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
斯宴没有她想象中的动怒。
男人仍旧在笑,只那份笑意里多了森冷的寒意。
洛思凡眸光微动,被绑着的手蓦地衣襟。
“我们新仇旧怨,一起算。”
她算计姜阮,污蔑她抄袭。
她私藏那批油画,在六年前带着真相销声匿迹。
她包庇斯寻,为他闭口不言。
这些帐,他跟她慢、慢、算!
不知为何,洛思凡在对上斯宴投过来的眼神里,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坚定的心开始动摇,心头涌上无穷无尽的慌张。
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
“认输吧,认输吧,和斯宴对上,你会后悔的!”
同时还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
“别退缩!你要想让斯寻高看你一眼,就把嘴咬的死死的!”
对,不能退缩!
她不信,斯寻知道她为了他,牺牲到如此份儿上,不会对她心生恻隐!
比起在国外开启新生活,她更想留在斯寻身边。
所以,她一定不能退缩!
斯宴冷眼看着决心咬紧牙关的女人,墨黑的眸子里一寸寸爬上戾气。
他还真想看看,她能撑到几时!
……
姜阮坐在沙发上,屋内三人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已经过去十分钟。
橘贝完全没有料到会是眼下这种情况。
看起来,阮阮和席先生似乎认识。
不……岂止是认识。
橘贝从姜阮的眼神里,竟看到了类似憎恨的情绪。
她心头一惊,敏锐的察觉到两人之间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那个,你们谁要喝水?”
“你去屋里。”
“你先回避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橘贝要去接水的动作一顿,视线在姜阮和男人间游移了会儿,乖乖小跑回卧室,细心的将门关上。
“谈谈吧。”
“谈什么?”
“橘贝怀孕了你不知道吗?”
两人声线如出一辙的冷,一向以温和著称的姜阮,根本遏制不住自己语气里的凌厉。
她如何不恨?
当初他们一声不吭的将她扯进一场阴谋。
让所有人都以为,将他害成植物人的元凶是她。
不明不白的承受来自斯宴的怒气和报复。
她活的不像个人,自尊和灵魂都被人扔在地上,狠狠践踏。
如果斯薄今真的是她害成了活死人,她认。
可眼前人活蹦乱跳,健健康康,让她相信他曾是植物人,怎么可能?!
“这是我和橘贝的事。”
男人的话像根针一般,扎的姜阮太阳穴阵阵的疼。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她少见的咄咄逼人。
斯薄今抿唇,神情隐忍:“我说了,这是我和橘贝的事。”
“行,那我要你一句话,这个孩子,你负责吗?”
“姜阮,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斯薄今少的可怜的耐性宣之告破,男人额角青筋直跳,周身温度骤然下降。
姜阮冷笑:“我也说了,我只要你一句话,负责,还是不负责。”
“这不是你……”
“阮阮,席……”
“进去!”
“进去!”
两人异口同声打断橘贝的话,扒着门缝一直在偷瞄外面情况的小女人缩了缩脖子,乌龟一般又闪进了屋内。
修罗场,绝对是修罗场!
客厅里,斯薄今深吸口气,不打算再进行无营养的对话,他直截了当道:“这个孩子我不会留,流产手术我会尽快安……”
啪——
闻听此言,刚冲出屋的橘贝愣住,看着替自己打下那一巴掌的姜阮,心头的怒火化为惊愕。
阮阮为了她,打了……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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