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咬牙切齿地说着,每一个字都让他刻骨铭心:“白起,我要你身——败——名——裂——!”
白起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一笑。
朝堂之上,众目睽睽。
“陛下,请您看殿外。这只鸿雁正在向赵国飞去。”范雎说道,指了指天空中那只向南远飞的鸿雁,正准备派人射之时,却被白起制止。
“这是何意?莫非,武安君,您心虚了。”范雎嘴角轻薄地浮起一笑。
白起听了,仰天大笑,并未有过丝毫惊惶。他派人将这只飞行的鸿雁逮捕,使它安然无恙。
范雎取下它脚腕上系的信条,展开其示众,信誓旦旦地说道:“武安君,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的手笔罢,且这上面印有您的印章。”他转过身来,继续对赵王说道:“陛下,这上面写有吾国情报。武安君他这是与赵人勾结,意图谋反哪!”
“我白起行事光明磊落,一心为国,从不与人暗中勾结,更不会谋反叛乱。”白起从容应对道,“如若我真的这么做,用意何在?”
“那在长平一战,你已知赵国全军诈降,为何还要留有那二百四十余名将士,而不是将他们斩杀殆尽?”范雎质问道。
“那二百四十人仅仅是年幼者,范相邦何必要对那些懵懂年少的孩童赶尽杀绝呢。”白起说道。
秦王抚着昏沉的脑袋,指着他说:“武安君,那鸿雁,这信条,你做何解释呢。”
“陛下,这上面的字迹,当然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伪造的。而这印,也定是那人盗取而来。所以这些,不足以证明是我所为。至于这只鸿雁——”白起观察着这只鸿雁,回到道,“天下万物,皆有灵性。到底谁是真正的主人,一验便知。”
众人开始纷纷猜测和议论。
白起派人将信条重新完好无损的系在鸿雁的脚环上,放开了它,它便立刻远飞而去,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范雎有些惊慌失措地说道:“陛下,他这是想要借此机会洗脱罪名,您万万不可轻信他啊!”
“范相邦何必如此着急,一看便知。寡人也想知道究竟是谁干的好事!”秦王神色开始变得严峻起来。
“陛下,您需要静等片刻。这不出半个时辰,鸿雁变会归来,到时候,就能一辩真假。”白起泰然自若的说道。
不久后,那只鸿雁果然飞回,它飞入殿内,伸展双翼,滑翔而去。众人纷纷遥望这只鸿雁,殿里一片议论声。只见它扇动翅膀,朝着范雎身旁的一个侍卫啼叫起来,好像是有些饥饿,像是求之以食,央求似的朝他啼鸣。范雎见此情景无比慌张,手足无措。众人大惊,恍然醒悟,原来这幕后主使竟是宰相大人。
“范雎,你好大的胆子!”秦王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喊道。
“陛下,饶命啊!——”他跪下叩首道。
白起说道:“陛下,此人对末将心存不满。一则,他派人折磨吾妻,手段残忍;二则,他毒害女,以命相逼;三则,他觊觎名利,以此谋害。对此,您必不可轻饶。”
“范雎,你还不快交出解药!”秦王怒道。
“诺……诺。”范雎双手颤抖着,从衣袖中取出药瓶,目瞪欲裂,用力地塞到白起手中。
“范雎,身为一名相邦,竟做出如此愚昧无知之事,寡人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今日寡人将你贬官一等,如若以后再犯,就不是贬官那么简单了。”秦王无可奈何地说道。
“谢陛下!……”范雎俯身向前,重重地在地上叩了一首。
白起,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