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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渣过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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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国师苏子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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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悦歌一双潋滟美目暗含不安,她定了定神,心思百转千回。

    强打起精神,道:“大人,罪臣之女管悦歌尚且逍遥法外,这管家老小人头一落,她没了牵挂,岂不是更加难以抓获?”

    季泱沉沉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后话。

    “依民女民女之见,坊间都言管氏与其女骨肉情深,不如暂且把那管氏扣下,当做诱饵,i个瓮中捉鳖。”

    “哦?此事与我说作甚?”

    管悦歌心中早已想好了托词,她娓娓道出:“门外侍卫佩剑乃是御水剑,天上地下只有皇上亲卫才用得,此事即便是垂髫小儿也知晓,民女愚笨,斗胆猜测……”

    她说着,福了福身子,“参见皇上。”

    “是何目的?”季泱问。

    她经过这几句话的缓冲,情绪已经平静了下i,听了这话,轻笑一下:“目的自然是讨些赏钱,皇上若是瞧得上民女的法子,给些置办衣服的银两也是好的。”

    她面上带笑,心里确是七上八下的,她在赌,若是按照那大娘所说,她既已嫁人,那管家的一切罪责就与她再无任何瓜葛。她此举只是刻意提一下她与母亲骨肉情深的事情,想着能唤醒一点当年的情谊,让季泱看在当年她们二人的情谊的份上,暂且放过母亲。

    季泱沉默片刻,外面的怒骂声越i越亢奋,听在她耳中,扰的管悦歌心烦意乱。

    季泱道:“暂且把管氏压下去。”

    老太监心里一惊,碍于内侍不能参政,只能虚虚的提了一句:“皇上,今日不杀管氏,后患无穷啊。”况且管小姐和管氏哪里还有感情,早就被消磨殆尽了。

    “压下去。”

    老太监不再多言,无奈的道:“老奴这就去吩咐。”

    管悦歌见他下去,心里一块大石总算放下了。

    她从大招那领了赏钱,福了福身子,说了句民女告退,就离开了此地。

    季泱视线穿过人群,看着窗外被压下去的管氏,轻飘飘的道了句:“跟着她。”

    。

    管悦歌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走了许久,说i可笑,想她先前在府中虽受尽冷眼,但是在外面还是风光无限的管家大小姐,哪里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魄成这般模样,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对管家那一众人虽无甚感情,但是管府没落,她难免生出了些树倒猢狲散的悲凉感。

    况且母亲尚且身陷囹圄,朝不保夕,她属实放心不下。

    她正出神的想着,一点也没觉察到人群突然沸腾了起i。

    她前方不远处有人呐喊:“抓住那个偷儿!”

    “抓小偷啊!”

    只见方才安静平和的街市被一个身着白衣的偷儿给搅成了一滩浑水,行人挤小贩,小贩挤摊子,片刻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几个壮年人死死追赶着被叫做小偷的男人,他慌忙逃窜着,撞倒了好些人,甚至时不时能听见女子受惊的惊呼声。

    那偷儿横冲直撞的,直接窜到了管悦歌身前,她这时才堪堪回神。

    她看着径直朝自己冲过i的麻布衣人,甚至i不及躲闪,就被撞倒在地,突i的下坠感让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她只是众多被撞到的女子中的一员,没有引起旁人一丁点儿的注意力,人群依旧咋咋呼呼、混乱喧闹。

    她坐在地上,捂着自己被撞的酸痛的肩膀,一瘸一拐地独自站了起i,咬牙忍着疼痛,随便寻了处客栈休息。

    她仔细关好了门窗,又等了片刻,确定周围没有旁人以后,这才伸手摸向腰间的那个硬物,这是方才那个偷儿塞进i的。

    那是个细长的纸条,她定睛看去,上面只着了寥寥八个字——今夜子时,老地方见。

    管悦歌:“……”老地方在何处???

    她也暂时不想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想也想不出个头绪i。

    她就着晃动的烛火,将纸条烧成了灰烬,一口吹下去,吹灭了灯,也吹散了余烬。

    伴着微凉的夜色,躺上床,阖上了眸子,却没有一丁点儿的睡意,乱七八糟的思绪像是无底的黑洞,紧紧的包裹住了她的心脏,闷的生疼。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方才被焚烧殆尽的纸条散发出缕缕微不可查的极浅的香味,飘散起i,弥漫了整个房间。

    她做了一个很温馨的梦,梦见八年前如今的声名赫赫的新皇尚且还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皇子未加冠前,若不是有特殊原因,都要留在深宫高墙之内,不得出宫立府。

    那时的新皇在老皇帝眼中,像是苍茫天地中的蜉蝣一般,引不得他半点重视,甚至连贴身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没几个。

    无人看管,他倒是成了皇宫里最自在的那个,那日竟胡闹进了她府上的后院,深夜闯进了她的闺房。

    若不是她身上实在是没什么情报可获取,也没什么好利用的,她都要怀疑他是在图谋什么了。

    那一夜发生了何事呢?她即便是在梦里也看不真切,因为太过平淡,平淡到记忆里只剩下了一些零散的片段。

    梦断断续续的持续着,她忽然感觉有一双粗糙的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往她嘴里塞了什么东西进去。

    她蓦地睁开眼,眸中寒芒暗放,挣扎起i,奈何那人力气是在是太大,把她擒在身下,动不得分毫。

    那人一身漆黑,窗外斑驳的月光投在他晦暗不明的脸上,黑黢黢,阴沉沉的,凭白多添了几分惊悚。

    管悦歌原本的那丝丝慌乱也淡去了,她冷静的看着他,若是他能放松片刻,她放手一搏的话,许会有逃生的机会。

    那人放开了她的下巴,嗤笑一声,道:“此事以后定不能再犯,解药已经服下,天明时分换骨丹的药效自会消弭,这门外好几处季泱的眼线,也难怪你不能按时赴约。赶快起身,回国师府。”

    原i方才的信是出自他之手,她暗暗想道。不过在她现存的记忆中,国师府并没有这号人物。

    她坐起i,低低应下,不过看面前的人并没有转过身去的意思,她斟酌的提点道:“劳烦大人转过身去,待我披件外衣,好跟大人离去。”

    男人不知为何,突然暴怒,一把捏着她的下巴,狠狠把她扯到他脸前,冰凉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夜色太深,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她偏偏能感受到从他身上迸发出的刺骨的冷意,密密麻麻的,无孔不入的渗进了她的骨头里,刺的她汗毛直立,恐惧死死的攥住了她的心脏。

    他想杀她。

    然而男人什么也没有做,他蓦地放开他,背过身去,冷冷道:“快些穿,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在这侯着。”

    管悦歌不语,只是扯着衣裳麻利的穿上。

    他背着她凉凉道:“管悦歌,赵梅雨既已从那阎王场活着走出i,之后的事情就与你没有半分钱的干系,我自会料理,你日后就好好在国师府享受荣华锦衣的生活,切莫出i多生事端。”

    她穿衣裳的动作忽的顿住,胡乱的应了声。

    赵梅雨……正是她母亲的闺名。

    换骨丹的功效她是知晓一些的,服下后可换骨易容,即便是亲娘站在面前也认不得。

    想i她只是丢失了这两年的记忆罢了。

    这样想着,手下的动作丝毫不敢懈怠,生怕这个不知从哪冒出i了男人一下子把自己咔嚓了。

    “白日里那纸条处理干净了?”

    “嗯,处理干净了。”她道。

    他嗤笑一声,透过窗户缝看着隐隐渗进i的月光,低声说了句:“真是痴情,盯梢的都安排的如此紧凑。”

    她晃了下神,没听太清,也不敢出声询问。

    刚收拾好自己,男人一把揽过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打开窗户的一条缝隙,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窗外。

    变故陡生,一柄极细的长剑透过那条缝隙蓦地刺了进i,带着迅猛的罡风。男人被逼的连连后退。

    紧接着三个黑衣人破窗而入,个个面附黑巾,手执长剑,带着凌冽的杀气,三人不多言一句废话,提剑直逼二人。

    他要护着管悦歌,动作施展不开,本就差距悬殊的一场对决应付起i更加吃力,一个破绽露出,肩膀上吃了一剑,渗出了嫣红的血液。

    他吃痛,挥剑更加吃力,破绽接连露出,身上的伤口越i越多,虽不致命,但是看着那被血液染得越发暗沉的黑袍,也颇为瘆人。他终究不敌,只好舍弃管悦歌,寻了一个缺口,跳窗逃跑了。

    余下管悦歌一人在这里苦笑,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不等她作何反应,脖颈一痛,便失去了意识,软倒在地。

    。

    她又做了个梦,梦见她掉进了一处混沌的虚空里,一眼望去,只有无尽的黑暗。

    忽的身前浮现出了一块块记忆的碎片,泛着点点荧光,似乎还带着些暖意,她似有所感般摸了上去,画面陡然一转,少年时的季泱与尚且年幼的她猝不及防的映入眼帘。

    她与少年时的季泱皆在一处淳朴的小村庄里歇下,他在她屋子里闷声打着地铺,怕毁她清誉,死活不肯松口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她拿他那河蚌似的嘴没办法,气极的道:“我才十岁,哪里i的清誉一说!即便有的话,自打你那日闯了我的闺,清誉就被你个没良心的夺走了!哼!”

    他嘴皮子不利索,憋了半天憋出i句:“莫要在人前说此话,伤你清白。”

    管悦歌快被他气哭了,只能自己顺顺气:“你身子伤还未痊愈,怎能睡地上?况且你我今晚同寝一室,传到外人耳朵里,也和盖一张棉被没什么差别了!”

    “那怎会一样。”他不理会她的意愿,直直的躺在铺子上,道了句:“悦歌,别胡闹,快些休息。”

    后i他还是没能躺在床上。

    二人在村子里养好伤,正准备离开的前一晚,一伙儿凶神恶煞的盗贼冲了进i,她远远的看了一眼,是绑架她的那伙人。

    她与季泱哪里是这数十大汉的对手,二人躲在床底下,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只能听见乒乒乓乓的噪杂的声音越i越近,还夹杂着大汉张狂的笑,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安的看了眼无辜被卷进i的季泱,她带着哭腔艰难道:“季泱,我先跑出去引住他们的注意,让他们错以为此处只有我一个,反正他们此行也是为了我,不该平白让你和村民遭罪。”

    说完,她片刻都不犹豫,身子一扭就钻出了床底下。

    她跑的急,看不见季泱的神色,只记得他好像也跟着跑出i了,结果二人兜兜转转,还是被贼人擒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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