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童年没有幸福的孩子来说,悲剧就在于他们在该幸福的时候没有感受到,成年后要么就是失去了对寻常幸福的感知,对大部分事都无痛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盲目的被现实所牵引着;要么就是不惜任何代价换取哪怕微不足道的幸福,卑躬屈膝的活着。魏芊属于前者。
那个夜晚魏芊现在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和其他的许多个疼痛夜晚没什么特别不同,杂乱破旧的车停在了江边某条寂静的小路边,透过车窗她甚至看到了挂在空中的半个月亮,模模糊糊的,像半张衰老女人破败浮肿的面庞,路边不知什么虫在低声鸣叫着,像在哭诉写自己马上就要结束的短暂一生,魏芊安静的坐在潮热的车里,右手拿着一瓶可乐,手肘撑在车窗上,一边吸着,一边看着窗外的远处的灯光,她听到了大船驶过不远处的江面,发出那让人孤独到起鸡皮的汽笛声,那么悠远而安静的哭泣着,让人不禁感叹这江承载着如此巨大的痛苦和孤独,却依然平静安详的流淌着,这是多么强悍的包容和坚韧,天地间没有比这更伟大的定力了。
魏芊听着想着,不禁闭上了眼睛,男人肥硕的大手握住了魏芊的左手,有点湿,大拇指来回的摩擦着她的手心,见她不动,他接着捏住她短袖下面的纤瘦大臂,粗糙的老茧刮过魏芊的后背,下探着熟练的打开了她的内衣扣子,手背摩挲着魏芊还未发育完全的稚嫩而平坦的小土丘一样的胸部,力气越来越大,魏芊感到自己的身体随着他加剧的动作开始抖动,他整个大手捏住了,用力掐挤着,魏芊忍受着疼痛,一声不吭,男人生气似的更用力了,她想着那江,那缓缓流动的水,那驶过的大船,那虫鸣……男人另外一只手也伸过来铁钳般掐住了另外一边,使劲全力揉搓着,魏芊疼得吸着气,突然觉得时间变得好慢,痛苦让时间变长,人体味痛苦的时间也变长,人要学会体味痛苦,慢慢的,慢慢的……
“这才刚刚开始”,男人爬到魏芊坐的一边椅子,一边放倒椅子一边喷着酸臭酒气在她耳边说道,他说着掀起她的短袖针织衫把头伸了进去,他开始使劲咬着,像在咬着卤水鸡爪,魏芊感觉整个胸口刺痛,但还是忍不住又吸着可乐,直到听到吸管发出“咕噜噜”的惊慌失措的,听到声音,男人抬起头看了魏芊一眼,一把抢过空瓶子扔出窗外,玻璃发出“哗啦啦”的一片碎裂声,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伴随着玻璃瓶的碎裂声,他那嘴也一路往下,开始了对她小腹以下的进攻,车很挤,男人肥大的后背几乎贴到了玻璃,他伸出双手,把魏芊整个抬起来往上挪动了几次,魏芊看着破败车顶的污渍,目不转睛,有一只不知是什么的小虫在爬着,爬到窗边,又往回爬,魏芊想:“马上就能到外面,可以飞向高空了,怎么又回来了?太可惜了啊!” 她开始向上吹着气,想把虫子往窗口的方向吹。”
男人很忙碌,嘴啃咬着,手揉捏着,全身是汗战栗着,汗滴到了魏芊的肚子上,往更深处流去,像是着急回家的小孩。整个车厢闷热难耐,混合着汗水和不知什么的破败味道,让人觉得失望,秃废,有想哭的冲动。
魏芊感到的什么在顶撞着自己,有一丝惊慌,有像一头小鹿想撞开围栏冲出去,沿着蜿蜒的山路狂奔而去的劲头,但是没有路,它一直没能找到路,只不停的用头顶撞着找,没有湿润的池塘,小鹿渴了,干燥中它有着想撕裂一切的冲动,而魏芊正是那被撕裂的出口,“天哪”!男人嘶吼着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用手去捅那狭窄的入口,魏芊战栗着用满是汗,骨瘦如柴的发着惨白光芒的手指抓住车窗,她小小的身体随着车身轻微而绝望的摇晃着,痛彻心扉的钟表在“嘀嗒,嘀嗒,嘀嗒”的走着,突然钟表的小门开了,小鸟从里面露出了恐怖片一样的圆眼镜和尖嘴巴,时钟伴着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的那一刻敲响了刺耳的报时声:“叮咚,叮咚,叮咚。” 凌晨三点,江水还无声无息的流淌着,掩埋了一切在黑暗中的丑陋,绝望,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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