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上岗再造辉煌
两日后,为了不被孤独杀死,我拿出周董的名片,拨了那个转变我命运的号码——
进到湘军天公司,我先在公共事务部配合主任做管理工作,年薪不足十万。这毫无诱惑力的钱当然不是我上班的原因,改变当下生活的状态,把自己从颓废的深渊拉出来才是意义所在。
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体制内工作,开始很不适应,日子久了,我发现这里和社会上没什么区别,算计、争斗和表面的和气一样不落。这样的气息,恰好又是我被激发好胜的原点。我苦心钻研业务,也苦心钻营人事,半年后,被周董赏识,调到项目部任个经理。每隔一两个月间,庄学钟就会叫上周董和我一起玩,帮我与高层沟通感情。每次玩时我从不说公司的矛盾,而多说自己对公司未来的想法,这样更助我升职。每次玩时葛曼丽必在,似在表明她和庄学钟仍在继续着,并且还会继续下去。
005年11月的某天,在葛曼丽的陪同下莎拉莅临我办公室,她问我要张名片,说要去深圳一家公司打工,没别的意思,就是便于以后联系。
后来我才听说,莎拉和那个酒吧老板分了手。至于原因,两方都有。莎拉这方是,念念不忘对我的爱,以致提不起精神对她男友;她男友那方的原因是,天天在夜场,诱惑四路里都是,既然莎拉不投入,自有人投入。她的离开,我没有感觉,害莎拉,我想轮不到我,如果硬要算到我账上,也可以,反正我对不起的人多了,不在乎多一份罪孽。
我还记得周董那句话:一个人失去记忆是可怕的。我却认为记忆被唤醒才叫可怕,比可怕更可怕,谁能保证自己没有不堪的历史?与莎拉的聊天和我那近十岁的残儿出现所形成的刺激,过去的一幕幕一一呈现,是励志故事还是血泪史?是该写份忏悔录还是该孤独地遐想?我不知道。
庄学钟,他对我好究竟为何?难道他算准了我会在几年后为了他在香港制造撞车?如果说那样一分钱不少地回报了庄学钟,我想应该是还清了他的。我一世做人不想欠朋友,尽管有欠老人欠女人欠孩,无法,在社会上靠朋友,朋友是生存的基本法。
回忆过去的时间,其过程也是在推进时间的。时间到了009年年底,我完全失去与庄学钟的联系。我在公司早一年半前就混到了副总一职。从香港回来后,我终于盼到老板和我讨论起要我持公司5股份的事,有这样稳赚的一天,不能不让我又想起那个高深莫测的值得感激的港佬。这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我和周董聊到他时,周董也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联系不上他了。说他在宁乡的厂子关了后,那块地比当年烂便宜买时涨了近十倍的价,庄学钟把地卖掉,狠赚了一把就离了长沙。不在一个城市,无利益往来,周董及长沙一票人与之也由联系渐少到无联系。本想告诉老板,我这次去港与庄学钟的奇特相遇,但终究忍住。职场有些话,有些显出自己不咋地与周董深交过的人不咋地的话,还是不说为妙。何况,那个相遇的初端是差点丢了老板要我办事的重要资料。
至少有一点,这段回忆,让我明白了父母对我的态度缘何;明白了莎拉对我的讽刺与挖苦缘何;在香港庄学钟见到我那份不似装的熟稔缘何;葛曼丽买醉于酒吧失误地419缘何;我无数次恶梦里一个婴儿哭着叫我爸爸缘何——
莎拉,前日打来电话,告诉我她和她老公扯了证,因为听说010年是寡年,不适合结婚。我没心思去问莎拉早就说回深圳忙结婚怎么这时才扯证,电话里送去祝福,也应承快四十岁的我会去找个女人,为楠找个后妈;庄学钟,他的家庭在稳固着,孩长大成人,我可以想象他在长沙狠赚一笔后把目标投向另外的城市,在另一个城市里遇到另一个葛曼丽。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在009年与他同一班机从长沙到香港,同一班机是巧合,不遇也有可能。但如果他那次来长沙,仍是为了葛曼丽,那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就有够长了。00年到009年,哪个女人敢把自己的青春这么赌?如果不是为葛曼丽而来,那
么00八年7月我陪葛曼丽去香港至少表明他们在那时还在纠结。这么算,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七年就是八年!八年,中国人民伟大的抗战都胜利了。葛曼丽,这个女人,这个近三十岁的女人,我是应该爱,应该鄙视还是应该怜惜?我想知道她,知道她过得怎样?她嫁人了吗?她嫁了什么人?扯了证的莎拉更是没有了与我的联系,我也不便主动打电话过去,怕打扰她的生活,因此没有信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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