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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炁归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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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李栀和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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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鸿蒙大千是这个世界的名字,这个世界有三块大陆,至东为鞍山大陆,至西为本溪大陆,而位于中央面积最大的叫做辽宁大陆。辽宁大陆上共有三个国度,北冥、中土、南宫。其中北冥位于北方。北冥多水,气候寒冷。夏天却又有无数河流川流不息,流入东海。那些河流都是从更北面的一片迷雾之中流淌而出。

    那片迷雾千年万年不散,据说雾中,有无数妖兽妖族,所以被人叫做兽之迷雾。

    迷雾附近,也是有人居住的。居民之中有临河打鱼的渔夫,有耕地劳作的农民,更多的则是敢于去迷雾之中捕猎妖兽的猎人。

    这个村子共有不到两百人,其中绝大多数姓李,自然就叫做李家村。

    李家村距离迷雾极近的一条小河边,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正坐在一块光秃秃的石板上,手中是竹竿做成的简易钓竿,身边是两个空空的竹筐和一副扁担。

    “等了半天,也没有一条鱼。”男孩打了个呵欠,看着身边空空如也的竹筐。

    如果是寻常人,恐怕就会生气地将鱼竿扔了,或者索性拎着空竹筐回去。男孩没有选择自暴自弃,也没有选择放弃,他选择就这样吧。

    钓不上来鱼,那就睡一会吧。

    男孩只手撑着下巴,就靠着石头,听着流水潺潺,半睡半醒。

    五年前,李家村的老鳏夫老李头在这条河边捡到了他,当时他不停说着两个字。老李根据那两个字的谐音,为他取名李栀。

    五年来,他随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暇时候,就到树林里玩耍。即便村民提醒他注意安全,他也毫不在意。

    据说这里有妖兽,可他没见过。

    没见过的,就当不存在好了。

    没见过的,等见到再说好了。

    李栀小憩片刻,突然抬头,望向树林那边。

    有什么,在向这边奔跑。

    他年纪虽然小,但是感官却异常敏锐。这些事情,是他的秘密,即便是救了他小命的老李头,也不知道他身上的这些秘密。

    最隐秘的秘密就是,在睡梦之中,常有人给他讲故事,讲一本没写完的小说。那些故事陪伴着他,可他永远看不清讲故事的人。他只是对讲故事的那个声音感到亲切。

    伴随着那些故事,李栀的感官异于常人。

    河里的鱼四散开去,似乎是闻到了什么令它们恐惧的气息。

    树林的叶纷纷落下,似乎是在迎接那即将冲出牢笼的野兽。

    一个人,一个看上去比李栀大一些的男孩,眼睛狭长,左眼角有一道刀疤,上半身布满了恐怖的伤疤,下身只穿着一件破烂的麻布,赤着脚,没有穿鞋,从树林中冲了出来。

    他的目光开始涣散,手脚踉跄,几乎是手脚并用半跑半爬,终于来到了李栀面前……

    扑倒在地。

    “这人……没事吧?”李栀歪歪头,然后眼神凝聚在他身上。

    那副身躯,居然开始慢慢缩小。

    昏倒在地的男孩的耳朵开始变大,就像两个小扇子。他的嘴开始隆起,和鼻子一起,拱成一团。他的屁股后面也伸出了一条卷曲的,黑黑的小尾巴。他的身上出现浅浅的绒毛,看上去有些粉嫩。而他的皮肤也从古铜色变得黑一块白一块。

    “原来是头猪。”李栀跳下石头,看着他逃出的方向,若有所思。

    他将眼前这头比他还小一半的小猪抱到石头上,将身上的衣服解下,盖在了小猪身上。然后他居然坐在了小猪身上,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钓鱼。

    不出所料,不到半个时辰,树林中又有声音传来。四个手拿叉子的壮汉走了出来。

    四个人都是一样的精壮,浑身肌肉隆起,皮肤黝黑,布满了伤疤。从他们身上的兽皮和身上的绳索、兽夹不难推测,他们是猎人。

    “小孩,有没有看到有个人过去?”

    “有啊,不过你们和他什么关系?看你们凶神恶煞的,不像好人。”李栀眼皮半耷拉着,病恹恹地说。

    “小屁孩,一点礼貌不懂?”猎人咬牙,李栀说的话实在是不客气。“我们是猎人,那个臭小子偷偷把我们的猎物放跑了,我们正追他。”

    “没仇没怨,他放跑你们猎物干啥啊。”李栀继续问。

    “我们怎么知道,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小子跑的倒是挺快,不过他跑的时候不小心踩到陷阱,不会致命,但是夹子上的麻药估计也生效了。等找到那小子,非把他揍一顿。”

    李栀暗中放心,看来是小猪妖放了同伴,然后被猎人们追到这来的。听猎人这么说,他们也不知道要追的是个猪。“呐,往那边跑了。看他腿脚挺不利索,连滚带爬的。”

    “走!”四个猎人也懒得对李栀说谢谢,直接跑了过去。

    李栀将鱼竿斜插在石头缝里,用脚踢了踢屁股下面的小猪。“现在的人啊,一点感激都不会。咱先别说真假,我好歹给你们指了条路,你们也不说声谢谢。小猪,你说句谢谢呗。”

    伸了伸腰,李栀也懒得拔出鱼竿,就让鱼竿那么斜插在石头缝里,继续枯坐,等待有不长眼的鱼自己上钩。

    猎人一去不复返,也不知道他们是走迷了路,还是不屑和李栀计较。反正,他们没有回来。

    也许,他们并没有想到李栀会欺骗他们,他们只是以为要追的人已经跑远了。

    又过了许久,鱼还是一条没有,李栀的屁股却坐的有些发麻。

    他将石缝里鱼竿拔出,扔到了河里,暗道晦气,今天真是毫无收获。

    刚要起身,李栀觉得腹内胀痛,可能是今天坐的久了,气息不畅。

    一声脆响,从他魄门传出。一股混杂五谷杂粮腐烂气息的恶臭,久久不散。

    那只被麻药麻翻了的小猪妖终于有了动静,小猪被响声吓醒,被臭气熏到。当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屁股压在自己脸上。

    小猪妖变回了人形,他看着被掀翻在地的李栀,眼睛里似乎有火。“你在老子头上放屁?”

    “嗯,这是个意外。可能是因为我昨天吃得太多,也可能是今天坐了一天。”李栀无辜地摊开手。

    “你找死!”小猪妖身上的伤口似乎在冒着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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