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津的眼睛里折射出奇异的光芒,一反常态地把她扶起来轻声道:“她也是我的孩子,你这么怕我做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了,我既往不咎就是了。”
姜氏害怕地看着他,企图看见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无果。虽然是结发夫妻,她从来每天看透过他。
“你告诉我,秋儿是不是怀有身孕了?”
姜氏看见他目光中的奇异,慢慢地摇摇头:“我……我。”她仿佛被鱼刺卡住了喉咙,更害怕于丈夫的反常。
“你知道婉儿是假怀孕吧?欺君之罪可是死罪。”宁远津把妻子手里攥得紧紧的信纸一点点抽出来,姜氏泪眼婆娑地摇头祈求他高抬贵手。
她不想祸及女儿,更不想让宁远津去打扰宁秋此时的片刻平静。只能呜咽着跪下来摇晃着宁远津的手:“不……”
宁远津突然呵呵呵地挤出一声笑,额头因为愤怒和兴奋交织而迸出青筋,他的面色恐怖异常。突然两只大手紧紧地掐着姜氏的脖子,窒息着大力捏紧。
她被突然地袭击遏制住了呼吸,两只眼睛翻白拼命扒拉着宁远津的手,渐渐的开始意识模糊了起来。
“母亲!”
宁逸看见这赫人的一幕,立即跑出去推开残暴癫狂的宁远津。姜氏剧烈地吸进一口气,面色发红地伏在地上咳嗽了半日。她颤抖着哀求着,目送着宁远津大步离开。
他要用宁秋的孩子替给宁婉,包住宁府的性命。可是为什么偏偏是秋儿呢,姜氏淌下泪水,为什么偏偏是秋儿,那么多的孕妇他就是买也能买来一个孩子。
宁逸要扶她起来,却听见她痛苦地说道:“他在报复,他在报复!”
宁远津睚眦必报,他在报复秋儿当初不听他的命令,擅自离开让他忙得团团转。
“娘子,还是歇歇吧,你都做了一上午了。”樵夫劈柴抬头对坐在门前的秋娘说道。
手里拿着一只小鞋的秋娘,满意地朝着太阳对小鞋打量一番。
“我没事,现在月份小就得预备着,不然以后肚子大了反而不好做这些活计了。”秋娘站起来,“反倒是你,劳累了这么久,我去给你倒杯茶。”
等她端着茶出来,便看见劈柴的夫君已经被人抓了起来,嘴里因为塞了布所以只能“唔唔”地叫让秋娘赶紧逃跑。
宁秋浑身一阵,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宁远津正冷着脸看着她。明明是大晴天,她却冷得直打噤。
她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肚子,警惕地看着宁远津。
“你出气也大,放着娘娘不当,非要做这下贱东西的妻。”
宁远津看了眼灰头土脸的樵夫,轻蔑地撇了撇嘴。宁秋虽然怕他但是也是有骨气的:“他是我夫君,也一点都不下贱。我们的吃穿都是自己想办法,不比宫里的龌龊。”
“啪!”
鲜红的掌印在宁秋的脸上突然绽开,她被打得眼冒金星再加上平日里生活贫苦,身体虚弱,一下子鼻血流了出来。
樵夫见妻子受辱,更是激动。架着他的两个仆人也被甩出去。后面的人连忙抓住他,两下棍棒打在他的膝盖上,也不知道是断了还是疼痛,他一下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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