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清给杨慕风比了一个手势,意思就是他去跟着走去毡包的长者,杨慕风留守在这里看看有什么动静。
毡包内偶尔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夹杂着女子的叹气声,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毡包内已然灯灭,女子应该就寝了。
杨慕风的辨息之功能轻易的知道毡包内只有一名女子,但是鉴于男女有别,也并没有闯进去的打算,只是谨慎的探查了一下周围的毡包情况。
又过了一会,欧清和他碰头了,手里拿着一条发巾,发巾风格粗狂,上边缝着一块铜钱大小的一块铜牌,一看就是男子的发巾。
两人转头起身,消失在毡包外的夜色之中。
回到库木的落脚处,几人聚在一起,杨慕风大致说了一下情况,欧清便拿出发巾说到,这是他趁着长者熟睡之后,从毡包里面偷出来的。让苏座主帮忙看看此人是什么身份,万一两边起冲突也可以震慑对方。
苏德林仔细看了看发巾,只能说出大概是位带兵打仗的将士,具体还看不出什么职位,便让欧清收了起来。
库木安宁了几日,便来了一拨人,一行几十人,都是骑着马,为首是一位女子,深目高鼻,长腿高挑,有着西域女子独有的美丽,手持马鞭,英姿飒爽,可是这一群人刚开始还是问价采购,到了后来就开始强行卖货,寻衅滋事了。
杨慕风等人此时已经在街市上了,楚潇潇随即就用手肘在杨慕风的胳膊上打了一下,说到:“慕风哥,昨天你就是在这深眼姐姐的毡包外,站到半夜啊。”说罢,咯咯的笑了起来。
杨慕风,白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谁料此时,西域女子的马突然受惊,向人群中的一个孩子奔去,欧清和杨慕风见此情景同时飞出,欧清快了一步,把孩子抱在怀中,跃到一旁,脱离了危险,杨慕风随即抓住了马的缰绳,让马平复了下来。
西域女子险些摔落下马,看到有人援手相救,随即下马,表示歉意。
旁边马上过来一位随从上前,打量着这一行人衣着不普通,又是身法高超,并不想惹事,便解释道,只是想置办一些物资,并不想伤人,马儿受惊也是意料之外,他的女主人,从前就是喜欢骑烈马,还请大家多多担待,感谢公子出手。
西域女子中原话说的不太流利还是拗口的说了几句:“你好,谢谢你。”眼神不住的看着这位为她勒住缰绳的英俊男子,眼神芳华,爱慕之意跃然脸上。
游牧民族性格率性,不拘小节,男女爱慕自是没有中原人士那般含蓄。
可是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楚潇潇看在眼里却是非常生气。
她赶忙走进前去,见这位西域女子中原话不流利便想成心的气气她,大声说到:“你这女子,干嘛在这:打猫吓唬贼---虚张声势?,我看你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我可告诉你,你最好乖乖的走人,要不然你早晚是这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在场凡是中原人士,听完楚潇潇一口气说了许多歇后语,这西域女子自然是听不明白,便都是哈哈大笑,西域女士虽是一句没听懂,但也是知道大家都在笑她,甚是无地自容,便把马鞭挥了过去,想给这个牙尖舌利的姑娘一点教训。
但是鞭子须臾间已经被杨慕风夺在了手里。
这时候一位长者走了过来,施礼说到:“诸位,今日之事却是我们错在先,但是我女主人却是也是身份尊贵之人,今日几位却实是先救我家主人在先,但是这位姑娘也是厉害,不如我们就此别过,别在徒生事端了。”
欧清认清这就是昨晚他溜进毡房头巾的那位长者,便说到:“这位老先生,你们置办物资,互通有无,我们自是管不着,但是若是再在此地滋扰民生,便是给下一点颜色看看。但愿老先生虽然看不住自己的发巾,但愿能看住自己的脑袋。”
说罢,便从胸袋摸出昨晚偷来的头巾,向长者扔了过去。
长者接到发巾之后大惊失色,想到昨晚竟然有人潜入他的毡包偷走发巾,他居然浑然不知,如若真是取了他的脑袋,只怕他也还是在睡梦之中。
想到这里他便赶紧转身和西域女子说了几句话,一行人,便扬鞭而去。
苏德林说到:“这些西察汗国人,前几年都是老实本分的做生意,只因最近他们西线的战事正如火如荼,前线物资吃紧,才会这般强盗作为,这次教训之后,恐怕他们也不敢再胡作非为了。”
众人回到甘州以后,便也有辞别苏德林的打算了。
杨慕风,楚潇潇、张容君都已出京许久,也应该动身回京都了。
欧清本想着就此和三位分道扬镳,回自己的蝉静谷。
但是在杨慕风等人的再三要求下,一同东去了。
欧清本身就是没有什么正经营生,为人也比较潇洒随性,自己栖身蝉静谷,只是因为江湖人敬佩他的轻功和为人,才尊称他为:欧谷主,如果照他自己所说,他就是一位闲散无事之人。
这些日子与这几位相处的极为投缘,所以才不深推辞。
男子骑马、女子坐车,辞别苏氏父子,一路向京都的方向进发了。
刚出甘州城外,杨慕风等人便被十多个骑马的人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便是在库木城遇见的西察汗国的女子,她早就没有了那日的狼狈,此时此刻挽缰持鞭,英姿飒爽。
楚潇潇和张容君突然感觉马车骤停,便掀开车帘看看什么情况。
“哟,我当是谁呢,慕风哥哥,她们是来抢亲的吧。!”楚潇潇说完便和张容君一同笑了起来。
杨慕风和欧清武功极高,楚潇潇是将门之女,遇见什么情况也能完全自保,况且这是在甘州地界,所以这十几个人自然不是来挑衅的。
杨慕风无奈的看了楚潇潇一眼,便向对面施礼道: “几位有何见教?”
对面的西域女子用似乎练习了几天的中原话大声回道:“公子如何称呼啊?”
“木易杨,上慕下风”
西域女子对旁边人说了句话,车马嘈杂,杨慕风听的也不太清楚,只见女子右侧的随从掏出纸笔,记了下来。
随后西域女子说到:“我叫阿依穆,意思是月亮的女儿。”
楚潇潇在车里听完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谁管你是月亮的女儿还是太阳的女儿,反正你爹不会让你打我慕风哥的主意的”
张容君在旁边安慰道: “看来她们没有恶意,似乎是有什么事说呢,你不要气恼了”
只听阿依穆说到:“你们京都,有人,勾结大西国,是有身份的人。杨,你们小心。我们不想和你们打仗。”
杨慕风一听,对前半句话半信半疑,便问道:“姑娘可知此人姓名?”
阿依穆摇了摇头。
阿依穆的手下,通过一行人的装束、身手和马车判断,这位杨公子定是大官无疑,所以前几日便随着来了甘州,今日甘州的西察汗商人所,有一行车马出城,才在甘州城外等待他们。
阿依穆是西察可汗霍加的女儿,她父兄在西线和大西国作战,她便带着一众将士在库木等地购置军资。她和杨慕风所说具是实言,一是盼着两国不起战火,二是也担心杨慕风的安慰。
双方便互相辞别,各奔东西了。
杨慕风等人一路车马,到了凤城落脚,找了间大客栈歇息,杨慕风摸了摸,胸前的玉坠,说到:“我们在凤城多停留几日吧!我想去拜见老师。”
张容君瞧了瞧,楚潇潇问道:“是,廖红老?”
楚潇潇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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