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身着黛蓝衣裙,披头散发,衣冠不整,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淋漓。她正是魏澜。她强忍着火烧一般的疼痛,眼眸低垂,那无法移位的双手,指甲紧紧地抠进了掌心里,以此来宣泄自己的愤恨不平。
“怎样,这种被折磨的滋味如何呀?”一位身着墨紫裙裾、浓妆艳抹的女人靠近她,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殷瑶婳!我告诉你,我是绝不会害死一个孩子的!”魏澜用无比虚弱、但又满怀幽恨的声音喊道。
殷瑶婳笑了,她笑得痴狂,笑得,道:“我说魏姐姐,您何必那么倔强嘛,这鞭子打在这么细腻白嫩的皮肤上,你不可怜可怜你自己,我都看得有点不忍心了呢。”
魏澜用无比仇恨的眼神凝视着她,目光凛冽,像一把把利剑,足以杀死眼中人,她道:“叶无霁,你别做梦了,我就算是死,也绝不成为你们的傀儡!”
殷瑶婳的眼神突然变得更加可怖起来,里面像有熊熊烈焰在燃烧,仿佛一头饥饿至极的野兽,正要享受这番眼前之食。她面目狰狞,道:“那你就去死吧!”从袖口中取出一把匕首,朝她刺去——
“住手!”一个震人魂魄、铿锵作响的声音喊道。
“何人?”殷瑶婳惊慌失措地停下手来,急忙环顾四周。
“白仲!”他同白璇一齐走了出来,剑眉微扬,神情冷冽。“白璇!”她也随之喊道。
“呵,”殷瑶婳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两个家伙!”
“仲儿,璇儿……你……你们来干什么?快……快回去!……”魏澜喘着气喊道。
“娘,您放心,有大哥在呢,我们不会有事的。”白璇坚定不移地望着她说道,轻拍白仲强健如铁的臂膀,以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
白仲上前几步,眉峰紧蹙,只见一群黑衣人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弹指一瞬,两人同时拔剑出鞘,与他们一群人对抗起来。
一个铿锵有力,剑若矫龙;一个衣裙翩跹,步履轻云。他俩配合相当默契。不久,那几个刺客就被他们斩杀殆尽。
“区区几个寻常刺客,也能降得住我们?”白璇昂首一笑道。
殷瑶婳张狂地笑着,声音尖锐无比。
“你们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吗?好戏还在后头呢。”她说罢,勾了勾艳红妖媚的唇角,取出一把黛黑的玉笛,贴唇吹响它。只见四周游来几条赤练蛇,浑身是刺目的赤红,身体上有一道道墨痕似的黑环,吐着血红的信子,弯曲爬行,一双双蛇眼绿幽凝滞,死死地盯着他们,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用剑斩杀那一条条赤练蛇,可半天也未杀尽。仿佛这蛇是无尽无穷的。只觉头昏脑胀,肺腑开始疼痛。突然之间,一条赤练跳窜而上,张口血盆,咬伤了白璇细嫩光洁的手背,鲜血直流,渐渐转变为深黑,显然是身中剧毒。
白仲见了,立马跑去扶起她,道:“阿妹!”转视殷瑶婳,悲愤如焚,抓着她的衣襟,刀剑相逼,大声吼道:“毒妇!交出解药,饶你不死!”
殷瑶婳疯狂地笑道:“当今世上,赤练之毒,无人可解。”
“那我便杀了你!”白仲正想要用剑刺向她的脖颈,却被魏澜大声制止,“仲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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