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守三个月之久的环柳城中,仅存不多的大周国将士此时正与潮水般的戎狄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战斗,在这些人脚下,数不清的百姓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身体里流出的鲜血将这里的土地染得如同鲜红的嫁衣,曾经的那座洋溢着繁华与热闹的小城此时却如同地狱一般,四处遍布着痛苦的惨叫与临死之前的奄奄一息。
离小城南门不远的一座宅院中,一名高大威猛的将军此时正带着麾下最后一批将士与残暴不仁的戎狄们进行最后一场殊死战斗。一刀将面前的戎狄直接劈成两半,高大威猛的将军此时双目赤红地在四处看了一眼,然后大声的喝道:“将士们,这帮畜生杀我同胞,虐我百姓,今天就算是死也要多赚他们几条狗命,让他们知道我大周国的将士有多么勇猛,将士们,跟我杀啊!”说完大声地吼了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向着周围惊骇恐惧的戎狄们声势迅猛地杀去,如同虎入羊群在里面肆意杀戮,剩下不多的将士们此时被他的雄姿激得士气大涨,各自举起手中的武器一同大声地吼道:“杀!”然后向着周围重重的戎狄们冲去。
虽然寡不敌众,然而带着戎狄们留在他们心底的血海深仇,剩下的每个人都将生死完全置于脑后,化作从地狱中归来的恶鬼,给这些曾经对他们残暴不仁的戎狄们带来深深的惊骇。
离将军不远处,一位冲在最前面的士兵此时被身前的敌人一刀刺进肚子里,即将失去生命的他狠狠地瞪了对面的敌人一眼,然后疯狂地大吼一声,紧握着敌人的双臂向自己拉来,随着马刀的刀身从他后背穿过,一脸惊慌的敌人被他拉到面前。守城士兵此时寒冷无情地笑了一下,然后如同一条嗜血的野兽一口咬向敌人的脖颈,随着一道惊恐无比的惨叫声,被他咬住的敌人脖子上喷出一阵血雨,然后惊骇无比地倒了下去。神色恐怖的士兵此时舔了舔嘴角的鲜血,伸出一只手将肚子里的马刀缓缓抽出,对着周围的其它敌人冰冷无情地笑了笑,然后握着马刀生死不顾地冲进戎狄的阵营里,在里面挥出几道血雨。
与此同时,一名身材矮胖的光头大汉对着身前的敌人们神色狰狞地大吼一声,然后挥舞着两把流星锤冲到敌人阵营里,每一次有力的拍击都会让一名戎狄脑浆迸出,周围的其他敌人被他吓得肝胆俱裂,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后退,仿佛躲避死神一般。威猛无比的光头大汉见此大笑几声,然后挥舞着手中的流星锤快步向这些逃命的戎狄们追去。
敌军阵营的最后方,一名身着华贵的将军此时骑着高头大马向这里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后对着身边的几名骑兵点了点头,几名骑兵见此从马上落地,在他面前恭敬地拜了拜,然后翻身上马,挥舞着手中的马刀杀气腾腾地向着势不可挡的光头大汉冲去,没多久,骑兵们身下的骏马奔到了正在疯狂逃命的几名戎兵面前,几名骑兵此时面色冰冷地将手中的马刀轻轻一挥,只见几个睁着大眼的头颅从他们刀下冷冷地飞向高空,几具失去头颅的身体此时诡异地又向前跑了几步,然后径直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正在逃命的其他戎兵见此张了张口,神色发颤地握着手中的武器向这批仅存的守城将士们继续围来。
望着身前逐渐聚拢收紧的敌军,光头大汉在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大喝一声:“奶奶的,来得正好!”说完双手翻转着流星锤向着身前围拢的敌军迅猛冲去,双锤将几名戎兵杀于锤下后,几名骑兵风驰电掣地冲到他身前,只见他此时大叫一声,将全身的内力集中在两只手上,然后一锤“横扫千军”迎向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只听一道惨痛的嘶鸣,骑兵手中的马刀还没挥下,连人带马被这一锤砸飞到半空,向着身后的其他骑兵们撞去,随着接连几道惨痛的嘶鸣响起,刚刚冲过来的骑兵和他们身下的战马生息全无地落在地上,各自睁大着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对着身下的几个尸体狠狠地啐了一口,光头大汉对着周围目瞪口呆的戎兵们双眼一瞪,然后大吼声势威猛地冲去。围拢的戎狄阵型此时猛然一乱,吓破了胆的戎兵们惊叫着四处飞窜,几名倒霉鬼被他快速追上,随手一锤子挥下去,直接给这些戎兵们来了个天女散花,然后举着锤子对着前方仓皇逃离的敌军得意地大笑道:“你们这些狗东西不是喜欢杀人吗,来啊,跟老子比比谁够狠啊,就这怂样也敢跟老子玩命,我看你们还是早些回去喂马吧!”说完昂着头继续大笑着。离他不远,正挥舞着大刀不停追击的高大身影见此脸色一喜,对着他周围的将士们大声地喝道:“快跟着吴将军冲啊,破敌就在今日!”说完带着身后战气正昂的将士们如同猛虎一般扑向四散逃离的戎狄们。
此时,在戎狄阵营的最后方,衣着华贵的将军此时脸色震怒,向着前方的战势无限担忧地望了望,然后快身下马,走到一名腰中挂着乌鸦令牌的黑衣人身前,对着他恭敬地拜了一下,然后用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请圣使这次助我,他日必当重谢!”说完再次拜了拜。
只见黑衣人淡淡地点了点头,一双寒目紧紧盯着正在得意大笑的光头大汉,化作一缕阴森的幻影,闲情阔步地向着正在冲来的光头大汉走去。逃离到他身前的戎兵们一见到他,无比惊慌的眼神在一刹那化为深深的尊敬与不敢仰望,在他身前恭敬地跪下,然后给他让出一个大道。
一锤将面前的戎兵砸的血肉模糊,杀得兴起的光头大汉转过头来正要继续追赶,突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使他脸色不由地一惊,双手紧握着流星锤,对着身前静止不动的黑衣人小心戒备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听此脸色平静,站在原地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语气阴森地对他说道:“刚才见你杀人杀得这么有新意,老夫一时按捺不住便来跟你比比,不知这位好汉想不想见见自己的心跳起来是什么样?”说完一脸冷笑地看着他,全身散发出山岳一般的气势,向他一层层地席卷而去。
一眼不眨地盯着面前的敌人,吴将军感觉此时有点喘不过来气,仔细地在这个黑衣人的全身观察一会儿,最后将视线停留在此人腰间的黑色令牌上,有些心慌地看了几眼,随后对着黑衣人如临大敌一般地说道:“你是罗刹宗的人?”
一脸平静的黑衣人听此眼睛一亮,对他露出一缕如沐吹风的笑容,然后捋着胡须对他点了点头,对他有些欣赏地说道:“想不到你还有点见识,不过老夫此来并不是跟你聊天的,你不是想比比谁杀人的手段够狠吗,老夫这就跟你稍微切磋一下,有什么新花样好汉尽管使出来,老夫接着就是!”
心底微微发颤地望着身前的黑衣人,吴将军此时难以抑制地大口喘着气,脸上开始不停地流着冷汗。过了一会儿,只见他望了望四周,暗自咬了咬牙,啐了一口大声吼道:“罗刹宗的又怎么样,想跟老子比划比划是吗?好的很,这就让你见识见识!”说完将手中的双锤舞的风风着响,向着身前的黑衣人迅猛地杀去。
淡淡地笑了笑,黑衣人此时继续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仿佛眼前的敌人对他而言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只听一道震耳的大喝在他身前响起,吴将军的一记重锤正向着他面部狠狠地袭来,此时的他脸色一正,上半身诡异地一闪,恰恰躲过了一击。吴将军见此脸色一惊,身体后仰,一记重锤垂直落下,夹带着呼呼的风声向他继续咂来,只见他呼吸一窒,身体诡异地在继续在原地一转,再次躲过了一击,然后对着吴将军风轻云淡地注视着。
看出此人并未尽全力,吴将军不由地脸色涨红,双眼一睁,将手中的双锤舞的如同连成串一般向他迅猛无比地袭去,此时的他全身如同一只陀螺,弯出各种难以想象的弧度,一次又一次成功地避开吴将军的锤击,乍眼一看,仿佛正在表演杂耍一般。
连续性地发起攻击好一阵子,黑衣人的衣服都没碰着,而吴将军的双手此时却不禁有些发麻,热汗从他的脸上不停地落下,最后实在是舞不动了,大吼一声跃到离黑衣人几步之远的地面上大口地喘着气,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仿佛想将眼前的黑衣人生吞一般。
黑衣人见吴将军眼都不眨地瞪着他,冷冷地笑了笑,然后身体向后弯曲,如同躺在半空中一般,深深地打了一声哈欠,好像玩累了一般。
吴将军见此不由地双目圆睁,怒气冲天,紧握着重锤高高举起,对着黑影大吼了一声,嘴里骂道:“你这厮莫要张狂,看老子这下非拍死你不可!”说完脸色狰狞地向着一脸戏谑的黑衣人咬牙冲去。
黑衣人见此眼中寒光一闪,在吴将军的大锤快贴到他脸前时,轻飘飘的身影诡异地一闪,突然出现在吴将军的身后,在他后背轻轻地拍了拍。正一脸茫然的吴将军此时不由一愣,随后神色一怒,双锤向后迅猛地砸去,然而当他攻势未尽之时,黑衣人突然闪现在了他的眼前,对他冷冷一笑,手指在他大惊失色的脸上轻轻一划,然后一道震耳的惨叫从吴将军的口中不停地发出,一道伸长的血痕从他脸上倾斜地显现出来。连续发出几声惨叫,受伤的吴将军扔下了手中的重锤,颤抖地捂着脸痛叫几声,然后口吐白沫地倒了下去。
此时,正在四散逃离的戎狄们各自发出一声欢呼,拿起手中的武器向着追杀而来的环柳城守军反扑过去,很快战场的有利形势落在戎狄这一边。
只听一声焦急的呼唤出现在到吴将军身边,一名握着长戟的将军将倒下地上生死不明的吴将军扶在怀里,惊慌地大喊了几声,然后将耳朵紧贴着他的胸口闭着眼睛聆听了一会儿,感觉吴将军好像还有一丝心跳,狂舒了口气睁开眼,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地上,望了望周围逐步向他围拢的戎兵,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长戟狠狠地一挥,神色狰狞地盯着站在一旁的黑衣人咬牙切齿地说道:“狗贼,还我二哥命来!”说完挥舞着手中的长戟,向着一脸风轻云淡的黑男子迅猛扑去。
微微一笑,黑衣人再次在原地上身体一弯便躲过了这一击,随后在挥舞着长戟的将军身前立起身来,淡淡地笑了笑,握着长戟的将军见此脸色一怒,气势汹汹地大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长戟向他冲来,黑衣人此时眼神一寒,身影一闪,诡异地出现在握着长戟的男子身前,手中不知从哪拿来一把短刀,对高大男子的胸前轻轻一划,一道向外不停地流出鲜血的伤痕出现在他胸前。强忍着胸口上的疼痛,握着长戟的男子大吼一声,继续向着黑衣人杀气腾腾地冲来,黑衣人此时身体如同陀螺一般,诡异地转到握着长戟的男子身后,手中的短刀在他后背轻轻一划,只见握着长戟的男子后背上又出现一道细长的伤痕,痛呼一声跪在地上,鲜血将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染红,低着头大口地喘了几口气,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扭曲的脸庞突然化作有些欣慰的笑意,嘴里轻轻地说道:“大哥,四弟和二哥先去下面给你打头阵了,你—多保重!”说完深吸一口气全身颤抖地站立起来,转过身向着一脸冷漠的黑衣人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去挥舞着手中的长戟。
此时,一名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瘦小将士从南门外杀向重重包围的戎狄们,向着倒在地面上的吴将军快速靠近。只见他双手挥舞着一把精巧的燕尾刀,在敌军里如同一个四处闪动的幽灵,手中的刀锋每次一亮,便有一名戎兵惨叫一声死于刀下。不到片刻,全身被戎兵身体里喷出来的鲜血淋的如同血人一般,一对寒目如同死神一般,凡是正面这对目光的戎兵没有一人能从他刀下生还,到后来,别说是骑兵了,就连那些高大的胡马在这一对寒目盯向它们时,都会难以控制地疯狂暴动,最后带着身上的骑兵惊惧无比地快速远离他的身影。
重重的包围圈中,一名威猛高大的将军在将身前的几名戎兵斩于刀下后,对着挥舞着长戟的男子无比担忧地看了一眼,然后拼尽全力地开始向他赶来。在快要赶到他身前不足十步远的时候,对他沉痛无比地呼喊道:“四弟不要啊!”然而话刚说完,潮水一般的戎兵挥舞着锋利的马刀向他冲来,将他死死地困在离长戟男子几十步之远的人海里。
望着眼前一心赴死的高大身影,一脸平静的黑衣人不禁有些动容,轻轻地摇了摇头,暗自发出一声叹息,在他的长戟挥来之前身影一闪,在他身后有些可惜地说道:“好一位周国儿郎,可惜碰到了老夫,就好好送你们一程吧!”说完手中刀光一寒,迅捷无比地向着长戟男子的头颅划去,正在苦于赶来的环柳城将军见此神色悲痛地大声喊道:“四弟。。。!”
然而,握着长戟的男子此时并没有死,在他身后,一名浑身浴血的瘦弱将士正与黑衣人全力相持着。闭着眼睛等待了好一会儿,握着长戟的男子一脸惊疑地张开眼睛,闻了闻身边的浓浓血腥味,于是有些惊慌地回过头,正好看到身后突然出现的浑身浴血男子,惊呼一声后退几步,发现黑衣人的目光此时正紧紧地落在这个一身鲜血的男子身上,收回刀缓缓地后退几步,黑衣人对着一身浴血的身影赞赏有加地拍了拍手,轻声说道:“不错,竟然能挡下我这一刀,小兄弟真了不起!”说完竟对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血影竖起了大拇指。
此时,全身被鲜血淋湿的男子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握着长戟的男子见此脸色刚开始一惊,随后大喜地说道:“五弟,原来是你!”说完正要快步上前,突然停了停,仿佛想起了什么,对着身前的这道血影一脸严肃地问道:“你不是跟三哥在一起吗,你在这,那三哥呢?”说完脸上露出浓浓的怒气。
全身浴血的人此时看着他,双目泛红地说道:“以前兄弟结义的时候我们一起说过什么,三哥难道忘了?既然是兄弟,有一人战死,其他人绝不苟活!我来之前,三哥跟我说了,只要我们能冲到城外,其他的事情他自有安排!。”说完看了看离他俩不远的黑衣人,脸色一紧,对着他四哥继续说道:“四哥,你先带着大哥和二哥离开,这个人应该是罗刹宗的人,我以前和他们的人交过手,这个人先交给我,不用担心,等我把他解决了就跟你们出去!”说完转过头紧紧注视着在他们身旁独自悠闲的黑衣人,突然将手中的燕尾刀扔到一边,从腰间抽出一把利剑,剑柄上刻着一道古朴遒劲的“鼎”字。
握着长戟的男子此时正要对他五弟说些什么,一眼瞟见剑柄上的“鼎”字,脸色一惊,然后带着深深的惊疑看向他五弟,嘴里欲言又止。血影此时一脸歉疚地迎向他的目光,对他一字一字地说道:“四哥,有些事情还是等此事过后再说!”说完对着他躺在地上的二哥努了努嘴,长戟男子见此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双手紧握着他的肩膀,眼含热泪地对他说道:“五弟,那你多保重!”说完走到吴将军身前,将他背起来,然后带着身边的下属一边向着被戎狄重重包围的将军全力靠近,一边不停地收拢着剩余不多的将士。在各自身上挂了几条彩之后,剩下的这群守城将士才终于聚在了一起,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或大或小的伤口。
重重包围中,握着长戟的男子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戟将面前的敌人刺于身下,一边喘着粗气对高大的身影说道:“大哥,三哥和五弟在城外等我们,我们还是赶快逃出去吧,三哥说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万一我们都死在这里,以后这些血海深仇谁来报,大哥。。。!”说完一脸焦急地望着他大哥。
高大的身影听此望了望四周,无比伤感地叹了口气,眼含热泪地对他四弟说道:“三弟说得对,我们快走吧!”刚说完突然感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回头仔细望了一会儿,只见一名浑身浴血的瘦弱身影握着寒剑与一名黑衣人静静地对峙着,惊疑地看了一会儿,皱起眉头问他四弟:“此人是谁,我怎么看起来好熟悉啊!”握着长戟的男子听此回头向着那道瘦弱的身影看了一眼,强忍着眼中的热泪哽咽说道:“这是前几天刚刚进入我麾下的一名士兵,大哥,我们快走吧,三哥和五弟正在城外等我们呢!”说完对着身边仅存的将士们大声喝道:“将士们,这帮畜生的账我们今天先记着,以后再找他们算,走,随我冲出南门!”说完护在章将军身前,挥舞着手中的长戟向着身前的戎狄们杀去,全力狠狠地一挥,几名冲到他身前的戎兵立时身首分离。
另一边,一身黑衣的男子此时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身前的血影,然后想了想,一脸戏谑地笑道:“依老夫看来,你刚刚所使的招式应该来自江湖上消失多年的鼎剑门,想不到这个门派现在还有余脉,更令老夫难以相信的是,你竟然去帮仇人的后代守江山,看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不缺蠢人,更不缺蠢得无可救药之人,哈。。。!”
听到他的嘲笑,全身遍布猩红的瘦弱身影神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就平静下去,冷冰冰地对他说道:“废话少说,久闻罗刹宗功法新奇诡异,今天我倒要好好见识一下!”说完将手中的寒剑缓缓举起指向黑衣人,摆出一道清丽的姿势,然后身法飘逸地掠向脸上戏谑未尽的黑衣人,很快两道身影开始你来我往地较量着。
两人各自新添了几道伤痕,终于带着所剩无多的将士们冲到了南门下面,但这些人刚刚冲到门外,只听身后传来一阵爆炸与惨叫声,骑着大马徐徐赶来的敌方将领此时正往城楼上无比吃惊地看去。顺着他的目光,只见一批身着甲胄的士兵突然出现在南门上,将一个个冒着火星的陶罐砸向城下快速追击的戎狄们,每个陶罐落下都会爆发出一阵骇人的威力,许多追赶的戎兵被它炸的身首分离。随着前方爆炸声与惨叫声的不停传来,刚刚赶到这里的追兵此时都后怕不已地停下脚步,任凭身后一道道鞭子落在他们头上也没有一人向前一步。
隐隐约约的,城楼上的士兵渐渐的消失了一半,几百道牢固的绳索此时从城楼落到地面上,一些将士从上面快速落到地面,然后在一名将领的带领下走到章将军身前,对他恭敬地拱了拱手,缓缓说道:“将军,军师正在前方十里处等你,快随我来!”章将军听此点了点头,带着身后的将士紧跟着那名将领,向着军师的方向快速赶去。
树影重重的小山下,这拨人来到一位手握折扇的男子身前,章将军与军师一见面便拥在一起开始痛哭,在他们身后,与他们一起逃到这里的将士们此时也是心肠欲断。一群人各自痛哭了一会儿后,恢复些平静的章将军与军师开始商讨着以后的事宜,正在商讨之时章将军向军师的周围看了几眼,随后一脸担忧地问道:“五弟呢,来这么久怎么没看到他啊?”刚问完突然想起了出城之前回头看到的那具熟悉背影,面色猛然一怒,回头一拳狠狠地向着握着长戟的男子挥去,将他直接打倒在地上,看都不看一眼,向着环柳城的方向悲痛万分地哭泣道:“五弟,大哥我害了你!”
被他打倒在地上的将军此时也在地上不停地哭泣道:“五弟为了帮我们顺利逃走,独自面对那厮,现在估计。。。我陆铭对不起他,我。。。我该死!”说完握着手中的长戟向自己的脖子刺去。
痛哭在一边的章将军见此脸色一惊,迅速扑到他身前,将他的长戟紧紧地抓住,大声喝道:“四弟快给我住手!”说完竟抱着他开始大声地痛哭起来。过了一会儿,情绪恢复一些的章将军转过头,向着环柳城的方向深深地地望去,眼中流着热泪不停地大声呼唤道:“五弟,五弟。。。”
漫漫黑夜中,一座深山宅院里,一头白发的章将军此时在床上不停地呼喊着“五弟,五弟。。。”连续呼喊了好几声才回复沉静,过了片刻,安静沉睡的他突然从床上惊醒,流着冷汗喘了几口粗气,口干舌燥地在周围看了看,随后对着身侧静止不动,眼中闪烁着凄苦的泪光。在他身旁,两名头发微白的男子此时正一脸悲痛地望着他,两道热泪从他二人脸上无声滑落。三人在此刻相对无言,默默无声地流着伤感的泪水。最后,一头白发的章将军率先打破了这片沉重的安静,对着身旁的二人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悲凉地对他二人问道:“五弟的消息,查到些没有?”。
边军多战死,忠勇万古存。生死两隔地,寒鸦凄凄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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