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年轻真好。”
踩着几片屋瓦,老头叼着根大前门,懒洋洋地享受日光浴。
在他耳边呢喃的,还有一只活力四射的顽皮猴。
“呲!”俯视胡同里激烈的打斗,猴急得抓耳挠腮。
老头吐了俩烟圈,眯着眼道:“六子,又不是咱干架,你跟着乱窜啥?”
“爪子痒!”
在阳光的照耀下,猴的毛发格外醒目……那是一抹的迷人的金。
“呵。”老头轻蔑一笑,如果不是明显的老年斑,很难想象他已是古稀之年。
猴哼哼了两声,额上的闪电刺青隐隐闪烁,看样子是打算下去活动筋骨。
“来,走一个……”
抖了抖烟灰,老头举起ih八拍了一张,还特意使了个暖色滤镜,美颜开到最大。
金色猴甩给他一个白眼,然后规规矩矩伸出剪刀手:“老不正经的,莫挨老子!”
镜头一切,正当紫荆城内暗流涌动之际,洛阳城里也不怎么太平。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
“停!”
一声闷雷乍响,如痴如醉的大提琴陡然一滞,擦柜台的酒保也吓得手一哆嗦。
等等,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
“老子花钱是来消费的,不是买醉的!”
一个光头男怒拍桌子,指着驻场台破口大骂,身后呼啦啦站起来一片人。
“硕哥,消消气,我给您赔不是了!”
酒吧经理见状头皮发麻,立刻步快跑上来,腆着个笑脸解释。
这可是整个洛阳城都臭名昭著的恶徒,给他九个脑袋也担不起!
“几个意思?没看老子心情不好吗?故意整这玩意脏人呢?”
光头男得理不饶人,一串连珠炮的发问瞬间把经理整懵了,任凭汗珠不要钱地往下掉。
酒吧里马上静了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这边,其中还包括一个戴鸭舌帽的瘦身影。
“他就是那头大野狼……胡硕吧?”
“嘘!说话悠着点,别让人听着了。”
“怕啥?我听说他才打了败仗,尾巴都还没接上。”
鸭舌帽默默品着果汁,缩在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里,眼睛往吧台瞄。
听见背后的窃窃私语,光头男眼光凛然,脸色迅速染上了一点红,想来是被戳中了痛点。
同行的十几个沙狼队员也面面相觑,事实上他们也很无辜,在郊外混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就让沙老大遣返回村了。
“队长,这家伙怎么处置?”
经理求饶的工夫,俩莽汉已经把拉大提琴的奶油生架来了,对方吓得嘟囔不停。
“各位大哥行行好,我就天桥底下一卖唱,上有老下有,吃不饱穿不暖,一天嘴皮子破了挣这俩钱……”
“行了,让他闭肛。”
胡硕厌恶地招招手,两人一左一右,各自赏了几个耳光,这下奶油生没动静了,满脸血呼里拉的。
只听扑通一声,经理崩溃了,双腿不听使唤地跪了。
沙狼队一干人的煞气盈天,搅得整个酒吧都不得安宁,其余客人生出一股寒意。
要不是在洛阳城外围,我一定让爸爸把你们都逮起来!
鸭舌帽噘着粉嫩的嘴,两只手在桌子底下比划,在心里制裁这群恶犬。
只有来到城市边缘,苏楚才明白父亲的告诫并非虚言,她或许从未真正认识过洛阳。
苏楚离家出走已经三天了,吃完了所有存粮,兜里也仅剩下四百七十一个龙币。
细嚼慢咽着免费的水果,脸蛋上明明白白写着贫穷,她甚至有些后悔……
为什么不多买几包干脆面?
嘻嘻,还是巴西烤肉味的好次!
甩掉父亲安排的追兵后,苏楚也终于联络上了一家佣兵团,指望着大树底下好乘凉。
“我说苏兄弟,还没告诉哥哥,你犯了啥事呢!”
沙发另一头,一个长得歪瓜裂枣的男人嗑着瓜子,看热闹不嫌事大。
“咳咳,杨哥啊,这话说来话长……咱们从长计议!”苏楚说话含含糊糊,还故意换成男孩嗓子。
“行吧,哥也不逼你。”他点点头,赶巧吃了个花椒,不光嘴麻鼻子还痒,“阿嚏!”
男人原名叫杨多鱼,本是皇城根下一走私贩,前些天让城门守徐勇逮个正着,花了点钱托关系才逃出生天。
此番他找上雷火佣兵团,和苏楚的目的如出一辙,都是为了偷摸跑出这座牢笼。
两人借佣兵团整队的工夫,到酒吧蹭点水果,谁承想撞上了夹着尾巴回来的沙狼队。
要么怎么说杨多鱼倒霉,平时打喷嚏就算了,这个节骨眼恰好酒吧里一片死寂,他这声无异于一颗响雷。
几乎是瞬间,酒吧内降了两度,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来自胡硕身上浓浓的恶意。
那画面,就跟头上顶着个负能量光环似的。
“谁打的?谁打的!”
刘彪第一个站了出来,他可是沙狼队头号舔狗,正愁没地方给胡硕泄火!
“敢朝沙狼队打喷嚏,就是没把我们老大放眼里!”刘彪振振有词,和是那么回事是的。
胡硕挑了挑眉毛,继续喝闷酒,没心思搭理这脑残货。
反倒是酒吧里的顾客们慌了,好端端的怎么还甩锅了?咱不是一致对外看好戏嘛!
大眼瞪眼,不等彪悍的沙狼队进来摸索,一群窝囊废便开始内讧,寻找打喷嚏的人。
“噗……”
苏楚心思聪慧,立马伸手压下杨多鱼的脖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边杨多鱼还在纳闷,刘彪已经不耐烦地咋呼开了:“不自觉是吧?那你刘爷爷可亲自下去逮了!”
话音未落,他先是奉承地给胡硕满上酒,而后冷笑着叫了俩兄弟跟在身后。
“糟了。”苏楚声嘀咕,雪白的额上泛起细汗。
“这是咋了啊,苏兄弟?”
杨多鱼没头没脑地来了句,显然还没看清楚局势,苏楚顺势拿抹布捂上了他的嘴。
“呜呜……”杨多鱼只好乖乖就范,半趴在桌子底下听候发落。
“哒哒。”刘彪慢慢走入人群,挨个提溜起了他们的领口,然后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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