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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衣兵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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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流言蜚语中的璎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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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说了吗,那呆头呆脑的傻小子璎珞和妙儿掌柜的好上了!”

    “好上了,啥意思?”

    矮个子伙计两手拇指往一起一对:“还有啥意思?干了!”

    高个子伙计立即来了兴趣,瞠目笑道:“啥!你快说说!”

    “这有啥好说的?我又没看见,不过我听人说当时妙儿掌柜的趴在傻小子的裤裆里……”他吐着舌头,手一上一下比划着。

    “真便宜了这小子!”

    “就说是,妙儿那张相也真是可人那小屁股,我敢打包票,啧啧啧……”

    “瞧你那一脸贱样,这辈子是别想那天鹅肉了。”

    “咋?我哪不行,总会比璎珞行,小白脸子。”

    “妙儿掌柜的爱的就是小白脸子,哈……”

    刚要笑,发现夜阑一脸愠怒的迎面走来,经过璎珞挨皮鞭子的事,谁都知道夜阑和璎珞关系非比寻常,两人立即闭了嘴,目光直勾勾盯着夜阑选取,又是一阵啧啧倾羡:“这小子好福气,一人占俩……”

    “发这牢骚有个屁用,真想要就用点心挣银子,后年这丫头接客开怀,有了钱还不是想睡她就睡她,想睡她娘就睡她娘,嘻嘻。”

    “啊呀,你说的轻巧,像样点大姑娘头一遭接客也要几百银子,就这美人,没千数银子能下得来,我没那本事。”

    “啧啧,一辈子是伙计,来来,我和你说个生财的道儿……”

    夜阑老早儿就听见两人的对话,他相信璎珞,无论如何她都相信,可不知为啥,心里就是酸溜溜的不自在。

    走出廊子,她远远瞧见两个好姐妹在拉话,笑的拍手打掌,她紧走几步,想去凑个热闹。

    两个女孩见她走过来,不知为啥突然闭了嘴,突然变得很局促。

    “怎么了,怎么不说啦,有什么开心的事让我也听听。”夜阑笑着说。

    “没,没什么。”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两个人低着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似乎谁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夜阑都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叫阿诺的女孩突然一拉琳儿的袖子:“哎,你不是说让我帮你找几本棋谱?”

    “棋谱……”琳儿一愣,见阿诺挤了挤眼,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啊……是,是呀……瞧我这记性。”

    “夜阑,那我去给琳儿取棋谱,走了哈……”

    夜阑堆出一脸假笑:“嗯嗯,去吧。”

    她看见渐渐走远的琳儿和阿诺交头接耳,不时传来一阵笑声。

    夜阑变得垂头丧气,连步子都有点迈不开,终于挪着步,却又不知道要去哪,漫无目的的走着,醒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到了每次与璎珞约好见面的地方。

    她突然好伤心,好伤神。

    日子在一遍一遍细数着中度过,关于曼妙儿与璎珞的传言也越来越多,版本越来越夸张,细节越来越真实,她坚决不信中逐渐动摇了心路,她很想去找璎珞问个清楚,可她羞于去问,这样会显得她很小气,亦或者说她以什么身份和方式去问。可为了不小气,她自己终日饱受疑虑煎熬,她有点受不了,做什么都没心思。

    她终于决定去问,但不是现在,而是下一次见面的时候。

    夜阑没能等到下一次见面,她等不到,疑虑、猜测推动着她的想法一会是一会非。她决定去问,把事情搞明白,虽然明天就要见面,但她决定今天把事情搞明白。

    她鼓起勇气来,却败兴而归,璎珞不在住所,也不在库房,这又引起了夜阑的猜测和怀疑,她走的无精打采。她设想了无数的结果,这一种是她完全没想到的。

    然而,更出乎预料的是,下一刻,她见到了璎珞,在曼妙儿房门口,妙儿笑呵呵的将璎珞送出门,还在他肩头拍了拍。

    他们没注意到夜阑,夜阑也不想让他们看见,极力控制着难以形容的悲伤、紧张,蹑手蹑脚的走开了。

    夜阑把自己关在房里哪也不去,偷偷的难过,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这么多年了,她默默的对璎珞好,为什么对他好,还不是因为喜欢,可喜欢他什么,夜阑自己也说不清,可能是善良,可能是真诚,可能是贴心,可能是踏实,或者都是。更或者喜欢只是喜欢,喜欢他的好,也喜欢他的不好。

    她不知道璎珞为什么这么做,这真的伤到她的心,她心事重重,百无聊赖,他想去问个明白,转念想,为什么要问,怎么开口,想到这她有点萎缩,她觉得不需要再问了,亲眼见到事还需要再问,她笑自己傻。

    或许她真的傻,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她在等着璎珞,等她来解释,风吹房门的声音让她又紧张又欢喜,窗外的脚步声,同样让她又紧张又欢喜,一次次的紧张伴随着一次次的失落,继而是绝望,她知道他不回来了,可她更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来,她猜他会和曼妙儿在一起,她又不清楚自己到底差在哪里,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想。

    她想璎珞真的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自己的等待,她恨,她真的有很多话想对璎珞说,她没想过会给她解释的机会,说完就走,一定会是这样,让璎珞自责,也让她后悔,这样她的目的就达到了,这样想着她突然有些释然。

    璎珞摊上事了,要命的事。

    神圣祭祀开始了!

    街上的青年明显减少,大街小巷到处都贴着告示,没人去看,偶有路过的孩童凭着认识不多的字咿咿呀呀的念着,被赶来的母亲一把抱开。

    神圣祭祀是天国神族为控制幽冥暗士人口规模的举措,每隔五年按此期间男丁婴孩新增数量屠杀同等人数的青年男丁,不是幽冥暗士不懂得反抗,不是四大部落不懂得反抗,而是真的无力、无心。到四大部落首领并不是傻子,他们下令祭祀男丁全选身有残疾、智力缺陷、软弱无能之流,又买通祭祀监官,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少年了都是这么过关的,今年也不例外。

    残疾愚笨的幽冥暗士确实也有,但怎么找就成了问题,于是部落悬赏寻找此类人员,酬劳不低,街头巷尾贴着的也就是这样的悬赏令。

    墨香水筑来了位神秘客人,出手阔绰,却只爱闷头喝酒,早上早早的来,晚上打烊了才走接连几六天,除了上酒竟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曾有。

    到这地方来图的就是个喝花酒,找乐子,男人嘛,有几个不好这一口。

    第七日,这神秘客人又准时来了,端着酒碗四下漫无目的的游视。

    五条主动上前献殷勤,执壶斟了酒,笑嘻嘻的问:“爷是才到虎丘的吧。”

    “哦?你怎么知道?”

    “瞅着爷眼生,斗胆问问,冒失了。”

    神秘客人夹了一粒花生:“不至于,你多心了。”

    五条嘿嘿笑着:“谢爷体谅,近来见爷来了只是吃酒。”

    “嗯。”

    “怕爷初来,你的行情不太清楚。这墨香水筑最有意思的可不是吃酒。”

    “哦?”

    “敢情也真不晓得,这么说吧,咱这儿前头是酒楼,后头可是脂粉地,姑娘个顶个的水灵儿,没去后头瞧瞧,真是白来一回。”

    “哈哈哈。”

    五条被他笑得摸不着头脑:“爷您笑什么?我说的可全是事情。”

    “还笑什么?笑你夸口,你所谓的个顶个的水灵儿在我眼里全是歪瓜裂枣儿,我下不了那个手。”

    五条尴尬的一笑:“爷是去后头瞧过了?”

    神秘客人没言语,五条接着说:“想是爷没见全,咱这姑娘一百九十九个,各有特点,活计好,床上一手活最是地道,我不信没爷瞧的上眼儿的。”

    “一叶知秋,不用……”到此,客人突然止住话头,目不转睛的望着门厅。

    五条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一如琬似花、清新脱俗的少女袅袅而来,仔细看,竟是夜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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