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良过来吃煎蛋吧,可好吃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门口游了一圈。
我跑出去,啥也没看见,回去接着睡会。
然后是一个男人夹着将我,扔在一桌子煎蛋跟前,“煎蛋,快吃。”
王工恭的家里很酷,庭院深深,房屋很多,弟弟的哮喘病很严重,吃个煎蛋的时间,反复发作。
他说:“你砸死了我,就要救救我弟弟,不然我做了魔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汗颜,狂汗,此人不是已经是个魔鬼了吗,拥有了法术给弟弟治个哮喘病岂不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嘛。
“怎么救?。”
王工恭将哮喘病的弟弟往我跟前推了推,果然小弟弟就不再犯,并且还能看着我道:“你个大坏蛋,你一来我的哮喘就好了,要是对你形成了依赖可怎么为好。”
我:“……你他妈的,有病。”
王工恭瞪我几眼,摸摸弟弟的头,道:“她不敢,她要是离开你,哥哥就要了她的命,她这个女人除了还有一条命,就剩下欠我的命了。”
然后看着我,让我给点迎合,“起码现在是。”
弟弟那厮开始瞻仰被他扒着的人,眼珠子上上下下溜达了几圈,目光焦距落在我的胸前,“这人两块肉没有姐姐的大,这人怎么还能住在我们家的大房子里?”
气的我火冒三丈,言下之意我住不得大房子。
王工恭这次没有顾长护短动用寻私情,他的嘴角哆嗦了一下,心里有什么抽了他一下,缓缓地道:“跟她道歉。”
弟弟不干,嘴还硬,“本来就没有姐姐的大,你不能不承认,姐姐以前跟我们住小茅屋的时候就有人说过,像我们这种只能住小茅屋的人根本不需要身材跟绝美的容颜,姐姐还说了哥哥不可以对弟弟生气的,呜呜……呜呜……”
那个跟王工恭青梅竹马的女人定当是个美貌丰满的女子,并且肯定有哪个不识趣的人在小家伙跟前嚼舌根过,比如:“姑娘硬件设施那么大,住在小茅屋真是屈才了,不如跟小爷回去小爷给你大房子住,很大很大的房子。”
我凑到他的身上,义正言辞的跟他说:“我他妈看上你了,你他妈就考虑考虑从了老娘吧,老娘回家里偷几万两黄金出来开个花楼,痛痛快快的过一辈子,岂不乐哉。”
阿良凑过来,“花楼是什么,有很多花吗?”
“嗯……有很多花做成好吃的,有空带你去瞧瞧。”
王工恭推开我,“吃够了,就滚。”
我很无辜的踢踢阿良。
阿良嘴里包着鸡蛋,“吃够了就滚吧,我再吃会。”
……
阿良抱着王工恭家厨房里的糖罐子不放,我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在吃罐子里最后一粒糖,吃完了抬头瞧瞧我,啧啧嘴道:“大师姐你不知道,王哥家的糖可好吃了,阿良以前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
阿良说着最后一粒糖也被她给吃完了,她探了探罐子里的的确确是没有了,竟然坐到地上抱着罐子哭起来,“大师姐怎么办?天下最好吃的东西一下子就被吃完了,我以后想它想的会睡不着了,修炼不了法术,还化不了妆,总之什么事情都干不了,你去跟魔尊说说让我死在凡间算了,我要跟着我的糖一起走。”
遇到这种吃货,当真不知道该从哪里安慰起,试着夺走她的糖罐子,不得了,这家伙还动用法力,反正死活就是放赖到底了。
“糖这种东西满大街都是的,你干嘛非得认定了王哥家的这一罐呢?你要是能接受大街上的,大师姐这就带你去买怎么样?”
我华丽丽的范了一回傻,阿良要吃的不是糖这种东西,而是放在王哥家糖罐子里的糖,这两个有本质的区别。
打个比方,一个女人特别的不喜欢鸡屁股,她爱一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喜欢,她便顺带喜欢洗鸡屁股,然而她洗完了鸡屁股,要不是那男人吃,她会异常痛恨她摸了鸡屁股上的屎。
阿良一屁股坐起来,“走着,我要把大街上的糖全部搬回家。”
王工恭不让我出门,说是我要是出去了弟弟就没人照顾,要是忽然哮喘病来了,死了就拿我来抵命,我原先不听他的话偏要出去,他说:“你出去也可以,我不给你钱,你向哪个买糖?”
阿良拉拉我的衣角,道:“好像没有钱在人间是拿不到糖的,不然我就不吃了吧。”话没说完就又返回厨房抱着糖罐子大哭起来,“大师姐你个大骗子,专门骗女人的大骗子……”
我无赖的笑笑,给王哥出了个主意,“你看我将弟弟一并带出去怎么样?这样既不会耽误弟弟的病,又不会耽误阿良吃糖。”
王哥思考了片刻,还是摇摇头,道:“找个佣人给阿良去买糖,你们不要出门。”
这一刻,王工恭这个男人的形象再次爆棚,简直……太聪明了……
佣人给阿良送去白糖,阿良说要吃红糖,给阿良送去红糖,阿良说要吃桂花糖,给阿良送去桂花糖,阿良说要吃糖葫芦,给阿良送去糖葫芦,阿良说要吃山楂糖……
到最后实在是拿她没办法了我良问她:“你想怎么办吧?说来听听。”
她抹抹眼水,指指抱在身上的糖罐子,道:“我就想吃放在这个罐子里的糖,其他的都不是那个味道。”
“那你放在里头再拿出来吃不就行了吗。”
她说:“那可大不一样的,原先大师姐答应阿良要陪阿良去街上买好多糖,我心里就认定了大师姐买的糖,其他人拿过来的阿良都觉得跟吃水一样没味道。”
“……”
我深深地觉得我就是那个陷进了洗鸡屁股女人的漩涡里,转而转的,出不来了……
在阿良的鬼哭狼嚎之下,弟弟的小心脏终于受不了了,求着王哥快点解决了阿良这个好吃外加好哭鬼再说。
王哥说:“去吧,钱方面自己想办法。”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给出去。
阿良拉拉我的衣角,委屈状,“人间买糖是要花钱的,阿良还是不吃了吧。”
又跑去抱着糖罐子大哭,“大师姐你是个骗子,专门骗女人的大骗子……”
我无赖的笑笑,说:“王哥,你就通融通融吧,我保证在一个时辰内就回来。”
王哥又思考了少许,徐徐的道:“给你钱也可以,拿个碗来。”
我很吃惊,“拿碗干嘛?我还不饿,全家人也都还不饿。”
他腹黑,道:“顺便拿个刀子来。”
我更加吃惊,护在阿良的跟前,“你要杀人灭口?阿良她还小,就是想吃几口糖,你不能这样对她。”
王哥抓起我的手,碗放在手下面,刀放在手上面,在场的所有的的目光在刀上面,他轻轻一划,红色的水流入碗里,此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在碗里,刀在碗旁边,血在碗里,碗成了全场的焦点。
“啊……你他妈的变态啊,我他妈……好痛……”
王哥端起碗,盯着碗里的血,递到弟弟的嘴边,淡淡的道:“你在屋子里随便拿个东西去当铺当了,够你买整条街的糖,顺便给自己买个好看的首饰,打扮打扮自己,你们女人不都喜欢看上去华丽的东西,好满足你们莫名的虚荣心。”
头脑子一阵阵小媳妇赶着草泥马飞驰而过……
那速度,弟弟已经咕噜咕噜的喝完了,嘴角翘起两道血印子,颇有余味的舔舔右边再舔舔左边。
阿良一手抱着糖罐子,一手抱着四不像金塑像,颠了颠比糖罐子重,塞给我道:“大师姐是大师姐应当抱着重的,阿良是小师妹应当抱着轻的,我们去买糖吧。”
要是四不像金像比糖罐子轻,她大概会说:“王哥拿了大师姐的血,金像是王哥送给大师姐的,我就负责吃糖就行。”
走时阿良觉得可能不够买糖的,便又在金石榴树上摘了一颗最大的石榴装在口袋里,顺便往我口袋也塞了一个,嗯……两个。
当铺里的伙计说四不像可以换两百两银子,阿良觉得两百两太少了,便跟老板口水战了三百回合,老板最终说给两百一十两,阿良觉得还是太少了,“不如老板就给五百六十一吧,多么上档次的数字。”
“文?”
“对。”
阿良兴高采烈以为自己捡了大便宜的抱着她的糖罐子,捏着她的五百多一文跳跃着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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