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清凉如水。
潋滟着,荡开了涟漪。
是西云妨。
他坐在围墙上,两条修长的腿顺着墙壁垂下,此刻身子微微弯曲,朝着南晚伸出宽大的手去。
“要不要上来?”
难怪找不到他,原来躲得太高了。
“好。”
温暖抿唇,缓步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只轻轻一拽,温暖便坐在了他边上。
见她坐稳,西云妨才松开她。
从这里,他们可以瞧见前院,那辆军用吉普车前,依稀可见温夏夏挨揍时留下的痕迹。
也是瞬间,温暖反应过来,西云妨拉她上来的用意。
他目睹了整个经过。
“你觉得我可恶吗?”温暖想着,侧过头去问他。
隔得太近,可以清晰的瞧见西云妨纤长的羽睫,像是巨大的蒲扇,阳光照射之下,在脸上投射出大片的阴影来。
继而,也将神色隐匿在其中。
等了半晌,才听见西云妨说,“哭起来好丑。”
和前世一样的话语,可语气和境遇都不同了。
听到这句话,温暖便会心笑起来,“是啊,很丑,所以我发誓,以后我一定不会再哭的。”
眼泪是留给弱者的。
她要将属于自己的一切,都牢牢地把握住。
这辈子,要笑着活下去!
西云妨抬眸,看向她,眸底涌动着暗潮,看不出情绪。
“那就努力证明吧。”
“一定。”温暖爽朗的笑,眼角是澄澄的光芒,经过暖阳一照,就细碎的散开。
……
待到前头的寿宴结束,温暖才和西云妨告别。
说是告别,其实也就是西云妨回家而已。
西云妨的爷爷,是温曲平的老战友,两个人都住在军区大院里,平时也有来往。
而西云妨,则是从被西爷爷照看大的。
回想起前世,西云妨好像曾经提起过,他的父母都是军人,常年要完成各种任务,根本没空照看他。
故而,他和西爷爷相依为命。
正想着,温建国的声音便将她拉回了现实当中。
温暖答应,拍拍身上的灰尘,去了屋子里。
一进去,就瞧见温建国黑得要滴墨的面庞。
今天,他丢了好大的脸!
碍于还有那么多的宾客,他只能强撑着,装作没事人。
等现在所有人散尽,强压的怒火便如同火山爆发,要将人都给吞没。
柳红梅也带着温夏夏出来了,离得他远远地,抱作一团,显然也很慌张。
“过来给我跪下!”温建国怒吼道!
他指的,自然是温夏夏。
已然见识过温建国的拳脚,温夏夏吓得哇一声哭出来,抓着柳红梅不肯松开。
语气抽噎,满是哀求,“妈妈,真的不是我,你帮帮我,不是我,让爸爸别打我。”
“我让你过来跪下!”温建国再次重复,怒火高涨一倍。
站在一旁的温曲平看不下去。
“我累了,你们回去吧,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好说,知道吗?”
搅和了老爷子的寿宴,温建国也的确没脸,只得嗫嚅答应了。
道了别,就要带着人离开。
到门口,又听见温清平开口,“让温暖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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