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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乡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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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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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回:风花雪月:日子过得真快,眼看要到春节了,村两委为满足村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购买了一台24英寸日本松下彩色电视机,一到晚上,男女老少都往村委大院里涌,就连三里五里外村的善男信女,也都往这里集中,村委大院的院墙都被挤倒了,看电视的,比平时看电影到的人都多,真可称得上是人山人海。电视剧《霍元甲》《射雕英雄传》《水浒》等精彩电视剧,丰富了人们的精神生活,电视剧插曲风靡全国,不论城市、乡村、工厂、学校都到处流行。人们的思想,也从多年的精神束缠中逐步解放出来,青年男女天天聚在一起,慢慢接受西方爱情生活的洗礼,从一开始见面说话脸红心跳,到拉手、约会、拥抱、接吻,逐步打破了多年来的封建思想和精神枷锁,自主婚恋观,在农村的青年男女中,慢慢趋于理性。年长一辈的,由于受多年封建思想的束缠就不能适应,他们看不惯年轻人的新观念,新生活,并多加指责阻拦。而一些非法的婚姻方式却被推崇,上世纪80年代前后,换亲在农村悄悄兴起,大龄男青年找不到对象的,往往以这种形式组建家庭,许多父母为了能给大龄的儿子找到对象,不惜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劝说动员女儿给儿子换媳妇,有的甚至硬逼着女儿嫁人,造成许多婚姻悲剧。换亲又分三换和对门换两种形式,不论三换和对门换,都是一家出一男一女,相互交换配成婚姻。现成就有活生生的例子,董昭银西边临墙,曲建国的独生儿子曲凡成,天生残疾,歪嘴带着瘸子,哪有女子愿意嫁给他,曲建国就动员小女儿西风给他哥哥换媳妇,西风虽不情愿,但哪经得住父母的死缠烂磨,最后对门换,嫁给了西望湖村姓孙的一个哑巴,才给哥哥换回一个媳妇。西风命可够苦的了,不仅老公是哑巴,婆婆也是哑巴,虽然西风的对象什么活都能干,西风却很难和这两个哑巴相处,后来被村里叫吴强的的一个大龄青年勾搭成奸,跟他私奔了,孙家族人恼羞成怒,也不给曲建国理论,直接把曲凡成的媳妇掳走了。曲建国好不懊恼,就集结族人去西望湖村吴家打闹,并野蛮的把吴家老两口劫来,吴强知道后,怕父母受屈,才把西风放了回来,曲家和孙家才相安无事。好景不长,西风还是没有和两个哑巴过下去,最终喝药自杀。曲建国为了保全儿媳,也不敢去孙家闹,白白丢掉了西风的性命,后来曲建国两口子都因愧对小女,抑郁成疾,过早离世了。改革开放以后,另一种非法的婚姻形式开始泛滥,许多人贩子从四川、云南、贵州、广西、湖南等贫困山区贩卖女子过来,农村里许多因成分不好,或者别的原因没找到对象,又没有妹子换亲的大龄男人,都把人贩子奉为上宾,东家请西家叫的,就为能找个媳妇,不惜花重金购买,人贩子贩来的女子按年龄、长相明码标价,就给赶会卖牲口的没啥两样。五组的王开江,都三十好几了,也没碰到过女人,这一见到人贩子,就拔不动腿了,投亲靠友,东挪西借,花了一千元,买了一个十八岁的四川女子为妻,那女子长的如花似玉的,不论是不是姑娘,大伙都认为他买的值,许多未婚青年都羡慕不已,可到了夜里,此女子宁死不从,王开江的几个近门子嫂子过来帮忙,硬是把该女子手脚弄成大字型,绑到床上,才成就了王开江的好事。也有年龄更大的男子,花个三百五百的,买个已婚的蛮子(外省的女子)过过瘾,但好景不长,没有几个女子想跟你真心过日子,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即使看的再严,时间长了,也难免会有疏漏,村里人这方面倒是团结,看见谁家买的蛮子跑了,都忙着去通知,被追回来的蛮子被夫家打完以后,再捆起来,有的蛮子不堪忍受非人的折磨,三番五次的跑,有的被打得遍体鳞伤,还要跑,二婚的大部分都跑了,初婚的有了孩子就相对稳定下来,留下来的蛮子过日子也挺上的。这一阶段,街头巷尾没有聊别的了,不是聊换亲的就是聊买蛮子的,张喜生看到以前的光棍都搂上媳妇了,心里火辣辣的好不后悔,要不是自己割除了命根,好歹也能买个蛮子享享女人的福啊,他一上街,表叔爷们都拿他开心,特别是刘传彬那小子,见他就说:“大叔,后悔了吧,不行的话,找个驴鞭接上,我召集大伙给你凑几个钱买个蛮子,也让你受受女人的罪,不然的话,你即使入了土,也得后悔。”张喜生笑笑说:“还是大孩孝顺,我看不如这样,你妈和我一样,也是单身,我也不嫌她年龄大,反正我也是个废人了,绝不可能再给你弄出个小兄弟来,给你争家产的,你就帮着撮合撮合,让你妈搬过来,也省的大伙挂牵我,等我和你娘入土了,你就成了合法的继承人了,我家的那些瓢瓢罐罐的全都归你,这样不两全其美吗?”大伙都被他俩逗笑了。董正兴说:“喜生这个主意真还可行,还真是两全其美,一方面能让传彬的娘免受儿媳妇的白眼,另一方面还能让喜生睡个热被窝,过过女人的瘾,大伙怎么都没想到这美好姻缘呢?如传彬觉得不好意思给他娘说,我就去做这个媒人,和传彬的娘商量商量,要是成了,喜生,你可要场场面面的办个婚礼,我们大伙都去喝喜酒。”喜生拱拱手说:“一定一定,那就拜托二哥了。”大伙都哈哈大笑,刘传彬转过来对董正兴说:“你个老扒灰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三两口子忙起来,顾不得洗衣服,你专挑小三家的的内衣洗,洗完还给放电影似的,故意挂到自己房前晾晒,让小三家骂几回了吧?二儿媳妇早就不让你进门了吧?国梁小的时候,你和昭银住一个院子,大清早的你看见昭银出去了,就到昭银房里去了,到屋里就掀二儿媳妇的被子,二儿媳妇光着身子,吓的直叫唤,你怕外人听到了,还找借口说:‘我想孙子想的难受,就想抱抱俺孙子,你叫唤什么?’二媳妇越是吓的往被子里缩,你硬是往二儿媳妇怀里拱,还装模作样的往二媳妇身上摸,最后为了盖盖脸,你才把国梁从被窝里抱出来。让大伙说说,你真是想孙子了吗?你不是想扒灰才怪呢?昭银听说了,好不懊恼,但想到家丑不可外扬,为了防你,自己就在院子中间夹了道篱笆墙,就你那德行,还有脸跑大街上来充好人。”刘传彬说完,大伙听了,都笑的前仰后合的,王慎合接过来说:“二爷,你以前做的事,的确不怎么地到,但也是人之常情,老牛还想吃个嫩草呢,现在一个人了,想看看小三家的内衣、内裤也在情理之中,但看归看,别胡思乱想的,夜里寂寞,想得多,再打个飞机会伤身体的,头几天,我去王庄镇西王庄村喝朋友的喜酒,看到那村子里蛮子特别多,听喝喜酒的朋友拉起来,那个村子由于地理位置偏僻,道路又不好,小青年不好找对象的就买蛮子,那村子里就有贩卖蛮子的,因此蛮子特别多,连六十多的老光棍都买蛮子了,老的买老的,年轻的买年轻的,不到千人的村子光蛮子就一百多人,全国各地的都有,妇女聚到一块,就像联合国开妇女大会的差不多,谁也听不懂对方说的什么,那真是热闹,外村的进了那个村,问个路都很困难,根本听不懂蛮子的话,二爷,你真要是还想那个事,给我说,我去做昭金、昭银、昭同的工作,让他们给你凑凑钱,我去西王庄,让朋友给贩卖蛮子的说说,让他给你弄个比你小点的来,估计也就二三百元钱,不伤筋不动骨的,昭金他们保证也能通过,给你买个蛮子,也省的他们再提防你了。”董正兴听了王慎合的话,张口就骂:“你两个万人揍的,轮番的糟践我干嘛?我又没在你们俩的娘身上干下不来的事,特别是慎合,你还有心说别人,你要提防的是你爹,他可是头号的花心大萝卜,到处留情,到处播种,你叔叔、伯伯家的墙头,哪个没让他爬过?这个谁不知道,你爹给你弟兄几个盖屋娶媳妇,给你家打院墙的时候,你妈专门弄了一些酒瓶、玻璃砸碎,让人插墙头上,说是防贼,其实防谁大伙心里都明白,就是不好意思守着你们弟兄几个说破而已,不信你到家里翻翻,如果你媳妇有私房钱,肯定是你爹给的,你爹可是大手笔,用钱硬把女人砸倒,你可要小心啊?”表叔爷们骂大讳,一个比一个厉害,大伙倒是天天开心。第三十五回:觅爱追欢:这些非法的婚姻方式,大伙没个排斥的,而年轻人正常的男贪女爱却接受不了,这不是,董昭银家的国梁本来已和李庄的李梅订婚了,由于每天晚上都到村委大院看电视,又和二组的赵倩倩一见钟情,两人相见恨晚,经常约会,很快生米煮成熟饭,国梁跟父母商量,想退掉李庄的婚事,董昭银听了非常生气,坚决不让国梁退婚,赵倩倩父母也百般阻挠,国梁和赵倩倩处于两难的境地,眼看赵倩倩的肚子逐日见长,二人哪顾得上父母的反对,直接私奔了。他二人一走,家里可就乱了营,赵倩倩的父母兄弟即刻打上门来,给董昭银要人,在昭银家闹的天翻地覆,昭银自己都不知道儿子的去向,气的直摔头,怎嘛交人?赵家爷们找不到人,把昭银家的东西砸个稀巴烂,董家人都过来了,陪着笑脸给赵倩倩家人赔礼道歉,好说歹说才把赵家人劝走。昭银两口子看到家里一片狼藉,气的要死,甭提多难受了,赵家的事还没摆平,李庄李梅的父母家人又来打闹,李家人在昭银家里叫骂不休,把昭银两口子折腾的死去活来的,董昭金、董昭同、满其爱、林正琴及董家叔伯兄弟都笑脸相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说好话赔情,昭银气的发下重誓,这辈子都不让国梁回家。到了春节,国梁三口人回家过年,昭银两口子抱着孙子亲个不停,那高兴的心情无以言表,毕竟是虎毒不食子啊,以前的誓言也早已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董国梁携妻带子去给岳父、岳母送年礼,赵家人虽余气未消,但看到女儿都把孩子抱来了,还能说什么?只好认了亲。后来国庆、红莲、银环都是自己谈的对象,昭金、昭银接受国梁的教训,都没有阻拦,又举荐了媒人定亲结婚。但当时有不少父母看不惯这种儿女私情,有的甚至妄加阻拦,造成上世纪八十年代不少青年男女为了爱情私奔,也成了当时的一段佳话。随着社会的发展,束缠人们的封建思想才逐步得到解放,父辈们才逐步接受年青一代的恋爱观,农村青年的婚姻生活才逐步走向正规。党的政策越来越好了,村民吃饱了,穿暖了,日子一年一年的也就显得快了。转眼到了1987年,春生、春桃眼看就要初中毕业了,春桃还好,本性清高,在学校里也算得上是校花了,想追她的男生虽已排成了队,但也没有一个能让她看上眼的。春生就不同了,这孩子早熟,初一就开始追女孩了,初中三年就换了好几任女友了,别看学习不怎么样,谈恋爱还挺有天赋,成天把头梳的给狗舔的似的,除了吃饭能见上人,不到半夜不回家,正琴气的要命,成天褒贬他,春生根本就不理,正琴让昭同管管儿子,昭同说:“树大了自直,就他那脑子,也别指望他考上大学,如果真能自个找个媳妇领家来,我才省心呢。”正琴听了也无语了。有一天,春桃偷偷给妈妈说:“妈,春生又要换女友了,我看他给跟屁虫似的,在追二班的孔香晴,孔香晴长的可漂亮了,但人家有男友了,是二班的李军,李军长的人高马大的,可能两人闹别扭啦,春生是趁虚而上,弄不好就怕李军得揍他。”正琴说:“你不说春生跟满玲玲好吗?怎么又要换人了?”春桃说:“这些天他们俩的情形就不对了,满玲玲就是个小辣椒,脾气崛着呢,可能早已黄了。”正琴说:“让人家揍他一顿也好,省的他给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春桃说:“他不是你儿子啊,揍坏了你不心疼。”正琴说:“拳头耳刮子还能打伤他不成,我是管不了他了,让人家教训教训他,让他长点记性也好。”春桃说:“春生还是你亲生的吗?”正琴笑了笑说:“都是让他气的,我是恨铁不成钢啊,回头我得好好审审他。”正琴等到春生回来,也没让他吃晚饭,就问他:“你又和孔庄的孔香晴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敢挖别人的墙角啊?不怕人家揍你,你赶紧悬崖勒马,要不然就滚出去,别再进家。”春生说:“又是春桃多嘴吧?不是她说的那么回事,满玲玲老给我使小性子,我气不过,故意气气她,其实都是没影的事,孔香晴那样的,我想追也追不上啊,你就放心吧妈,不是春桃想的那样的。”正琴说:“你也别哄我,别让人家打得你腿断胳膊折,才知道后悔就行。”过了几天,春生为了让妈妈放心,晚上把满玲玲领回家了,正琴瞅了瞅这个女孩,只见她个子不高、长方脸、单眼皮、小眼不大聚神、高鼻梁、樱桃小嘴、面皮白净。春桃忙着倒茶递水,人家姑娘一点也不侷促,嘴甜如蜜,能说会道的,不论家长里短、社会百态都说的头头是道,正琴不太喜欢这样的女孩,感觉不实在,她本身就反对春生这么小就谈恋爱,心里想他们也就是小孩过家家,玩玩而已,还不知道能好几天呢?随他去吧。初中毕业了,春桃、春生都没考上高中、中专待在家里,春生自小受父母的熏陶喜欢音乐,能跳会唱的,也经常摆弄爸爸的二胡,起初昭同怕影响他学习,不想让他鼓捣,后来看他不是上大学的料,有空也教教他,春生的二胡、笛子、口琴搞得都不错,毕业以后,昭同也常带他出门,跟叔叔、伯伯们学学。春桃勤快下了学就在家收拾家务,还跟大娘、二娘学编席,别看她瘦弱,不论家里地里,很快就成了一把干活的好手,三秋生产,春桃整日泡在地里,给父母减轻了不少负担,昭同、正琴、春生一有空就帮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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