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并未躲在里面,盔甲是空的,可是房里没别的地方可以躲了。
廖纾墨再次缓缓环视房间,并嗅着空气。有股比桌上那股化学味更平常,更融入周遭的气味,她只差临门一脚就想起来了。
盔甲右边有幅褪了色的巨型挂画,令四周的白墙看来更显柔和。安娜检视着画,并心地抬起挂画一角,仿佛碰得稍重,画就会碎掉似的。
放开挂画,好像画会烫手似的。°这边后头有个像房间的地方,凶手可能还在里面。°她悄声说。
。我去查查看,长官。°警官低声说,突然变得很紧张。
对方虽然没有凶器,但警官不想在阴灰的周三早晨,跟一名不要命的凶手对干。
幸好他的忧惧落空了,挂画后的房间除了一堆过剩的宣传品·几条用来捆绑宣传单以防四处乱散的红丝绳,以及三支醒目的木制指示标志外,就没别的东西了。然而,这个房间以前并不是用来当储藏间的,而是有另外一项更重要的功能。
房间远处的祭坛仍在,上面挂着多尘的白布,以及一幅精心镶框的圣母及圣婴像。房间两侧立着两根坚实且未曾点过的蜡烛,蜡烛插在高高的生铁烛台上。祭坛上另外还摆了三根蜡烛,蜡烛的白色心蕊亦未曾点燃过。
“这是间教堂,也许不久前,还拿它当教堂用过。”廖纾墨说,“你闻不闻得到肃然的燃蜡味?”
万答摸了一下鼻子,说:“我在塔房中也闻到了这股气味,那气味混杂在皮里森那端臭气冲天的化学清洁液中。”
“房间里没人。”万答转身对站在身后的墨说。
她垂首仿佛在祷告,然后突然抬起头来。“我们最好彻底搜查一遍,说不定有可以藏身的柜子或僧洞(英国宗教迫害时期,神职人员藏匿所用,僧洞:它可能在一个屋里,或者在户外,有一块石头做祭坛。牧师有时会遮住他们的脸,所以如果有人稍后受到询问,他们可以诚实地断言,他们不知道谁领导了弥撒。神父猎人们为他们所俘虏的主教、僧侣或僧侣获得了赏金,造成了进一步的危险)之类的地方,死人不会自己跳楼。死者九点四十分坠楼时,这里一定有人跟他在一起。”
万答点点头,“这里一定还有僧洞或秘密通道。”
墨精神一振,开始搜寻,她敲着四周墙壁·掀开祭台上的覆盖物·检查各个画作背面,寻找任何可能有橱柜的地方。可是僧洞的假设很快就被推翻了,塔房或教堂里面都没有藏身之处。然而门被锁上是事实,唯一的钥匙又是在尸体身上找到的。廖纾墨皱眉专心望着塔房的地板思索,也许凶手从某个活门逃出去了。可是晶亮的橡木地板平整地摊在他面前,连半丝痕迹都看不出来。接着,她瞥见屋子中央地板附近,有一坨硬硬的东西,在光亮如新的木头地板上突起。
墨指着地板,万答跪下来用手指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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