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有……”魏澜还未说完,就被叶无霁一击肩头,头歪向一边,便晕了过去。
“娘!——”白仲喊道,狠狠地盯着她的双眸。
“怎么样,是不是很恨我?”殷瑶婳有意地挑衅道,一脸贱笑,红唇如血,轻启,犹如红艳似火的曼珠沙华被风吹拂,如魔似魅,道,“那就杀了我呀……”
白仲长眉如锁,紧握剑柄,指节泛白发青。目光凛冽冰冷,眼眸中有无尽的肃杀之气。凝视着她那双瞪得血红的眼瞳,眈眈相向。正想挥剑杀之时,耳畔回荡着母亲魏澜方才说了一半的话。
——“她……她有……”
他想着,忍着心头的愤恨,缓缓地放下剑去。
殷瑶婳见到他这番举动,又狂笑起来,说道:“哈哈,少年郎,真是有情有义啊!”
“说,是谁指使你害我们的?”白仲愤恨冷冷地质道,“你若是再敢耍什么花样,我定不会手下留情!”
“谁都不是。”殷瑶婳狡黠地笑着,神情变得愈来愈可怖了,好像是要故意要激怒于他,道,“知道吗,你娘就是一个贱人!当年她跟我作对,屡次三番地坏我的好事!现如今的每一天我都会日夜折磨她,让她痛不欲生,体会到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我真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说够了没?那就去死罢!——”白仲一听到她在咒骂自己的母亲,愤怒至极,刚刚埋入心底的恨意又涌入心头,便一剑刺入其胸口,鲜血喷涌而出。
殷瑶婳吐出一大口血沫,倒在了地上。她流血的嘴角边,还留着一丝奸笑,流露出死亡般的沉寂。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愤怒的喊声。
“范雎,你到底想要怎样。”白起神色不惊,坚韧如石。
那个年过不惑的老臣一笑,说道:“武安君,您既然已经来了,臣也不敢阻拦。请进。”
白起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看清了他的阴险狡诈。他走了进去——
望见白仲手持利剑,刀尖被染红,滚落着血滴。
“武安君,您可看清楚了,您的好儿子杀了我的人。”范雎说道。那被皱纹包围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奸诈。
白仲听了,立即转过身来,愤愤不平地说道:“是这个疯女人鞭策母亲、毒害阿妹以泄心头之恨在先。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像她这种女人,死一万次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仲儿。”白起唤了他一声,有意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他双拳紧握,闭了闭眼,仔细洞察一切可疑之处,接着继续严峻地扬眉说道:“范雎,可是你的人也杀害了我的妻子和女儿。我还得问你说个明白呢。”
“魏夫人只是晕过去了,一会儿便能清醒。”范雎转视到嘴唇由紫泛黑、气若游丝的白璇,说道,“至于令爱,她中的是赤练之毒,唯一的解药就在我这里。但是,武安君,请恕臣有一个条件。”
白起嘴角扬起一丝笑容,道:“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就凭——她的命。”范雎无比僵硬地浮起一笑,一字一顿地说道,像是在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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