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人小鬼大：日子过的很快，眼看要入冬了，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春桃和妹妹一起放学回家，正琴正好刚放工回来，看到春生没有和春桃一起回来，就问春桃：“春生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他干嘛去了？”春桃支支吾吾的说：“他让老师留下了，老师说了，要让家长去领。”正琴一听来气了，问春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春桃说：“反正班主任李老师很生气，把春生叫她办公室里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正琴问了李老师办公室的方位，让春桃烧锅做饭，让夏荷陪妹妹玩，自己骑自行车就去学校了。进了学校，按春桃说的方位，正琴找到了三年级的办公室，一看春生正面朝墙站着呢。办公室就一位女老师，看样子别的老师都放学走了，正琴忙上前给李老师打招呼，并自我介绍：“是李老师吧？我是董国春的家长，这小子又惹什么祸了？”李老师说：“你去问问你儿子吧，他办的好事，都快气死我了。”正琴一听老师说的话，在门后头摸了把条帚指着春生说：“你又撅什么业了，快点说。”春生闷着头，哪敢说话，正琴扬起条帚就打，李老师忙过来拉她。最后还是李春花老师给正琴说明了情况。事情是这样的：秋天开学的时候，学校领导让李春花继续担任三年级一班的班主任，开学第一天，李春花领着同学们打扫卫生，并把原来用破转头垒的讲台拆除了，她领着同学重新垒讲台。董国春表现还挺积极，李春花看董国春干活还挺有样，就让他领几个同学干这个活，讲台垒好后，李老师看了也很满意，还夸了董国春。过了一段时间，李老师一上课就感觉气味不对，前排的女生也反应：‘老师，一进教室总能闻到难闻的气味，并且气味一天比一天难闻，都熏死了。’李老师在教室里反复查找也没找到，最后用鼻子慢慢的闻，感觉是讲台里发出来的臭味，李老师就让学生拆除了讲台，结果在讲台里发现了一包用荷叶包着的东西，臭味正是这里面透出来的，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已经腐烂，看样子像个死老鼠。同学们看了那东西都恶心，都能看出来，那东西就是垒讲台的时候，故意放进去的，并且在朝着老师的那面留了透气孔，在讲台上面放粉笔的凹处留了孔，老师就是在那孔里闻到气味，才决定拆除讲台的。看样子那东西是专门针对老师才放的，李春花看到后，气的直掉眼泪，就把春生等几个垒讲台的男生叫到办公室里，单个询问，那几个男生看到事情败露，就如实说了。原来李老师跟班，二年级就带这个班，董国春等几个学习不好的同学，经常因为捣蛋在教室外罚站，升了三年级了，董国春一看还是李老师担任班主任，垒讲台的时候就出了这么个主意，几个人一拍即合，找了一个死老鼠垒讲台里面了。李老师听说后，气冲斗牛，就把春生留下了，让春桃回家告诉家长来学校领他。正琴听老师说完，摸条帚又打，春生吓的左躲右藏，李老师连忙拉住正琴说：“别再打他了，让他知道教训就行了，回家好好教育教育，别让孩子学坏了。”正琴不停的给老师道歉，并向李老师保证，一定管好孩子，保证不让他再做对不起老师的事。正琴把春生驮回家，进了院子，把大门一关，指着香台子给春生说：“跪到香台子前面去，再不管你，你就蹬鼻子上脸了。”春生也不敢说话，慢腾腾的跪在了香台子前面。春桃、夏荷看到妈妈气的脸色焦黄，都不敢多说话，春桃偷偷拿了个煎饼，卷了点菜，看着妈妈不注意，递给了春生。春生跪那里吃的特别香，大口大口的，恐怕让妈妈发现给夺了去。其实春生不怕昭同，就怕正琴，正琴平常也没打过他，就是一生气就躺床上掉泪，有时一躺几天不起，春生就怕妈妈躺床上掉泪，一般不敢惹她生气。天黑了好大一会了，昭同才回家。昭同一看到春生在香台子前跪着，心里暗笑，昭同说：“你小子这是练的什么功，是打坐念经吗？就你小子那品行，念经也念不了好经，就是好经，也让你小子念歪了。”春生说：“爸，我腿都跪麻了，不赶紧给我求情，还说风凉话。”昭同说：“肯定又闯了什么大祸了，要不怎能跪的住。”春生连忙给昭同拱手：“好爸爸，快救救我吧。”昭同故意大声说：“正琴，春生闯什么大祸了？你让他跪香台子。”正琴说：“你问你那宝贝儿子，都把我气死了。”昭同说：“毕竟是孩子，惩罚一下就行了，你还跟他较真。”正琴说：“你问他改了吗？还敢不敢再欺负老师了。”昭同看着春生不停的笑：“乖乖，厉害，都敢欺负老师了，是条汉子，你爹我甘拜下风。”正琴说：“怎么话不对味，你是骂他还是捧他呢？”昭同说：“我还捧他，幸亏我今天心情好，要不然，我揍不扁他。”昭同对春生说：“站起来吧，说说你是怎么欺负老师的？”春生做了个鬼脸站了起来，给昭同讲了自己的故事。昭同听了笑不合口，说：“爷们，你脑子够好用的了，怎么一考试就不及格呢？你小子怎么把心眼子都用到歪门邪道上了呢，你能长点记性吗？如果把心眼子都用到学习上，准能考上大学。以后就看你的表现了，如再这样，就是跪三天三夜，也没人给你讲情了。”正琴听到昭同教训春生，心里的气才消了许多，昭同又让春生给老师写了检查，春生写完检查让妈妈看了，正琴这才放过他。第二天是星期六，学生下午不上课，正琴专门给队长请了一下午假，她让春桃、夏荷照看妹妹，自己和昭同骑自行车驮着着春生，专门到孔庄给李老师道歉，为了弥补春生的过错，昭同又给李老师要了春生教室的钥匙，一家三口又回到学校，把教室的讲台重新垒好，泥好，并在讲台上面铺上塑料纸，三口人方才回家。三中全会过后，改革的春风吹遍了大江南北、长城内外，1981年的春天，洪县县委、县政府响应国家号召，在全县范围内进行农村土地改革，东望湖村也积极响应。生产队把土地、农具等都分给了各家各户，社员们有了主动权，也有了空闲时间。除了干好自己的责任田，空余时间村民都活跃起来了，看吧，卖豆腐的、贴烧饼的、卖馍馍的、下湖捕鱼的、养鱼的、养鸡的、养鸭的，大伙的劳动热情空前高涨，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啊。董昭金、董昭银都在二湖子里圈了一块地养鸭子。没有生意没有买卖的，就买苇子在家里织苇箔、编苇席，卖给外销户，收入虽不高，但也能维持家里的日常开支。有销路外销湖产品或者推销苇席、苇箔的，相当一部分能人，很快成为万元户。像王自堂，在大队当会计的时候，就给集体跑生意，常年往东北粮仓销售苇席、折子等苇制品，现在单干了，很快就富了。昭同、正琴没有什么大本事，除了种好自己的二亩三分地以外，两口子都经常跟满军的乐队出门，空里织苇箔，虽没挣到大钱，养家糊口还是有结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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