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住房租在玉龙场比较边缘的安静高处,能观望到周围六层楼的所有建筑。他无心欣赏这些千姿百态,一心谋思着如何开始新的人生--家,是妻子、儿子媳妇及孙辈的稳定住所,一家之主所要做的,就是保持一家人为一家人着想的灵魂: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子孙聪明有才的确如此,是一直没有选择走邪路的最好结果。当然要在今后达到对需要帮助的人有求必应,那就得大量读书,勤于思考,灵活运用各种知识,把中华文明的阴阳二气互生,五行相生相克及万物无不在节气的限制中,真正地悟透于已于人那是有极大作用的。比如用运气调节五脏,便是保证健康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独处好几个月以来思想仍不能平静的是,听说之前住的是一对刚结婚的夫妻,因将临产才离开。这里有过很温馨的爱情孕育出了新的生命,反衬出不良婚姻的更加可叹。他将墙上帖着的小人儿接吻,鲜艳的向日葵等等图象通通清除,把床和挂衣架调换了方位,仍很难走出阴影的形成心若止水。坐在东南墙角的小方桌前,看书似倦了的立起身回转,看到进门右手边靠西墙的简易挂衣架,觉得已退色的菜花黄围幔,经历了单间租客的来来往往后,怆老的似为孑然一身而哀伤。他摇摇头的叹口气,因摆不脱爱情的重创,双手放入到灰黑色裤包的一脸忧色。过了少许移步到靠东墙的平头床前,平视着窗外广阔无际的平原苦思。
生活中的人们,为何都喜用“钩以写龙,锉以写龙,屋室雕纹以写龙”的偏好固执之情,漂浮于由交际、友谊、家庭、爱恨组成的海洋里。总是被困住了的感到人世间的事情,难知的只能是无比困惑,尤如看到平原大地的茫茫无边,完全找不到个体生命的明朗之光。特别是许多人心中对爱情的缠绕,无控地举动那真的就是一片狼藉:
平常本无事,唯情难消解。多少爱与恨,浪潮总澎湃。人生觅去处,船行在大海。情操修为远,港湾何处在?
卫中全下意识地走到窗前,沉思的望着前面约一里外的湿地公园。玉龙镇早已打造为旅游古镇,让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有了极好的玩乐条件。
静静的湖水明亮碧绿,不时有麻鸭及黑天鹅游出,悠哉游哉地显得快乐而又自由。过后不久有了身穿桔红衣的游客,划着船在或左或右、或快或慢的任性而为。像毫无目的的只是晕划胡转,使得水面上扬起了怪波乱浪,再看不出宁静的深意来。这时还没有繁杂喧嚣的显示,看那假山小岛的多姿,高低错落的各种树木的翠秀,空间里安祥得可以让人轻轻的闭上双眼,享受到一种幽静舒适不想醒来。
卫中全的脑子里,恰好被闪波荡浪给搅动,目光看向湿地公园东面不远,沿三河口到王家沟水库,一条盘盘旋旋的公路伸到了茫茫的群山之中,仿佛看见了大海中无数的航船,正经受着狂风与巨涛的袭击,思绪是纷至踏来的涌动如潮。
六十多岁的他,一棵圆而稍大的头上有了少量的白发,适中的身材尽管直挻,行动迟缓却似他宽大的椭圆型脸上,表情是一幅的沉重。好像觉得在孤独之中,还不想悄然的离开这个世界,如万千的平民百姓所终,是生不可喜死不可惜的无比平淡,而是认为得正视悲剧,把爱情的黑暗与光明有着恰当的区分,如镜子一般可供人借鉴,减少人类婚姻不幸于心才是爱之长存。
他离开家是感到与妻子的爱恨情仇,在这一辈子是注定了不死不休--好像不随时发生矛盾冲突,生活于杨利仙便没了滋味似的。几十年来的一个“爱”字,杨利仙表现的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有做出合理分析,才能找到不幸婚姻的真正症疾。于是以“致力于中医探索”,要努力找到治病救人的新突破为理由,诸如何以西药治标中药治本,二者如何结合才能产生最大效力,以及开拓精神疗法以防患于未然--反正是坚决住进了这间陈设简便的小屋里,过上了几乎是与世隔绝的生活。
他一心考虑着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各种成因,发现人类的所有不幸,都是由男人与女人的互不相知所造成。或是说不少的人,品行太低下固执缺理性,复杂了人类文明与风格高尚的发展。本来,无论是任男或由女单一的存活着,那这个人世就只能是三魂七魄归天界了。这么一点浅显明确的道理,倒是你不知他不晓,一味地只坚持为所欲为,互难包容把地球搅得天翻地覆的总无宁日--让他找不出头绪的眉头紧锁。
这时手机响了,他见是舒玉秀打来的电话,沉闷的心中立刻生出了不少的活力。他知到这位少妇找他,无论大小反正是有事情要他帮忙。
舒玉秀以极少有的兴奋与他闲摆,欢快的话语简直就像是和唱歌一样的动听。她说到她近一段的工作很开心,老板安排的新岗位网上广告极具挑战性,很自然的转换到了下面这一段略为委婉,又是充满期盼的话语:
“我们厂里有一个男的,嗯咋说呢,可能是对我有点喜欢的意思。嘿不过也许是我想多了。他可能、可能对人本来就是充满爱心的。嗯我的心里又总是放不下他。反正他的年龄要比我大得多,人很有好不错。”
卫中全听到这里,记起舒玉秀说过,她的办公室里就一个老板的女婿才是男的,所以对少妇的话外之意是格外留心:
“我觉得他是这个世上少有的好人,在他的身上实在有太多的优点,他的能力跟智慧让我充满了依赖。不过,我不晓得他是不是真心的喜欢我。嗯我、我心里反正很有好想他!真的卫老师,你不会笑话我对吗?我反正、反正已把他当成了我的、、嗯在梦里已和他、和他、,我真的好希望他能真正的爱上我。你是晓得的,”舒玉秀在为自已的这种心事寻找理由了:
“邓文祥这个人太可怕了,他不爱说话,跟人莫得一点的交际能力,脾气又古怪又固执,还是一个很会使用冷暴力的人。我跟他经常是连话都没得啥子好说的,我也不想跟他说啥子。差不多一说话就跟吵架的一样,我过得真的是一点都不愉快,反正他就是不在乎我。”
卫中全早在一次调解舒玉秀与邓文祥发生的冲突时,曾单独对少妇明确的说过:
“你不能总是以耍朋友及新婚时期来要求他。一般说来,婚后的女性应逐渐的走向爱情的主角,并要努力寻求让丈夫在意的办法。要考虑婚姻的稳定性长久性,就要好好注重爱情对婚姻的粘结作用。也只有让丈夫在意的妻子才是聪明的女人。”
现在的舒玉秀,显然是不愿做这样的女人:
“我差不多都想给你打电话,又怕打搅你惹的你心烦,今天真的是忍不住了,心里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你说,你在听吗卫老师?你在听啊,真的是太好了。嘿嘿,好想找一个机会好好的跟你摆一下哦。你要是没时间呢那就算了,反正我明天要去药材市场买点人参、枸杞、还有黄蚂蚁,你那些朋友我都认识了,就不想再麻烦你。你要陪我去啊,嘿嘿那我真的是太高兴了!我们还是在桂龙寺见面好不好?”
卫中全说了一个“好”字后,仍然还举着手机靠着窗台的动都没有动一下。他疑视着在人工湖里,一只只游船漫无目标的轻飘着,就是一种无所是事的状态--现在的人们都富有了,人生之路反而完全是找不着北。
舒玉秀的心中有一个情人,脑子里有一个梦想,让卫中全猜想这个情人究竟是谁,头脑里是有点儿回不过神来。他不知到舒玉秀对他的有情,是不是早就开始了?
在零九年卫中全第二次约姑娘们游玩的时候,舒玉秀开始大方又自然地挽着他的手,不论是过公路还是行于闹市都不肯松开丝丝儿。随着次数的增多,卫中全感到招徕了无数羡慕与嘲笑的眼神,觉得极是不妥的认为会对姑娘产生相当不好的影响。然而之后相约,舒玉秀还是照常不误的挽住他的手弯,总是很坦率的反驳他的“异议”,说“我和爷爷、外公就是这样经常手挽着手的搞习惯了,我挽着你的手又有啥子不可以的嘛。”
在第二年的夏天里,其她的姑娘已散往它处后,在衣着少又极薄之下,异性间的接触过于紧密,肌肤的电流传导还是容易让内心里擦出火花来,产生出脸红心跳的神情。特别是有一晚舒玉秀要办卫中全的招待,在桂龙寺下街吃完烧烤后,卫中全送舒玉秀去赶车的路上,那正是灯光辉煌、彩灯闪烁的幽静里,姑娘的左臂紧紧地挽住卫中全的右臂,缓步于柔和灯光下行人稀小的人行道上、、、、、、
这以后他除了给舒玉秀继续予以关照之外,采取了肌肤接触的严肃分寸,就是双方握握手都免了。不过他更担心日久生情的问题,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与舒玉秀慢步于绿树青青,河水兰兰的河边步道,正如清清流水般特意的叮嘱姑娘:
“由于你从小开始的经历比较特殊,加上我与你住家相距的比较近,对你的关心比对你那时的同伴要多很多,实在是只想对你从小失去父母之爱的一种补救。我真的是把你当亲女儿一样来看待,我能像一个父亲一样的关心你,只要你过的越来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对于我来说,这么做只是想在我的人生当中,让我所具有的优势得到极好的发挥,也就会觉得我的生活是很充实的。我的思路比起许多人来要清晰、具体得多,也可以说是已把人生之路看的要远一些,但愿你能听我的一些话,开始主动的与你的母亲联系。放弃过去有过的不快甚至是恨意,让你的思想站到原谅你妈的角度上来,尽可能的多做交流找到良好的沟通方法,在适当的机会去看望她、陪陪她,要让她在心中明白你永远是她亲生的女儿,真正的建立起你们的母女之情来。玉秀你要记住,不要再去对你的母亲表现出你的责备或陌生,而是应尽力地去感动她。你的宽容和善良会使她感受到莫大的安慰,激发出她对女儿深深的母爱。同时,这也极好地培养了你对于做人的心境,拓宽了你对人与人的良好的情感思路。
你就要面临你一生的重中之重的恋爱和婚姻,我给你的建议只有一条,这就是对方人好心好。另外也正如你所说有感觉--我以为这是有了爱的基础。我也正是考虑到你今后的婚姻能否圆满和美好,请你在有了男朋友后不要向对方提到我,你把我全忘了是最好的。真的玉秀,你若说出我与你曾有多么友好,甚至把我说成是如何的了不起,作为男性的我要提醒你,这很可能引起你的男朋友的误解,会造成对你的婚姻极不利的因素。其实在这个人世我就是一棵流星,在你的人生中只是闪过一瞬光明,你的一生主要靠的是你自已。”
舒玉秀完全没有让卫中全从她的人生路上退出,而是让卫中全对她走的每一步都介入的更全面。从和邓文祥认识不久,就让邓文祥把卫中全接到豪华的歺厅参加订婚宴。这之后从恋爱到结婚,从怀孕到生该子,从房屋布置到买车的许许多多的事情,都让卫中全参予到其中进行详细的出谋划策。卫中全的无数点子和建议,成为了她这么多年生活进程中的重要部分--卫中全在她的生活中是不可缺少的规划者和指导者,接下来的走势,真就要看卫中全为她如何的描绘了。她给卫中全打完电话后,心想自已的意思已被领会,平淡无聊的生活既将丰富多彩。她早早地开车到了桂龙寺,激动不安地等待着卫中全的到来。在香樟、黄桶等树木茂盛的清静茶馆里,等了十来分钟似觉得已等了太久,忍不住的给卫中全拨通了电话:
“喂卫老师!你来了吗?”
卫中全心想与以往相约的大致时间还有一小时之多,很随意的说:
“我还在半路,你们开始出发了吗?”
“我已到桂龙寺一会了。就我一个人。你不着急,慢慢的来哈!”
舒玉秀把“就我一个人”说的很激动响亮,仿佛是在明确地宣布:她的心中似波涛滚涌的大海,好像爱情也不存在年龄身份之类的问题--她现在正热切盼着的,是对她的爱给她做出激烈的回应。
卫中全在一时之间是悲喜交集,思绪万千。那个他曾经爱过的姑娘跃然在他的心里,激起了对爱情产生着热烈如潮的一阵阵痴狂,满心陶醉在彼此相爱的无限快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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