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个大主顾,很大很大的那种。不好意思,我不能透露他的信息。他要求我尽快找到梅教授生前的研究资料,最低要求也要得到关于这份资料的具体下落。虽然我很敬重梅教授,但是对方开价很高,我没法拒绝。”
“开价有多高?”我插了一句嘴,“你不缺钱。”说实话,我倒是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我真的很想知道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能够值些什么。
“钱这东西,多多益善。”他给我解释,“不过这次真不是钱。对方答应我,办好这件事,就让我安全的退出这一行。你知道,干我们这行的人有很多纠葛,有个退出的机会,和给我们一条命差不多。”
“所以你决定干掉我?”我的口气里不自觉的带着些委屈,他摆了摆手,说:“刚开始,我真没这么想过。我不是想要你理解或者原谅什么的,我知道你和梅教授关系不太好,所以真觉得这事应该和你没多大关系。不过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我们的意料的,你说是不是?”
我张口正准备说话,他举手制止了我,示意我保持安静,然后继续讲了下去:“开始的那十来天,我想了很多办法,不过都失败了。我甚至猜想应该是梅教授毁掉了这份资料,否则不至于我一点线索都搞不到。在我几乎绝望的那天晚上,你忽然拿出了米格勒的那个雕塑。”
“那就是我老爸的研究成果?”我吃了一惊。
“当然不是。”他指了指拍卖台,对我说:“我办了这个拍卖会,总算是对所谓的艺术品有一些了解。米格勒这种很偏门的艺术家,我也只是略有所闻。那天晚上喝了酒以后,我忽然心血来潮,去查了查他的资料。然后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他看着我,饶有兴趣的问我:“你猜,米格勒年轻的时候是做什么的?”
“有屁就放!”
“锁匠。”他给出了一个让我很意外的答案,“传统的手工锁匠。”
“你的意思是”
“那个雕塑是一把钥匙。”他的眼睛亮了一下,“我一看到这个信息,一下就明白了。梅教授把他生前觉得最重要的东西锁在了某个地方,然后把钥匙留给了你。果然是父子情深。”
“你确定?”
“没有其他可能。”他说了一句很装的话,“如果一件事只有一个可能性,那么这就是事实。”
我问道:“你如果要这个东西,我可以给你。你要买,我也不会不卖给你。为什么?”
说到这个问题,他的脸上难得的浮起了一层尴尬的神色,伸出手挠了挠头,向我很诚恳的说:“这是个意外。真的,相信我,这是个意外。”我静静的看着他,等待他给我解释,他苦笑着说:“本来我的打算,是把那玩意儿向你买过来的。不过人太高兴了,容易兴奋,我一不小心,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结果她自作主张,叫人去你家把那玩意儿偷了过来。”他摊了摊手,说:“所以,一切都是意外。”
“意外?”我冷笑了一下,“你给我下毒也是意外?”
“很多个意外。”他没有反驳,只是给我总结:“第一个意外,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在你一年都不回一次的家里的监控系统里开了后门,虽然及时删除掉了当时的录像,但是我没有把握你查不出来;第二个意外:我没有想到蔡阎王的女儿是你的倾慕者,那把钥匙的事绝对不能捅到蔡阎王那里去。第三个意外:刚好我手里有一瓶大姨妈。我一直相信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这是一句老话,但是确实是真理。”
“所以就决定给我下毒?”
“不然呢?”
“哪为什么杀掉蔡玲子。”
“”
我们的问答游戏第一次陷入了停滞状态。小华低下头,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摩挲着,有些像点钞的动作,这说明他已经进入了一个很犹豫的状态。过了很久很久,一直到我有些不耐烦于这种沉默的时候,他才轻轻摇了摇头。
“不能说。”
“和你的主顾有关?”
他把烟在烟灰缸里摁灭了,向我坦诚:“我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就是不能说。”然后他很干脆的举杯,干杯,翻杯,杯口对我,很认真的说:“一路好走。梅子。”
我皱了皱眉毛,问道:“你就确定我会死?”
“确定,这是科学,不能反驳,也无可反驳。”
“你就不怕我和你同归于尽?”我指了指腰间的手雷,很好奇的问他。他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反问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不等我回答,指了指大厅右边的那个角落,对我说:“我琢磨着,你要没死,这几天就该来这里找我了,所以我特意邀请了一位尊贵的客人。”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那张靠墙的桌子上,坐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中年妇人。虽然那张桌子上坐了很多人,但是一眼看过去,很明显的看出只有她才是主人。
对,就是主人。大厅灯光略带昏暗,我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是她仿佛自带一种气质,只是微微一端酒杯,一抬头,一举手,就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只有她才是主人。周围的人再衣冠楚楚,珠光宝气,在她的面前,都是仆人,都是下人。
“曹家大夫人。”小华给我介绍,“对,就是你知道的那个曹家。你犯了再大的罪,官方也不会追究你的家人。但是你如果伤害了曹夫人,我敢保证你最亲爱的妻子,女儿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不下去。”
不知为何,就在这个时候,曹夫人忽然把眼光从拍卖台上收了回来,看向了我这个方向。我和她的视线一对上,就觉得她的眼睛亮的吓人,仿佛一道清冷的月光,让我浑身一震。
“你身上的手雷,是假的。”小华轻轻的在我耳边补充了一句。
我转回头,死死的盯着他的脸。他微微一笑,仿佛有些腼腆的站起来,对我说:“再见了,梅子。下辈子我们再做好朋友。”
我怒吼一声,猛地抓起桌上的餐刀,向他扑过去。他向后退了一步,旁边的一个保镖大步跨了过来,挡在了他的身前,反手抓住我手腕,挺膝直撞我的小腹。
我抬起右腿,和他的膝盖撞击了一下,然后双双分开。大厅里哄的一下乱了起来,大家纷纷起身,看着我这边的方向。小华拍了拍手,说:“不好意思,各位。发现一个通缉犯,马上就好。”
我没有理他,拿着餐刀盯着从四面八方围来的几个保镖,琢磨着怎么才能在小华身上捅一刀。我都快死了,不介意被打断腿什么的,只要能让我捅他几刀,我觉得我才能死的安心。
我的格斗技能不好。
虽然比普通人强很多,但是和面前这几个专业保镖比起来,我最多也就能和一个打成平手。而现在面前至少有五六个精壮的汉子围着我,大厅里那些达官贵人的随从还不计算在内。我努力的在那几个保镖暴风骤雨般的打击中保持着平静,用肘,腿,背承受着伤害,眼睛死死的盯着小华。也不知道他是大意,还是有信心,他居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他说对了,我身上的手雷的确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敢引爆,我不能拿妻子女儿的未来冒险。曹家这个庞然大物,不是我能够得罪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保镖忽然上前一大步,紧紧锁着我的右臂,旁边的同伴挥拳直击,我躲闪不及,脸上挨了重重的一下,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我一咬牙,猛的一挣右手,就听见“咔擦”一声,肩部传来一阵剧痛,整个手臂弯曲成了一个怪异的角度。
趁着这个动作,我猛地跳起来,向前面两个保镖扑过去,一头撞在其中一个的头上,然后抬起左腿踹在了另外一个的小腹上。与此同时,他的膝盖也顶在了我的大腿外侧。我忍住腿部传来的剧痛,嘶吼了一声,向面前的小华扑了过去。
也许是我扭曲的表情吓住了那些保镖,也许是我满脸鲜血的样子过于恐怖,那几个保镖迟疑了一下,都没有拦住我。我在空中张开嘴,像一条临死反扑的野狗,向小华的脖子咬了过去。我现在的念头只有一个,就是咬断他的脖子。
我的牙齿离他的动脉只有二十厘米的时候,小华微微偏了下头,然后侧身,左腿独立,右腿漂亮的向上蹬出了一个一百一十度的上踢,就像举起了一个晾衣杆收下一条裤子一样,把我一脚蹬到了地上。
我没看过小华出手,但是确实没想到他的动作如此干净利落。从这个动作的力度和技巧判断,五个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站在原地,很平静的看着趴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的我。几个保镖一拥而上,把我压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报警吧!”小华拍了拍手。
“我会回来找你的。”我看着小华,咬牙切齿的说。
“我等你。”
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再也没有话说,我只能死死的盯着他,满腔的怒火无法发泄,全部化作一股热流从脑袋里涌向全身,然后变成剧痛,撕心裂肺的痛,剥皮抽筋的痛,切手割脚的痛,沸水加身的痛。
剧痛在一瞬间就占据了我的整个思维,我只觉得眼前血红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小华的平静而腼腆的脸。我忽然咧着嘴笑了,然后就是野兽般的嚎叫:“痛啊”
剧烈运动的后果,就是大姨妈提前发作。我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却什么都做不了,心里憋屈的要死,恨不得马上死去,就再也不用受这种非人能忍受的痛苦。
隐隐约约的,我听见有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等一下。”然后有一张妇人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我瞪大了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她的脸,只能看见她有一双极亮的眼睛,眼光深邃,直入人心。
“曹夫人!”小华很规矩的向她打了个招呼。
那妇人没有理他,只是弯下腰很仔细的打量着我。她的脸离我的脸很近很近,我几乎能闻到她鼻尖里透出的呼吸。这种亲昵的感觉让我很不习惯,我挣扎着把头向后仰了一点,咧着嘴对她说:“我要死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忽然说出这句话。我不认识曹家的人,但是她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很熟悉,仿佛是我一个非常非常亲近的人,以至于我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很委屈,像个受了欺负的孩子。我再次看着她,重复了一遍:“我要死了。”
曹夫人缓缓站起了身,沉默了很久,然后对小华说:“放了他。”
“曹夫人。”小华呆了一下,连忙向她解释道:“他是一个很危险的通缉犯,蔡局亲自签的通缉令。”
“我说放了他!”
“曹”
“我不说第三遍。”
整个大厅都沉默了下来,我能感觉到那种窒息般的气氛,于是一边叫着痛,一边看着小华的方向裂开嘴笑。我知道我的表情一定很狰狞,但是我顾不了那么多。我得让他记住我,哪怕我死了,我也得让他记住我。
压着我的手松开了,曹夫人的保镖把我扶了起来。我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对她说:“谢谢。”
她说:“不用”,然后很不自然的顿了一下,补充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疼痛已经让我无法站立,无法思考,我缩成一团,抖抖索索的把手伸进怀里,想摸出怀里宇光给我的那瓶药,然后希望有片刻的清醒时分,把整个事的真相告诉给曹夫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她会帮我。
但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我都做不出来。我全身在剧烈的颤抖,仿佛有人用鞭子狠狠的抽着,每一下都会让我的心脏暴跳一下,然后被一波波的疼痛所掩盖。
“不要让他死”这是我失去意识前听到曹夫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再一次醒来,我躺在一张很大很大的床上。我看见的是有着极其漂亮吊顶的天花板,和一盏如同水仙花一般的吊灯。吊灯透过淡绿色的灯罩发出柔和的光芒,照在我的脸上,没有丝毫刺眼的感觉。
我想侧头看看周围,谁知道怎么也动不了脖子。我努力挣扎了半天,却指挥不了我的颈部肌肉。于是我想挥挥手,可是手也动不了。
脚也动不了。
嘴也动不了。
什么都动不了,除了眼皮,除了呼吸。
我只能频繁的眨动双眼,像一个弱智一样等待旁边的人发现我的异样。好在这个动作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我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哎呀,他醒了,快去叫夫人。”
夫人?你妹的我穿越了吗?
事实告诉我,我想多了。随着脚步声,一个妇人的脸很快出现在我面前,她画着很淡的妆,相貌绝美,眉目宛然。
绝美这个词的意思,就是美的绝了,再也没有人这么美了。
我不是一个少见多怪的人,事实上我见过的女子可能比世界上绝大多数男人见过的都多。不但是论肤色,五官,搭配,或者是眉眼的弧度,额头的高低,下巴的曲线,甚至是眼角淡淡的鱼尾纹,在这个妇人身上几乎是到达了人类所能想象的极限。那些在屏幕上光彩夺目的明星,在她面前就是一坨渣。
最关键的是,她又一双明亮如同婴儿一般的眼睛,这种眼神可以用无数诸如纯真,诚恳,智慧,洞察等等褒义词来形容。它能够让人们忘记她的年龄,性别,身份,就是觉得美丽。
就是单纯的美丽,无法用语言文字形容。
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就是小华拍卖会上最尊贵的客人,曹家的大夫人,就是她在最后关头救了我。我心里对她有很多疑问,但是最让我疑惑的就是我总觉得我以前见过这张脸。
按道理来说,不论谁见过这张脸庞,都会觉得毕生难忘。可是我偏偏想不起来我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我看着她的脸,像一个呆子一样,一动也不动。
连眼皮都没动。
“她们都叫我曹夫人,因为我是曹家的大夫人,你应该听说过曹家。”这位美丽的妇人对着我介绍了一下自己。
我当然知道曹家。
虽然家族这个单位在浩瀚的人海中显得是那么的渺小,但是人类世界就是有这么几个家族掌握着世人难以想象的权力和财富。覆手翻云,只手遮天,这些词语指的就是这一小撮站在人类金字塔顶端的精英。
比如冰川帝国的皇室俾乐家族。
比如北方联盟的尹氏家族。
比如我身边的曹家,张家
举个例子,曹家的晶矿工厂占国家晶矿产量的四成。
再举个例子,国家星际开拓基金会,就掌控在曹家的手里。
再举个例子,国家委员会三十个席位,曹家占了四位。
再举个例子,丛林大陆至少有二十个小国家和大型部落都直接或者间接受到曹家控制。
最后举个例子,曹家老大,是这一任副总统。站在我面前的,是现任副总统夫人
我努力眨了下眼睛,并且努力眨的很诚恳,希望曹夫人能接收到我的善意。诚恳的眨眼睛听上去就非常的无厘头,但这确实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曹夫人从上向下俯视着我,眼神清澈,我能看出她对我没有恶意。但是很奇怪的是,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一个主妇看着自己心爱的宠物。她沉默了很久,然后忽然张口对我说:“你中了毒,很厉害的毒药。”
我很诚恳的眨了眨眼睛。
“现在这种毒无法医治,就连发明它的冰川帝国也没有办法。”
我很诚恳的眨了眨眼睛。
“这种药直接刺激神经系统,那种疼痛想必你难以忍受。”
我很诚恳的眨了眨眼睛。
“所以我找人切断了你身上的神经系统,让你再也感觉不到疼痛换句话说,你现在是个植物人。我以为这样能救你,但是还是不行。我只能延缓你死亡的时间,但是最多三十分钟以后,你就会心脏衰竭而死。这个世界上,谁也救不了你,包括奇迹在内。所以你不要心存侥幸。”
我的眼睛越眨越慢,然后再也眨不下去了。曹夫人的语气一直很平静,就像告诉我,我得了一场感冒,应该怎么怎么医治一样,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我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的脸,视线却无法聚焦。
我以为我会在三十岁以后死,结果中了必死的毒。
我以为宇光救了我,结果他只给了我两天的时间。
我以为曹夫人救了我,结果她不旦把我变成了植物人,还只给我剩下五个小时的时间。
五个小时,能干什么?诚恳的眨眼睛么?
我的思绪乱成一团,这种在生死线上挣扎的感觉让我完全崩溃。我无法嘶吼,无法流泪,只能躺在床上像一滩烂泥一样看着天花板上那盏淡绿色的吊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从恍惚中惊醒过来。曹夫人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好像主人看着一条快要死去的小狗。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在她面前,就像一个宠物。
看着我的眼光慢慢聚焦,曹夫人再次对我说道:“冷静下来的话,就眨一下眼睛,我们时间不多,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仔细的看着她的脸,希望搞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按照常理来说,我和她非亲非故,她完全没有必要帮我。如果非要有一个理由的话,除了我父亲的研究资料,我想不到其他的东西。但是我有一种很奇怪的预感,我觉得她不是为了那个东西而来。
那么她是为了什么呢?
或许她看出了我在担心什么,很直接的告诉我:“你的妻子正在返回母星空间的途中,你的女儿也过得很好,你放心,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会照顾她们。”
照顾有几种意思,我听得出来她说的是善意的那种,于是我眨了眨眼睛,用目光表示了我由衷的谢意。我想如果父亲的研究资料在我手上,我一定会送给她。但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提过这回事,于是我更加疑惑,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从开始到现在,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平淡的表情,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够引起她情绪的波动。哪怕她在谈论在我只有半个小时的生命,或者是其他任何有关生死的事情。这种表情一方面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平静了下来,另一方面却让我感觉到我和她之间总有一种疏离感,无法接近,
“我询问过专家。”曹夫人的语气依旧平缓,内容却让我的心坠入谷底,“你中的毒已经深入人体,唯一医治的办法就是向你体内移植新的大脑,心脏,更换所有血液。但是这还不是全部,为了控制你细胞分裂的速度,我们还需要改写你体内基因上的某些片段这些都不是现代医学能够完成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既然曹家都不能挽救我的生命,我只能认命,所以我默默的看了曹夫人一眼,以示谢意,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不会让你死。”曹夫人忽然说出了这六个字,让我的心脏猛的一跳,然后睁开了刚闭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脸。
“我不会让你死。”曹夫人再次重复了这句话,语气依旧平淡,眼神中却透出让人不得不信服的坚定光芒。然后她接下来的话语,让我再也闭不上眼睛。我几乎怀疑我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仿佛一切都是一场虚幻的戏剧。我只能死死的盯着她的脸,呼吸急促,心脏剧烈跳动,无法思考,只能沉默。
曹夫人看着我,用缓慢而坚定的语气对我说:“我给了你生命,就不会看着你死。哪怕以后你不再是你,我也要让你活下去。”
她最后一句话,让我在一瞬间解开了所有的疑惑:“我是你母亲,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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