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峦谋刺皇太子?!
我擦!白思孟一下子跳了起来。
就是听说天塌了也不像这样令人吃惊,这种话居然也能听到,可真是匪夷所思了。
“说的可是刘兵部?”白思孟目光逼人,口吻严厉,立刻要求对方确认。
“是,正是刘兵部。”来人口齿十分清楚。
“不确吧?”白思孟翻着白眼,翘起双眉,无论如何不肯相信。“刘大人三朝老臣,都快要告老还乡了,还要行刺!还是行刺未来的新君!他傻了疯了?活腻味了?这是干嘛呀?”
报信的垂下头说:
“敝上也不知道实情,只听说是有供词牵连。”
“什么供词?谁的供词?供词的详细内容呢?有没有透露?”
“这个……一概未得详细。”
“郡守有什么话要你转达?”
“敝上说,请都督们仔细。若是这里派人再探,务要谨慎,不可令人知晓。”
“没了?”
“没了。”
来人退下吃饭,并等回音。两都督待他去后,都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诬陷!肯定是诬陷!”白思孟坐不住了,背着手绕室彷徨,心中极为不安,“不是政敌的阴谋,就是老仙儿捣鬼!要能马上逮出那个刺客我来审一下就好了!”
“政敌二字说的是谁呀?”朱品声问。
“还不知道,”白思孟用力摇头。“明显的虽然没有,暗里的谁知道?左右不过是那些想他位置的人。”
“白说!”朱品声两手一拍,“情况不明,棍打一大片也没用,坐在这儿想到明天早上也想不出来,必须马上派人去!”
这话有理,但派人?这可是大青铜。身边也没有这种可以参与最高机密的体己人。
“怎么个办法?”他转向朱品声。“派谁?”
“通知小蒋呀!叫他亲自去!”朱品声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他的炮台聘了些绿眼兵,要正式写入军籍就得请示朝廷。有这理由,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去。”
“对。”这样确实说得过去,人也靠得住。不过——
“郡守在口信里不是说了要我们谨慎吗?这意思是不是说案子也牵涉到了我们?”
“你怕小蒋到了柏梁反会惹出事来?”朱品声反问。
“是呀!这不能不担心呀——另外他这人还有点儿毛糙。”
(ex){}&/ 万时明道:
“供词牵连这种事,没物证也没他证,就是个孤证。就是一群人都这样供,效果也一样,还是孤证,不足采信。
“所以要解决问题,最干脆的就是釜底抽薪,把证人干掉,这就查无实据,呼天不应了。但如此大案守卫必严,特别是连看都不能让人看见是谁干的,这就成天大难事了。”
小蒋听着惊心:本来已经是行刺案,还要叫我去行刺!这不成案中案了吗?
但他素来莽撞,不愿让人以为自己胆小,所以尽管不爽,仍然硬着头皮说:
“这只怕已是诏狱了。但只要事情能够撇清,再危险也得干!”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万时明反而不放心了,摇头道:
“你倒真是勇气可嘉!但是你想过没,这是出不得一点儿差池的。四督的荐主刘某人谋刺皇太子,然后四督又去刺杀证人,这不欲盖弥彰了吗?你一招不慎,大家就满盘皆输,全跳进黄河了,对不?”
被他一再警告,小蒋这才有些心虚气怯,两眼紧张地眨个不停,不知要怎样才好。
万时明一笑,问:
“不容易吧?知道怕了吧?刚才是故意试你一下,让你知道其中的厉害。不先打预防针,说不定你去了那儿,一时头脑发热,真就去杀人灭口,那大家就都被你害死了!”
小蒋这才放心,却已出了一身虚汗,笑道:
“吓坏我了,我还以为真叫我干那事呢!”
“我要叫你干那事,那还是我吗?咱万大官人是什么人!打听完就回来。不勉强。但也别留下太多叫我们打闷葫芦的问题。大老远的,去一趟不容易!”
小蒋一走,万时明就去找米大姑,跟她说风声不对,这回只怕是来真格的了,不行真得走,所以金银细软要先收拾好。
至于产业,那是既挪不动,也卖不动,只能先扔那儿。
“只要跟你走就好!”米大姑全无忧虑,仍然笑盈盈的,“这侄儿俩也一样,我在,就是他们的天!”。
万时明不禁笑道:
“那我就是他们的天外天了?行,天外天,山外山。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有这份信任,我万某人就是千刀万剐,也绝不辜负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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