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时分,林府后宅的耳房,公孙道长还没有歇息。自从教习书香武功后就搬入了林府,此刻盘膝而坐,正凝神思索白天员外楼的怪异之处。
突然,远处寻更护院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仔细听来尚无兵戈交击之声,随之有物件的细琐之响,后就再无任何声音,道长立时警觉起来,提起真气聆耳细听。
刹那间的衣袂细微飘动,也没有逃过道长的耳力,仔细分辨:似乎一位轻功极高之人向书香的睡房方向飘去。想那林大人朝中向来无敌,道长也就耐着性子索然未动。
随即,一声闷响飘入道长耳际,分明是两人对掌的声音,声音不大,力道却是深沉。凭着江湖阅历,道长断定两人的掌力都已使出十分,道长心系书香安危自是难以按捺,推开后窗身形悄然飘出,落地竟然毫无声息,几个轻纵,聚目凝神,见一黑衣蒙面人与大管家双掌交汇,正在庭前比拼内力,道长也是骇然——大管家居然深藏武功!
道长向来都是沉稳峙重,只是远远地隐身观瞧。看两人臂膀的颤动,大管家居然稳
稳地占了上风,然而也就片刻功夫,这大管家的身形居然萎陷了下来,只见他双掌奋力一推,倒纵了出去。
一声冷笑传来,道长也是一惊,竟然是玄铁门三当家翡翠仙子的声音。占得上风的翡翠仙子并未进击,丝毫不再耽搁,飞快起身跃上屋脊竟自离去,大管家踉跄了几步,收了招式,也并未追赶,似乎两人有种默契,不愿惊动府邸中人。
……
清晨,和煦的阳光洒满林府,昨夜那一场高手过招似乎从未发生。道长虽然一夜未睡,却自有一套聚气凝神的口诀,所以依旧神采奕然地来至花园,教习书香武功。
这书香学武劲头颇高,每天卯时三刻准时习武,身上穿着奶妈亲手缝制的一身耦合色衣衫,虽是小小年纪,纤腰微步,气若幽兰,一招一式间,也是学得有模有样,连一旁的林大人也兴致盎然地在观瞧,嘴边挂着一抹赞许的微笑。道长表情与平日无异,心里却反复思索昨夜的怪事。
大管家一旁走来,向林大人禀道,昨夜有盗匪入府,厅堂内一对名贵花瓶不知去向,护院似被迷药熏倒,现已无碍。未及林大人发话,道长抢先道:“近来京城盗匪猖獗,管家自当妥为安置府邸巡查。”眼光一掠,瞥见大管家面色暗青。这大管家敷衍几句后,施礼急急离开。
“京城五大公子接连遇害,道长可有见地?”林大人不查盗匪之事,却问起京城大案来。
“谋害当今圣上是此事根由,五公子接连遇害不过是掩蔽线索,利害之大不像凡夫恩怨,至于何门何派所为,老夫尚无头绪。”
林大人心中暗喜,果然是行走江湖的武林大家,一语中的!当下就把推荐道长给皇上主理此案的经过详叙了一番。
道长沉吟片刻,与林大人郑重言道:“你我君子之交,心系朝廷安危,当不计较个人得失。此事不系普通命案,其中恐有它图。老夫向来隐身江湖,知老夫者寥寥,受命钦差,必将老夫渲形于朝野,若朝中有暗线卧伏,行事必将不力,恐难以成命,你我亦将深陷危殆。”
这一番话语已让多年老友深深折服,林大人道:“老夫腐儒,不明武林诡异,既然如此,将此事推脱便是。”
道长道:“不然,主理此事还当由赵都使,都使身中剧毒且朝堂上下均以武夫视之,可惘痹朝野,老夫暗中尽全力访查,一明一暗方为妥当。”(待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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