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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败将别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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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子弟多才俊 卷土重来未可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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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宫室之内,战况酣然。

    那史老太师力敌众将,可毕竟年纪大了,已是难以支持。

    那乐中挥舞着宝剑与老太师斗得正酣。眼见一旁有人趁机刺向太师,老一个反手一挡,却一个踉跄几乎坐倒在地。

    乐中大喜,正要趁着史弘义身子不稳之时,上前一剑结果老太师。不想忽听空中一阵极大的震动,还未反应过来,便从天上飞下一人。那人满身木屑,在地上一个打滚,翻站起来。

    乐中见了大惊叫到,

    “李裴安,你竟找到这里来!”

    原来李裴安去了广政殿,却见殿前冷清,哪有半点打斗?可是不知哪里,却杀喊阵阵。那李裴安循声而去,见到麟德殿门前,竟然杀成一片。当下奔上台阶,冲入乱敌之中。

    那史老太师一见是猛将李裴安,不由得来了精神哈哈大笑。

    “裴安来的正好,快助我离开。”

    几人说话间,已有侍卫举剑就砍。那李裴安轻松躲开,却忽向前跳起,借助宫室之墙,左冲右击,跳上那大殿之中的吊灯上。

    他挥剑一砍,那吊灯轰然倒塌,发出巨大的声音那千百盏灯烛,冒着火花,纷纷落下,砸到侍卫身上。

    原来这宫室本就光线极差,再加上一面的门窗全部顶死,这麟德殿内简直就是一间漆黑屋子。

    在一阵短暂的火星四散之后,麟德宫陷入巨大的黑暗。

    乐中心叫不好,大叫道“快保护陛下。”

    那史弘义也大叫。

    “裴安快来救我。”

    大殿一角被人重重保护的新帝宗隐看见有人忽如同天降神兵,跳入殿中。只怕那史弘义被人救走,那便是前功尽弃,放虎归山。

    当下推着眼前铁柱一般侍卫疯狂叫道,

    “快去杀死史弘义。谁今日杀了史弘义朕重重有赏!”

    可是眼前一晃,一个黑影已到面前。

    原来那李裴安刚一进殿,便看见众人保护新帝在大殿最内。他本想救走太师,可是只是这一瞬间,他已经改变了主意。

    他跳起身来,一步奔到新帝面前,狠狠道。

    “五十年前的国仇家恨,姓宗的,今日咱们一齐了断。你拿命来!”

    说罢便向那新帝刺了过去。

    那新帝如同见了鬼魅,哎呀一声,卷起宽大的衣袖便向后逃去。一旁的侍从急忙阻挡,可那李裴安英勇异常,青驳剑从上劈下,不知斩断了多上刀枪剑戟。

    李裴安再次向舞动,那两旁的侍卫死的死退的退。李裴安见眼前再无遮挡,高高跳起。眼看就要劈中新帝。那新帝啊的一声,下意识拿手去挡。

    随后一股锥心的痛楚从胳膊传来,新帝脸色惨白,登时晕厥过去,不省人事。

    却说那李裴安眼看就要要了新帝性命,忽觉身后掌风呼啸,尽是戾气。

    他自知这掌冲着他背心,极为凶险。若是要要新帝之命,就无法躲过这一掌,若是要躲过这一掌,今日怕是要不了这狗皇帝性命。

    可是那人速度极快,转眼那掌风已到面前。

    李裴安无暇多想,只能转动剑风,去敌那人。

    转过身来,趁着他一掌接着一掌的空隙。李裴安向那人望去。

    却见那人身穿太监朱色服饰,衣帽齐整,根本不像刚才混战过的样子。

    一旁乐中已顾不上史弘义,大步奔到新帝一侧,将新帝抱起,又让侍卫紧紧围绕,这才放下新帝,下身去查新帝状况。

    “”回护,回护,保护皇上。”

    那乐中心急火燎,大声命令侍卫护驾。

    李裴安已然认出眼前这个太监。

    他冷笑道。

    “吕垣,你不找我,我必有天去找你。咱俩虽同朝为官,但是早晚都有这么一日。你背叛师门,投靠朝廷,滥杀无辜,败坏师傅名誉,今日我就要大开杀戒,为师门清理门户。”

    那吕垣冷笑。

    “就凭你?哼,我拜师学艺那会子,你还没生出来。如今我的通天神功已练至八阶,你虽英勇,师傅教你练功不过十年,你最多不过二阶功力,你痴人说梦,还想要我的性命?师弟,这是我第一次叫你师弟,也是最后一次叫你师弟,我劝你束手投降,最后为为兄仕途晋升再贡献一点力量,你死后,师兄还能念一点你的好。”

    那李裴安不与他废话,已然扑了上来,两高手对决,旁人是插也插不上来。可是只过了几招,那李裴安便已感到那吕垣身手狠绝,通天神功第八阶果不是自己能敌。

    心头暗恨,当下忽调头向那新帝奔去。

    乐中今日是第一此见李裴安身手,虽他不能与吕垣相抵,可是幽州第一猛将不是白叫的,对付他可就如同对付一只老鼠一般容易。顿时吓得面色惨白,手中的剑戟颤抖竖起,嘴里大叫。

    “护驾护驾,都来护驾!吕垣,快来护驾!”

    那吕垣登时飞奔过去,向新帝冲去。

    不想李裴安脚尖一点,忽换了方向,那方向已然冲着史弘义。

    只见他勾住那史弘义的腰带,轻轻一带,便从那宫门上巨大的口子中跳了出去。

    吕垣再要去追,那乐中大叫道。

    “吕垣,穷寇莫追,护驾要紧。我令你现在立刻和我送圣上回宫,召集太医,为圣上救治。”

    那吕垣虽住了脚,可是冷笑道。

    “乐中,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听你的?原来咱们神机营和你们都护卫平起平坐,如今你以嘻言讨好圣上,又百般作梗,使你成为圣上最信任的人。今日铲除史弘义竟然瞒着我们神机营。我知你怕我占了功劳,非要压我于此。你们想诛曹操,也得有张飞关羽。可你乐中手下这些虾兵蟹将,不值一提。如今圣上受伤,圣体不安,全是你乐中的功劳。若不是我吕垣发现事有不对,悄悄潜伏在麟德殿附近,见那李裴安飞身进殿,这才跟了进来,如今圣上怕已经不敢想像。你等着,今日过后,若是圣上有三长两短,你乐中就是大乾第一罪人。”

    那吕垣所说句句在理,那乐中本是草包,靠谄媚和拍马屁上位,却做起国之忠良,诛杀权臣的春秋大梦来。实在是对自己认识不清。

    可是他如今总算瞧清楚了,今日朝堂之上,圣上若是有半分好歹,他没命。

    那史弘义若是逃出大明宫,再振臂一呼,做个曹操,他也没命。

    还有那强人李裴安,只要不捉住他,他便神出鬼没,要他乐中的命易如反掌。

    可是如今之急,一是护驾,二是搜查史弘义,三就是要杀了李裴安。可这几件事,若没有吕垣神机营的帮助,他手下这些草包怕是一样也做不好。

    想到这里他咬牙求吕垣道。

    “吕公公,如今大敌当前,保护圣上安危要紧,您就不要再很人一般见识。护圣上,抓太师,诛李贼,公公……公公……一定要与人同心尽力呀。”

    那吕垣听了此话,也不理乐中。上前查看新帝伤口,又拿手搭在新帝脉搏上探了探,随即点中新帝身上几个穴道,站起身来,道。

    “只是皮肉之伤,圣上无妨。”

    说罢,也不管他是神机营头领,并不能动用都侍卫,便大声命令乐中手下。

    “打开大门,互送圣上回寝宫。”

    那乐中本听了圣上无事之言真如同听了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声音一般舒畅。可随即又有听吕垣说,要张开宫门,吓得急忙按住吕垣手臂。

    “吕公公,外面还有那史贼的十二卫士。而那李贼,史贼却也不知去向,万一忽然跳出,惊了圣驾,如何是好?”

    吕垣冷笑道。

    “一群废物弄不过这里人,开门,让我将他们收拾去了。今夜大明宫戒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出入宫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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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李裴安带着史弘义出了麟德殿,一路奔驰,竟未遇到哨卡。

    原来那乐中费物,只想着支走李裴安,在麟德殿外解决十二卫,在麟德殿内俘获史弘义。而这一切,都不能为外人知晓。因此他将自己手中所有兵力都布置在麟德殿内外,而麟德殿附近,竟然没有布置兵力和哨卡,甚至其他的哨卡他也尽量撤去。只怕外人知道今日宫变之事,前来救史弘义。

    因此,李裴安颇为顺利,带着史弘义一路向东面太液池奔去。

    这太液池又是大明宫中的后花园,占地庞大,又多有草木假石遮蔽,寻常人来到这里,也被分散阻隔,因此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他们的。

    却说他一路走着,却听那史弘义如发疯一般一会哭泣,一会咒骂,一会又是求天地神明。

    他跟了史弘义十年,这其中史弘义身居高位,一副不可一世之态,可到了英雄穷途之时,竟然如此不堪,实在让李裴安不屑。

    听那史弘义哭到。

    “裴安,裴安,快带我出去,离开大明宫。从此以后。我愿回幽州只做个田舍翁了此余生。”

    又听那史弘义一时气道。

    “宗隐,乐中,我只要离了长安,离了大明宫,我必集结我幽州手下人马,血洗大明宫,以报今日之仇。”

    一时听到史弘义长叹。

    “裴安,裴安,悔不听你之言,要做这当朝太师。扶持这宗隐白眼狼,最后反遭噬镊,为人所制。”

    那李裴安听到这里,顿时心中激愤。在幽州之时,他就屡次劝史弘义借故称王,可是那史弘义一直优柔寡断,不听其言,甚至想他李裴安是要假借他史弘义之手,报一己私恨。

    可是到了龙游浅水,虎落平阳之时,史弘义才知道原来是对是错,哭哭啼啼,后悔不已。

    他顿时扔下史弘义指着他鼻子道。

    “你如今后悔了?知道我们兄弟当年说对了?你这些年你瞧瞧你做了什么?先是被朝廷招安,一个检校老太师就收了你威服九州,创不世之业的雄心。再后来,你既然想做朝廷忠臣,却又把持朝政,不能容人。欺新帝年幼。他们孤儿寡母不能与你匹敌。诸事多刁难。你有心做挟天子令诸侯的权臣,又想做周公伊尹,流芳百世。”

    “你当断不断,害了自己,害了我们兄弟为你白白送命,早知如此,我何必赴幽州扶佐于你!”

    那李裴安越说越气,上前一步从史弘义怀中细鳞铠甲中扯出一物,紧紧拿在手上。

    那史弘义被李裴安骂得羞愧极了,这会子李裴安忽上前拉出他藏在身上的晋王玉琮,当下如惊弓之鸟,指着李道,

    “你,你,你干什么?晋王玉琮?你难道对我早有异心,现在你要把我把此物送给新帝,换你一条狗命?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你今日谋杀新帝之举,是以诛九族,为天下不容,你以为你用我还能换一条命么?”

    那李裴安冷笑道。

    “大乾与我势不两立,我若是想投靠大乾,当年也不会跟随你去幽州。如今,我不过拿回我自己家的家传之宝。你带了那么多年,也没有如他所传言得知天下,我如今拿走又有不可。”

    那史弘义大怒,上前想再骂李裴安。却忽的喘不上气,大口呼吸几下,瞬间喷出血来。

    李裴安看时,原来那史弘义早已身上重了两箭,一箭在心口,一箭在肩头。人怕是早已不行了,之前所以嘴里胡言乱语,那是人已经错乱。到了这会子,又被他一通责骂,又是惊惧,又是羞愧,才大声回骂。可是说了这么多,大约已到大限,吐血过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得气。

    那李裴安不再管吐血的史弘义,他拔出青驳,看上自己身上。他身上也有五六根剪头,还好不在要害。只是一只箭头极深,怕是伤了他的左腿大骨。

    他咬牙拔出箭矢,那最深之箭他并不敢拔,挥刀斩断箭杆,独留那箭头在肉中。

    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奄奄一息史弘义,见他英雄末路,形容狼狈。人眼睛睁着,可是却没有气息。

    他心中终有了一丝难过,也不知是为自己十年错付,还是为了这个做了他十年主公的人。

    他上前将史弘义的头放端正,手放在两侧,又轻轻将他还留恋世上的眼睛闭了,给他留了最后一丝尊严。

    作罢,他决绝转身,消失在御花园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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