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间的穷人坐在土坟头前烧纸钱之时,天堂里的居民依旧是上班做工、回家吃饭,与此同时,地狱放鬼节的音乐会在斩魔广场隆重演出。
一城烟花秀,暗鬼四处溜。
恶人胆凶肥,炸弹血横流。
鬼快活夜总会的门口,俩喝大了的法师在辱骂保安。一辆皮卡车慢慢地行驶,在夜总会旁边的泊车位停下,后面紧跟着的一辆汽车缓缓靠近,两车里的司机摇下车窗,伸出头说了几句什么。
我猫在夜总会楼房顶上四下里探望第九次的黑衣夜行比之前的任何一次行动都要急切、提前。从新闻里得知第一法师将会在斩魔广场的音乐会出现。
无论多么牛气的家伙都不要猖狂,因为现实里永远会有躲在暗处的刺客伺机而动。不管你是神仙还是魔鬼,也不论酷刑有多么的惨绝人寰,只要你还没有把人杀绝放心吧,你绝无可能是平安无事的货!
……“我,只是以我的能力尽量地帮助你一下!我是尽心尽力了,也算对得起俺哥和鸟鬼大哥!如果你有什么闪失,我是没有办法的!新闻里的信息是准确的……我知道我的话对你说没有什么用,但你要记住一点,好好活着,别在失败的折磨中投降……我的钱也不多,这十元钱足够你用,你拿着吧,好之为之。”疯鬼的话在我耳边再次响起……
我拿着超级红外夜视望远镜斩魔广场人山人海,明面上的警察在场里场外到处走动,入口处和出口处全是佩戴着黑白条形曲旗臂章的灵异特战队队员,从天堂重金邀请而来的歌手正在台上弹唱“啊!穷人啊!死你妈个蛋!啊!我的主,我是你的奴……”
我只有一个时的咬天撕地,不见第一法师不变身!
我,掐着时间第一法师出现,我发功站起来,从鬼快活夜总会到斩魔广场是一公里,用时三十秒左右,绕过难缠的灵异特战队直奔第一法师我的刺杀行动没有时间限制,假如第一法师和他的手下在我尚未得手之时就弄死了我,那就啥也不说了;假如我进到第一法师的最后的防护圈,我可不管不顾一切了,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怼死第一法师!法术不行就开枪,打枪不行就用身手,身手不行就死给它们看我不要被它们捉到,我有办法死鸟鬼教我的自毁灵气法,就是在心里骂死坏蛋的同时用最基础的法术拜求飞灵鸟啄死自己。
地狱时间,放鬼节的夜晚十点,第一法师的车队停在了斩魔广场里面的特殊停车位……
我发功站起来飞速奔向广场……
一辆汽车炸弹轰隆一声响,炸死了十多个灵异特战队员……数量不详的伤亡观众屁滚尿流……
紧接着,第二辆汽车炸弹冲进广场,又一声轰天大爆炸……
大约五六个身绑炸弹的年轻的魔妖扑向第一法师的车子……
出口处的一队灵异特战队员直线奔向爆炸点,保护第一法师……一些还活着的警察双手抱头,趴在地上……那个从天堂重金邀请来的歌手被炸得四分五裂,只有一个嘴巴挂在麦克风上……
近三千名曾多次欣赏烹煮疯人酷刑表演的观众哭爹喊娘,的被大的踩死踩伤,老弱的被青壮的踢倒在椅子下……
第一法师从被气浪掀翻的特制的车里一跃而出,一把抓住一个妖怪的头,捏碎了……
我的眼睛不敢眨,一边打翻灵异特战队队员,一边追杀第一法师!这种时刻,哪怕给我整个天堂也不可能阻挡我杀死第一法师的心!帮手,爱有没有;袭击,爱谁是谁;生死,爱咋滴咋滴!
前一个抵挡的灵异特战队队员刚使出通灵之术便被我用大通灵之术给踢碎了头,后一个还没有发功就让我给扭断了脖子……
为了回敬这些不怕死的狗的勇敢,我不会有一丝毫的手下留情!他们的勇敢和不怕死于我而言是个屁!我若早知道自己十分厉害该有多好啊!
第二个身缚炸弹的妖怪扑向第一法师,几乎同时,第三个和第四个扑了上去……没看清后面是一个还是两个的妖怪引爆炸弹,与第一法师的保镖同归于尽。(由此看来,妖怪不但死不绝,还谁都敢怼!)
就在第一法师右拳打死一个妖怪、左手扯灭一个炸药包的当口,我已经杀到他跟前……
俩大法师应该是没有一点要救第一法师的意思,只是站在那里大喊大叫,指挥灵异特战队上前拼杀……
第一法师转身欲使出抓魂爪大法之时,不知从哪里飞出一根锁灵玄铁链,缠住了第一法师的左臂两个蒙面杀手凌空而起,用手枪射击第一法师一边用右手扯抖锁灵玄铁链,一边躲避子弹第四个身束炸弹的妖怪再次扑向第一法师……
我双手紧握鸟鬼给我捣鼓的玄铁拐杖,不顾一切、全力以赴地以一百八十度、平面全弧形砸向第一法师的脑袋……
是的,法师的头也会稀烂,没啥家伙了不起!
是的,就怼你个臭不要脸,第一牛掰也不行!
妖怪的炸弹袭击接二连三,甩出锁灵玄铁链的神秘人深藏不露,两个蒙面枪手猛烈开火射击,我的刺杀行动奋不顾身……
这就是在暗处的牛人对台上牛人的回应。
袭击和刺杀极其猛烈疯狂,短促迅捷,准确有效。
不知道各路袭击者之前是否有过统一的策划,但我肯定是单枪匹马,独自蓄谋已久。
飞灵鸟被炸得四散五飞,不见影踪。我的左肩被弹片飞割出一道大血口子,左颈被蒙面枪手射杀第一法师的子弹擦伤……
虽受点皮外伤,但刺杀成功……我用胜利告慰鸟鬼的在天之灵!你让我站起来,我为你报仇雪耻,纵然是刀山火海、粉身碎骨,我也要勇往直前、奋不顾身。
一壶烈酒、一身异能,燃烧男儿满腔热血。夜空烟花冷,高悬明月瘦。众生哀哭,全城戒严,到处搜捕爆炸罪犯。梦不再熬心,刺客走他乡。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是夜晚十点半,再过三十分钟,我将现回原形,因为一个月亮升空之夜里只有一次一时的变身。
肩扛火箭弹筒的警察和手提冲锋枪的灵异特战队紧追不舍俩蒙面枪手中的一个被打成筛子,另一个拐进胡同后跃上房顶遁逃。
警察地面上追,灵异特战队楼房顶上撵。
我藏在十一楼一户居民的阳台,往下看见不远处的黑水河码头星火点点。
在很多时候,藏不如逃,逃不如躲。我还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可供蹦跳,若不及时做出恰当的选择,届时,藏逃躲于我而言将是一个愚蠢的笑话。
鸟鬼活着的时候好说我缺心眼子,可我有时觉得自己可能可能的,有时又觉得自己可笨可笨的。但不管怎样,我决不会再回到鬼快活夜总会。我孤独漂泊天地间,早已习惯了像云一样流浪。
血流了很多,我的头有些晕。
我一边四处观察一边上下奔跳……
我要逃出被黑水河包围的地狱之都,远躲在偏僻的乡村,靠疯鬼给我的十元巨款,能够不偷不抢的庸俗地混完下半生。
心里没有了仇恨,且手中携带一大笔钱的人,是莫名地丢失了血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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