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回去,肯定是目睹一场腥风血雨。
幼的心灵必然更受打击。
温曲平向来是疼温暖的。
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无可厚非。
温建国便点头,尽可能将眼神放得柔和,“那我明天来接你。”
“好。”温暖点头,温顺得像只绵羊。
继而,温建国又将目光投向柳红梅和温夏夏。
一秒钟的功夫,直接大变脸。
可怕得要吃人,恶狠狠地瞪上一眼,“回去再说,走!”
吉普车的尾巴渐渐消失在门口,拐个弯,便看不见了。
温暖这才收回视线,进了屋去。
“爷爷,”她扑到温曲平的怀中去,语气甜腻。
上辈子没来得及表达的情感,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温曲平没说话,布满老年斑的手掌,轻轻的摩挲着温暖的头发,刻上岁月痕迹的脸上,眼眸却炯炯有神。
半晌,他才轻声叹气,“温暖,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暖身子瞬间一僵。
别人或许当看了场好戏,可爷爷却知道了实情。
并未当场揭穿,只是留下她,这时候才问原因。
沉默了一阵子,温暖才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回答。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千倍奉还!”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蕴藏着无尽的恨意,满满的,从温暖的眼中汹涌而出。
温曲平被吓住。
那是不该属于十八岁的眼神。
他伸出手去,握住了温暖的手腕,语气轻缓,将她从仇恨的海洋之中拉回来,“有爷爷在,不会有人欺负你。”
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力度,温暖渐渐回过神来。
刚才,她又想起了自己临死前的场景。
感觉像是一团火在心中燃烧,几乎要将自己给吞没了。
好在,爷爷把自己从火中救出来了。
稳定了情绪,温暖勉强挤出一抹笑意,“爷爷,是她们要栽赃陷害我。”
什么献爱心的毛票,都是骗人的。
她将实情全盘托出。
装有毛票的红包是温夏夏干的,但是放在她书包的那个,是她自己掉的包。
另外塞进温夏夏口袋的红包,是出去找钱的时候,趁温夏夏不注意的时候,就给揣进包里了。
一环扣一环,若是局外人,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温曲平听得眉头紧蹙,拧成黑点,拉着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
这过程听得他实在是心惊肉跳!
他问温暖,“你不过十八岁,天真烂漫的年纪,怎么会想到这些?”
“和柳红梅有样学样。”温暖认真地回答。
听得温曲平又是心里一跳,沉下脸呵斥,“怎么能直接喊名字,那是你妈妈,没大没,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她不是我妈妈。”温暖摇头。
“胡说,那就是你妈妈,你这孩子,怎么好端端的开始耍性子,不许胡说。”温曲平急急出声。
可这个问题,温暖再次抛给了温曲平。
“如果真的是我妈妈,会干出这么不公平的事情?”温暖冷冽出声。
顿了顿,又悠悠然开口。
“但如果她是继母,就说得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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