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人生烟雨中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九十章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出了这么大的事,平安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人又找不到工地也不敢去,他茫无目的的回到家里,刚进门就见小蓉‘扑通’一下跪在自己面前,抱着他的双腿声泪俱下的说对不起他,让平安打自己一顿解解气,此时平安心如乱麻,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看似可伶的媳妇,打她一顿能解决问题吗?他气得晕头晕脑,人就象要散架了一样,没有气力搭理她,平安用力挣脱开小蓉的手,走了几步倒在沙发上面。

    小蓉又跪着爬到平安身边来哭着说:“唉、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隐瞒你的了,对公安局我讲的也都是实话,刚才又想起来,章志武骗我到酒店去要请咱们吃饭,说你一会就到,他一定是早有预谋,趁我不注意在我的酒里面下了药,他千劝万劝的我只好喝了一口,后面的事便记不起来了,他肯定是等我睡着后动了手脚,偷着写了转账支票把钱转走了,平安你细细想想,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怨我吧,钱是你让我转给他的,他也是你的领导和同学,我能怎么办呢?唉···也怨我大意了,没看出他是这样的人,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拿空白支票,给他提成现钱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后果了。”

    平安有气无力的的说:“少提你们两人的那些卑鄙龌龊的事,你好意思讲我还不好意思听哩,谁知道你们昨天都干些啥事?开个支票在银行不能写吗?两人非要到宾馆开房间才能写?去去去,我现在不想听这些事,你要是真有悔过之心,应该知道他在哪里,去找到他把钱追回来,现在钱没了说什么都白搭。”

    “我要是知道他在哪里早就说了,公安局的现在也把他抓回来了,你想想章志武做这么大的局会告诉我他去哪里吗?”说完后见平安没有搭理自己,心想现在讲什么都没有意义,便起身默默离去,出了门在大街上茫无目的走着,她的心被掏空了一样,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漂浮在茫茫黑夜之中。

    省纪委检查组的同志到陇中市后,经过几天与市委有关同志接触了解,正准备投入工作时,就听说开发区的章副主任自己批准自己假期两天,纪委同志感到有问题,一直关注着他,两天后也不见他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家里没人,而且还听说他骗了一个工程队的几百万块钱,估计是畏罪逃跑了,经过省公安厅联系,深圳海关证实章志武在几天前已经处境,经澳门潜逃去了澳大利亚,消息已传出陇中市政商界如遇到强烈地震一般,这个平时静谧古朴的山区城市如同在平静的水塘里扔进一块大石头,顿时浪花四溅掀起巨大的波澜,市内谣言四起,坊间的传闻多如牛毛,形势逼人,原来争对开发区多年来没解决的土地问题,由于直接领导已经潜逃,看来问题都集中在章志武身上了,省纪委来的同志和市委领导商量,这个事件已经很清楚了,一切都是因为开发区内出了个腐败的官员,为了尽快搞清事实真相,以正视听,给人民一个交代,省纪委和市委组成的联合调查组就章志武一案进行彻底的调查,随着调查的深入,发现章志武的同学建筑公司的老板杜平安在这件事当中有很大的嫌疑,有迹象证明杜平安曾经多次贿赂章志武,并且在开发区管委会的工程上两人做假账,共同鲸吞国家财产,在开发区的土地问题上两人更是狼狈为奸,杜平安出钱,章志武在市上和省上到处活动,把原来的工业用地最后转化成商业用地,以至于杜平安在世豪集团建食品加工厂的土地上搞起了房地产开发,以此赚取非法的巨额利润,更为严重的是,知道省纪委检查组下来后,为了逃脱组织部门的惩罚,杜平安给章志武提供出逃资金,一次性的给章志武提走了四百万元巨额资金,让其顺利出逃,经专案组决定,为了防止杜平安再次畏罪出逃,决定先把他羁押起来,以便案情调查的顺利进行。

    当平安听说章志武出逃到澳大利亚去后,立刻崩溃了,万万没想到作为一个领导干部能做出这等事来,现在该咋办呢?胡董事长跟自己打太极,一分钱也不给,这两天没敢去工地,听说已经停工了,要账的人把工地的门都封了,家里面也挤满了要账的,开始平安偷偷地躲到一小招待所去,待了两天觉得这也不是办法,没吃没喝还要花钱,细细一想自己也是无辜的受害者,躲到哪里去都走投无路,原来还想等到公安部门抓住章志武吧钱追回来,现在看来一点希望也没了,干脆回家去算了,反正没钱,讨账的由他们去了,于是他又从招待所走回家来,刚走到楼底下就见到许多穿着制服的人在家里等着,平安一眼就看见了向刚,他一脸严肃地上前来让人给平安戴上手铐,一句话也没说就把他推进了警车,平安既没反抗也没说话,很配合地跟他们走了,虽然还不知道为啥抓自己,但是想着此时到里面去肯定比外面少很多麻烦,这两天来难以忍受的煎熬瞬间解脱了。

    工地上这些天就是李长山和大权、仲权兄弟几个维持着,虽然没有干活,但目前还没有乱,就那天平安突然离开后这几天来一直没见到他人,他们几个心急如焚,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大权就让仲权去平安家里问问情况,仲权没见到平安,就见到小蓉一直在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仲权回来后给他们说:“平安哥不知去向,小蓉嫂子只会哭,问她啥也不说,看来这次过不去了,咱们还要早点做打算才是。”

    大权听后还说了弟弟几句:“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平安哥待咱们多好,你们放心,我相信平安哥一定会想办法处理好,多少年了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能过去,这次也一样。”

    平安被警察抓走的消息在社会上不胫而走,这一下大家恐慌情绪激增,精灵的人知道这下完了,趁着工地还有些值钱的材料和机械,再不下手晚了怕是手上的欠条只能擦屁股了,开始来的人少,他们拉工地的材料时大权等几个还阻拦着,但是后来来的人多了像洪水决堤一般势不可挡,谁也拦不住,手提肩扛,开汽车来抢的半天功夫工地都被抢劫一空,只剩下钢筋混凝土和砌体墙还矗立地平线上,工地一幅破败不堪的景象,大权见了欲哭无泪,对着仲权大声叫到:“天啦,这怎么得了哇,平安哥回来后我该如何给他交代哟····。”

    仲权见到哥哥如此伤心十分难受,他倒不是为了那些被抢劫的材料,而是为哥哥的难受而难受,仲权对平安现在的感情不像以前那样的仰慕和尊敬了,这几年来虽然平安一直在培养他,但是他确认为平安是在利用他和大权,就想教科书上说的,资本家是在榨取工人的剩余价值,平安这是在对他们兄弟两人进行剥削,他们和老板是两个阶层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之间是敌对的两个阶级,另外还有一件事让仲权对平安很有看法,甚至于仇视平安,他认为自己没有追求上何明雪是平安在从中作梗,平安心存私心,每次看到明雪敬仰的眼神看着平安,仲权心里嫉妒极了,平安以前去碧水湾酒店嫖过明雪,也许她们两人以前就好上了,现在哥哥妹妹相称只是掩人耳目,这两个伪君子还把自己当傻子哩,在这件事上仲权自尊心受到很大的伤害,他心里积压着怒火太深憋得太久,一直没敢爆发出来,这次听说平安有几百万元在银行不见了,仲权有点幸灾乐祸的的感觉,同时也感到不妙,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眼看着大厦将倾,他要为自己做些准备了,于是在那天晚上他就背着大权找人把一些值钱的机械设备和材料找个地方私自藏起来,而这些东西在这次哄抢中保存下来,刚才见大哥他们伤心,他就想把这件事给他讲出来,也许能宽宽心,但是他又一想大权对平安那么忠心,他知道了一定会去告诉平安的,仲权要趁乱捞一把,以此作为对老板的报复,所以没有对大权讲,等这次风暴过后看情况再说。

    短短几天时间发生的事吧小蓉从天堂直接打入地狱,想起来恍如隔世,一切让她无法承受,一人在家里孤孤单单只剩下悔恨了,现在她恨透了章志武,从一个最爱的人突然变成最痛恨的人,章志武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竟然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辜负了自己这些年来对他的一片真心,她更狠自己有眼无珠,怎么就那么的相信这个男人呢?还美滋滋地钻进了他设计的陷进,现在悔也罢恨也罢一切都晚了,害得自己的男人也被抓了起来,今后该怎么办呢?

    大权来找她说工地的事,小蓉根本听不进去这些,就给他诉苦,说了许多后悔的话,大权劝她:“嫂子,咱们现在要想办法救平安哥,我相信平安哥没罪,他们凭什么抓人呢?咱们要找人打听清楚,听说是向刚把平安哥带走的,我和他不熟,嫂子你该去问问他,那人贪财,不行就给他送点礼,先把平安哥救出来再说。”

    小蓉觉得他的话在理,我们被人骗了,公安局不去抓骗子,反倒把我们抓了,就是要搞清楚,于是小蓉带点钱和大权一起去找向刚,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向刚见到是她们两人心里十分清楚,忙把她们叫到一边说:“嫂子,平安哥的事我一点也帮不上,现在就是市长说情都没用,这是省上来人抓的大案,你们快走吧,别让人看见了。”

    小茹忙拿出五百块钱来塞进向刚手里:“兄弟,我们知道,这事不怪你,能不能告诉我平安到底犯了什么罪呀?你看我们的钱被章志武骗走了,反倒把平安抓起来,这是什么道理呀?”

    向刚忙把钱推回去:“嫂子别这样,你这是干啥呀,让人看见了可不得了,他犯什么罪我也不知道,都是上面定的事,可能与章志武有关,还是先回去吧,我给你们讲别再花钱找人了,没用。”

    小蓉很少送礼,但是知道送出来了怎么能收回呢,于是她硬把钱塞进向刚衣服里面说:“兄弟别嫌少,嫂子现在也就这点了,现在工地也被人抢了,啥也没有了,你看能不能让我见平安一面,说几句话就行,我们现在一点主意也没有,求你了。”

    向刚生气了,大声呵斥到:“嫂子不想让我进去蹲几天就别提什么要求,我现在见他一面都难,别说你见他了,这样吧,你有啥事说出来,我抽机会给他说说。”小蓉和大权觉得这样也行,就讲了几件事让向刚进去问问看如何处理。

    平安这一生在不断地挫折和打击中走过来的,他性格刚毅坚韧,然而这次却把他击垮了,这不仅仅是那几百万元钱的事,最让他难以承受的是陷害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妻子和同学,进来后他细细琢磨过,有些事想不明白,特别是胡万强与章志武是不是在唱双簧,设计来坑害自己,还有章志武和小蓉是不是也早已经蓄谋好的?此事的平安已经失去判断能力,不过可以想到的是工地已经烂透了,自己的一切都完了,即便现在让自己出去也无力回天,还会招来一大群债主围攻,救不了也懒得去想了,哀莫大于心死,心已经死了,肉身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可是尘世上总是有一些东西让自己难以释怀,放不下心,自己走了老母亲该咋办呢?还有那个不知去向的雪儿,这段时间来一直牵挂着她,为了她们自己还不能死,还得忍受着这尘世上的煎熬呀。

    人生就是一场梦,自己的人生梦做完了,一切都归于零,红尘中的纷扰已经与自己无关了,进来时间久了慢慢的也想通了,现在就是为了自己牵挂的人而机械地活着,几天后平安的心也释然了,倒觉得一身轻松,过去做的事对也罢错也罢似乎与自己无关了,所以专案组提审时他毫不隐讳,一点也不保留把自己知道的实情全部讲出来,对与错让他们去判断吧,一个人时他闭目而坐,没有思想斗争,不去想别人的事,不急不躁,脑子空空如也,一片静天静地,如初子那般安详。

    向刚在没人时偷偷地进来,平安就象不认识一样面无表情,向刚认为他在怨恨自己,就解释说:“哥吔,兄弟也没办法呀,你这事情太大了,省委来的人办的案子,就是市委领导也不敢胡来,兄弟我真的没一点办法,你要理解兄弟呀,等这阵子风声过了,省上来的人走后,兄弟一定想办法尽快把你弄出去。”

    平安淡淡地说:“我没有一点怨你的意思,你也不用费心,我在这里挺好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看看看,还是在怨恨我嘛,想怨就怨吧,嫂子让我给你带话了。”

    平安忙说:“你不用带什么话,我也不想听。”

    向刚傻了,一般人在这个时候千方百计地求着打听外面的消息,他这倒好,主动给他传话,他却爱搭不理的样子,热脸贴他的冷屁股,该不会是受了刺激脑子坏了吧,他又问:“难道你不想知道外面的情况?”

    平安平静地说:“不想,外面的事现在与我无关,你别说了,我也不想让你犯这个错。”

    向刚生气了:“看着你是个经过风雨的能干人,怎么经不起事呢?受了这点打击就受不了啦,比你委屈的人多了,也不象你这个样子嘛,嫂子和周大权在外面急得要死,你却四平八稳一点也不急不慌地坐着,我就不相信难道你一点也不操心工地上的事,工地现在啥样子你不想知道吗?”

    “唉···工地被人抢完了呗,还能咋样?我知道了也无能为力呀。”

    向刚奇怪地说:“我的天啦,你真淡定,工地被人抢了你不急嘛?”

    “不急,你真心想带话的话就告诉她们,一切由她们自己处理,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向刚觉得自己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传话却遭到了他这般冷落,实在无趣,想想这样也好,少些麻烦,省的自己再费劲费心了,便‘哼’了一声气冲冲的离开了

    唐思南在医院里住了十多天,虽然精神状态有所恢复,气色也好了不少,但自己还是感到治疗的效果不太明显,院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这期间她又到西安各大医院去做了详细的检查,也没给他一个确凿的结果出来,到现在身体还是忽冷忽热的,偶尔还发生一阵简短的晕厥,医院大夫诊断不出病因有的大夫说她得了富贵病,属于精神方面的问题,伴随着一些内分泌紊乱,多疑等等,建议她把事情看开点,心情好点,加强身体锻炼,这样比吃药效果好,她嘴上不好说,心里骂大夫:你们说的轻巧,放屁不腰疼,我的事放在你们那个人身上,看谁能开心的起来?

    余哲林最近表现很不错,每天都要来看她两次,有时候晚上也在医院里陪着,说话面带微笑轻言细语,见她们两口子伉俪情深的样子,外人见了都夸余书记会疼夫人,可是思南心里清楚,他的心根本没在这里,把时间花在这纯粹是作秀给外人看的,想起这些她就觉得恶心、难受,但是外人这样说思南也不好反对,这样待在医院里也没意思,她便要求回家治疗,医院也同意了思南的请求,可是家里保姆已经走了,回到家后又有点后悔,整天一个人在家里冰锅凉灶的显得更加孤单,想再找一个保姆来却一直也没有行动,余哲林提出他给找一个人来,思南不信任他便没同意,她怕余哲林找一个在家里整天的监视自己,说有空了自己会找,现在余哲林就不像在医院里那样了,他总说工作忙,偶尔提点水果回来一会,虚情假意地问候几句,大部分时间还是思南一人在家,孤苦伶仃,看起来十分凄凉,这段时间由于思南精神状态不佳,没精力与他争吵,两人表面看似平静,却心里各怀鬼胎,双方都清楚,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总会有爆发的那一刻,目前只是大战前的平静。

    思南现在也不注重自己的形象和生活品质,家里搞得邋里邋遢的,口渴了将就着凉水喝上一口,饭也凑合着吃一点,早晚不分黑白颠倒,吃一顿忘一顿的,有时候一天也就吃上一顿饭,陇中市内既没亲戚也没朋友,外面的人和事也不知道,过去心高气傲高高在上,谁都瞧不上,现在也没个人来往走动一下,自己心态不好还看谁都不顺眼,遇见谁都想遇见仇人似的,唯一能让她牵挂的人就是那个与她仇深似海的女儿了,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敢伤害她最后她能原谅的人,活到这个份上思南更加地思念女儿了,她已经想通了,只要明雪能回来,她干什么自己保证再不管了,等女儿再回来时,她就把这些年存的钱全部给她,这样总比余哲林骗去给那个狐狸精和孽种用强得多,最近她背着余哲林悄悄地把钱整理好,集中在三张银行存单上,大概有两千多万,藏在一个谁也想象不到的地方,绝对不能让余哲林找到,就盼望着明雪回来交给她了。

    刚刚烧点热水送下去几片药,感到全身乏力,便拿了条毛毯盖在自己身上坐在单人沙发上,她还在想不知道杜老板和明雪最近有没有联系过?上次跟他吵了几句该不会忌恨自己吧,等这两天有空了打个电话与他联系一下,问问女儿有没有消息,想着想着就眯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听见有敲门声,现在家里根本没人来,她被惊醒后也分不清此时是清晨还是黄昏,门又响了几下,声音不是很大,似乎敲门人没有底气,象是个女人,猛然觉得是雪儿回来了,顿时来了精神,思南欣喜若狂瞬间便站了起来,坐的时间长了,双腿都麻木没撑住身子,扑通一下又摔在地上,也顾不上疼痛忙爬起来,用力地走到门口把门打开,迷蒙之中见是个女的还是个熟悉的面孔便叫到:“雪儿你回来了,好好快进来,这么久你到哪里去了,可想死我了。”伴随着眼泪也流了出来。

    来人呆站在门口楞了半天才说:“唐姨,是我,是夏小蓉,不是雪儿。”

    思南这才清醒过来:“啊···是小蓉呀,你是不是来告诉我雪儿的消息的,快进来。”

    小蓉有些尴尬,小步慢慢进去,放下手中的水果说:“唐姨,今天是来看你的,明雪我还没有消息,等有了她的消息我会马上来告诉你,唐姨你慢点走,先坐下。”

    向刚把平安的情况告诉了小蓉后,她十分伤心,但是也能理解平安现在的想法,她知道一切都是由于自己的错误才害了平安,大权说的对现在要想办法把平安解救出来,平安不让她们管那一定是气话,所以自己更要努力想办法来救他,这样才能将功赎罪,思来想去在她能认识的求得上的只有余书记了,只要他能答应出面救平安应该没啥问题,但是自己从来没有找过他,只能来求唐思南了,于是小蓉硬着头皮买点水果来到她们家里,结果当门打开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要不是思南说话她还真以为自己敲错门了,看见思南老态龙钟、面无血色、神情呆滞的样子,小蓉的心瞬间就凉了一半,原来一个风姿绰约、伶牙俐齿、眼明手快的女人才一两个月不见就变成一个行将就木之人了,小蓉断定她家里一定遇上么大事,但也不好直接问思南,思量着找她肯定白搭了,可是已经来了也不好立刻就走,便找点话说:“唐姨,最近身体还好吧?你一个人在家呀。”

    放在以前思南那能瞧得上她,可现在不同往日了,她客气地说:“你看你来就来嘛,还买什么东西,真是见外了,我嘛···唉、最近身体是有点问题,刚吃了药,你余叔上班,保姆有病回家看病去了,本想再找一个来,可还没有找到,现在就我一个人,你随便坐吧。”

    小蓉看见家里乱七八糟的,沙发上到处都是烂口子,不像是自然烂了的,而且上面堆满了脏衣服,突然飘来一股恶心的臭味,她想捂住鼻子,可又怕思南怪自己,只好忍着,把脏兮兮的衣服往边上拨了拨坐在破烂的沙发上,此时见思南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小蓉就不想开口求她们帮忙了,思南让她自己去倒水喝,见到这幅肮脏的境况哪里能喝的下去,便说:“唐姨,我来是刚喝过,一点也不渴,咱们自己人你不用客气。”

    思南坐下便问:“你们一直没有明雪的消息嘛,可不要瞒我呀,最安忙不忙,你回去后给他说,让他抽空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有事与他商量。”

    本来已经打消了求她们替平安说情这个念头了,但是被她又提了出来,小蓉忍不住了,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呜咽着说:“唐姨,平安出事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他被向刚带去的的人关起来了,我现在一直见不到他人。”

    思南惊奇地问:“向刚带人去抓的平安,我怎么不知道呢?你又不是不认识向刚,去直接问问他就是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早说。”

    “我去问过他了,向副局长说是上面领导下的命令让抓人,具体啥原因他也不知道,唐姨,我想求求你给余叔说说,能不能帮我问问平安到底犯了什么法呀,我们一直蒙在鼓里,平安被抓起来后,工地上被人抢劫一空,现在啥都没有了,我们一切都完了,我想求求你和余叔看能不能托托关系把平安放出来呀。”说着情不自禁的跪在思南面前。

    思南惊讶之余忙说:“别这样,你快起来,我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能帮的我一定尽力帮你们,快起来说话,我想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不会平白无故的把人抓起来,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也有可能你知道没给我讲,这样我怎么帮你呢?你给我详细的讲讲吧。”

    小蓉就把自己知道的事仔细地给她说了,当然她与章志武的事只是轻描淡写的讲了几句,就说是平安让她借给章志武一百万元钱,具体为啥他说他也没说,思南听完后连连感叹:“哎呀,几天不出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真是不理解志武怎么能干出这等事呢?哎呀···章锦山和李秋芸要是知道她们这双儿女都是这么个下场真的能再气死一次,唉小蓉不对呀,是志武偷了你们的钱,他们凭什么把平安抓起来呀?这道理不通呀,平安肯定还有别的事。”

    “唐姨你说的是,我们也想不通呀?至于他还有啥事我就不清楚了,平安这个闷葫芦外面有些事憋在心里,根本不给我说。”

    思南前两天还在想,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现在和余哲林的关系又是这样剑拔弩张、势如水火,手上拿着这么多钱,万一哪一天余哲林强行的抢去了自己也阻止不了,那时该怎么办呢?就是他不抢万一哪一天自己有个三长两短的又该如何是好呢,那时候钱就会自然地落入她们之手,自己一生的心血便宜了杨琪母子,让这个妖精白捡个落地桃子,于是她突发奇想,自己把那三张银行存单以雪儿的名字去换成银行卡,密码自己记着,卡交给平安保管着,这样余哲林就毫无办法了,这些年来她多次证实了,杜平安是一个忠厚诚实的人,最主要的是他和他娘是真心爱着雪儿,不可否认雪儿和她们之间的感情比我这个亲妈还要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们母子再也没有其他人对雪儿好了,于是他就想找平安来私下谈谈这件事,可是刚才小蓉讲的杜平安的遭遇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思南细细想来杜平安一个农民包工头能犯什么罪呢?何况他还是个受害者,定是有人要陷害与他,又是向刚去抓的他,种种迹象表明十有八九是余哲林干的,对陇中市政法委书记来说收拾一个小包工头那和不是小菜一碟,随便按个什么罪名就可以整死他,余哲林早就知道自己与平安的关系,不管是出于报复还是杀鸡儆猴的目的,看来他已经提前对自己动手了,介于此种情况自己不得不做好最坏的准备,既然余哲林动手整治平安,那么自己就应该保护他才对,虽然目前还不知道该如何来解救平安,可她立刻给小蓉说自己一定想办法帮助平安。

    小蓉见思南同意给平安帮忙,心里很高兴,她知道让她们两口子办这么大的事那是要花不少钱,自己现在也拿不出多少来,突然见到她们这屋子几脏又乱,为何不帮她把房间打扫一下,也算是对她们帮自己解救平安的酬谢了,于是她便说:“唐姨,你不是说请的保姆回家了嘛,我看你身体不舒服,要么我现在帮你把房间打扫一下,给你把脏衣服洗干净。”

    思南高兴的说:“那感情好,你现在是一个人,要不最近就办过来和我一起住,咱们相互有个照应,我这里房间多你就住那一间吧。”小蓉一看她指的就是那间保姆住的房子,只薇薇点点头勉强说好。

    思南没给小蓉说自己现在与余哲林的关系,小蓉在这忙了一天,直到晚上也没见余哲林没回家,开始也没怀疑,想着大领导应酬多,不回家是正常的事,一切清理完后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凑合着在这里躺了一夜,余哲林第二天下午才回来,他现在明目张胆地和杨琪生活在一起,习惯了也不避讳谁,每隔上一天才回到思南这边看看,偶尔睡上一晚,余哲林现在回家也不敲门,都是用钥匙自己开门,今天进门后见整个房子焕然一新,屋子里干干净净,很是奇怪,正纳闷时小蓉从卫生间出来叫了声:“余叔你回来了。”

    见到小蓉余哲林便知道怎么回事了,也猜出了小蓉来的用意,他忙回应:“噢,是小蓉来了,真是稀客呀。”

    “余叔,我熬得小米粥,烙的鸡蛋饼,还有两个小菜,正等你回来吃,你快坐,我这就给你端上来。”

    有外人在家,余哲林不好太过分,便说好,小蓉端上饭菜,把思南也扶过来三人坐在一起吃起来,突然思南问话:“杜老板被抓了,你知道吗?”

    余哲林早已经想好了答案:“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吗,不过是他被抓了后第二天早上开会时我才知道的,当时就感到惊讶······”

    思南打断他的话说:“笑话,你都不知道,向刚怎么可能带上人去抓人呢?”

    余哲林没有生气,放下碗后说:“你不了解情况不要妄下结论,这个事是省纪委下来的人一手督办的案件,人家独立办案市上根本插不上手,据我了解主要是争对开发区里面一些事,告状的人太多了,章志武可能在里面问题还比较大,现在的矛头都指向了他,所以他潜逃了,不过有人说他也只是个替罪羊而已,现在跑了只能把所有罪责都让他背上了,杜老板与他是同学而且走得很近,还牵扯到到一些经济问题,所以抓不住章志武只能把他抓了,不过也不要紧,听说杜老板的问题不是很严重,最多就是个行贿罪,到时候看能不能不判刑放出来,但是现在正在风头上,谁也不敢去给他说情开脱责任呀,所以小蓉你还得安心再等等。”

    小蓉听后虽然有些道理还是不太懂,但是余哲林的话很明白,是因为志武把平安牵扯上了,似乎也是自己的害得他,见一次余书记可真不容易,她想再争取一下,于是又给余哲林跪下,泪流潸然地说:“余叔我求求你救救他吧,平安就是一个干活的,他能犯什么罪呀,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救他的,余叔你要是需要什么提出来我一定办到。”

    她这样余哲林心里很生气,可是他还是忍着说:“小蓉你别这样,快起来,刚才我不是给你们讲过了嘛,我虽然是大领导,但是这个事不是我管的,根本就没通过我们的手,你说我能有啥办法呢?这要是放在市上管,不用你来说我早就把杜老板放回去了,懂不懂这个道理呀,这样吧,你先起来,我上班后一定找机会想办法帮你们,争取一个最好的结果,我只能给你这样讲了。”

    小蓉谢过他站了起来,收拾碗筷到厨房清洗去了。

    思南这才小声问他:“小蓉走了,你给我说实话,杜平安出事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余哲林瞅了她一眼气得没回答她,片刻后才说:“王副书记约我晚上打牌,我去陪他们玩几圈,晚了就不回来了。”

    思南气愤地说:“姓余的,你别把事情做绝了。”

    余哲林也气愤地回她:“你真是不可理喻,我与那个杜老板无冤无仇的,我做手脚来陷害一个包工头,我图什么呀,陷害他能有什么好处,我吃多了没事干闲的慌呀?”

    思南顺口说:“整人整习惯了呗,你知道杜老板与明雪的关系,你就恨她们,整倒他给我看,你逼走了明雪,现在又来整杜平安,把与我有关系的人都整倒,你说你这心有多歹毒呀,一个包工程下苦干活的农民能与谁有这么大的仇,非得要把他抓起来蹲几年大牢不可,这不是你憋的坏屁还能是谁呢?”

    余哲林气得也顾不了有外人在家了,大声骂她:“你疯了吧,简直是妄嘴八舌胡说八道,我再次给给你讲,首先你女儿离家出走跟我没任何关系,具体什么原因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会儿赖上我了,神经病,还有我早就给你说过了开发区的事十分复杂,你不是不知道,开发区是车国平负责的地方,那里的事我从来不插手,我也懒得管那些闲事,你要是真的对杜老板好,应该早去劝劝他不要干世豪集团的活,前面你不管这会出事了,你这个疯狗乱咬人,非要认定是我陷害他,还有章志武贪污公款,现在潜逃到澳大利亚去了,难道这也是我陷害他的吗,杜平安给他行贿这也是我陷害他们两个吗?”

    思南还在与他争吵:“现在那个当官的不贪污不受贿呢?你一个主管政法的书记整他们一点黑材料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唐思南你要是这样胡搅蛮缠的话,咱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嘴在你脸上长着随便你怎么说都行。”说完话他提上包转身离开了家。

    眼见到余哲林甩门而去,思南全身一颤,她恨死了余哲林,但此时拿他也没办法,说真的开发区的事她知道一些,今天说余哲林陷害杜平安自己也觉得有点牵强,可不知怎么搞得刚才就那样冲动地跟他吵了起来,她知道是自己不对,但是她一点也不后悔,此时倒觉得很痛快,是他余哲林先对不起自己,所以自己不管怎样的骂他都是应该的。

    小蓉在厨房里,听见外面两口子说话有些不对,她便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真没想到她们两口子象仇人似得,虽然不知道她们为了什么,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她们之间这种关系不是一天两天了,思南说的是真是假小蓉分辨不出来,可是有一点她明白,想让余哲林来救平安是绝无可能了,真要是他陷害的平安和志武,那自己这样做怕是会适得其反,平安的罪更要加重了,唉都怪自己没有眼力劲,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来求他们,既然救不了平安那么自己待在这个破败的家里就毫无意义了,小蓉想走可又觉得不是很好,坚持陪思南熬了一夜,次日起来她给煮好饭,推说要到工地去看看,就告别了思南带着沮丧和挫败感离开了这个看似显贵的家庭。

    余哲林神情凝重地来到杨琪这边,气得他不停地抽着烟,宝宝见爸爸回来了就兴奋地扑上来抱着要跟他戏玩,余哲林心里有事没注意孩子,就把宝宝往边上一推,宝宝见爸爸这样感到很委屈,小嘴咧着眼泪从大眼睛里慢慢地流出来,正要放声大哭时,杨琪发现了忙过来抱起宝宝亲着哄着说:“宝宝不哭,是爸爸不好,爸爸有事咱们不跟他玩,宝宝跟妈妈玩。”宝宝这才没哭出声来,杨琪哄好孩子后又过来拿刀削了一个苹果,并把苹果切成小块喂余哲林吃,见他不冷不热的样子也不敢问,也没离开,吃完苹果后就依在他身边来,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轻柔地给他坐头部按摩,余哲林顺从地闭上双眼,此时他无心享受,脑子里一直思考着与思南这层关系,这个女人越来越偏执不讲道理,现在与她没法沟通,更可怕的是她现在似乎精神很不正常,如果这样下去会十分危险,看看眼前的杨琪温柔善良,自己实在是爱不释手,现在必须考虑一个和唐思南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了,拖得越久越容易出事,余哲林越来越担心,就怕思南孤注一掷,来个鱼死网破的办法,直接到纪律部门举报揭发自己,她的手上可是握着不少自己致命的证据,一旦把材料送到上级部门去那自己必定完蛋,现在必须提前有所准备,未雨绸缪才能防患于未然。

    杨琪见他睁开眼睛便柔声细语地问:“有什么事给我说说,我也可以为你分担一些,别总是憋在心里,这样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

    “哦···没啥事,都是些工作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懂,放心吧。”

    越是这样杨琪越感到害怕,她能感觉到余哲林绝对不是因为工作而愁成这样,于是她抱紧余哲林的头说:“每次见着你这样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就难受,真为你担心呀,其实吧你也不用那么想尽办法的去弄钱,我和宝宝花不了多少,钱这东西有了多花点,少了少花点,最重要的事咱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开心才好,你是不是和她又吵架了?我觉得咱们应该对她好点,细想起来她也不容易,亲生的女儿现在也不理她走了,你要是不对她好点,她一个人在家里想起来怪可怜的,我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余哲林顺口说:“你不要有这种想法,唉···这可伶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杨琪叹口气说:“都不容易啊,老余你以后不要对宝宝那样凶了,你看他整天在家里,没有别人跟他玩,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了,可是你又那样的对他,别看他小,可会看人脸色了,刚才你又伤到他了,我就怕以后···唉不说这些了。”

    余哲林意识到自己刚才错了,忙翻身起来说:“好好我一定改,你也别担心什么,一切有我哩。”说着过去抱起儿子骑在自己头上玩起来。

    上班时间余哲林把门反锁上,独自在办公室里苦思冥想,这两天来他一直在权衡所有的利弊,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把事情解决得最好,昨天半夜他睡不着已经想了一个晚上,办法有好多种,但是没有一个十全十美的,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估计思南那里大概还有两三千万的资金,回去几次都没找出来,实在想不出她能藏在什么地方?这些钱也是一个定时,自己拿不上倒是小事,一旦那一天她发起狠来交给组织部门了,其他的是还能辩解一下,这钱可是硬指标,自己纵有千张口也给组织部门说不清楚,所以这个钱绝对不能让他暴露在阳光下,余哲林有一个总方针就是无论如何决不能让唐思南把自己举报到纪委部门去,一旦发现她有这种迹象就不得不使用雷霆手段来对付她了,坚决杜绝后患,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凶光,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无毒不丈夫嘛。

    今天下班后余哲林又回到思南这里,这次他准备与思南深刻的谈一次,如果能达成双方都能接受的条件,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毕竟对她下狠心自己也不好受,到家后见思南正在烧水泡方便面吃,他上前来说:“你怎么吃这个呢,也不注意营养,小蓉呢,不是她在家里吗?”

    思南冷笑一声说:“你把人家撵走了,这会儿又来假惺惺地问个啥,我吃什么不用你管,你去吃你有营养的饭,那个小妖精的奶有营养,你去吃吧,老余你不用这样来气我,咱们的事没完,你就等着瞧吧。”

    余哲林坐下来和声和气地说:“思南你现在咱们变成这样呢?两句话说不完就上火,我给你说你这病与你这脾气有关,你脾气好点,啥事想开点,身体就没事了,你是学医的在这方面应该比我懂呀。”

    还没说完思南就来气了:“啊呸,老娘的脾气够好了,我要是个泼妇早把那个小妖精和龟儿子抱到市委去让大家参观参观,我的心要是狠点早就掐死那个小杂种,你倒是会说话,外面养个野女人,还生个杂种儿子,反倒让我脾气好点,你说我要怎么好?难道你们两个畜生在床上配种我还要在边上伺候你们,你们两个寻欢作乐我在边上鼓掌欢呼不成,余哲林你别得寸进尺,欺人太甚了。”

    “看你都说些什么话嘛,说你脾气不好你还不承认,说实话你要是有杨琪一半的好脾气咱们也不至于搞成今天这样,思南我今天不是来与你吵架的,真心想来和你开诚布公的谈谈,是的、我并不否认我的错误,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赔情道歉,你打我骂我都行,不过思南你也细细想想,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有些事你不能全部怪到我身上吧,比如前天,你说我能不生气吗?小蓉在边上,你也明明知道事情的原因,你却偏偏把章志武和杜老板的事全怪到我身上来,即便真是我干了坏事,当着外人的面也不能讲啊,更何况他们的事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嘛,其实我与车国平的事你是知道一些呀,最早还是由于你的事引起的,我早给你讲过了,开发区的事我从不过问,你怎么能罔顾事实颠倒黑白,乱说一起呢?有些话不能乱讲,让外人听见了传播出去,会被有些人利用,那麻烦就大了,说不定以前有些事就会被翻出来,你也不想想,是对你好呢还是对我好?只怕是咱们两人一起倒霉。”

    思南冷笑一声:“一起完蛋才好哩,我现在怕个鬼呀,你让我不舒坦,你也休息过好,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听了思南这话觉得已经没法沟通了,同时见她铁了心要与自己彻底决裂对抗到底,不由得害怕起来,这时候他完全失望了,两口子到了这个程度还能再说什么呢?于是他也强硬起来严厉警告说:“你怎么听不进好赖话呢?告诉你别来威胁我,我不怕这些,你也想想你以前干的那些好事吧,不比我好多少,我要是进去蹲十年,你最少也要蹲五年,咱们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俗话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好好掂量一下吧。”

    思南放声大笑:“说得好,我倒想我进去蹲十年,你只要蹲五年就很满足了,你是有身价的大官,我是一个老百信,到时候看谁吃亏大,告诉你材料我已经写好了,到时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话到此处看来已经没法再谈下去了,气得余哲林浑身发抖,嘴上还不示弱:“那你就去试试,我倒要看你有啥能耐可以把我告倒,你以为就写点黑材料再到组织部门去讲几句疯话、屁话人家就能相信你呀,我完全可以说你现在精神有问题,到时候看人家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你完全可以这么做,我也不是笨蛋,早已经想到你的鬼伎俩了,不过你也别得意的太早了,干啥事都要凭事实说话,我只要把那些钱给省纪委交上去你想想会有什么效果呢?”

    一句话让余哲林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坐在那里抽起闷烟,思南也用尽了气力,坐在一边喘着微弱的气息,房间里死一般的安静,余哲林抽几口烟,瞅瞅侧面静坐的思南,真像一个害人的恶魔,愤怒让他头脑一片混乱,此时只要走上去双手在她那细细的脖子上用点力,一会儿就可以一了百了啦,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就可惜了,他的脑子里如同入魔了一般,正要起身行动时突然全身一颤,接着四肢发起抖来,他忙冲进卫生间去,用凉水冲冲僵硬的脸皮,头脑清醒一些,想想刚才就一念之间,差点做出大错来,身为政法委书记动手杀人,不是死刑也是无期呀,惊恐之余他回到自己房间锁好房门,躺在床上接着抽烟,真的难以想象,在一个屋里生活了几十年的两口子到最后竟然发展到你死我活的程度,刚才自己的意念虽然可怕,但同时也给他提供了一个解决问题的绝好思路,这个想法前面不是没考虑过,但是他总觉得事情不至于发展到此种地步,可是今天看来不这样做怕是没有再好的办法了,只有让思南彻底闭上嘴自己才能放下心来,但是这种事自己不能做,笨手笨脚的肯定会留下许多破绽,现在的刑侦技术十分先进,必须要把自己的嫌疑摆脱干净,做这种事只能请人干了。

    第二天他起来的很早,绝无仅有地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还煮了一锅米饭,炒了一个小青菜,切一盘火腿肠摆上桌子,然后去叫思南起来吃早餐,思南出来瞧瞧很是疑惑,余哲林笑着说:“唉,老夫老妻在一起生活二三十年了,吵几句也没有啥,算我错了,这些年了,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也别放在心上,快吃点饭吧,日子还是要过好点,你再给我点时间,我给你保证,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结果。”

    思南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了,但是这也暴露了思南的一个弱点,她还是舍不得现在优越富有的物质生活,还是舍不得那些浸透着自己辛劳的钱财,她还是希望余哲林能看清形势与那个女人断了关系,既然他这么说,看来昨天晚上他也想的差不多了,听其言观其行,再等他几天也无妨,思南虽然黑着脸没理会余哲林,但还是听话地端起他做的饭菜吃了起来。

    余哲林在办公室里忙了一会,见没啥事了就给魏显红去了个电话,约中午见面,魏显红早就在宾馆的包房里等着他,还准备好了简单的饭菜,两人吃到一半时魏显红开口了:“余哥,真是巧呀,我还正想要找你哩,今天就给我来了电话,一定有啥大事吧?”

    余哲林一边吃着一般一边说:“找我啥事,你先说吧。”

    “那好我先说,两件小事,城东派出所的所长也干三四年了,想再往上升一升,看上了陇水区局里副局长的位置,出价四十到五十万,还有一件事,阳山县一个兄弟的儿子,学习不好也没考上学上,初中毕业后家里花钱去学了开车的手艺,后来又花了几万块钱安排在县当个司机,去年和几个哥们喝酒,与酒店的老板发生点事打了起来,这孩子没轻没重的竟然把老板打死了,几个都判了刑,他最重是个无期,家里就这怎么一个儿子,二十多年出来人都四十多岁了,他爹娘说不定地死求了,这还是个独子,所以想花钱把人捞出来,他们保证认出来后或者到外地去安家生活,或者到大山里去找个媳妇生个娃儿,老人也算能看到孙子了,他们想出二十万元办成这件事,家里保证人出来后不在陇中地区待,绝对不会出事。”

    余哲林心思不在这上面,可是他还是听完了,然后说:“别看是个副局长,盯的人多这哩,五十万少了点,唉···算了,也能说得过去,想办成这件事还得他自己争点气行,这样吧,到时候我给他找个立功的机会,让他把握住好好干,争取受到表扬或者得个嘉奖,这样提上去没人会说什么,自己也硬气点,捞人这个事最近风声很紧,不太好办,二十万怕是不行。”

    “唉、老两口都是拿死工资的,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辈子也没存下多少钱,他们说这二十万还是向亲戚们借了一些才凑来,再多可能没这个能力了,万一不行那就算了。”

    余哲林想想又说:“那这样吧,钱少了就拖一段时间,先去服刑,等有机会再给他们办,你要告诉他们,让他儿子在里面表现好点,别胡说乱讲。”

    “这样也行,我去和他们谈,一定没问题,这小子现在老实多了,余哥那你有啥事?”

    余哲林停了一会说:“小魏,如果我有了麻烦事,比如被组织部门调查,那别说现在这些事,就是以前给你办的事都会翻出来,你说该怎么办呢?”

    魏显红一惊:“余哥,你什么意思,难道有人在查你的事了?”

    余哲林摇摇头:“目前还没有,但是保不齐后面会有呀?我很担心。”

    “你发现有人在背后整你的材料了,还是有人告诉你什么了?都是谁要整你呀?你说出来不行我找人做了他。”

    “唉···还能有谁呢?我想你应该知道是谁,自从那次她知道小琪的事情之后,我们吵过很多次了,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剑拔弩张的闹的很不好,她还威胁我要去省纪委告我哩。”

    魏显红瞅瞅他说:“唐姐是个聪明人,她要告你这不可能吧?她自己也干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她告你不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嘛,我觉得唐姐没那么傻,只是说说而已。”

    余哲林摇摇头:“这个你不懂,人在绝望的时候就有可能做出一些不正常的事来,她现在被我骗了两次已经不相信我了,整天在家里神经兮兮的很不正常,他不止说过一次要到纪委去告我,说她过谁不让她过好那都别想过好,而且手上有不少证据,万一她来个鱼死网破就麻烦了,你觉得呢?”

    魏显红点点头:“要这么讲就很有可能写点黑材料去告你,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既然这样就要认真堤防了,要不余哥你再好好开导开导她,女人好哄,多说几句热心话就会哄得她开心了,不然又能咋办呢?”

    “我试过多次了,在她身上不行,这家伙个性强、气性高,一生经历的事也多,不是几句好话就能骗得了的,她现在把啥事都往我身上推,女儿跑了也来怨我,杜老板被抓起来了也说是我做手脚陷害的,更他根本解释不通,而且这女人鬼主意多,胆子也大,上次要绑架宝宝那事幸好她还不知道你和我现在这种关系,要是找上别人去干那就彻底完了,搞不好咱们都要出事,多危险呀,想想都害怕。”

    魏显红只听他说,没见他说怎么办,心里也急了:“这个我清楚,唐姐这人真是女人中少有啊,余哥,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呢?我听你的。”

    余哲林盯着他说:“她现在就象咱们身边的一颗,谁知道啥时候就引爆了,所以咱们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一次彻底解决了,省得后患无穷。”

    “啥办法可以一劳永逸余哥你就直说吧。”

    余哲林慢慢地说:“你说用啥办法能让她永远闭上嘴,这样咱们都安心了,反正她现在病了两年了,什么病也查不出来,身体不好大家都知道,看着她这样也是活受罪,不如早点走了也去天堂享福吧。”

    “余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得找人干,我虽然混了这么多年但是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真要动手心里还是有点怕,也没经验,再说了又是熟人更下不了手,要是做得不干净留下点什么被人抓住把柄就麻烦了。”

    “唉···我知道,找你商量不是让你亲自去干,这事我不能亲自去找人干吧,得你去找个合适的人做,干事手脚要干净点才行。”

    “行,余哥既然你决定了这件事就抱在兄弟身上了,不过余哥···怎么说呢?做这样大的事可能要花不少钱,我倒不是问你要钱,我想一定要找个可靠的高手才行,要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宁可不做,就怕把事情搞砸了影响你呀。”

    余哲林听出了他的意思,现在也不在乎这个了:“我知道,所以才来和你商量,这样吧,你就把阳山县那两口子捞儿子的二十万留着用吧,够不够呢?”

    “应该够了吧,我先找人谈谈吧,有啥情况想你汇报。”

    余哲林见他嫌少便说:“不行再把那个所长给的五十万元再留十万,小魏兄弟呀,这件事还要抓紧,不能拖太久了,免得夜长梦多。”

    两人分手后后,魏显红想这件事还是要认真对待,万一哪一天唐思南真的把余哲林揭发出来了,就有可能吧自己也牵扯出来,即便扯不到自己身上,这颗精心培植的摇钱树也就枯死了,以后再也找不到这么轻松的挣钱方法了,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就是赔钱也要把这事当成头等大事来办。

    回去后就琢磨找谁来合适呢?猛然想起来去年李树明在陇中市内藏了一个河南小伙,这人三十来岁,五大三粗的十分壮实,偶尔间魏显红与他见过一面,没说过话,听说这小伙在河南开封赌钱与人结了仇,被人追杀在这来躲了一段时间,前些年李树明犯了事跑到河南灵宝市去两人相识,他们脾气相投,都是些不走正道靠蛮力混饭吃的人,相处的还不错,还拜过兄弟,魏显红觉得这个人比较合适,外省人办完事拿上钱一走了之,公安局查不到人就很安全,可是魏显红不认识,也没个联系电话,要想找到他现在必须通过李树明,魏显红有些犹豫了,李树明虽然很讲义气,口风也紧,可他是本地人,家里关系复杂,关键是他还认识唐思南,搞不好会走漏消息,这可不是闹着玩,魏显红也怕这家伙以后拿着这件事来要挟自己,所以打消了让李树明去找他这个河南兄弟的主意。

    事情说来也巧,李树明与夏小蓉离婚后,这些年一直没找个媳妇结婚,今天和姓张的玩几天,明天又和姓李的女人混段时间,所挣来的钱都花在女人身上,家里管不住也懒得管他,半年前又勾搭上了一个女人,两人已经姘居了半年时间,这女人是有男人的,丈夫原来也是道上混的老大,在陇中市里有些名气,前两年犯了事逃到南方躲了起来,所以给了李树明可乘之机,前段时间把所犯的事基本摆平了,回来到陇中来了,就听兄弟们讲媳妇的事,心里气愤不过,提着刀带上几个兄弟满大街地找李树明拼命,为了一个女人和人玩命李树明觉得不值,他心里十分害怕,听说这个人以前在魏显红手下混过,所以就求到魏哥这来了,请魏显红帮他摆平此事,魏显红立刻就答应了他。

    第二天魏显红找到李树明说:“这件事帮你说过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答应不再找你了,可是你得赔人家一些钱作为补偿,毕竟你睡了人家老婆多半年,人家也在社会上混,不赔点东西脸没处搁,他那些兄弟也不会答应,这也是江湖规矩。”

    “谢谢魏哥,规矩我懂,那他们要多少呢?”

    魏显红用手比划了一下,李树明心立刻凉了半截:“十万啦,我到哪里去给他搞这么多钱呢?魏哥求你再帮兄弟说说,看能不能少些。”

    李树明平时看起来是一个勇敢豪爽的男人,现在倒像个烂柿子一般,魏显红心里好笑,他带着蔑视的语气说:“十万块钱不算太多呀,不过呢这种事也没一定的尺码,兄弟要要是真的拿不出来,哥哥就再帮你跑一趟。”李树明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他。

    第二天魏显红叫他来说:“为了你这事哥把人情全部搭上了,还耽误了几个生意,我把嘴都说烂了,最后砍去一半,怎么样还行吧。”

    李树明并没显出高兴之状来:“五万,五万我也拿不出来呀,到哪里去才能搞得到呢?”

    魏显红惊讶地问:“兄弟不至于吧,五万元你都不想出,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呢?”

    李树明不好意思地说:“大哥,不是我不想给,现在手头上只有几千块钱。”

    “哎、这些年你都干啥了,别的不说了,跟着我你也挣了不少钱,现在身上连一万块钱都没有,你的钱呢?哎呀你还还混什么混?行了,哥哥既然帮你那就帮到底吧,哥借给你五万块钱先把事情了啦,兄弟之间利息就算了,不过你可要想办法尽快把本钱给我还上,哥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哎呀你说你怎么搞的,一个男人手上没点硬货,出门叫人家笑话。”

    李树明这才高兴起来:“我先谢谢大哥了,魏哥你真是我的好大哥,我一定尽快挣钱还给你,大哥你路子广,给我指条挣钱的路呗。”

    魏显红看看他说:“挣钱的生意倒是不少,不过你不行,算了,你就算了吧。”

    李树忙急了:“大哥你别小看人呀,只要能挣钱大哥你就说,我保证能行。”

    魏显红小声说:“人命生意,你干做吗?”

    李树明吓出一身冷汗来,当时像一个泄气的皮球蔫了下来,魏显红看看他,拍着他肩旁说:“我说你不行嘛,别看你闹得凶其实没那个胆量,所以以后还是别养女人乱花钱了,安安生生地做点小事算了。”

    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气,现在又被大哥瞧不起,李树明脸都激红了,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能给多少钱?”

    “哟你还来劲了,这种生意在咱们这里一般是十万,但是这件事人家出到二十万,不过兄弟我觉得你还是干不了,人家的条件你达不到,但是你要是真想挣这个钱,我觉得你河南那个兄弟条件行,哥给你出个主意,你要是把他叫来让他干,你给他十万,我把你借的五万块钱扣除,你还能落五万块钱,怎么样划算不划算?”

    李树明动心了:“魏哥你是说老黑吧,办法倒是挺好,不过我想老黑也干不了,别看他五大三粗一副凶相,其实这家伙胆子比我还小,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还行,真要遇上这种事他能吓得尿裤子,他以前倒腾文物,都是假的,骗些小钱花花。”

    魏显红的疑惑地说:“我怎么见他倒是个不一般的人物呢?他没犯过大事说明他在公安局没有案底,又是个外省人,干完立刻回去,谁也查不到他身上,其实这件事很容易,解决的就是一个病怏怏的要死不活的老女人,稍微用点力气就断气了,只要手脚干净就没一点问题,这样你与他联系一下,问问他愿不愿意干,不敢就算了,我重新找人干,想做这个生意的人多着哩。”

    李树明急了:“大哥,老黑不干我来呀,你怎么还要从新找人呢?”

    “兄弟不是大哥当你财路,人家要求找外地人干,你的条件不行,我有啥办法呢?”

    李树明不愿放不下这到手的钱,现在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生意呢,于是他立刻给河南的老黑去了电话,说这里又一单生意,有人出十万元买一个有病的老女人的性命,本来自己要争这个钱,但是人家要求是外地人才行,问他愿不愿意干?人的胆子大小要看诱惑大小了,这个老黑平时也就骗点小钱花,日子过的也紧巴巴的,做梦都想发大财,但是一直没有门路?听说有十万块的生意立刻就动心了,自己冒一次险就可以尽情地享受了,这么好的生意可不能错过,他立刻就同意了,当天下午就坐火车往陇中市这边来,李树明十分高兴,这一下自己啥也不干就能落十万块钱,他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魏显红,魏显红当然高兴,自己理想的人终于找到了,于是他叮嘱李树明:“既然要干就要懂规矩,老黑来后你单独与他接触,找个偏僻的招待所悄悄地住下来,不要让任何人见到他,也不要告诉我与你的关系,我去联系人,等时机成熟后,我给你打电话,咱们两人单独见面商量具体行动办法,然后你通知他干就行了,完了后拿上钱立刻走人,兄弟这可是人命呀,出一点差错是要送命的,千万要注意,懂吗?”

    “大哥,这些我都懂,保证不会出什么问题,我就是怕他来了先要钱再干事这可咋办呢?”

    “你也是社会上混的人,哪有事还没办就拿钱的道理呢?我想人家最多先给点定金,两万块钱吧,事情干的漂亮没啥问题,一次付清立刻走人,至于你们两个咱们分我不管,但是千万不能分钱不均闹出事来,说实话人家付二十万够多了,有人联系我只要十万呢,我没同意,哥想让你也挣点钱,把借我是钱换上,你可别错过了这次机会。”

    魏显红约余哲林见面,他把老黑的情况给余哲林介绍完后,余哲林觉得这个人选的不错,但是凶手以什么样的情况进家里做事呢?是以报复杀人或者以小偷名义进屋,还是找个别的理由进去?他一时拿不准主意,征求魏显红的意见,魏显红想了想说:“不能以报复杀人的名义杀人,这样会给你惹上麻烦,最好就以小偷进家里偷东西,即兴杀人,这样随意性大公安人员不好查,不过这样去了让他在家里翻腾一会,拿点东西走才像小偷作的案,你早点回去把贵重东西藏起来吧。”

    余哲林为难了,一些贵重的文物现在也拿不走,应该不会引起公安人员的主意,最关键的事那些钱,不知道思南藏在哪里,自己多次都没找到,怕的就是这个老黑进去翻出来可咋办呢?他拿走了倒还好说,反正他取不出来最后可以要回来,就怕是他乱翻出来还留在家里,要是公安人员进去勘察现场时发现了可就麻烦了,他不好回答魏显红,此时思想又有点动摇了,觉得这样做是不是值得?冒的风险太大了,但是找的人已经来了,这可怎么办呢?一时决断不了,便给魏显红说:“你先把人藏好,等我通知吧。”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下一章 目录 上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