪杨怀德，看看他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们的。”
“早该如此。”庞氏点点头。
“那就这样办吧。这件事，一定要瞒着老爷，否则只怕办不下去。”庞氏当场拍板。
“母亲，一切就有劳母亲筹谋了。”
“放心吧，这次一定要让这个庶子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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