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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乡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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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望眼欲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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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回:朝欢暮乐:

    姜庆亮在父亲临终弥留之际,始终守在父亲身边尽孝,虽说因父亲的过错,造成十几年的骨肉分离,但在父亲病重之时,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一起,姜庆亮这才真正感觉到了,一个和睦的家庭,对于家庭中的每一个成员是多么的重要?多么的温暖?因此,姜庆亮在老父亲病重、治丧和守孝期间,始终把亲情放在首位,基本上没有离开过家。在家尽孝的这段日子里,姜庆亮也不是不惦念自己的心上人,但碍于自己难于抽身,除了偶尔给董艳荷打个电话外,两人一直没机会见面。董艳荷一个人在招待所里上班,虽能理解姜庆亮的苦衷,但也时常寂寞难耐,特别是一躺到床上,那些甜美的欢聚时刻,一幕幕的总在她脑海里闪现,让她魂牵梦绕,倍受相思之苦。姜庆亮守孝期满后,第二天一早就进城了,来到机关招待所后,正好遇到董艳荷刚下夜班,两人久别重逢,都是又激动又高兴,姜庆亮眉开眼笑的走到董艳荷面前,伸开双手就要拥抱,董艳荷指了指前台,小声说:“快点出去,别让经理看见了,她最讨厌员工谈恋爱,要让她看出苗头,可够我喝一壶的。”姜庆亮点了点头,挽着董艳荷的胳膊,快速走出招待所的大门,刚离开招待所,姜庆亮就迫不及待的把董艳荷抱了起来,刚要吻她,董艳荷推了姜庆亮一把,笑着说:“大街上不准耍流氓。”姜庆亮嬉皮笑脸的说:“都半老徐娘了,怎么还捏着半个充紧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在你面前耍流氓,是爱你的表现,别不识趣?”董艳荷在姜庆亮胳膊上拧了一把,说:“小样,还没离开我三天半,就嫌弃我了,我就不识趣了,你能怎么样?”姜庆亮看到董艳荷生气了,连忙说:“小妹妹,哥哥给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啊?这么多天不见你,不是心急吗?你还不理解?”董艳荷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该克制的就得克制,你看这人来人往的,别给馋猫似的,让熟人看见了,多难为情。”姜庆亮听了,心凉了半截,他无精打采的拉着董艳荷的手说:“这么多天了,我真的好想你,你就没想过我吗?”董艳荷脱口而出:“不想,空想有什么用?”姜庆亮说:“别嘴硬,我知道你的心,看你这段时间都瘦了,想我想的吧?”董艳荷噘着嘴说:“知道还问?”姜庆亮皮笑肉不笑的说:“我白天事多,忙的焦头烂额的,晚上一闭上眼,到处都是你的影子,有时夜里想你想的被子都鼓的老高,难受的很,你下面就没有感觉吗?”董艳荷说:“又没正行?活该让你难受。”姜庆亮说:“艳荷,我真的好累,咱们找个小旅社休息休息吧?”董艳荷白了姜庆亮一眼说:“又没安什么好心吧?小麻雀一翘腚,我就知道它想往哪飞,你最好也别给我耍心眼子。”姜庆亮说:“这么长时间了,你不想啊?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能给你明说吗?你心里明白不就行了。”董艳荷故意说:“我没闲工夫陪你去那地方,上午你得陪我去医院。”姜庆亮止住脚步说:“艳荷,你怎么了?病了吗?”董艳荷说:“还不是让你给祸害的?”姜庆亮笑着说:“是得了相思病吧?这病该去挂哪科的号,我可真的不知道啊?”董艳荷狠狠的瞪了姜庆亮一眼,小声说:“肚子都让你搞大了,还在我面前装憨。”姜庆亮说:“这是真的吗?我们不是采取避孕措施了吗?”董艳荷说:“不会是你故意买假药糊弄我的吧?”姜庆亮说:“天地良心,我可都仔细看了产品说明书才买的。”董艳荷瞪着眼说:“看你那眼神,不会是怀疑我和别的男人有关系吧?”姜庆亮笑笑说:“别胡说八道,这假药真是害人不浅,回头我得去药店,找那老板理论理论。”董艳荷说:“别扯没用的了,你先陪我去医院检查检查再说吧。”姜庆亮在医院里给董艳荷挂了妇科,一检查,董艳荷都怀孕快三个月了,董艳荷给姜庆亮商量,想把孩子打掉,姜庆亮也答应了,两人去找妇科医生填了单子,姜庆亮让董艳荷坐在连椅上等着,自己拿着单子去收款处排队交钱,过了一会就回来了,董艳荷说:“手续办好了?”姜庆亮说:“我感觉咱这孩子,真还不能做掉。”董艳荷说:“你不会是故意让我难堪吧?如果让我家里人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还不得杀了我啊?”姜庆亮说:“这也不见得就是坏事,我认为,这可能就是让你家人接受我们的唯一方法,你想想看,就咱俩的恋爱关系,不到万不得已,你父母肯定不能接受,只有让你父母知道了你怀上了我的孩子,他们才有可能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董艳荷说:“你这样做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姜庆亮说:“如果这样能迫使你父母答应我们的婚事,就是脸面上受点损失,我认为也是值得的,那也比你我私奔要好吧?”董艳荷也感觉姜庆亮说的有点道理,沉默了半晌说:“那多难为情啊?”姜庆亮说:“艳荷,为了我,为了我们今后的幸福,你就受点委屈吧。”董艳荷说:“那就拖拖再说吧。”姜庆亮拉着董艳荷的手走出医院,小声说:“去宾馆歇歇脚吧?”董艳荷说:“小样,就不能等到晚上,我上了班给你找个房间,那里的条件多优越。”姜庆亮诡秘的一笑说:“好妹妹,你就成全我吧,我实在等不跌了。”董艳荷笑着说:“急死你活该。”姜庆亮牵着董艳荷的手,找了一个避静的宾馆开了钟点房,一进房间,姜庆亮就沉不住气了,连忙把董艳荷抱到了床上,急着给她脱衣解带,董艳荷说:“别莽莽撞撞的,我身子笨,你悠着点。”姜庆亮说:“放心吧,亲爱的,我心里有数。”久旱逢甘雨,两人即刻进入欢乐时刻,那男贪女爱的疯狂程度,不是用语言能表达出来的。云歇雨收之后,姜庆亮躺床上说:“我爸这一走,家里也没有什么经济后盾了,我爸连吃药打针到最后发丧,他生前给我留下的钱也用个差不多了,我现在是一家之主,为了你和肚子里的孩子,也得想办法挣钱养家了,你的身子越来越重了,不行的话赶紧辞职,我也不在县城里挣这仨瓜俩枣的了,打算这几天就去南方打工,一旦我落下脚跟,就来把你接过去,只要我们在外面混的出人头地了,你家里也就不会再排斥我们了。”董艳荷说:“你这一走,我连一点依靠也没有了,你可快点想办法把我带走,这天越来越暖和了,我这肚子可瞒不了别人多久了。”姜庆亮笑着说:“放心吧亲爱的,你回家后,先想办法给你妈妈透露一下我们的事,看她怎么说?如真没有回旋的余地,我会及时把你带出去的。”董艳荷眼含泪水说:“你在外边要照顾好自个,我在这里也干不了几天了,出了这个月我就辞职回家,你可以冒充女同学给我写信,我回家等你的消息,如果家里极力反对我们交往,逼着我去打胎,我就直接按你信上的地址去找你。”姜庆亮和董艳荷心心相惜,有说不完的知心话,姜庆亮一看钟点到了,赶紧拉着董艳荷退了房,走出宾馆,两人又兴高采烈的携手逛了商场,买了衣服首饰,逛累了,又一起去影剧院看了电影,吃过晚饭后,董艳荷就该去上班了,姜庆亮还意犹未尽,等董艳荷上了班,又悄悄的溜进招待所里,董艳荷没办法了,只得偷偷打开没人住的房间,让他躺床上等她,董艳荷忙完手头的活后,才回到房间,他们二人如胶似漆的,又是一夜疯狂。

    第九十一回:形单影只:

    三天以后,董艳荷恋恋不舍的送姜庆亮踏上了南下的列车,回到招待所以后,董艳荷躺到宿舍里,捂着被子哭了很长时间。接下来的十几天里,董艳荷每天都感觉特别难熬,眼看到月底了,一天上午,县政府在招待所里开会,散会后,与会领导在餐厅里吃过饭后,都回房间休息了,董艳荷端着水果,敲门进了她服务的房间,县财政局副局长田志军,正坐在床沿上看电视,他看到董艳荷细皮嫩肉的,人又长得漂亮,就故意让董艳荷给他削苹果,董艳荷拣了一个最大的苹果,站在床前专心致志的削着果皮,根本没有注意田志军的神态,田志军目不转睛的望着董艳荷的脸庞说:“姑娘,你长得真是漂亮,叫什么名字啊?”董艳荷随口而出:“谢谢领导关心,我名字叫董艳荷。”田志军笑着说:“真是名如其人啊,看你的面容白里透红,正如盛开的荷花一样美丽。”董艳荷笑着说:“领导过奖了。”董艳荷削好苹果直接递给了田志军,田志军伸出手来,没有去接苹果,却直接捲住了董艳荷的手腕子,用力一拽,董艳荷站不住,直接趴到了田志军的身上,田志军直接把董艳荷揽到了怀里,抱住就要亲,并色眯眯的说:“小董,你真的好漂亮、好迷人啊,能多陪我一会吗?”董艳荷怒目圆睁,叫嚷不迭:“请你放尊重点,再对我不敬,甭怪我对你不客气。”田志军笑眯眯的说:“小姑娘看似温柔,脾气还不小,这一点,正和我的心意,我就喜欢驯服烈马,那驯服的过程最让人陶醉,小姑娘,你生气的样子更是可爱,唤起我强烈的征服欲,只要你让我玩的高兴,想要什么条件,随便你提,我保证达到你的满意。”说着话,田志军抱起董艳荷就滚到了床上,董艳荷恼羞成怒,找准时机,对着田志军的下身,用膝盖拼力顶了过去,田志军顿时疼的在床上直打滚,董艳荷脱身下床,恨的咬牙切齿,指着田志军张口大骂:“去死吧,你这个禽兽不如的老杂种。”骂完就甩门而出了。田志军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直接打电话,把招待所的经理陆凤英叫了过来,他给陆凤英说:“你们招待所都招的什么服务员啊?服务态度不好还不让人说话,你赶紧让她来给我赔礼道歉,如不听话,赶紧让她滚蛋。”陆凤英心里明白,肯定是田志军看着董艳荷长的漂亮,调戏人家,遭到拒绝后,又恶人先告状,这都是这些老色鬼惯用的伎俩,陆凤英也没有办法,只能把董艳荷叫过来,给董艳荷说:“我也知道你心里憋屈,但这些老干部我们一个也惹不起,况且这个田志军还是县财政局的副局长,我们招待所所有的费用支出,都是由县财政支持的,如果你不想放弃这份工作,不论你受了多大的委屈,都必须去给田志军赔礼道歉,请求他的谅解。”董艳荷明白的很,回去给田志军道歉意味着什么,她二话没说,直接辞职走人了。

    董艳荷回到家后,给家人说了辞职的事后,家人都替她惋惜,董艳荷给父母说了田志军的所作所为后,父母才不抱怨她了。春天一到,气温一天天变暖了,董艳荷的妊娠反应也越来越强烈了,她知道自己想瞒是瞒不住的,早晚得露陷,就把自己怀孕的事,偷偷告诉了妈妈,林正琴听后非常吃惊,连忙追问:“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瞒着我?是姓田的那个老龟孙造的孽吗?”董艳荷连连摇头说:“不是,我根本没让那个老混蛋沾身。”林正琴气的浑身发抖,指着董艳荷就骂开了:“你个混账妮子,生活怎能那么不检点,竟然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怎还恬不知耻的鼓着大肚子回家。”董艳荷吞吞吐吐的难以启齿,林正琴火冒三丈,抬手就给女儿一个耳光,气愤的说:“你个死妮子,真气死我了,你到底在外面交往了多少男孩子,连肚里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了?”董艳荷看到妈妈真的生气了,只好小声跟妈妈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姜繁昌的儿子姜庆亮的。”林正琴听到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姜繁昌的儿子的,气的眼泪都掉出来了,张口就骂:“我哪辈子造的孽,怎生了你这个混账妮子,你可真够发贱的,天下的男孩都死光了吗?给谁谈对象不好,你偏偏给姓姜的孩子纠缠,那孩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为他如此轻浮?你怕家里不同意,还故意怀上他的孩子,你这不是故意给家里人添堵吗?你也老大不小了,也不考虑考虑,你做这事,对得起你妹妹雪梅吗?你爸爸如果知道了,不打断你的腿才怪,竟然还舔着脸给我提他,真是气死我了。”董艳荷看到妈妈气的张口气喘的,连忙说:“妈妈,你知道张楼镇的‘吸血鬼’吗?”林正琴说:“那个恶贯满盈的家伙,全县谁不知道他。”董艳荷哭泣着说:“我去年夏天高考前,被他四儿子奚传波劫持过一次。”林正琴忙说:“他劫持你干什么?没对你怎么样吧?”董艳荷泪流满面的说:“是姜庆亮浑身绑满□□深入虎穴,冒着生命危险把我救出来的,要不然,我的身子早被奚传波的那一帮狐朋狗友糟蹋了,从那以后,我才深深的爱上姜庆亮的。”林正琴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你不会是故意编个故事骗我的吧?”董艳荷说:“妈妈,我骗过你吗?我敢骗你吗?”林正琴说:“那就给我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董艳荷这才把她与姜庆亮的故事和盘托出。林正琴说:“就算你说的全是真话,那也不至于让你以身相许吧?”董艳荷小声说:“那只是我们一时冲动,事后我也后悔了。”林正琴说:“既然知道自己错了,这都怀孕了,为何不让他陪你把孩子做掉?”董艳荷跪到妈妈面前说:“不是害怕遭到你和我爸的拒绝吗?实在没办法了,才把孩子留下的,妈妈,我求求你了,你就好好的给我爸爸说说,让他成全我们吧。”林正琴说:“这都是姜家那孩子的主意吧?留下你肚子里的孩子要挟我们,他可真想的出来,一点也不顾及我们董家的名声,你怀孕的事一旦传出去,你让我和你爸怎么有脸出门见人?我没脸给你爸说这事,要说你自己去说吧。”董艳荷看到妈妈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就跪在地上不停的乞求,毕竟董艳荷也是林正琴身上掉下来的肉,林正琴让董艳荷央告的没办法躲避了,就给她说:“你先起来吧,我试着探探你爸爸的口风再说。”董艳荷听到妈妈许了口,这才擦擦眼泪站了起来。

    第九十二回:望眼欲穿:

    春暖花开了,董艳荷的肚子眼看遮不住了,林正琴也沉不住气了,就在晚饭后给董昭同单独谈了闺女的事,董昭同听完后勃然大怒,直接把董艳荷叫了过来,董艳荷知道暴风雨就要到来了,心里倒坦然了许多,她跪在爸爸面前一言不发,任凭董昭同发泄,董昭同说:“你要还是我的女儿,明天赶紧去镇医院,把你肚子里的孽种做掉。”董艳荷说:“爸爸,你如果不让我和姜庆亮好下去,我宁愿去死,也要保留我的孩子。”林正琴说:“死妮子,不是爸妈不成全你,就是我们董家任何一个人知道此事,都不会容忍你和姜家的孩子继续交往的,你好好想想,不要意气用事。”董艳荷说:“爸爸妈妈,就我这身子,如不嫁给姓姜的,又有谁家的男孩愿意娶我为妻?”董昭同怒吼:“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要么跳湖,我就算没生你这个闺女,宁愿让你去死,也不会让你嫁入姜家。”董艳荷说:“爸爸,我还就非姜庆亮不嫁了,你不就是怕我辱没门庭吗?我现在就走,是死是活,我就听天由命了。”林正琴瞪着眼说:“你就不能慢慢的说,我看你不把夏荷逼死,你就不甘心是吧?”董艳荷爬起来,直接去房间里收拾衣服了,董梅抱住姐姐就是不撒手,哭着喊着不让姐姐离开,林正琴数落了丈夫几句,也过来相劝,娘三抱在一起哭了半夜,才勉强把董艳荷留住。董艳荷虽在家里住了下来,但也是度日如年,爸爸从没给她过好脸色,还好,爸爸、妈妈都跟着乐队出门,每天都很晚才能回来,爸爸在家的时候,董艳荷就躲在房间里不出去,省得让爸爸看着不顺眼,摔桌子砸板凳的横找事。就是爸妈不在家,董艳荷心里也不好受,都成磨叨了,有时还自言自语的,不停的埋怨:“姜庆亮你到底死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至今音信皆无?”她鼓着大肚子,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家里等待姜庆亮的消息,董艳荷一天一天的数着日子,眼看就到三夏大忙了,姜庆亮还没有消息,董艳荷经常是夜不能寝,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姜庆亮变了心,不想要她了,要不是妈妈和妹妹对她关心备至,她真打算去跳湖自杀了。麦收季节,董艳荷把自己关家里烧茶做饭,爸爸、妈妈和妹妹雪梅都到地里去忙活,三夏过后,董艳荷算算日子,肚里的孩子都快七个月了,虽然她不敢换薄衣服,但她日趋见长的肚子再也掩盖不住了。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是董艳荷天天关在家里,也不见得就没有人发现,就是没被外人发现,她董家的人,平常里来串个门子,找个东西啥的,无意中看到了董艳荷的肚子,表面上不说,也不见得就能管住自己的嘴,特别是妇女,更喜欢嚼舌头。就这样,董艳荷的风言风语在村子里满天飞,不少嘴大舌长的妇女再添油加醋,关于董艳荷的桃色新闻,就传出来好几个版本。林正琴也撑不住了,就把董艳荷叫过来,语重心长的说:“夏荷,我们一家都让你丢死了,你看看这街头巷尾的妇女,都在咱家周围伸头缩脑的,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她们都对你的肚子感兴趣,我和你爸都没脸出门了,本来这段日子里,我经常劝你爸爸:‘你就放过夏荷吧,就算咱没生过这个闺女,放她一条生路,总比把她逼死要强吧,她跟姓姜的孩子走了,咱这辈子都不让她回门,不就对得起咱董家的老少爷们了吗?’你爸虽嘴头上说:‘我没她这个不要脸的闺女,死了倒也干净。’其实他心里也犹豫,虎毒也不吃子啊,这段时间,你爸也让我劝的差不多了,你该能看的出来,他好久也没管你了吧?我们都希望你赶紧跟姓姜的孩子走了,也没有烦恼了,可这都过去几个月了,姓姜的那小子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他不会是到了外面又变了心,不要你了吧?”董艳荷流着泪说:“妈妈,我也为这事犯愁呢,我也不知道姜庆亮为什么至今毫无音信,但我坚信,除非他遇到不测,命归黄泉,只要他还活在这世上,就不会负我。”林正琴说:“既然这样,我就让你干娘偷偷的打探一下姜家的口声再说。”林正琴就抽空去了满其荣家,和周怀英仔细谈了董艳荷的事,其实,周怀英对干闺女的事早有耳闻,毕竟她家里门庭若市,找她请神看邪气、看吓子的善男信女每天都络绎不绝的,村里的好事孬事都瞒不了她。她也好想去看望干闺女,只因林正琴不好意思来给她说这事,她只能装作不知道。周怀英听林正琴说完董艳荷的事后,就说:“妹子,我也听姜家的人说了,姜家那小子自出门后,至今也没给他家里人联系,他妈妈魏红莲挂牵的整日以泪洗面,他两个姐姐看到妈妈伤心欲绝的样子,都撵老公去广东找他,那广东省如此之大,找个人这么容易,还不像是大海捞针,找了好多天也没找到人,只能无功而返,你说这孩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愁不愁人?”林正琴听周怀英说完,更是替女儿犯愁,她就给周怀英说:“二嫂,夏荷太犟了,我也劝不了她,你抽个空去劝劝她吧?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引产,最好能劝她把孩子做掉,要是把孩子生到家里,我和昭同那人可就丢大发了。”周怀英叹了一口气说:“这妮子真不叫人省心,我今天晚上抽空去看看她再说吧。”周怀英吃过晚饭,匆忙来到了董昭同家里,林正琴也没出门,专门在家里等她,林正琴把周怀英让到堂屋里,给她倒上茶,还没说几句话,周怀英就去敲董艳荷的门了,董艳荷把干娘让到床上坐下,周怀英给她说了姜家孩子的情况,董艳荷听了,泪如雨下。周怀英说:“闺女,姜家的孩子现在是生死未卜,你有什么打算吗?我看你还是听你爸妈的话,去医院检查检查,看看还能不能引产?”董艳荷悲痛欲绝,她哽咽着说:“这么看来,姜庆亮真是凶多吉少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和姜庆亮真心相爱的见证,也是他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不管他是死是活,我都要保留这个孩子。”周怀英说:“如果姜家的孩子真的不在人世了,你就不考虑考虑,你带着孩子,以后怎么嫁人?”董艳荷说:“干娘,就是我一辈子嫁不出去,也要把姜庆亮的孩子养大成人。”周怀英见干闺女决心已定,再劝也是白枉费心机,只好说:“你可真够犟的,我会随时打听姜家孩子的下落的,不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知道了,都会及时来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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