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啊,你知道我为了得到老姜,付出了多大代价,可你却一枪把他打死了。”董天豪靠在椅子上抽着雪茄看都没有看一眼地说道,看似自言自语。
“豪哥,我真不知道你们的事。我也不知道把老姜打死了,我开枪只是想把车逼停。”路天明答道。
董天豪发出阵阵冷笑,他现在越来越对站在面间的这个路天明感兴趣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虽然我没有能够得到老姜,但任国华同时也失去了老姜,我们算是扯平了。”
“大路啊,不管你有意还是无意打死老姜,通过昨天晚上的事,你应该知道任国华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是来我这边吧。”
“谢谢豪哥大度和包容,我也感谢你,昨天晚上救了我,到了你这边后,我一定好好干。”
董天豪又看了看东子道:“大陆刚来你先带他熟悉一下环境,然后安排在安保部门,多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去吧!”
“好!”
“大陆以后就跟在我身边。”
“好,谢谢豪哥!”
任晓月还在垃圾桶里翻着,“找到了没?”听到红釉站在阳台上喊了一句,任晓月回了神,立马把纸条装回袋子里,放了回去,然后开始翻其他袋子。
幸运的是,任晓月在第二个袋子里找到里她的项链。
她松了一口气,把项链捏在手里,缓缓走上楼。
走到二楼,任晓月突然感觉脚底一阵尖锐的刺痛,她闷哼一声,抬脚一看,脚上竟然踩到了玻璃渣子。
幸好只是一只脚,而且都到二楼了,任晓月正打算单脚跳上去。
正在这时,楼梯里传来脚步声。
她抬头一看,赵智达穿着一声黑色短袖短裤和拖鞋,手里提着垃圾走了过来。
赵智达决有好脸色地看到了任晓月,眼神从她脸上掠过,径直往下走。
“赵智达!”任晓月喊了一声。
赵智达回头,“有事?”
任晓月说:“我踩到玻璃渣子了,你能扶我上去吧。”
赵智达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竟然没有穿鞋,右脚确有异样。
赵智达再看她的脸,明明是在求人帮忙,却挂着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一下子,骄纵、脾气、刁蛮,这几个词全浮在赵智达脑海里了。他并没有做停顿,依旧走到垃圾桶,在垃圾桶停留了一会,然后准备上楼。
“赵智达,你没有听到吗?”
但即使这样,赵智达看来看还是很不情愿地伸出了手,说:“走吧。”
任晓月把手放在他手心里,一点一点往楼上挪。
从二楼到三楼,平时只需要几十秒的时间,但今天任晓月走了几分钟的时间。
赵智达心里想着别的事,耐心没那么好,他扶着任晓月走到红釉门口,立刻松开她的手,转身就要走。
任晓月没站稳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了。
赵智达回头看她,只见任晓月已经坐在台阶上了。
赵智达想到第一天见她的样子,可不是这样的,“拿枪的时候挺神气,怎么今天几片玻璃渣子就把你撂倒了?”
任晓月抬头看,他脸上居然带了几分讥诮。
任晓月一笑,说:“对,这点小伤算什么,我就是想摸你的手。”
赵智达的表情有点僵。
他鼻子里冷哼一声,转身下楼。
红釉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任晓月坐在门口台阶上,于是问:“坐这儿干嘛呢?链子找到了吗?”
任晓月说:“找到了。”
红釉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那赶紧进来吃早饭。”
走了几步,她回头一看,任晓月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红釉终于走了出来,“不舒服?”
任晓月嗯了一声,“脚踩到玻璃了。”
“嘿,让你厉害得光脚出去,这下舒服了吧?我看看——”红釉蹲了下来,抬起任晓月的脚,“卧槽!你!”
红釉一下子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任晓月脚底那好几片深深刺入的玻璃,竟然有一股怒意,“你说你是不是没脑子?踩到玻璃了都不知道吗?怎么踩了这么多?我刚刚还以为你就踩到了不起眼的小渣子!”
任晓月想了想,大概是她下楼的时候就踩到了,只是那时候太紧张,她没感觉到。
红釉骂也骂了,只能无奈地说:“去医院看看。”
正在这时,赵智达从底楼上来了,他一眼就看到了任晓月的脚底——好几片儿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玻璃刺在她脚底,血顺着脚掌往后跟流淌。
赵智达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你还挺能忍。”
任晓月单脚站了起来,对他说,“刚才摸了你,现在换你摸回来。”
赵智达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任晓月一眼。
任晓月索性着赵智达张开双手,说:“我脚都这样了,你总不会让我自己走着去医院吧?”
赵智达看了红釉一眼。
红釉还没反应,任晓月就说:“就她这身板儿,你指望她背我还是扛着我?”
赵智达双手还插在裤兜里,说:“所以呢?”
任晓月说:“麻烦你抱我下楼吧,或者背着也行。”
赵智达直接无视任晓月的邀“抱”和邀“背”,回了自己家,关上了门。
红釉愣在原地,“你俩认识?”
任晓月点头,“嗯,认识。”
红釉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景,一脸鄙夷。昨晚还在想着她的警察叔叔,今天就纠缠上另外的男人了?
不过就刚才那男人的长相,任晓月见异思迁也很正常。
“你还去不去医院了?”红釉拿了一只鞋给任晓月穿上,问,“人家都拒绝你了,你还跟这儿坐着干嘛?”
任晓月坐在台阶上,却像坐在家里沙发上一样。
她说:“我跟你打赌,他会出来的,信不信?”
“为什么?”红釉问,“他不是回去了吗?”
“因为……”
任晓月话没说完,两人都看到对面的门打开了。
赵智达没有换衣服,只换了一双鞋,他拿着车钥匙,说:“去医院。”
然后他径直往楼下走了。
任晓月笑着勾唇,站了起来,在红釉耳边轻声说:“我再跟你打个赌,他会抱我的。”
红釉扶着她,跟着赵智达下楼,“你别美了,人家压根就不想等你。”
赵智达走在前面,知道后面两人磨蹭,他也没放慢脚步。只是走到二楼时,他低头看到了满地的玻璃碎片。
片片都锋利尖锐。
即便是平常男人,踩到这样的玻璃碎片,也得疼得哇哇大叫。
赵智达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一串疑问。
她怎么不哭?她不疼吗?她是铁做的难道?
这一串疑问像是一个钩子,拽着赵智达转身上楼。
任晓月和红釉刚下了几层台阶,看到赵智达朝他们走来。
“看吧。”任晓月勾起唇角,对红釉说,“我就说他会来抱我的。”
红釉翻了个白眼,人家就是掉头回来了而已,怎么就是要抱……诶?红釉一不注意,赵智达竟然真的蹲了下来。
“你们走这么慢,到医院都什么时候了?”
任晓月一笑,摆好被抱的姿势。
赵智达犹豫了下,僵硬地伸出手,把任晓月拦腰抱起。
任晓月顺势搂住赵智达的脖子,耀武扬威地跟红釉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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