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清,你还好吧”古承影一边上前握住他的手,忧虑地皱起好看的眉头,柔声打断他深陷的沉湎。古语清的情况不得不让她忧心重重,更何况这还尚未到中国北方的那座滨海之城!
古承影手上不觉间用了几分力,她不禁想到家族内隐隐秘秘的传言,尽管影影绰绰地讲的纷乱不清。
说姑姑在语清六岁那年去世,同年九月,姑姑在校任职的同事兼闺中好友,历尽波折才截住在英会谈的姑父,也就是尚且一无所知的语清生父。而本以为今生与萧素(古语清的母亲)缘尽姻绝的古铭轩,在得知往事真相后,毅然放下价值上百亿的合作项目,强忍着内心刀割的绞痛,逆着车流一脚油门飞向24公里外希思罗国际机场。
飞机降落k省省会滨海市,当古铭轩看到墓园那一方崭新的时,整个人如同一个突然被扎破的气球,瘫倒在坟茔前,抱着连照片都未来的及上的冰冷墓碑,沉默良久,赤红着眼眶,守着墓碑静静地待了一夜。
翌日,带着早已哭的晕厥过去的小语清,走上回法的专机。路上,没有再回过一次头,同时也带着一身的伤,离开了这片满载着他旧梦与悔恨的故地。
古语清感到她内心的担忧,冲她轻轻摇了摇头,想向她笑笑缓和一下氛围,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步行约2分钟左右,过了海关,视野顿时显得空阔。他望着机场起起落落的航班,时易岁移,上海也已不愧为中国经济心脏之地,已是凌晨,来自世界各地的商务人士仍络绎不绝。
古语清一行走在空阔航运大厅,浩浩荡荡一群打扮入时的外国精英步履井然,格外惹人注目。他也早已在别人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目光中习以为常,这是家族给予的荣耀,也的缠绕在身上漂亮的枷锁。
背倚着自动舷梯,古语清显得格外疲惫。他揉了揉膝盖,向古承影自嘲道:“阿姐,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宕机了,可这还没走几步啊!”言罢,又板起白皙的脸,皱起好看的柳叶眉,故作严肃的考究道:按照中国古书讲,这叫贵人的命丫鬟的身 。”
古承影被他逗乐了,捏着古语清的脸,笑啐道:“你这小脑袋瓜想的都是些什么啊!还古书?那叫《红楼梦》!你这华文知识表现的太水了哈,可是会有损我们家族天才儿童的声誉啊。”
她渐渐止住了笑声。反而竖起纤细如玉的手指,一点一点的算了起来:“让我算一算,家族八年的培养,十四岁进入isipa(法国知名香水学院),十六岁游学奇华顿和格拉斯”声音渐息,没等说完,古承影见他神色遁入怅然,不禁在心里暗暗摇头,识相地陪着他一同缄默。
他有他的伤,但他从不会说,相反还会毫无痕迹地掩饰。在他淡然温和,秀逸尔雅的面貌前,他是每一个少女梦想中的情人。曾经血迹淋淋的伤口,早已在万千次对视中成为命中一部分。
大厅出机口,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惹的过往行人频频侧目,古语清抬起头看清她的面容后,神情微微一怔,眼神不自觉的警惕起来。
身边的古承影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她,那女子似乎见到古承影也颇为意外,但神情稍纵即逝,反而朝望过来的她冁然一笑,妩媚而优雅。
“表姐。”古语清走近率先开口叫道,她似乎非常享受这稍显亲昵的称呼,眼神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舅舅他身体还好吧这段时间国内应季产品周转率增加,一直忙于和华南方面蹉商e(原厂委托制造)事宜,也没能腾出时间来问候舅舅。”
她顿了下,语气一幽,似是埋怨他没有事先通知她,接着道:“ 这不,我也是刚从会议室里出来接到洛汐(古月瑶的妹妹)的消息才得知你已经到上海。”
古语清在听她说话时也暗自打量着她。因为是中欧混血,她虽只比他大两岁,整个人却给人一种异域风情般的感性与成熟。这种气质既来源于她本身娇好的相貌,也是eslr中国(古雅澜)首席运营官,《财富》杂志全球量具影响力商界女性蝉联者这些光环所赋予的。
古语清在六岁那年被父亲带回家族,就听过别人议论到她。说家族嫡脉男孩无一可堪重任者,倒是一个女孩能承大业。六岁的他懵懵懂懂的被告知,大姑的这位女儿,将是他继承家族事业的不二强敌。
“表姐费心了,家父尚且身体安适,无须遥相挂念。”他轻轻抽了下鼻子,皱起眉梢,闻到她身上被浓烈香水味挟裏着的晚宴酒香味,讥诮着道:“更何况表姐总理eslr大中华市场,日理万机,想是参加晚宴的时间都没有,我又哪里能耽误表姐珍贵的时间呢。”
说完,古语清带着淡淡的笑容转身走开,刚走两步,他又转过身来,一脸正经的向她普及道:“哦,对了,表姐身上用的应该不是我们家族的香水吧。 pisn虽然是香水中较浓烈型,但它的芳香属于绵柔逶迤的香味,掩盖不住gseaur(蔚蓝地中海)柑橘的凛冽的清凉。”
古月瑶沉着脸,目送着他的背影,轻声呢喃道:“我的好表弟,咱们商场上见真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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