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丑了,不行!”
“这个又有点矮,够不着。”
刘彪边走边嘀咕,趁机揩了不少油,走到姿色上佳的服务员前还停了停。
“我说彪哥,您这是找人……还是选妃呢?”
跟着他的打手忍不住插句嘴,惹得一群莽汉捧腹大笑。
刘彪被他这话顶得红了脸,骂骂咧咧地回应:“你懂个屁,我这是给咱大哥找场子。”
“行了,别d废话了,喝酒!”胡硕睁开两只醉醺醺的眼,侧身躺在柜台上。
“是,是!”刘彪立即点头哈腰,眼中闪过厉色。
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卒到恶名远扬的狠人,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他不知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但在胡硕面前,刘彪完全感受不到应有的态度,甚至是一丝一毫的尊重。
即便心怀鬼胎,他还是谄媚地坐在胡硕手边,恭敬地倒上了一杯八年的扎啤……
嗯?好像又有什么地方不对?
“呸,你给老子灌的什么东西,马尿吗?”
胡硕哗地把玻璃杯攥得粉碎,自己却毫发无损,无形中给了所有人一个下马威。
“嘶……”
酒吧内果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声,不可置信地盯着玻璃渣,众人呆若木鸡。
俗话说得好:“大块头有大智慧。”
胡硕看似鲁莽,实际粗中有细,这也是沙狼一伙人对他深信不疑的原因。
“大哥,您消消气。”
所以哪怕面对这般辱骂,刘彪也不敢有任何反抗,反而卑躬屈膝地奉上手帕,笑脸相迎。
不过他对经理却是扭头就骂:“一个个的,嫌命不够长了?上好酒。”
经理唯唯诺诺,裤裆热乎,一股暖意充盈在腹。
这戏剧化的一幕被苏楚看在眼里,美眸闪过鄙夷:“这个人,不简单。”
“怎么讲?”杨多鱼自从上回蹲了大牢,精神都不正常了,成天郁郁寡欢,笨拙的样子活像头哈士奇。
“表面狐假虎威,却又处处抬高胡硕,刻意给沙狼树敌,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这个人……心机太深。”
苏楚打跟着父亲查案走访,早已学会察言观色,轻易就看透了刘彪的那点九九。
经他这么一说,杨多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照你这意思,这刘彪是内奸啊!”
“不然,他只是不甘心……”苏楚提起围巾,遮住了男爱女羡的容颜,“屈人之下。”
杨多鱼砸吧着嘴,又磕了仨瓜子,忍不住道:“苏兄弟,我没惹你吧?”
苏楚刮刮琼鼻,马上懂了他的想法:“放心,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算计你。”
听了这话,杨多鱼不寒而栗:这子忒邪乎了!是不是我喜欢隔壁二妮的事都知道啊?
两人插科打诨的时间,刘彪已经开始了勒索,狮子大开口地要出了十万龙币的赔偿。
经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双手比帕金森还抖,酒吧里更是鸦雀无声。
十万?你怎么不去抢!
苏楚秀眉微蹙,什么精神损失费?这摆明了是要让人家破人亡!
能在贫民区开店,本身已是不易,按月还得交给鲨头帮一笔不菲的费用。
眼下无论经理怎么选,迎接他的都将是灭顶之灾。
“彪哥,您行行好,咱都是自家人。”经理哭丧着个脸,翻箱倒柜找出了瓶老酒。
“剪彩那天道爷还来了呢,这酒啊,当我给硕哥尽孝心了。”
刘彪吹胡子又瞪眼,二话不说夺过酒瓶,拔开塞子嗅了一口,顿时清香四溢。
“嚯,还是高级货!”
经理鸡啄米地点着头,生怕惹恼了这位爷。
谁知刘彪前脚还乐呵呵,后脚直接甩了一耳光,打得他晕头转向。
“一瓶酒就想糊弄老子?做梦呢!”
此话一出,酒吧内温度降到了冰点,每一个人都身心俱寒。
而苏楚与杨多鱼也如临大敌,因为只要胡硕开口,必然会有一场浩劫降临。
“呼……”
趴在柜台憩的胡硕半眯着眼,猿臂一展,向刘彪做出了讨要状。
刘彪愣了愣,又恍然大悟地拍脑门:“嗨呀,咱硕哥没别的爱好,就喜这点钓诗钩。”
只见他身子一倾,晶莹的美酒在空中划过曲线,缓缓流入杯中,独特的芳香让人未尝心醉。
胡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当刘彪笑容满面地斟酒时,砂锅大的拳头呼啸而来。
“吭哧!”
陡然间,刘彪干瘦的肩膀塌下去一块,身子摇摇欲坠,美酒也洒了一地。
他本人更是痛苦地嚎叫,热泪哗啦啦地滚下,结果肉手碰上玻璃渣又扎出了血。
苏楚还没回过神来,杨多鱼的下巴已经合不拢了。
“,这脸怎么说翻就脸啊?”
猛地掐了下大腿,痛楚让苏楚瞬间清醒,看向胡硕的眼神再添一分忌惮。
刚刚那势如破竹的一拳,正是这头老野狼的手笔。
沙狼队……搞内讧了?
不,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戮!
地上苟延残喘的刘彪瞪大了眼,细若游丝地抬起头,仰望着那个让他生不如死的男人。
在座的客人们同样摸不着头脑,这形势变得也太快了,简直比看世界杯还刺激啊!
前一秒还在下路过家家,一转眼直接都推到基地塔了!
最懵逼的还要属经理,他看得最真切,那一拳打的……真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此时胡硕擤了下鼻子,往嘴里灌酒,直到打嗝才算停。
“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脑子?”
说完,他大手一挥,把剩余的酒浇了刘彪一脸,一改先前颓色,直愣愣地站住脚。
踏着龙行虎步朝大门走去,与方才的醉鬼判若两人,分外精神。
胡硕一直都没醉,一直在装睡。
“收队。”
从嘴角漏出俩字,沙狼一伙人立刻鱼贯而出,末尾一好心的抓起半昏的刘彪,扛上肩紧随其后。
这场闹剧仅仅持续了十几秒,但带给众人的冲击力却是非同凡响。
沙狼队……就这么走了?
他们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胡硕要对刘彪下手,难道是他良心发现了?
角落里的杨多鱼咽了口唾沫,戳了戳脸煞白的苏楚。
“兄di,解释解释?”
对于他的疑问,苏楚只有简单直白的两个字。
“道爷。”
没错,正因为经理提到了巴道,胡硕才决定了高抬贵手,叫停了刘彪犯蠢的行为。
或许在他眼里,同僚间的面子,远比刘彪的贱命不知高到哪里去。
这,才是洛阳城真正的黑暗所在。
而胡硕,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一更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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