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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乡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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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神差鬼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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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回:心诚则灵:过了年就到了1976年了,这一年可是全国人民最伤痛的一年,1月8日,人们心中最敬爱的总理去世了,人们的眼泪还没有擦干,7月6日备受全国人民尊敬和爱戴的总司令又去世了,9月9日当人们从收音机、广播里听到主席逝世的消息后,全国人民无不悲痛欲绝。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心里,三位伟人的相继去世,真像塌了天一样。他们对领袖的仰望、崇拜、怀念都是空前绝后的。在主席治丧期间,不论是工人、农民、解放军、知识分子、学生都哭得泪眼迷离,比他们自己失去亲人哭的还要伤心,还要悲痛。主席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对他的思念、怀念从没间断过。全国各地举行的纪念活动,更是愈演愈烈,不少农村地区都把主席奉成神了。从76年冬天开始,从边远农村兴起的请神对话的活动,逐步向内陆扩展,不少党员干部,甚至老革命,都怀着对主席的无限崇拜参加进来。77年春天请主席的活动也悄悄在东望湖村兴起,各生产队都搞过这个活动,六队是有董正兴、王志东发起的,生产队领导暗中支持,王志东在西望湖村他舅家见到过别人请神,请神所需的东西都是他操办的。这天晚上,生产队院子里拥满了人,全生产队里的大人小孩基本上都到齐了,比看电影来的都齐全。董正兴和王志东在仓库敞篷里安上大桌子,挂上两个马灯,把敞篷里照的上下通明。桌子对面墙上,贴上主席画像,桌子上摆上供品,点上红蜡烛,敬上香,让刘传彬点了鞭炮,招呼大伙全部跪倒在地,齐声高喊:主席,你老人家就下凡看望看望我们吧,给我们指引指引航向吧,然后磕完三个头,才能站起来。王志东安排人,在敞篷里的大桌子前面,放置一个大铁盆,里面撒了一层厚厚的玉米面,盆的两边,安排两个不识字的妇女,架着一个箩面的小箩,小箩的边部别着一个妇女的发卡。王志东宣布请神开始后,社员们谁想问什么问题,就跪倒在主席画像前说话,有问自己孩子长大能干么的,有问自己何时能找上对象的,有问父母或者自己的病情何时能好转的,有问远处的亲人何时能回家团聚的,简直是五花八门,问什么的都有。说来也怪,只要有人对着主席像问过话后,大盆两边那两个不识字的妇女架着的小箩,就会慢慢的在大盆上移动,小箩下方夹着的发卡就在玉米面上画道道,有画的像字的,也有像符的,大家根据画出图像的形状联想,当然都是往好处联想的,没有说孬话的。这种活动,也表达出当时的人们想往美好生活的一种心愿,虽带有一定的迷信色彩,也是一种正常的心理反应。董昭同排上号,就领着春生问了春生的的前途,玉米面上显示一个圆圈,大伙不好意思说是零蛋,都说是方向盘,说春生将来开车,昭同一家都很高兴。昭同又问了夏荷将来能干吗?玉米面上显示的字像老体字发,大伙都说夏荷将来有出息。林正琴抱着秋菊问秋菊的未来,玉米面上显示的像个大字,大伙都说秋菊将来肯定上大学有出息。大伙都乐呵呵的,一直到天明才散去。

    第二十二回:原形毕露:从那天过后,村子里几乎每晚都有放鞭炮请神的,或三户五户,或十户八户,大伙合得来的组织一起请神,都虔诚得很,社员们心里有了期盼,日子过得也相对充实了。有一天,生产队里的妇女都在田里锄草,中午休息的时候,张二平媳妇见没有王慎合那院子里的人来干活,就和大伙讲了一个故事,把大伙吓的再没有想请神的了。事情是这样的,二平媳妇娘家是同村的,和大队书记满启明一个队。她昨晚走娘家听说的,前天晚上,满启明的二儿媳妇吴红娟和几户外姓的邻居一块请神,吴红娟跪下问儿子的前途,结果一股青烟在吴红娟的头上绕过,吴红娟就邪气上身了,跟鬼附体一样,她把自己的隐私全说出来啦。她说:“66年我下了学,进入大队革委会后,由于自己长得漂亮又能说会道的,很快得到大队书记满启明的喜欢,满启明看到我虚荣心强,就让我当上革委会副主任,并经常有事没事的和我套近乎,有时还故意挑逗我,我不为其所动。其实在我心里,很早就因为崇拜总理,而暗恋大队会计王自堂了,王自堂不仅人长得潇洒、漂亮、风度翩翩、和蔼可亲、温文尔雅,而且还有点像总理,人送外号小总理,不过当时没人敢喊罢了。王自堂本身就风流成性,看见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漂亮,就给人家套近乎。他看到我长相不俗,就时不时地和我套近乎,并经常给我送礼物,一心想勾搭我,我因为暗恋他,就和他一拍即合,很快成事。满启明一看,自己种的花要成别人的了,心里嫉妒。有一次他去县里开会,故意把我带去,开完会他请我吃饭,故意把我灌醉,在县城小旅馆里,他占有了我的身子,我醒来后,一看自己和满启明光着身子躺在一起,不知如何是好,满启明赶紧道歉,说自己酒喝多了一时昏了头,请我原谅,并许给我兼任大队的妇女主任。我虽感觉委屈,但木已成舟,我能有啥办法呢,就是告了官,法办了他,我也落不了好名声,只好作罢。最后满启明对我连哄带骗的,给我买了不少礼品,我初出茅庐,哪是这个老色鬼的对手,就一个妇女主任的头衔,就把我哄的团团转,慢慢的我自愿做了满启明的相好。但我心里还是喜欢王自堂,虽已委身满启明,但我还是与王自堂藕断丝连的,经常偷偷约会。满启明和王自堂都在我身上没少下功夫,我成了他两人的秘密情人。满启明为了独占鳌头,曾多次想拿掉王自堂,但由于王自堂人缘好,公社干部都喜欢他,另外王自堂还掌握着与东北粮仓的苇席生意,是财神,公社都要高看他一眼。满启明拿不了他。一年后我怀孕了,就去问满启明怎么办?满启明让我找王自堂去,我因喜欢王自堂,就不想牵扯他,我违心的和满启明骂势诅咒的说:‘自从身子让你占了以后,我就和王志堂没有关系了。’满启明想让我吃药打掉,我死活不愿意,我和满启明说:‘如果你不负责任,我们就断绝一切关系。’满启明又舍不得了,最后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与我商量,想让我嫁给他二儿。我一直就知道满启明的二儿满在兴有羊羔子疯,不想愿意。但我本来也是苦命的孩子,在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因病去世了,家里还有弟弟妹妹,日子过得特别苦。俺娘穷日子过怕了,听说我和满在兴的事后,倒是没怎么反对,觉得以后有依靠。我一想到能保住妇女主任的位置,就能与王自堂长期厮守,才答应的。当时,满在兴听他爹给他说了以后,也不是很乐意,他可能也听说过我与王自堂关系微妙,但他绝不知道我和他爹还有一腿,如果知道这事,就是打光棍他也不会愿意的。满在兴虽家庭条件优越,但因为他的这个病看不好,又经常犯,没有女孩愿意嫁给他,他爹娘也托人给他提了不少媒,人家一打听就回绝了。我虽有风言风语,但脸盘长得还过得去,有失也有得,满在兴权衡利弊之后,还是答应了。就这样满在兴把我娶进了门。有一天晚上,孩子小东不乖,老是闹,满在兴就让他娘看着孩子,自己去大队找我,他来到大队一看,大门反锁着,心里就犯疑了,平常里他一看到王自堂,心里就犯堵,这时他认为,我肯定在里面和王自堂私会。他想办法悄悄翻墙头进去了,想捉个现行,进去一看,内屋的灯还亮着,里面还有动静,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才想推门进去,里面小屋的门开开了,满在兴赶紧退到窗户下,一看出来的竟然是满启明和我,满在兴赶紧躲了起来,满启明悄悄开开大门,让我先走了,愣了一会满启明才走的。满在兴屁都恼臭了,在大队院子里蹲了好长时间,才翻墙头回家。满在兴回到家,看到我跟没事人似的,更来气了,他问我:‘这么晚不回家,你干嘛去了?’我说:‘为迎接上面的检查,加班准备材料呢。’满在兴说:‘不会是和别人私会吧。’我也没理他,抱起孩子就上床了,满在兴跟到床前,拽住我的头发,照脸就是两巴掌,气愤愤的说:‘既然愿意嫁给我,就别想再勾三搭四的,不老老实实的,首先打断你的狗腿。’我哪能打得过他,二话没说,下了床就去东院找满启明了,我故意守着婆婆跟满启明说:‘就因为在大队加了一会班,你看你儿子把我打的多狠,他楞说我和别人私会,我干什么你在场的,这日子真没法和他过了。’满启明带着气去找他二儿,见了满在兴就说:‘放着肃静日子不过,你找什么事?你到底想干嘛?’满在兴看到他爹更来气,恨不得给他两巴掌,满在兴说:‘我教训自己的媳妇就不行了,我看她近来是三天不打,都敢上房揭瓦了,我不能惯着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吧。’满启明说:‘好,那你就撅吧,何时把媳妇撅跑了,你就肃静了,以后别想再让我问你的事。’满启明说完,带着气出去了。满启明回到院里,故意给老婆说:‘看样子这个熊东西羊羔子疯又犯了,你去把小东抱过来,让红娟娘俩在东屋里小床上睡吧。’老婆子还以为是真的呢,去抱孩子的时候,看到儿子正喝酒,赶紧把小东抱过来了。我在东院过了几天,和满启明一起早出晚归的,跟一家人似的,根本没把满在兴当回事。有天晚上,我在东院喝完汤,以为满在兴不会再闹了,就独自去西院找衣服,拿了衣服还没出门,正好遇到满在兴喝得晕乎乎的进门,我才想躲开,被满在兴一把拽倒在地,劈头盖脸的就打,嘴里还骂着:‘你个骚货这两天成双成对的高兴了吧,满意了吧。’满启明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了,看到儿子打我,照儿子身上就跺了两脚。满在兴回头一看是他爹,气就来了,他喷着满嘴的酒气说:‘老东西心疼了吧。虎毒还不吃子呢,为了这个骚货,你竟对你亲生儿子下毒手,打死我好独占鳌头是吧,你不是扒上灰了,还想什么?’满启明一听,气的照满在兴的头上就踢,满在兴这才酒醒,一看老头和自己玩命了,两手掐住我的脖子,要置我于死地,并狠狠地说:‘老东西你打吧,你打死我,我也得拉着你的心上人给我垫背。’满启明看到我马上就得让他这个混账儿子掐死,他摸把椅子照儿子头上就砸,就一下,满在兴就挺了。老婆子一听不对劲,赶紧抱着小东跑过来,一看儿子已经没气了,‘哇哇’的就哭起来,我刚缓过气来,看到这个场面吓懵了,满启明强忍悲痛,示意我赶紧去整理衣服,我去里屋换了衣服又擦把脸,梳了头。然后把小东抱怀里,满启明又示意我,让我哭,我这才明白过来,赶紧趴地上哭起来,满启明把椅子放好,街坊邻居听到哭声,都赶了过来,满启明一边擦泪,一边给他们解释:‘二孩在外面喝完酒,回到家羊羔子疯又犯了,一个劲里摔头、吐沫,媳妇拉不住,我来晚了一步。他难受的撑不住了,想死,硬往大桌子上撞,我正好赶到,拉他一把没拉住,就撞椅子棱上了。’大伙虽都心里犯疑,但谁也没敢说什么。没几天就把满在兴发送了。事后,我也不敢住那个屋了,就住满启明的东屋,纸里包不住火,后来听到风言风语的,我受不了了,就让满启明另找了一块离老家较远的宅基地,给我盖了新房。”二平媳妇接着说:“吴红娟住的新房子,周围都是外姓的,邻里刚处和睦,这又出了这个事,吴红娟的命也真够苦的。”二平媳妇拉完这个呱,大伙也不知道该对吴红娟有个什么样的评价。大伙就是谁也不想再提请神的事了,其实也就是个迷信,大伙也不想想,就一个村里,每天晚上都不知有多少家请神的,全国不得有成千上万家吗?主席他老人家能忙得过来吗?也难怪会有小鬼小怪,去冒充神灵,骗点香火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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