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踏进大殿的不是公孙芪,也不是上官大石、王卫陆路。
“女见过高帝。”
一位梳着长长的头发身穿一袭白衣的女子站在高纬杭的面前。
“你,你是……”
高纬杭不记得她了,一点也想不起来。
“回高帝,女是李厶的孙女,女名叫李初。”
听到李初这样说,高纬杭有些诧异,从没听到李老提及过自己还有家人。
“哦~李初,你爷爷……你来可是有什么事情?”高纬杭皱皱眉。
高纬杭在李初的身上看到了李老的影子,欲言又止,希望她也会懂。
“高帝,女奉爷爷之命,在公孙君回来之后,把爷爷生前写的一封密信交于高帝,还望高帝只一人看,这也是爷爷的要求。”李初说的很平淡,慢慢的走上前去。
高纬杭立即从龙椅上站起来,连忙从李初的手中接过那封有温度的密信。
“高帝亲启。”不错了,就是李老的字迹。
“高帝,密信已送达,女告辞。”
“哎!”
李初不等高纬杭回答便快步走出大殿,李初始终记得爷爷的那句话:不要久留于大殿之中,易不要和政事有瓜葛。
高纬杭心翼翼的拆开密信,就像是当时拆开张歌来信一样。
“高帝,在下李厶,恕在下不能给高帝行礼了。高帝,您是一位好天子,李厶也希望您能够一直这样做一个好天子,还望高帝为国着想,尽早立嗣。高帝,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知道这时候,公孙芪已经归来了,在下希望高帝不必为我伤心,望高帝提防王卫,百姓为重啊。高帝,在下祈求高帝能够答应在下最后的心愿,把我的孙女指配给公孙芪,在下在此谢过高帝。李厶此生能够为您的臣子,李厶无憾。”
高纬杭四十五度抬头看天空,短短几行字,诉尽了李老对高纬杭的期许。淡淡两行泪,流出了高纬杭对李老的思念。李老待公孙芪如子,待他又何尝不是?只是,这帝王的身份限制了太多。
“在下见过高帝。”
“哦,你们都来了,都坐吧。”高纬杭眨眨眼睛。
“高帝,不知高帝为何事所伤感,不知在下可否能够为高帝分忧?”
高纬杭微锁的眉头和脸上细微的泪痕终究没有逃过公孙芪的眼睛。
“公孙芪,我没事,倒是你,刚刚回来不久,要注意休息。”
“是啊是啊,高帝,公孙君刚回来不久,还望高帝以后有什么事情交于我和陆路去就好了。”王卫率先于公孙芪说道。
“好,王卫陆路,你们先把纺织之事提上日程,天气愈来愈冷,我交代的手套,要尽快了。”
“在下遵命。”王卫斜眼笑看陆路,“我们的好时光要来了!”
“既然大家都在,我说一件事情。不许任何人反驳。”高纬杭手里紧紧攥着李老的密信,李老不会看错人,公孙芪可信。
“李老,已经走了一些时日,他的位职却还空着,这离我最近的位子也该有人来坐了。”高纬杭压制住情绪把这句话说完。
高纬杭的这句话可乐坏了王卫“哎,你猜会不会是我?”王卫声的和旁边的陆路说着。
“我思量了很久,公孙芪是个可信之人,以后这个国相的位子就由公孙芪来坐。”高纬杭指着离他最近的位子说。
王卫的脸在陆路的眼睛下变得煞白,近要连在一起的眉头和一双诧异的眼睛,在惨白的脸上有些恐怖。
“高帝,在下以为……”
“公孙芪,我说过,任何人都不得反驳。既然我让你在这,你就一定能够胜任。”
“在下,谢过高帝。”突如其来的升官加爵,对公孙芪来说并不习惯,公孙芪想要的并不是这个。
“高帝,不知高帝让公孙君坐上李老位职之后,公孙君的位职怎样处理呢?”王卫一脸苍白的看着高纬杭问道。
“王卫,你问的好!公孙芪的位职就让上官大石来坐,这样你和上官大石在一个位职之上,以后共事要方便的多。”
“这,是高帝。”王卫怎么也想不到公孙芪的位职竟由一个粗狂之人来坐,竟然以后都要和自己一起共事。
“高帝,在下谢高帝信任,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为高帝分忧。”上官大石站起来,行着抱拳礼大声的说着。
“公孙君,上官君,王某在这里恭喜二位了。日后,王某与诸君定当全力为高帝分忧。”王卫说完从座位上站起来,向高纬杭鞠了个躬。
“王卫,看到你和公孙芪这样相处,我很欣慰。你们都是我高袁不可少的人。”
呆了这么久的大殿,上了这么久的朝,高纬杭第一次感觉得这种和谐的氛围,在寒冷的冬天也能够拂去心中一丝丝的悲伤。
“高帝,高袁在您的统治下国泰民安,我们也不过是在高帝的庇佑下为高袁做些理所应当的事情罢了。”
“此言差矣,大石,我高袁能够到今天,离不开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努力和守护,王卫,公孙芪,上官大石,陆路以及一直以来默默守护帮助我的你们,少了谁,都没有现在的强盛,甚至都没有高袁。”
“托高帝福,在下才能够从一介屠夫到参与政事,在下,感激不尽。”上官大石说到,他深知来之不易的好日子,上官大石发誓此生只忠于高纬杭。
“上官大石,人不分贵贱,即便出身卑微,也有权书写自己的辉煌。不必感激我,你有这个能力。”
“即便出身卑微,也有权书写自己的辉煌。”这句话,是高纬杭的恩师对他和袁微翎还有与他们朝夕相处许多年的同学们说的,一直深深的印在高纬杭的脑子里,鞭策着高纬杭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高帝英明。”
大殿里所有人就像提前背好台词一样,异口同声的说着。
“英明与否,都不重要,我只希望你们能够一直这样,相互关怀,没有猜忌和纷争。”
“在下遵命!”
“好了,今天的早朝就到此结束吧,做好本位职事情,便是最好。”
“在下遵命,在下告退。”
冷清。又留下了高纬杭一人在寂静之中。
“哎,夫君,你在高帝面前所言可是真?”走在内院边缘的陆路拉住王卫声的问到。
“真也好,假也罢。事到如今了,我们还拿什么和公孙芪争,国相之位又岂能是你我能够觊觎的?还不如踏踏实实的为高帝效力,来日方长啊!夫人。”王卫声的回应着。
陆路没说话,来日方长啊。
大殿里的高纬杭走到门前,看看手心里的密信,又看着刚刚升起不久的太阳“李老,也许我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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