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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烟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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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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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志武一个人待在家里狠劲地抽着烟,他越想越觉得害怕,自己竟然听了媳妇的鬼话干出这种事来,不仅违背了良心,对不起父母和姐姐,这样做是犯罪呀?这件事一旦被公安机关查出来可是要坐监狱的呀?搞不好连性命都保不住了,想到这些他禁不住浑身哆嗦起来,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现在也只能死撑下去了,孙婷说的对,千万要小心不能露出破绽来,他在家里琢磨着接下来要干的事,目前还不知道姐姐到底死没死,自己不能单独去姐姐家里,得找个证人跟自己一块去,想好对策之后,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来喝了几口,给自己壮壮胆,然后装着没事似得,和平时一样先去单位上班,处理了几件事后装着关心姐姐的样子给姐姐家里打了电话,虽然没人接,但他不敢完全确定姐姐是否完全去世了,也许媳妇下的药力不够,姐姐就是睡了一觉现在又跑出去了,志武还在想要是这样说明姐姐命不该绝,也算是一个好的结果,为了证明清楚他让秘书叫上司机开上车说是去办事,顺便去绕道姐姐家里看看,他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司机在下面等着,让秘书跟自己上楼去,这样也是有个人证,他先敲门没见到反应,然后再用钥匙开了房门,两人走进一文的房间,见一文穿戴整齐平静地躺在床上,神态安详,但面无血色,身体已经失去了体温,志武忙大叫一声昏到在床边,秘书吓得忙下去叫来司机,两人把志武抬到外面沙发上躺下,然后通知相关人员,处理后事。

    章一文的突然去世,周围的熟人人并不感到奇怪,都认为这是正常的必然结果,自从她得了疯癫病后,人们早就预测到她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好心人觉得章一文这样也早早地解脱了,大家为她祈福,个别无聊的人编些风凉话戏说几句,仅此而已,他们报告了相关部门,公安人员来查看一番,了解一些情况,最后确定是服用大量的安眠药致死,属于自杀行为,开了死亡证明,家里就准备办起了丧事,现在章家在陇中也没什么亲人,一文也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志武心里有鬼怕闹出事来,也不想大操大办,就连余哲林两口子也没通知,事情过去几天后思南才知道章一文去世的消息,孙婷推说自己有病就没到场,志武明白就在外人面前替媳妇打着圆场,孙婷父母见女儿不去参加大姑子的丧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想着志武家里这两年来接二连三的的出事,现在女婿一个人在那里也难为他了,便代替女儿来帮着操办一下,志武也怕老人发现什么问题来,待了几个小时便劝她们回去了,说回去后把孙婷母子照顾好就行了,这边就志武单位一些人来家里简简单单地进行了一些后事处理工作,志武一再要求一切从简,不要大办,家里连一文的灵堂也没设,所以开发区基本没来什么人。

    章一文的去世最悲伤最痛心的莫过于夏小蓉了,当听到消息后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眼泪不知不觉从眼框中滚了下来,这个集美丽善良、高贵贤淑于一身的姐姐是小蓉今生最为敬重崇拜的女神,在这个世界里章一文也是最能平等待她的好人,早在章家是小蓉就暗自发誓自己要以一文姐为楷模,希望自己也象一文姐那样高贵典雅,做一个让人瞧得起的女人,她一直在努力模仿,始终以章一文的标准要求自己,朔造自己,却感到总是达不到一文那样完美,这些年来章一文坎坷的命运又让小蓉改变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古人说的红颜薄命真是应验在章一文身上了,联想到自己坎坷的人生经历小蓉叹息不已,特别是一文得了疯病之后更让她感到可惜可悲,现在一文又突然离世,对小蓉精神上的冲击很大,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当见到一文的尸体时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恍惚中看见就认为一文没死,而是睡过去了,真想上去抱抱她亲亲她,一文姐的离去就象她失去了亲人一样,见到志武如此简单地地处理后事,小蓉心里很不痛快,可是当着大家的面她不敢多说什么,在人少时她避开平安小声指责志武:“你这人也太不厚道了,别人不晓得我可清楚,一文姐对你这个弟弟真是掏心掏肺的好,她病成这样子了你也很少关心她,当然你工作忙也就不多说了,可是人都死了你怎么能这样敷衍了事呢,好坏也该设个灵堂摆个香案给姐姐上几炷香,给她烧点纸钱,最后再送她一程,让她在黄泉路上也走的安稳些,人要有良心,你要是忙没精力可以给我们讲,我不嫌麻烦,人来这个世上走一趟也不容易,怎么能这样草草了事呢?”

    小蓉的几句话志武竟然伤心的落泪了,他没有回答一句,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心里承认自己是昧了良心,但是自己也有苦衷呀,在殡仪馆里是小蓉亲自为一文整理的衣服,送她进的火化炉,透过小窗看到哪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煅烧那美丽的身子,见她化着一缕缕青烟消失在无形的空中,她想着也许一文姐此时正在进入天堂的路上,好人在现实生活中没有好报,希望她在天堂幸福快乐。

    这些天来孙国华两口子发现女儿大不对劲,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得,遇事一惊一乍的有点神经过敏,常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没有以前活泼开心了,开始以为女儿病了,让她去医院检查可孙婷就是不去,说自己没病,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孙婷的这种表现刚好和章一文突然离奇去世时间相同,两口子觉得一定与这件事有关,她们一再追问下孙婷给父母讲出了实情,老两口听后吓得目瞪口呆,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当场就骂女儿胆大包天,怎么能做出这种不道德还违法犯罪的事呢?完了之后老两口又相互指责对方,都是你惯的宝贝女儿,现在任性到竟敢害人性命了,这种事都能做出来以后还有啥事她不敢做呢?但是气归气骂归骂,这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宝贝,还是要替女儿严格保密才是,她要是出了事老两口也没法活了,孙婷目前这种状况很不好,她们怕女儿在外面出事,孙国华就以女儿身体有病需要在家静养为由,去孙婷单位给她请了一段时间的长假在家里静养,老两口整天开导女儿,帮助她做些有益于心身健康的事,经过一两个月的休息孙婷的精神状况有所好转,但是原来白白胖胖的人现在消瘦了很多,过去开朗任性的性格现在很少说话了,干啥事变得谨小慎微,看上去老了许多,给外人感觉一下成熟长大了,现在她整天待在父母家里,不愿意和志武回家去住,说只要和志武单独在一起她的眼前就会浮现出和志武在一文家里拿可怕的场景,现在她也厌烦和志武过夫妻生活,只要两人睡在一起孙婷就有点神经兮兮的,志武拿她也毫无办法,两人生活的很不协调,一直别扭着,孙国华两口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多次做女儿的思想工作,但收效不大,最后也只能做志武的工作,要他多理解多关心孙婷,心里有问题慢慢来,过段时间把前面的事情忘却了就会好的,志武也只能这样了,自己酿的苦酒也只能自己喝了,后来他也习惯这样的生活,由于工作忙志武也很少回孙婷家,在节假日空闲时回来看看儿子,陪着一家人吃顿饭团聚一下便离开了。

    志武的儿子小学毕业后,为了让儿子有个良好的学习英语环境,托胡万强给他办理了去澳大利亚上学的手续,这也是他们以前计划好的事,每年大概要花三十多万元,一家人就这么一个孩子,这点钱还是能拿得出来,孙国华两口子女儿现在这样心里十分担心,突然产生个想法,孙婷目前这样看来上不了班,闲在家里也没事,整天还神叨叨的,外孙去国外上学也没人照管,干脆就让女儿到澳大利亚去陪外孙读书,这样外孙也有人照看了,女儿换个环境也许心中的梦魇会渐渐消去,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他们把这个想法给女儿和志武讲了,孙婷当然高兴了,志武觉得媳妇一直这样怕有一天发展成姐姐那样就麻烦了,用便同意了孙婷父母的想法,于是孙国华去给孙婷给她办了停薪留职的手续,同时也找关系办理了出国护照,此后孙婷陪儿子一同到澳大利亚学习生活了。

    这天中午余哲林正在开会,突然手机响了,打开一看见是杨琪打来的,他没敢接立刻挂断了,想着自己已经三天没去她那里了,定是想念自己,做些什么好吃的等过去一起享用里,在会议休息时他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把电话回过去,刚一通话就听小琪急匆匆地说:“魏叔叔来家里了,他是突然来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说找你有事谈?”

    余哲林心里一惊:“什么魏叔叔,我不认识这个人呀?没说什么事吗?”

    “就是魏显红叔叔,他说你认识他的,什么事他不给我讲。”

    余哲林一听这个名字头就象被炸开了一般,和小琪的事一定是思南发现了,找这个人渣来闹事的,唉该来的迟早都要来的,接着他问:“就他一个人,还有谁?”

    “就他一个人,还给宝宝买了好多东西哩。”

    俗话说来者不善啊,既然找上门来就不能怠慢,余哲林让他等着,说开完会就回来,坐在会场上他就琢磨着,买了东西?看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和杨琪的事呀,他第一个想到就是与思南有关?现在还不清楚是思南叫他来还是姓魏的自己来的?余哲林琢磨着以思南的脾气发现小琪这件事后一定会气急败坏地打上门来,不会轻易地让魏显红买些礼品带来,看来是他自己来的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人渣来了就要认真对待,匆匆地结束了会议,然后回到自己办公室里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考虑了各种应对之策,其实在与杨琪好上时他就想到了各种结果,因为太喜爱这个女人还有孩子了,所以不管什么结果他都准备接受,该来的总是要来,刀山火海现在也顾不了许多,勇敢地面对吧,他出了办公室,在一个停车场里开出自己的车前往别墅。

    进家门前余哲林阴沉着脸看起来很严肃,其实他还是色厉内荏,毕竟在外面养个女人还生个孩子,从党纪国法还是从社会道德上讲这种行为都是不能容忍的,可是来的是一个社会混混并不是执法机构,对于这种人他觉得不能显出惧怕的神色来,否则会被魏显红这样的人看出破绽钻了空子,魏显红见余哲林回来后立刻站起来迎了上来,虽然他骨子里渗透着刁蛮和凶狠,但面对余哲林还是显得有些惧怕的表情,点头哈腰地上来打招呼,毕恭毕敬的围着他转,见他回来了小琪带孩子上二楼了,此时余哲林没必要解释什么,他很威风地往沙发上一坐就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谁告诉你的?”

    魏显红谨慎地说:“突然来访太冒失了,请余书记原谅,噢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回阳山县去,刚好碰上我大哥,就是小琪的父亲,他是我早年结拜的大哥,我们亲如兄弟,喝酒时他对我说小琪在陇中市里住着,还生了孩子,她们两口子很担心,不知道现在生活的咋样?让我抽空来看看,还告诉我了地址,结果我来后一问小琪才知道是余书记你,真是太对不起了。”

    余哲林当然不信他的这些鬼话,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另外事,便问他:“唐思南知道吗?”

    魏显红马上回答:“不知道,噢我不清楚她知不知道,自从碧水湾的事结束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余书记你想想,这种事我怎么会告诉她呢?”

    余哲林对他这句话半信半疑,既然是小琪父亲的兄弟看来他并没什么恶意,找来无非是想落些好处而已,于是便招呼他坐下,魏显红顺着他手指的沙发上坐下,一时场面有些尴尬,片刻后余哲林说:“小琪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生活的还不错吧,我的情况你也清楚,小琪把你叫叔哩,为了她们母子好我想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你应该懂吧。”

    魏显红忙说:“余书记你尽管放心,这些事我懂,抽空回去给我大哥和嫂子说说小琪的情况,让她们一定放宽心。”

    余哲林知道他心里还藏着事,此时了干脆讲清楚好,便问:“你还有啥事吗?”

    魏显红看着余哲林的表情慢吞吞地说:“我大哥两口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们一直提心吊胆的,我嫂子问我说,你们也没结婚,孩子连个户口都上不了,以后可怎么办呢?我大哥两口子都是老实人,没什么本事,现在身体也不好,就愁着小琪母子以后的生活,当时她们也没给我说是谁,只说是个领导,我就给她们说万一不放心就象他要一笔足够小琪母子花的钱,以后即便是有啥变故,钱在手上心里就不慌了,她们也同意我的观点,还托我来给小琪说说,结果来了才知道是你看,你看这事弄的怪不好意思的。”

    余哲林听后想了想说:“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不过这得慢慢来,目前我没有多少积蓄,这套房子是我给小琪母子买的,当时我还问别人借了一点哩。”

    魏显红心里一阵冷笑,你没钱那世上就没有有钱人了,他说:“我也知道你这人正直也很廉洁,现在也怕担风险,余书记要不这样你看行不行,有些事你去收别人的钱也不方便,不如这些事我来做,到时候只需要你给下面说一声就行了,我拿到钱后再给你或者小琪,这样既方便也安全。”

    余哲林看了看他说:“这些事怕不好办,你知道我也快退休了,手上没多大的权,并且现在不像以前了,国家各项制度逐渐健全了,难呢?”

    魏显红听出了他的意思,知道他看不上自己,变带点威胁地话语说:“再难的事在你面前还不是都能想办法解决了,办这样的事虽然冒点风险,总比事情被唐姐知道了的风险小吧。”

    余哲林听了这话气得额头的青筋暴起,坐在那里没回答他一个字,魏显红见起到效果,也不敢再多刺激他了,忙劝解说:“余书记你请放心,里面的厉害关系我懂,我一定会为你考虑为你办好事,绝对不会给你惹来一点麻烦,以后即便是唐姐知道了我也会为你打圆场,我的为人你也该有所了解,所有事我一人承担绝不会牵扯到你和小琪母子。”

    看来他是早就谋划好的,现在如果不同意那他就会干出不可预知的危险事来,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这样还不如同意算了,这样风险会小很多,这也是余哲林接到电话后所能想象的最好的结果了,反正已经上了贼船下不去了,魏显红能充当这样的掮客倒也省去了自己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他点头勉强同意了,现在让余哲林疑惑的是整个事件到底是与小琪机缘巧合自然发展而来,还是魏显红他们这帮人精心给自己设的圈套让自己不得不跳进来,事到如今这个疑问虽然不太重要了,但它始终是余哲林的心结,是他不解的迷团,在魏显红提出离开时,他突然问:“我记得我们单位的小王司机也是你给思南介绍的吧?”

    提到杨琪的表哥魏显红差点忘了,需要给他解释一下:“哎呀,余书记记忆力真好,你说的对,记得那时候小琪还没有来陇中市,我也是替唐姐办了几件事和唐姐熟悉了,回阳山县时我大哥就问我认不认识陇中市里的什么领导,说他姐姐的儿子的单位效益不好,常常发不出工资来,想换个好点的单位,当时我也在大哥面前吹牛说认识一个,回到陇中后就试着求唐姐给说说,没想到还真的办成了,这也要感谢余书记你呀,不过余书记你放心,你和小琪的事我是不会给小琪的姑姑她们讲一个字的,我绝不会做你和小琪不愉快的事,我懂如何做才能维护好你们的利益。”

    余哲林听后点头说:“我也就随便问问,你说的很对,这件事传出去了对我们谁都不利,我就谢谢你给我们保密了。”

    魏显红要走了,杨琪听见后抱着孩子下楼来送她,走到大门口时见余哲林上卫生间去了,他便转过身来对小琪会意地一笑说:“你放心吧,一切谈好了。”小琪面无表情地瞅他一眼,她回到屋里便问余哲林:“他找你什么事呀?以后别叫他来了。”

    余哲林看看她反问:“你叫他叔哩为啥不叫他来呀,找我什么事他没告诉你妈?”

    杨琪小嘴一噘说:“我带宝宝在楼上玩根本没有听见你们说什么,魏叔这人有点凶,我不喜欢他,就是看在他和我爸是拜把子兄弟的份上才给你打电话的。”

    余哲林现在连她的话也不敢相信了:“你爸爸怎么能和他这种人成为兄弟呢?”他言下之意是说杨琪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善类。

    小琪摇摇头说:“就是,我也感到奇怪?”

    杨琪的父亲杨铁军年轻时在阳山县也是一个有名的混混,人长得高大,有身蛮力,他还摆拜过师父学了几套拳脚功夫,尤其是他的头练得能开砖头,酒瓶砸在头上一般没事,江湖上都叫他杨铁头,魏显红刚在社会上混时还拜在他手下认他为大哥,两人关系一直不错,杨铁头虽然打架勇猛,脾气火爆,但是为人实在很讲义气,脑子里没多少弯弯,比魏显红的凶狠和奸诈程度相差太远,在一次打群架过程中被对方砍了几刀,流了不少的血,还是魏显红把他背了几里路才送进医院救了他一命,为这件事他一辈子忘不了魏显红的好,后来也帮魏显红顶过不少罪,年龄一大也少了许多血气,不太在社会上乱混了,后来看上了县水泥厂的刘萍梅,也就是杨琪的母亲,刘萍梅年轻时是县上有名的美人,人称‘一枝梅’由于家里没有关系,被安排在县水泥厂工作,当了一名保管员,自从一枝梅进了水泥厂后整个厂子就热闹起来了,不光是厂里的,外面的男人也都盯上了她,传出了不少的桃色新闻,当时为了争她不少男人还动刀子伤了人被判刑坐牢,闹出了不少的事,自从杨铁头看上她后这种事便少了,但是当时一枝梅却看不上杨铁头,但是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死缠烂打,杨铁头每天跟着一枝梅上下班,回家后就守在刘家门外,刘家人惹不起这种人,万般无奈之下就给铁头提出条件,一是他必须有个正式工作,二是要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架闹事,三是要想跟她好必须给刘萍梅父母五千块钱的养老钱,他当时便答应了,在一帮兄弟们的威逼利诱下,花钱买通领导杨铁头还真的被安排在县水泥厂上班了,到处借钱凑够了五千块钱给了刘家,上班后不久两人便结婚了,一年后就生下了杨琪,由于在水泥厂干的事苦力活,加上年轻是打架伤了身体,铁头没几年身子就垮掉了,常常因病在家休息,每月挣不了几个钱,家庭的经济就靠小琪的母亲每月那点工资撑着,所以小琪在高中毕业后家里就让她找工作挣钱谋生了。

    杨铁军自从到水泥厂工作后渐渐地和魏显红这些人交往就少了,后来魏显红到陇中市里干事,多少年两人都没见过面,还是杨琪的姑姑给她在陇中市里找了事情做后,一次杨铁军上陇中市里看望女儿,在大街上闲转碰上了魏显红,魏显红非要请他吃饭不可,晚上他便把女儿叫上一块去,此后杨琪就认识了魏显红,由于过去两人关系不错,杨铁军担心女儿在陇中市里被人欺负,便顺托魏显红关照女儿,他满口答应了,初次见到杨琪,魏显红被她的美貌震惊,虽说他身边不缺少美女,但是象这样清纯和美若天仙少女魏显红还从未遇到过,当时他就痒痒的产生了觊觎之心,但碍于是兄弟的女儿,铁头的脾气他也清楚,虽说讲能力不如自己,可谁要是敢动他的掌上明珠,他要下狠心玩起命来魏显红还是惧怕他几份,所以一直没敢下手,而且常常买些东西去看她,生活上关心她,时间长了杨琪对这个魏叔叔产生了好感,也逐步信任他,杨琪天性善良,性格温婉贤淑,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浮华社会中,她也变得十分现实,迷失了做人的本性,她羡慕周围人过着那种奢侈的生活,个个花钱如流水,而自己却过的紧巴巴的,有时候连好点的饭都不敢吃,她想不通,觉得父母没本事,没给自己创造出良好的条件来,使这辈子受苦受穷,逐渐地她开始追求自己能力达不到的幸福生活,可又不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获得物质财富,魏显红发现了小琪的这一弱点,时常对她进行诱惑,但杨琪的姑姑对她管的很严,他一直没有机会,心里还是有所忌惮,后来杨琪自己搬出来租房子住后才给了魏显红可乘之机。

    一次他借了辆小车来找杨琪说要到阳山县去办事,问她回不回家,有不花钱的便车,而且还是小轿车她当然高兴了,便给老板请了假上了着魏显红的车就走了,车开到一半路程时在一个小镇上魏显红突然说车坏了,要去修理今天是走不成了,这也没办法,于是魏显红便把车放在一个修理厂说让人修理,带上小琪去吃饭喝酒,晚上没事又去唱歌,她 被酒精迷倒了,魏显红把她背到一个招待所里,这一夜杨琪被他破了身,事成之后魏显红却害怕起来,小琪要是醒来发现自己被强奸之后要是想不通寻了短见这可咋办呢?即便是她不这样做,回家去告诉了她老子,杨铁头那个一根筋来和自己玩命又该咋办呢?魏显红还从未这样害怕过,他想不行就多给钱,小琪要多少就答应给多少,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可第二天起来后她似乎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照样又说又笑,魏显红还是不放心,怕她是在迷惑自己,一旦回家了再给她父亲说这事,于是魏显红就对她讲:“小琪车已经修好了,可是我在陇中市里有急事要办,不能回县上去了?”

    杨琪很自然地说:“那就不回去了,其实我回去也没啥事。”

    回到陇中市里魏显红先开导杨琪租的房子边上,她却迟迟不下车,魏显红不知她什么意思:“小琪你先回去休息,等我把事情办完后马上来找你,咱们去吃鱼,再给你买几件衣服怎么样?”

    她却说:“我租的这个房子条件太差,还是三个人合租的,现在这个工作也太累,还挣不了几个钱,不想干了,要不我跟着你吧,干啥都行。”

    几句话让魏显红大吃一惊,这姑娘是赖上我了?是想让我把她包养起来呀,如果放在别人身上魏显红简直求之不得,养个小情人对他来说小事一桩,可杨琪万万不行,即便是她自己心甘情愿也不行,魏显红还是惧怕这个杨铁头,但此时不能断然拒绝她,先把她稳住,于是他就哄骗她说:“小琪这个当然好啦,不过的等一段时间,最近我和别人发生了些纠纷,很严重,正愁如何摆平哩,目前还顾不上你,我怕你现在跟着我会吃亏,等这件事处理完了再说,你还是先回去上几天班等我吧,这里有三百块钱你拿上给自己买件好衣服穿。”杨琪相信了他,无可奈何的接上钱下车了。

    碧水湾酒店关停以后,思南就这样与魏显红一拍两散了,也没给他多余的补偿,作为思南来讲,事件是你魏显红管理出了问题,没找你的责任就算便宜你了,可是魏显红不这样看,他觉得自己给她帮了不少忙,这些年也为她挣了不少的钱,最后啥话也不说就这样算了,太绝情了,他感到很失落,自己太亏了,就琢磨着什么时候能报复这个女人一下,说来也巧,正当魏显红琢磨此事时杨琪打电话找他了,两人见面后杨琪哭着求他帮忙,说前些天她在商场上班时又来了两个小伙,说什么也要和自己耍朋友,杨琪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当场就拒绝了,可这人是一个十足的无赖,每天跟着她上下班,回去后还不停地调戏她,动手动脚的,有一次差点把她了,怎么也甩不开他,所以想请魏叔帮忙教训那个人一顿,让他以后不敢再来了,魏显红瞅瞅她突然来了灵感,脑子里产生了一个新奇的想法,眼前这个小模样多讨男人爱怜喜欢呀,他琢磨杨琪这样的女人唐思南的男人说不定会喜爱?年轻漂亮自然不输给唐思南,关键是她很温柔,看上去傻傻的就像一个萌宠的小动物一样,这样的尤物对老男人很有杀伤力,魏显红想只要精心地策划好,说不定事情就能成功,这样不仅报复了唐思南还能从她们身上得到许多好处,于是他便对杨琪讲:“小琪呀,叔帮你这个忙没问题,但是你这不是长久之计呀,从你来之后你算算我帮你打过多少次调戏你的流氓了,也难怪啊,谁让你长得这么漂亮呢。”

    “魏叔我也不想这样,那有啥办法呢,难道这是我的错吗?你再帮我一次,以后我不再找你了。”

    “哎呀小琪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理解歪了,我是说你要想办法想个长久之计来才行,我最近生意不好,欠了别人一屁股债,正想办法搞些钱来,我帮你这个忙,你也要答应帮叔一个忙呀?”

    “我啥也没有,能帮你什么呀?”

    “唉,我最近发现一个绝好的机会,只要咱们稍微努点力,能搞来不少的钱,到时候咱们两人平分,这也能解决我的难处,你今后吃穿就不用愁了,不用每天再去商场站柜台受这份罪了,唉、你有了钱你也可以当老板雇人给你干活呀,怎么样?”

    杨琪不信他的话:“什么机会能有这么好?叔你就别逗我了。”

    “我讲的可是实话,绝对没逗你。”接着他便把自己的计划给杨琪讲述了一遍,金钱虽然很有诱惑力,可是她听后心里还是十分害怕:“你这不是让我去勾引男人,敲诈人家的钱财吗,我不敢去,这可是犯法的事,抓住了是要坐大牢的,再说了这样要是让我姑姑知道了非骂死我不可,我爸妈知道了我还有活路吗?还有那个余书记我认识,是我表哥的领导,咱们这些人可惹不起,到时候把我表哥开除了可咋办?我不去。”

    魏显红想连哄带骗地说:“你表哥的工作还是我当年找余书记的老婆给他调动的,我对她们家非常了解,你别把大官看的那么神秘,他们也是人,和我们一样,我给你说这个余书记特别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你去了保证把他迷倒,当官的最怕这些风流韵事被闹出去,遇上这种事他们的胆子比普通人还要小,所以一般会用钱来摆平这件事,她们家里特别有钱,两口子也没儿没女,好像两口子关系也不是太好,他老婆在外面也找男人玩,你只要能把他抓住了,到时候咱们要多少说不定她们就会给你多少。”

    “你怎么知道她们家有钱?你看到了?别说不成功,就是成功了他到时候说没钱我拿人家也没办法,到时候我可亏死了。”

    “你不知道,我们合着做过生意,我见过他老婆到银行去办过存钱的业务,上千万元是有的,小琪你放心,到时候我们找准时机把你和他在床上抓住,然后你就哭,我说要把你们的丑事告诉你父母或者说告诉他老婆,这时候你就闹着说不想活了,装着要寻短见的样子,不用敲诈他就会主动拿钱来摆平这事,我们一次多要点,最少让他出一百到二百万元才能了事,钱到手后你拿大头我拿小头怎么样?有这么多钱以后干啥不好呢?”

    “能弄到这么多的钱?你不会骗我吧?”杨琪虽然不信但是听到这个数字也很激动,一时鬼迷心窍,想着他说的也对,遇到这种情况男人一般都会拿钱来平息事情,特别是当官的更不会向外吵闹了,关键是一下能拿二百万哩,自己也能分一百多万呀,细细一算自己一个月才挣二三百块钱,一百多万自己要这样干二百多年还挣到这么多,天啦,简直不敢想呀,自己只需要努力一次这辈子啥也不用干了坐着吃喝都花不完,到时候给父母十几万块钱,料定她们也不会说自己做的不对,她有点怀疑地问:“你能保证弄来这么多钱吗?”

    魏显红夸下海口地说:“绝对没问题,小琪我这样给你说,只要你能把他迷到上床让我拿到了把柄,搞不来这么多我一分钱不要,保证给你凑够一百万怎么样?”

    听了这话杨琪动心了,决定豁上自己的一切赌上一把,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于是她同意了魏显红的计划,接下来两人就商量具体的方法和步骤,魏显红还教了她不少对付男人的方法,争对余哲林的特点采用什么对策,魏显红给她讲,温柔是女人最好的武器,一定要让他感到你不爱钱,不贪心,只是傻傻地喜欢敬仰他这个人,偶尔也装着很委屈的样子,掉几滴眼泪,但不能过分,这样就成功了。

    杨琪在这方面很有天分,魏显红给她提供了一些活动规律后,她突然间就闯入了余哲林寂寞无趣的生活中,并且深深地吸引住了他,让这个老谋深算的男人相信与她的偶然邂逅是自己人生中一次伟大的缘分,从而对这个天仙般温柔的年轻女子一往情深,对她欲罢不能。

    事情虽然很顺利,可让魏显红始料未及的是,世上的事最大的变量却是人心,原来计划杨琪得手后就通知他,然后上演一出捉奸的大戏,拿到证据直接向余哲林摊牌,敲诈她们一笔钱,也能出出自己这口气,可事情的发展却很诡异,杨琪接触到余哲林后,竟然假戏演绎成真了,她被这个知识丰富、谈吐文雅而且舍得给她花钱的老男人吸引住了,她感到这个精力旺盛男人对她的关怀和照顾比以前接触过的所有男人还要细心体贴,对自己的关爱甚至比自己的父亲还要无微不至,特别是余哲林带她去了荷花泉酒店住了两天,感受到了富人的奢侈与豪气,让她不仅开了眼界,思想也有了更新的认识,从余哲林身上她感觉到上等人也不仅仅只是有钱,想父亲和魏显红这样的人即便是再有钱也只能是一个粗俗下层人,余书记这样的人即使不带钱一瞧也是一个高贵的人,从此她的心变了,真心地喜欢上了这个男人,同时也享受着余哲林带给她丰富的物质生活,后来魏显红几次找到她要求进行接下来的计划,开始她推说还不成熟,后来她直接拒绝了,魏显红气得咬牙切齿,但拿她也没什么好办法,其中两人争吵过两次,魏显红还威胁过她,说不行就把她和余哲林的事告诉她父母,杨琪说要是这样就把他教唆自己的事抖漏出来,来个鱼死网破,后来魏显红找人偷偷去商场骚扰过杨琪两次,她也没有办法,生气之下便回阳山县去了,费了很多气力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呀,接下来魏显红又回阳山县去偷偷找到杨琪劝她再回去,并且答应她以后不再管她了,杨琪在家里待着也没事可做,后来经过父母同意还是选择回到陇中市去找工作,魏显红想既然这样先不管她了,只要两人关系不断相信自己一定会有机会,这一等就是一年多,见到她们孩子也生了,搬到别墅去住了,魏显红觉得机会成熟了,他不好直接去找余哲林,搞不好不仅捞不到任何好处,反而对自己不利,经过一番斟酌后他想到了应该从杨琪的父亲杨铁头身上找借口为好,于是他专门回到县上提上礼品去看望‘铁头’大哥,见面后免不了要喝上几杯,都有点醉意时魏显红便问:“大哥,小琪现在干啥呢?我好像在陇中街上见到过小琪,看她慌慌张张的样子就没敢叫她,大哥小琪不会有啥事吧?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说一声,兄弟就是两肋插刀也会为小琪摆平呀。”

    铁头很感动,叹口气后说:“哎呀兄弟,喝了酒大哥也不怕你笑话,这丫头惯得不像样子了,我们的话一点也听不进去,现在这年轻人不知怎么了?简直气死我们了,竟然···她和一个有妇之夫好上了,说出来丢人哪,这男人比我都大,她还跟人家生了个娃儿,现在也没上班自己在陇中市里带娃哩,你说这以后可咋办呢?愁死我们了。”

    魏显红故作惊讶,很关心地问了一些问题,还劝说安慰他一会,说现在开放了,大城市里这种事太多了,大家都见惯不怪了,没人会说什么,只要男人对咱们小琪好就行了,大哥没必要生气,铁头再次叹气地说:“不过呢这个男人对小琪倒是挺好,让她住的是别墅,生活上也不缺啥,而且还常常带些钱回来,你瞧家里这些电器都是他给买的,还有我吃的药很贵,都是他给的钱买的,要不是吃着这种药我也不能跟你在这里喝酒呀,不过呢,我们的心里总是不踏实,你说她们也没结婚,娃儿也没个户口,以后万一有个啥可咋办呢?”

    魏显红说:“大哥的担心很有道理,这样吧,大哥和嫂子作为家长不好开口,我代替你们去找那个男人谈谈,我想既然他和小琪结不了婚,给不了小琪名分,那咱们就落点实惠的东西,让他给小琪母子一笔钱,这钱是硬头货,手上有了钱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心里不怕,小琪母子也可以生活下去,你说是不是?”

    杨铁头听后连连说好,当场还感谢这个很讲义气的兄弟,接着他给了魏显红小琪主动地址和给外孙子穿的几件衣服让他代替自己去看望一下女儿和外孙,这样魏显红拿着杨琪父亲的指示找到别墅来,杨琪见到他来先是感到惊讶,心里自然很不高兴,便把他堵在门外不让他进来,魏显红很客气地说:“小琪你放心我这次不是来找事的,既然你喜欢这样的生活我也认了,咱们开始商量的计划就算作废了,你就当没发生过一样,谁叫我是你叔叔呢,我现在的难关已经过去了,此后咱们再也不谈钱的事了,前几天回去在街上遇见你爸爸,他非要拉上我去你们家喝酒,我看他虽然身体好一些了,但是心里负担很重,她们一直操心你们母子的事,给我讲了很多话,我觉得她们的担心没错,小琪你还小不懂社会的复杂性,我们都是为你操心呀,作为长辈她们不好开口,这次是你爸爸让我来找他具体谈谈,想让他给你们母子存一笔钱,以防后面有啥变故,小琪你不知道余哲林的老婆可凶了,万一被她发现了你们的事,指不定怎么闹你呢?所以先要一笔钱放在自己手上心里踏实些,这也是你爸妈的注意,我想这事你装着不知道,我来与他谈就是了。”

    杨琪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再说了也是父母的注意,便同意了,随后就给余哲林去了电话,对中国人来说权力就相当于富贵,攀附上有权的人就相当于获得了财富,过去人们对权力的金钱虽有贪欲,但面门上总还要挂一块道德的遮羞布,这些年来人们的观念发生了改变,这块遮羞布也一点一点地被取掉了,升官发财是广大百姓的普遍共识,随之而来追求权力和财富都不择手段了,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希望他有多么高的人生境界就很不现实,杨琪本性善良,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能和别人一样生活的更好些,自己并不认为有什么不道德的地方。

    余哲林当然明白和杨琪这样生活不仅违法也是违背道德的事,他做贼心虚,最怕的就是被思南发现,所以现在他回家处处小心,做事更加谨慎了,对思南的态度也有了微小的改变,比以前和气多了,有时候还关心地主动聊上几句,思南虽然是个精细之人,但她在和余哲林的婚姻问题上心里非常自信,这些自信已经产生了惯性,很长一段时间她竟然没有发现余哲林生活上那细微的变化,他常常地出外开会隔三差五不回家住,这些思南也习以为常了,就是原来在家里两人也是分房而睡,她早就认为余哲林身体虚弱,加上年龄增加体力衰减,生理上基本没有需求了,所以余哲林一年半载不上她的床也是很正常的事,让她感到有变化的则是他现在很少往家里拿钱了,一天晚上两人坐在那里看电视时她就谈起来这事,余哲林早就想好了理由,他很平静地说:“唉,我现在也不爱多管闲事了,一般不爱给人办事,遇到是情就公事公办,叫下面人按照政策处理就行了,干几年能够平安地退下来就阿弥陀佛了,咱们也不缺钱,这东西够用就行了。”

    见余哲林十分淡定的神态,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思南也没再说什么,在她的思想中余哲林不在乎金钱,也从来不过问家里钱财的去向,即便是以前思南把他偷偷藏在家里的巨额存款私自转在自己的名下,后来余哲林也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知道是她收起来了便再没说什么了,家里的财产都由思南打理,他从来不过问,两口子在这一点上信任度倒是相当的高,其实思南也不太会打理钱财,以前家里钱不多时她计算的很仔细,爱钱如命处处斤斤计较,到现在钱多了后人也懒了,各个银行的卡和存单很多,不停地去存取,计算利息,而且还要讲个安全可靠,常年这样她也嫌累也记不清了,现在的钱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概念,没多大实际意义,很长一段时间她懒得打理,由它放在那里算了。

    自从杨琪生了宝宝后,余哲林便动了私心,他现在不仅仅要操心自己和杨琪的事,又多了一份牵挂,更要为儿子的将来操心,自己以后会是什么结果他不敢多想,为了这个可爱的儿子自己目前能做到的也只能多给他留些遗产,所以他一方面尽一切可能地多搞些钱,另外打起了家里钱财的主意,家里具体有多少钱他也搞不清,以前不感兴趣没问过,现在有兴趣了又不敢问了,他粗略估算一下也有两三千万吧,当然不能明着向思南要,他想以给上面领导送礼的名义要个几百万出来,但琢磨后这个理由不充分,没什么事给上面领导送这么多礼说不过去,思南也不是个笨蛋,他又想到找个老板做幌子说在他那里投资就能把钱要出来,但是思南是个闲不住的人,一段时间后她跑到人家公司去要红利肯定就要露陷,要想找个正当的理由从她手上把钱弄出来看来很难,最后他决定干脆自己回家去拿,这么多的钱她不一定心里完全有个准数,于是他就装着一幅如无其事的样子,趁思南不在家时到处乱翻,反正家里就那么大,果然还找到了不少,他就在众多的存单里挑出几张来,通过关系拿到银行去换成自己的名字,一次少来点不会引起她的注意,一段时间来他先后拿出了二百多万,思南竟然毫无察觉。

    近一段时间,思南的心思并不在余哲林这边,自从知道杜平安就是当年磨子沟救了自己姓名的那个孩子,而且还知道了自己的唯一的女儿还活着,并且就在陇中市里,雪儿受了不少的磨难还和自己有关,思南的心里别提多难受,她的神智彻底乱了,痛苦、悔恨、沮丧,当然还有思念和兴奋夹杂在一起,让她就象变了个人一样,隐藏在心底的母爱被唤醒了,现在她一门心思的要把失去的女儿要回来,自己从新地爱她、养她、教育她,给她做最好的食品,买最漂亮的衣服穿,让她成为陇中市里最美丽的公主,让人们都羡慕她,幻想是美好的,现实却不尽人意,怎么的还没见一面雪儿竟然私自去了南方?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杜平安虽然解释说他也不知道具体原由,可是思南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他,没有证据不能随便下结论,现在只能等待杜平安有了明雪的消息后再做打算了,慢长的等待是非常辛苦和熬人的,她有时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正天地胡思乱想,就在最近她突然发现自己长了不少的白头发,人突然地消瘦也显得苍老了许多,这种情况放在以前对思南来说那可是天大的不能容忍的现象,女人失去容颜是件多么可怕的事,可现在她有些不在乎了,想想女儿都这么大了自己能不老吗,只要能把女儿找回来母女团圆,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虽然现在连女儿面还没见上,可她已经开始做女儿回来的准备工作,其他的事钱可以解决,为了让余哲林更好地接受自己的女儿,现在她对余哲林的态度也变得温和多了,他的许多事也能忍让,余哲林有了杨琪母子也大力地支持思南早早地把女儿找到接回家来,见他这样通情达理支持自己,思南更加有了信心,这以后她隔两天就要给平安打电话或者去找平安询问明雪有消息,平安却一直说:“明雪偶尔打个电话到家里,问个好后就挂断了,每次我问她的地址时她都不明说,看来是不想让我们找到她呀,我也没办法,有一次她来电话时我就在电话里突然说,你亲生的母亲想见你,能不能回来一趟见见面,明雪一个字也不说,沉默一会就把电话挂断了。”

    思南听后不停地叹气,她问平安:“我想这样办,现在出门的人在当地都要办暂住证,我可以通过公安系统查出她在广东的具体地址,当然可能要麻烦一点,一旦查出来我们就去找她,把她带回来,你看这样行不行?”

    平安听后想了想说:“唐姐,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她又没犯什么错,通过公安人员去找她,会激起明雪的反感情绪,明雪进过两次监狱,说真的她对公安人员有心里隔阂,这样做会让她对你更有意见了,她不愿让我们找到她就有她的理由,这事不要急慢慢来,我想还是以感化为主,让她能主动回到你身边最好,这样你们的关系才能融洽和睦。”

    思南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就没坚持自己想法,无可奈何地说:“那就慢慢等吧。”

    这天慧芹在厨房做饭,思南没事正要给平安打电话问问明雪这两天有没有电话过来,刚走到电话机旁,领声突然响了,把她还吓了一跳,稍作镇定便拿起电话来问找谁?对方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嗓音,奇怪的是还用了很不标准的陇中人普通话强调说找余书记,似乎还有点感冒,怪声怪气的,思南便问:“你有什么事吗?”

    对方说:“市委有事找余书记,请让他接电话。”

    思南便回答:“他在单位呀,怎么把电话打到家里来了。”

    对方惊讶地说:“不对呀?余书记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来呀?”

    思南不信:“你是谁呀?那个部门的?”

    对方立刻挂断了电话,思南很纳闷,这人什么意思嘛?既然是正当地找老余,那么问他是谁时为什么不敢回答呢?显得很慌乱地挂断电话,似乎很害怕的样子,看来这人心中有鬼?而且还用假嗓音就是怕我听出他是谁来,思南断定此人一定有问题,那么是什么问题呢?她坐在那里琢磨半天,觉得这人是想给自己透露点什么信息?老余不是说昨天陪上面来的人办事去了吗?对可能就是这么回事,他是想告诉自己老余在骗自己,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在某一个地方带着,别的问题解释不通呀,思南开始胡思乱想了,他这两天能干什么呢?会不会在外面有女人了?除了男女之事别的有必要这样告诉我吗?思南顿时不淡定了,她回忆起来,这一年多时间似乎老余比以前开会、出差、下去检查工作的时候多了很多,常常不在家过夜,她懂得这男人即使再弱,几个月时间也该有生理上的冲动吧,他这一年多来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这很不正常,如果没有别的女人的安抚应该不会是这样,到了晚上余哲林回来后她便仔细地观察他的举动,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来,闲下来后她问:“这两天你都在忙什么呢?瞧把你累的都没有人形了,你可从来没有这样疲惫过。”

    余哲林心虚,他立刻警惕性的反问:“怎么了,我的样子和以前不一样吗?”

    思南故弄玄虚地说:“你干的事你自己不知道吗?老实说你都干啥去了?”

    余哲林内心很紧张,她以前从来不问自己的工作情况,是不是她发现什么了?但是她又没有说出什么证据,也许自己真的太劳累被她看出来了,此时一定要镇定,于是他说:“我不是给你说了嘛,西安一个朋友他小舅子和定原县一家矿山闹点经济纠纷,双方还动了手,几个人都伤了,那边人多现在不依不饶,他来后我陪他跑了一趟下去协调一下,一点小钱光医药费都花的比这多,唉年轻人干事不计后果,可累死我了。”

    思南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这点小事也用不着你们这个大领导亲自跑一趟呀,一个电话不仅解决了嘛。”

    余哲林叹口气说:“唉你不懂,现在这种事牵着到个人利益的事不好处理,地方领导肯定是向着当地人,不亲自跑一趟去做做工作不太好办呢。”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事情是真是假自己也不得而知,也只能相信他了,可是陌生人的电话却一直停留在思南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既然已经怀疑了,得不到证实前她这个心会始终悬着不会轻易放下,此时思南又冒出以前那个机灵劲来,反正一天没事为何不跟踪老余一段时间,看看他到底在外面有没有别的女人,这样自己也就彻底放心了,可是自己没法跟踪他,还是的请人来做,思南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向刚,这小子在这方面有天分,可是细细琢磨后她否定了让向刚来干这件事,向刚虽然很听自己的话,但是要他来跟踪自己的顶头上司,他敢吗?思南清楚向刚可是个投机取巧唯利是图的家伙,要是让他来办,很有可能为了讨好余哲林会把这事告诉他的,向刚两面讨好,自己不仅得不到真实的结果,反而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更何况这个孙小茹和余哲林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再把向刚扯进去···还是算了吧。

    思南想到的第二个人便是魏显红了,虽然她瞧不上这个人渣,但是替自己办事倒还是听认真的,每次交给他的事都办的不错,另外他与余哲林也就认识而已,交往不深,每次都是通过自己才接触的,思南清楚余哲林骨子里很清高,一般不与社会上这些混混来往,所以他是个比较好的人选,看来还得与这个人再次打交道了,思南主动联系了魏显红,约他在一个茶楼见面。

    听了思南的话魏显红心里一阵的好笑,万万没想到唐思南竟然让自己去帮她调查余哲林在外面有没有别的女人这件事,接下来他装着为难地说:“唐姐,我很愿意为你办事,不过从碧水湾酒店的事,我还欠了许多兄弟的工资没给,现在是一屁股的债,还有余书记我怎么敢去跟踪他呢?这万一被发现了今后一切都完啦,说不定还会进去蹲几年哩。”

    思南听出来他心里有怨气,想想说:“我只是让你去跟着他看看每天他都到什么地方去,记下来就行了,又没有让你去打人抢他的东西,你怕什么呢?碧水湾酒店的事我也没办法呀,小魏你说能怨我吗?是这样你给个痛快话,办这件事需要多少,不行就算了。”

    他想了想说:“唐姐,你是怎么发现余书记外面有女人呢?有啥证据没有?”

    思南对这句话也没多想:“我只是怀疑,没什么证据,要是有了证据还叫你去了解什么呀,你就放心去吧,不会出啥事的,万一被他发现了有我顶着,与你无关,再说了我也不会让你白干事的。”说着便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往他面前一甩说:“先用着,不够我再给你拿。”

    魏显红瞅了瞅着一万块钱心里在想,老子现在控制住了你男人,没必要再对你这个女人低三下气了,不过看在钱的分上可以唬弄一下她,于是弄出不屑的申请来说:“唐姐你既然说到这里了,我就试试看,不过跟踪他可不容易,一个是风险大,还有就是要下大功夫才行,他有高级轿车,我们可没有,即便是花大价钱租一个也很费劲,他的车在市里跑不管红灯,我们闯红灯被交警抓住了就要罚钱,所以难度很大,唐姐我尽我的所能为你办事吧。”

    思南见他嫌钱少,也有点生气:“小魏呀,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现在还跟我谈条件了,你说,让你经营碧水湾酒店那么长时间,你也该捞够了吧。”

    魏显红马上说:“唐姐,说起这件事我可真是有苦说不出,碧水湾里所有开销都是我这里出,遇上大事害得我来上下打点,还有那么多人一点进账没有每天的花费我的出,最后还是我出钱摆平的事,本想着接下来好好干把自己的损失弥补过来,没想到不让干了,我在碧水湾也就是混个肚子圆,几年算是白辛苦了。”

    “你只顾自己,看不见别人的难处,按说也是你经营不善出了差错才给大家造成的这么大的损失,你也有责任。”

    魏显红不愿意了:“我管理的好好的有啥责任呢?要怪角该怪那个何明雪多事,人家又没咬她,她去砸人家两烟灰缸,我记得她还是你介绍来的。”

    思南见扯到明雪身上马上说:“行了行了,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我再给比添一万块钱你看能不能干,不行就不求你了。”

    魏显红马上微笑着说:“你是我大姐,你说了算,刚才得罪了,唐姐别见怪。”

    魏显红拿上钱得意地离开茶楼,第二天他便约了余哲林,两人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见面,魏显红给他讲了思南雇佣自己跟踪他的事,并且断定地说:“据我观察她现在没有证据,只是怀疑而已,定是你有什么地方做的和以前不同让她怀疑了。”

    余哲林问他:“那你改怎么回答她呢?”

    “你放心,她要是问我就回答正在了解之中,过段时间我就给她汇报说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再问她还跟踪不,她要是说继续跟踪我就给你说一声,要多注意点,她要是说算了,这就说明她对你的疑虑消除了。”

    余哲林点头说好,他回到家里表现和平时一样,但多了只眼睛盯着思南,余哲林总有个预感,迟早她会发现自己和杨琪的事,现在开始琢磨后果了,此后一个多月时间里,魏显红一有空闲就给思南去个电话,汇报一下这些天的情况,一直说没发现余书记和那个女人来往过,思南后来也觉得无趣,便让他停下来不用跟了,心里还想自己对余哲林的判断不会有错,背着自己养女人他绝对不会,最多就象馋嘴猫偶尔在外面偷上一口,现在社会都是这样,这点小问题也懒得费口舌了,现在最重要就是如何找回女儿来。

    平安近来十分繁忙,胡万强在平安干的住宅楼工程上款项给的还是比较顺利,同时对工程进度催的也相当紧,工地上的人员都不够用,平安两口子近来一直在工地忙着,每天早出夜归,这天晚上回到家后已经感到相当的疲惫,正准备洗洗睡觉,突然家里的电话响了,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过去拿起话筒问对方找谁?里面传出一个广东人讲的普通话:“请问你是不是杜平安,我找杜平安。”

    平安感到诧异,忙回答:“我就是,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哎呀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是深圳的,何明雪小姐你认识吧。”

    听见明雪的名字,平安顿时来了精神,他立刻站起来激动地问:“认识认识,她是我妹妹,请问她怎么了?现在哪里?”

    “我是何小姐的房东,她们租我的房子住,现在她病了,还很严重,你要带些钱来这里。”

    “什么?她得的是什么病,住院治疗没有,现在怎么样呢?”

    “哎呀杜老板,你不要急,她是右腿骨头断了,已经看过大夫了,住在我家的房子里,她现在没有钱,你不来她的病就不好讲了。”

    “我来,一定来,钱不是问题,不过我们这里到深圳还得几天时间,请你把你家的详细地址和联系电话告诉我。”

    对方给平安讲了,他也记下来,然后又说:“你让她给我打个电话吧。”

    “哎呀,何小姐那里没有电话,现在有病打电话不方便,你的电话还是我问了她几次才告诉我的,看来她还是很相信你。”

    “噢那就算了,不过老板,在我来深圳之前请你这几天好好照顾一下我妹妹,加强营养,该花的钱就花,我来后一并还给你。”

    “这个没问题,我会照顾好她的,你放心,杜老板还有一个问题要给你讲,何小姐讲了,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只让我告诉你一个人。”

    平安立刻知道明雪的意思:“我知道了,请你转告她让她放心,安心养病不要想的太多,过几天我就来了,谢谢你了。”

    小蓉在边上听得清楚,平安一放下电话小蓉便问:“明雪在哪里,怎么病了,严重吗?”

    “她在深圳,不知道怎么搞的右腿骨折了,唉这丫头命真苦多灾多难啊,这样你明天去银行给我取五万块钱,我去把工地上的事安排好,立刻到深圳去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事情就这么巧,最近工地那么多的事,你能走开吗?”

    “那有啥办法呢?走不开也得走,不是走投无路了明雪不会让房东给我打这个电话的,我是去救人啦。”

    小蓉停了一会儿,才对他说:“我是这么想的,你不是工地走不开吗,唐思南闲着没事干,整天想找女儿,昨天还打电话来家里询问情况,咱们何不把明雪的地址告诉她,让她带上钱到深圳去看望女儿,在那里照顾明雪一段时间,让她们母女接触一下,增添一些感情,咱们也算对唐思南有个交代了,这样也消除她对你的误解,你也省点事,岂不一举两得,你觉得呢?”

    平安琢磨片刻后说:“不行,这样不行,你是好心,但没考虑到明雪的感受,那个房东在电话里专门叮嘱我,明雪只让他告诉我一个人,不让告诉别人,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所以在没有做通明雪的工作之前千万别告诉唐思南她的地址,不然她再失踪了咱们去哪里找人呢?”

    小蓉听后生气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呀,有了病让人花钱去伺候她还要挑三拣四的,我看呢都是你惯出来的毛病,我从来没见你这样惯我呢?”

    “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明雪已经够倒霉了,这一生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难道你不知道吗,她心里苦咱们应该理解才对,你不该说这样的风凉话,谁知道这次又遇上了啥事了呢?”

    “这世上别人都是冷血动物,就你有同情心,随你便吧。”小蓉说完一扭身走了。

    第二天早上小蓉还在生气,平安心急硬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让她和自己一起到工地去,找来仲权、李长山、力虎、大权等几个人开个小会,说自己有急事要到深圳去几天,这件事先不要对外人讲,甲方人员要是问起来就说有事到西安去了,工地忙让他们几个人负起责任来,完了之后叫上小蓉到银行去取钱,叮嘱她做好工地的后勤工作,然后提上行李急急忙忙坐了去西安的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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